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白逸所说,时间到达九点半,草案便吹响了哨子。
秦桉和李昭停手,气喘吁吁的躺在练习场上。
“请同学们尽快回到宿舍!”
校园喇叭从各个角落起飞,在整个校园上方发布告示:“请各位同学尽快回到宿舍!如有违反,将受到严厉的处罚!”
“秦桉,你说学校突然管理这么严格,是不是因为昨晚那只虫子啊?”
“不知道,”秦桉撑着地腾空跃起,把李昭也拽起来,说:“我们也快点回宿舍吧。”
“好。”
两人收拾好东西,刚准备回宿舍,就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喊声。
“小桉!看这里!”
秦桉闻声回头,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小七?!”
李昭闻言也跟着扭头,看清对面的五人后,瞬间站的笔直,还煞有介事的整理了一下衣领,清了清嗓子,眼里迸发出异样的光彩。
“特特特特特战组?”
“你好,”闫斯越朝李昭伸出手,“闫斯越。”
“我我我我知道,”李昭伸出双手去握闫斯越的手,但是即将碰到闫斯越的瞬间,又像是触电般猛地把手收回,在身上用力的蹭了几下后才郑重的握住闫斯越的手,“闫队长你好,我是李昭。”
“我知道,这一届战斗系的第一名,天生神力的作战天才。”闫斯越微笑着收回手。
“不敢当不敢担当。”
李昭嘿嘿嘿的傻笑着,不好意思的挠头:“我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你们在说什么呢?”秦桉把小书包抡到背上,两眼亮晶晶的问闫斯越,“你怎么今天就过来啦?”
“今天没事就提前过来了,”闫斯越随手把他散乱的发丝撩到耳后,同时看向李昭,说:“秦桉就想跟我们走了,回宿舍一定要小心。”
李昭嘿嘿傻笑:“没问题没问题。”
闫斯越看着他,轻笑一声:“那我们就先走了。”
“再见再见嘿嘿嘿嘿。”
闫斯越:“……”
接到秦桉,几人没有理由在学校里继续逗留下去,便一起踏上飞行器离开。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李昭和秦桉对战过的练习场便被一阵浓雾悄然覆盖,但不过片刻就被一阵强风吹散的无影无踪。
飞行器上,秦桉接过闫斯越掌心的礼物盒,好奇的晃了晃:“这是什么?”
“给你的开学礼物,等开学演练的时候你也许会用得上。”闫斯越解释道。
“快拆开看看喜不喜欢。”毛小七最爱凑这种热闹,他把光脑的摄像功能打开,对准了秦桉的脸,侧头小声跟白逸打赌,“小桉桉肯定会哭。”
“不会。”
几秒后,齐雁的聊天框顶在白逸的下方:“不会。”
毛小七扭头:“副队?要不要一起?”
白逸和齐雁也跟着看向林洵。
林洵无奈的看了几人一眼:“不会。”
毛小七露出了得逞的笑:“你们就等着输吧。”
对于几人私下里的赌约,秦桉完全不知情,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礼物盒上的蝴蝶结,把丝带认认真真的收好,最后才打开了盖子。
在礼物盒的正中央,静静地躺着一把匕首,刀刃反射着寒光,刀柄繁琐的花纹无比神秘。
“这是玄铁打造的匕首,能削铁如泥,对付虫王以下的虫族可以轻易的划开他们的外骨骼。”
闫斯越微微侧目,观察着秦桉的表情:“怎么样?还喜欢吗?”
“太喜欢了!”秦桉迫不及待的把匕首拿出来,惊叹道:“这匕首可真漂亮。”
不仅漂亮,而且昂贵。
刀刃用的是千年难遇的玄铁,而刀柄却用巧妙的技术进行保养,入手温润,明明是玄铁制作,入手却宛若天然形成的玉石般舒适。
看着面露兴奋的秦桉,闫斯越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不枉他花费大功夫专门去请早已退休的锻造大师段常伍重新出山,连续一周不眠不休打造了这只匕首。
“这匕首很锋利,你使用它之前需要先学会如何保护自己,”闫斯越说:“刚好这两天特战组没什么任务,你先跟着我们学习学习。”
秦桉点头:“好!”
而一旁的毛小七则是满怀期待的盯着小人鱼的眼睛:“小桉桉?你有没有觉得很感动?”
秦桉重重点头:“感动!”
“那你……怎么什么表示都没有啊?”
秦桉呆愣片刻,扭头看着闫斯越,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对哦,闫斯越给了他这么棒的礼物,他不回礼那岂不是太不礼貌了?
秦桉抱着礼物盒,陷入了沉思。
人鱼族送礼总是简单粗暴的,无非就是最大大的珍珠,最漂亮的珊瑚,还有最肥美的食物。
之前族里那群雄性人鱼成年之前,总要去寻找珊瑚湾寻找最漂亮的那颗珊瑚,可是现在距离珊瑚湾十万八千里,就算他用最快的速度,往返也要两天的时间。
既然送珊瑚不行,那还有什么呢?
