殷恒带郝梦去的会所,开得比较隐蔽。
它需要穿过古式风韵的餐馆,在后门的岔路口,再往左下拐,还需走过一条狭长的巷道,才能到达目的地。
殷恒拖着行李带着郝梦缓缓地朝前走。
夜色弥漫,寒风吹拂,萧瑟瑟的崎岖地。
而郝梦乖乖跟在他的身后,却莫名地心安。
忽而一阵强风吹过,将头顶的树叶吹得簌簌作响,郝梦也不禁打个寒噤,还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喷嚏。
殷恒回头看她一眼,小姑娘穿了一件白色的修身款的长羽绒服,里面似乎只穿了一件保暖内衣,即使在寒冬腊月,整个人也显得清瘦高挑,一点也不臃肿。
尤其是那张脸比薄月还要清冷几分,一双眼睛又淬着星光 。
一笑起来,两虎牙尖尖,整个人看起来却温暖漂亮又可爱。
他一时看得有些痴了,喉间微微滚了滚。
郝梦注意到殷恒的目光,对上他的的眼睛,她一边用餐巾纸擦拭鼻涕,一边朝他做了个鬼脸。
他回过神来,轻笑一声,打趣道:“你们女孩子一天到晚就知道臭美。这么冷的天,穿那么少!人是美了,也冻坏了吧?”说着就要脱掉大衣给她穿。
却被郝梦连忙摇手阻拦,她嘴硬反驳道:“人家的羽绒服轻薄又保暖。里面的保暖内衣可以自动发热。高科技呀!不懂了吧!人家才不要穿你的大衣。穿多臃肿,不好看!”
殷恒闻言眉心一挑,停下手中的动作,“哦——,还真是疏漏寡闻!”继续拉着行李往前走。
“哼——,知道就好!”
殷恒笑了笑,没再说话。
郝梦在其身后不依不饶,“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殷恒闻言不自觉地摇了摇头,无奈地叹口气,“说不过你。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态度很是温柔和宠溺。
“嗯——,那是当然!”郝梦有些恃宠而骄,过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紧接着说道:“殷恒刚才你那一回眸,在清薄的月光下,看起来真的很帅哦!”
殷恒回头看她,笑着问,“是吗?”
“当然!你本来就很帅啊!”郝梦嘴甜如蜜,只是下一句话,让殷恒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你不知道,有时候你看起来挺像柳智元的。他老帅了!”
“哦?!柳智元是谁?!”
“一个韩星。演过XXX的。”
“哦,韩坝子没什么好喜欢的。你们这些小朋友应该爱我中华才对。”
郝梦噗嗤一笑,“老气横秋。”
殷恒闻言脚步一顿,挑了一下眉,重复道:“老气横秋?!”
“啊——,对不起,说错话了!”郝梦吐了吐舌头,意识到危险在临近,只能装怂。
但却没了机会......
殷恒将行李弃置一旁,缓缓折回,将郝梦手臂戏虐地往前一拽。
郝梦还没反应过来,被殷恒一推,整个人就被抵在了墙上,后背撞了一下,幸亏穿得厚,并不觉得疼。
阴影覆过,压迫感十足。
她抬头看见殷恒晦暗不明的目光,嗓子眼一紧,撒娇似地戳了戳他的颈口,低声求饶道:“老大,我错了。”
她尝试从他怀里钻出来,没成功。
又轻轻推了他一下,却没推动,索性放弃。
郝梦只能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一个劲地求饶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殷恒,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好不好?”
“错哪了?”
“错在说你老。”
“我老吗?”
“不老不老。你怎么会老呢?你正当年!”
“正当年?!”殷恒垂眸打量她,两眼迷成两条勾引的线,摸着她的耳垂,戏虐低声问道,“你指哪方面?”话说得有些别有深意,整个人看起来恶劣又带着些许的漫不经心。
郝梦扭过脸去不敢看他,似乎也秒懂他话中的深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殷恒用手轻轻别过她的脸,有些恶劣地问:“说啊——”
他的肩很宽,肱二肱三头肌隆起,整个人看起来不魁梧却异常的坚实有力。
殷恒的身体又异常的燥热。
郝梦被他裹在怀里,身体也回了温。
不一会儿,全身又如过电般,顿时火烧火燎的,喉间变得很干涩。
郝梦一开始还想胡编乱造两句,但经不住他暧昧的目光和他的言语挑逗,只能咬唇,羞涩地说道,“你想是哪方面就是指哪方面。随便你。”
“哦?!”殷恒噙着笑,欣赏她害羞的样子,双目微微眯起,“真的一切随我?!”
“嗯!”
殷恒嘴角抑着笑,微微躬身向下,直视她,“那我就不客气了!”