秦桉眉头纠结的拧起,半晌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
而挑起话题的毛小七已经顾不得观察秦桉了,刚刚的赌约让他的小金库骤然瘪了一半。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毛小七哭唧唧的靠在椅背上,宛如丧失了梦想的咸鱼,唯有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纠结半天要回什么礼物的秦桉忽然想到什么,顿时眼前一亮。
有了!人鱼最坚硬的鳞片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御虫子的精神攻击,这不正是闫斯越最需要的吗?
对于长年在外跟虫族对战的闫斯越来说,哪怕鳞片只能阻挡一点点伤害,那也可以为他争取一线生机啊。
想到这,秦桉很快有了打算,一到基地他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关进房门,怎么喊都不出来。
“秦桉?身体不舒服吗?”闫斯越站在小人鱼门口,无奈的敲着门,“你先出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我不饿!”秦桉泡在泳池里,认真的摸过自己的每一片鳞片,势必要揪出最硬的那一片。
“到底在哪里啊?”秦桉一寸寸的摸过自己的尾巴,忽然眼前一亮,“找到了!”
他轻轻的抚摸着尾巴中部的那块异常坚硬的鳞片,咬咬牙,坚硬的指甲用力一扣,一阵剧烈的疼痛后,那片鳞片就静静的躺在了他的掌心。
生挖鳞片的痛感让秦桉疼哭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他紧紧的抱着不停痉挛的尾巴,缓缓沉入海底。
几缕血丝消失在海水中,秦桉看着缺失鳞片的那处小伤口,以一种高难度姿势抱起尾巴,柔软的舌头轻轻的舔过。
刺痛感很快消失,秦桉吸吸鼻子,攥着鳞片付出水面,握着闫斯越给他的匕首小心翼翼地钻了个洞。
接着他找了根漂亮的红绳,把熠熠生辉的鳞片穿好,找了个小盒子放了进去。
门外,闫斯越端着牛奶和烤鱼,再次敲响房门:“秦桉?睡了吗?”
屋内很快传来光脚踩在地上的声音,接着房门被打开,衣服穿的乱七八糟的秦桉**着双腿站在门口:“闫斯越?”
闫斯越飞速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饿了么?吃点东西。”
秦桉欢快的打开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烤鱼:“好香啊。”
今天下午跟李昭对战几个小时,刚刚又生挖鳞片,他早就饿的头昏眼花了。
烤鱼被闫斯越仔细的挑好了小刺,确保小人鱼吃的再快也不会划伤嘴巴,但是又保留了完整的鱼骨架,让小人鱼吃起来有种狩猎的快意。
秦桉最喜欢吃这样的烤鱼了,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秦桉竟然没有迫不及待的品尝烤鱼。
闫斯越刚刚落下的心又高高悬起:“身体不舒服?”
“没有。”
秦桉神神秘秘的掏出一个小盒子:“看!”
“这是什么?”
闫斯越接过盒子,好奇的打量着。
没什么奇特之处,就是秦桉屋子里很普通的装饰品小盒子,难不成小家伙刚刚不吃饭是因为在研究这个?
“快打开看看!”
秦桉跪立在床上,高度刚好到闫斯越的下巴,此刻他迫不及待的凑在闫斯越身边,毛茸茸的脑袋刚好划过闫斯越的脖颈。
闫斯越失笑,随手打开盒子,看清鳞片的瞬间,笑容瞬间凝固了。
“这是什么?”
他盯着漂亮的蓝色鳞片,看着鳞片边缘湿润的粉色液体,心尖像是忽然被针扎了一般。
“你,”他握着盒子的手在颤抖,“这是你的鳞片?”
“对啊。”秦桉骄傲的扬起脑袋,“是我身上最坚硬的鳞片,能够抵挡虫族的精神攻击呢。”
闫斯越心中早有猜测,但是听到秦桉亲口承认的这一刻,心中还是五味俱全。
震惊、心疼、不解,乱七八糟的情绪胀满了他的心口,让他的喉咙很快哽住,仿佛一口气吞了十条烤鱼一般。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闫斯越低头,飞快的在他腿上扫着,不带一丝情绪,满眼都是心疼,“疼不疼啊?”
“一点点吧,这是给你的礼物呀,你不喜欢吗……”
秦桉看着闫斯越泛红的眼眶,忽然手足无措起来:“你怎么哭了呀?”
“没哭,”闫斯越眨了眨眼,忽然倾身抱住小人鱼,用力地抱住,仿佛要把他揉进血肉,“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那你为什么哭啊?”
秦桉身体僵硬,周身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肩膀上温热的湿润和闫斯越温度过高的拥抱。
对于人鱼来说,人类的体温还是太烫了。
秦桉眨了眨眼,忽然觉得尾巴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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