郝梦害怕地眯起眼睛,眼皮还颤啊颤,整个人有一种要赴生死的悲壮。
殷恒不由地嗤笑一声。
胸膛施施然向她压上来,先是含了含她的耳垂,戏虐地在她耳边呵了一口气,然后又随着阴影低下头来。
郝梦的大脑有一霎的空白,睫毛也跟着轻轻颤动。
她感受到殷恒唇的柔软和微烫 ,意志在被吞噬,不再抵抗,反而主动迎合,还不由自主地搂其后背。
这个吻一开始是轻轻的试探带着些许的温柔,可碰上她的瞬间就充满了情/欲,变得暴虐和疯狂。
郝梦被吻得有些透不过气,手掌去推他的力道却约等于无 ,想呼吸一些新鲜空气,却不可得,大脑一片空白,有些缺氧,人也有略微的窒息感。
在这一刻,她不再挣扎,反而享受片刻的堕落。
天空好像在下雪了,沙沙作响。
巷道之外,车水马龙。
有行人的脚步声和谈话声。
虽然郝梦和殷恒只是在简单的接吻,心里却有着一种偷摸做坏事的紧张和刺激感。
她喉咙发紧,身体绷得笔直,就连心脏也似被紧紧勾住。
吞咽之间,嘴唇都在簌簌发颤,体会着前所未有的心动。
殷恒看得想笑,指腹恶劣地摩挲掉接吻留下来的银丝,声音和手指都让她心颤:“放松点,郝梦。”
她听话地跟随着他的节奏,竭力去附和他,继而沉迷其中。
就在两人缠绵之际,一捧雪团,“砰”地一声,突然砸到了他们的脚尖。
两人不约而同望过去,只见几个黑漆漆的人影鬼缩缩地站在那里。
殷恒下意识将郝梦护在身后,全身升腾起防备的杀气。
而郝梦则四处乱看,想找块石头拽在手里,心里紧张却竭力保持镇定。
忽而一道光线从远处射过来,闪了殷恒的眼,戏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干嘛呢!干嘛呢!这是干嘛呢,恒哥?”
殷恒听出声音是谁,顿时放下警备,全身跟着一松,“作死呢,胖子!”用手遮住光线,语气还是有些不爽。
胖子没听出他的语气,继续油嘴滑舌,调侃道:“恒哥,真有情调啊!雪中亲吻,浪漫啊!在这虐谁呢?”
殷恒不客气,“虐狗!虐单身狗。”
“嗨!你真是......这么不给面。”
“你需要面子吗?”
“嗨——,怎么不需要?”
“说错了!你有脸有面子吗?”
“嗨——”
殷恒怼他怼够了,心里舒爽了,转而问他,“大冷天,不在会所打牌,在这干什么?”
“出来抽根烟!”
“会所那么大,还没抽烟的地?痴线!”
“嗨——,我想吹冷风,冷静冷静脑子不行。刚才一直输牌,晦气。”
殷恒斜看他一眼,语气有些不屑,“真没看出来,脑子这玩意儿,你也有?”
“嗨——怎么说话呢?”
殷恒冷哼一声,没再搭理他。
郝梦觉得他们两的对话很搞笑,只听声音有些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是谁,心里很是好奇。
于是,她不由从殷恒的胳膊弯子,钻出头来,抬眼就撞上一张肥胖雪白的脸,只觉眼熟,又不知是谁,只能傻嘻嘻地笑。
那人倒是很自来熟,跑到郝梦的面前,亲切地唤道:“梦妹妹,好久不见!又变漂亮了啊。”手指向殷恒,委屈巴巴道:“你看你们家殷恒就会欺负我!快帮我管管他。”
“我也没办法啊!”郝梦礼貌回以笑意,从殷恒身后钻出来,摊摊手又耸耸肩,“在外我都听他的!”给足殷恒面子,逗得他都压不住嘴角的笑意。
林乐一双小小的圆猪眼,来回在两人之间扫,最后冲郝梦竖起了大拇指,“梦妹妹,真会说话!”他本来就是自来熟,见到美女更是亲热,主动拉近与她的距离, “梦妹妹,我们真是有缘分,上次跟你聊得也很投机。要不到我那坐坐。”
郝梦这时也想起他是谁,别在裤腰口袋里的大钻戒。
她唇角微扬,脸颊浮现两个梨涡,仰头看殷恒,“听他的。我都可以!”
乖巧模样,看得林乐也欢喜,他大尾巴狼似地在殷恒面前起哄:“走!让兄弟们见见小嫂子。大家都很好奇呢!”
殷恒双手插兜站在那里,眯了眯眼,朝郝梦招了招手,声音低低沉沉: “郝梦,过来。别跟他说话。这人脑子不好,会传染的。”
“嗨——,殷恒,怎么说话呢?就这么怕我们把你的梦妹妹给勾跑了?”
殷恒冷哼一声,“就你.......,还是省省吧!”
“嗨——,我好歹是夜店小王子啊!”
殷恒眉毛一挑,有些丧失耐心,“话说完没?说完快滚?”
林乐挺起肚子,本想还怼上几句,可迎上殷恒的有些丧失耐心的目光,顿时哑然熄火。他们这一帮人都是跟在殷恒方面讨饭吃的,所以只能在他面前讨巧卖乖,可不敢太过放肆。
既然老大发话,他也只能低声附和一句,“滚!这就滚,这就滚。”跟旁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就灰溜溜地真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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