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吧小朋友们，来都来了怎么好意思让你们白跑刚才那个人我已经叫他不用来了。”
没多久车子又折返回来在两人面前停下。
“不去了，谁让我们伪造身份想借机高攀。这顶帽子我可戴不了，我们还是回去的好。”
向歆晨还在气头上，无视了许清雾的邀请继续往前走着。
“姬家的大小姐你呢？你也是这样想的吗？”许清雾看向姬箬。
姬箬看着她，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三人的坐位跟那天晚上如出一辙，姬箬上车后就再也没说过话，气氛尴尬得向歆晨忍不住开口了。
“大姐姐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我姓许，清雾，按年龄来算你们叫我阿姨也可以。”许清雾笑了笑，侧目越过姬箬看向歆晨。
“那我可以叫你清雾阿姨吗？”
向歆晨心动地看着许清雾，比起叫阿姨，她还有另一个想叫唤的称呼，怕过于冒犯她不敢说出口。
“当然可以，你们也是参加晚会的吧。”许清雾笑道，目光移向姬箬，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放轻松点，不用坐得这么笔直，再开一会就到地方了。”
“嗯。”姬箬把身子往向歆晨的方向挪了下。
“靠着躺会吧。”向歆晨看出了姬箬眼底的倦意，主动把身子靠过去。
夜里两人折腾到深夜，向歆晨在公司得空眯了会，姬箬就没她这般闲暇，从上班就一直连轴转，直到下班她桌上还堆了不少的文件。
白天费神夜里又费体力，姬箬最近这阵子又是住院又是受伤，车里的气味让她莫名地安心，靠在向歆晨身上不自觉地睡着了。
“开慢点。”许清雾小声对司机说着。
向歆晨抚摸着姬箬头，指缝在她发间游走。
“她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许清雾看着姬箬笑了笑。
“嗯。”向歆晨低头看着姬箬的侧脸，小声嘟囔道，“可惜我没办法帮她分担。”
合同她也看不懂，策划她也不会做，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陪在姬箬身边而已。
“有考虑带她出去玩玩什么的吗？我知道有个地方不错，有温泉还有海滩，是个不错的放松地方。”
确定姬箬睡熟后许清雾捻起姬箬腰间的发丝在指腹揉搓着。
“消费应该很高吧。”向歆晨摇了摇头，“清雾阿姨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她自己有自知之明，有钱人的消费不是她这种普通人能负担得起的。
“还挺凑巧我在那边有办了年卡，不用也是浪费，你可以考虑一下，不用现在就给我答复。”许清雾的手越摸越上，帮姬箬把落在面上的发丝拂去，“小小年纪就管理这么大一家公司一定很辛苦吧。”
“一定很辛苦。”向歆晨一遇到许清雾嘴上就没了门把关，自己把姬箬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很是苦恼地对许清雾说着。
“她不说，姬家的其他人更不会告诉我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感觉比让我没钱赚还难受。清雾阿姨听听就好，我也只是想找个人发泄一下而已。”
许清雾听完向歆晨的牢骚，凝了凝神拉了姬箬的衣领，看到脖子上的东西后顿了一下才收回手。
“我有个认识的朋友是做这方面的，有机会的话可以让她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真的吗？”向歆晨眼前一亮，突然坐直了身子把趴在她腿上休息的姬箬给惊醒了。
“到了。”司机突然出声。
车子很早就已经停了，只是看气氛不对司机一直不敢插话。
“往前再走一段路就到了，我有别的事，宴会结束我再来接你们，司机在这里等你们，到时候见。”许清雾挥了挥手，走向了跟她们相反的方向。
“清雾阿姨人真好，每次见面都替我们解围。”向歆晨看着许清雾的背影由衷地感慨。
“每次？”姬箬嗅了嗅头发，刚才睡着的时候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摸她，发间残留的气味好像是许清雾身上的百合香味。
“没什么，我瞎说的。”向歆晨及时刹住了嘴，她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答应许清雾的事，只好硬着头皮盯着姬箬探究的眼神拉着她走。
“这个开门的比门口那人好多了。”
进了大厅向歆晨趴在姬箬耳边小声说道，会厅的人因为她们的到来有了一小会的安静，接着开始窃窃私语。
没人认识姬箬所以都不敢上来搭话，更是因为她们的穿搭而招来一些猜忌的目光。
在场的皆是女宾，向歆晨看着她们的裙子和吊顶的硕大水晶灯，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鄙夷的目光后有些胆怯地缩到姬箬身后，不安地揪着她的衣袖。
虽然她嘴上说着无所谓，到了这种场合看到自己的衣服与她们相形见绌，既没有华丽的珠宝首饰，也没有高奢定制的服饰，她觉得自己像小时候老师说的丑小鸭。
“没事的。”姬箬安抚着她，看着从二楼出现的人缓步来到她们面前。
“梵盛？”
侍从端着酒经过，蒋凝随手端起两杯，递了一杯给姬箬。
姬箬点头，接过她的酒与她对视，“蒋凝。”
蒋凝一愣，随后释然地笑道，“没错是我，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资料。”姬箬不着痕迹地避开蒋凝要拉她胳膊的手。
穆宿言给她的资料事无巨细，从羽嶙如何发家再到创始人两夫妻的相遇，以及他们这些年唯一的孩子蒋凝的照片都给附上。
“不愧是梵盛，在你面前可真是一点**都没有。”蒋凝浅笑，与姬箬碰了碰杯，“你随意。”
姬箬只是举着，并不打算喝，反倒是向歆晨在后面一脸警戒地看着她。
“放轻松，只是普通的女生聚会，当自己家就好了。”
向歆晨听完借着姬箬的身高完全隐到她身后，朝天翻了个白眼。
在场的人除了她非富即贵，随便一个人身上的一样饰品都够她奋斗一辈子，这叫普通？
“你是姬家的？”
有人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忍不住上前询问。
姬箬对着来人点头，对方打量的目光不加掩饰，又莫名地带着敌意。
姬箬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即使踩着高跟鞋女生她的矮了一个头，卷曲的头发梳成双马尾，白皙的包子脸，脸颊两边有淡淡的雀斑，女孩抬头看姬箬时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露了出来，款式过于成熟华丽，与她的少女装扮有些冲突。
俞铃彦应着姬箬的注视突然凑上前问道。
“你知道辉意吗？”
“汽车？”
姬箬疑惑地看着女生因为她的问话而变得激动，在她的印象里辉意是汽车行业的佼佼者，旗下主打的燃油车主打低耗能在消费者中广受好评。
“那你知道俞建辉吗？”俞铃彦手里的杯子晃了晃，里面的暗红色液体险些溢出杯壁。
姬箬摇头，“不认识。”
蒋凝见状赶紧拉开俞铃彦。
“你做什么？”俞铃彦不满地看着蒋凝。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但今天她是我费尽千辛万苦请来的，你别乱来。”蒋凝小声说着，侧目时不时看姬箬的动向。
“我承认刚才有些激动了，姬家人消失这么多年，现在突然出现，你叫我怎么能不兴奋，你忘了我爸……”
眼看着俞铃彦越说越激动，音量也开始加大，蒋凝赶紧捂住她的嘴小声提醒，“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是老一辈的事，我们小辈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过去的就过去了，姬家那个女人不是我们惹得起的。”
话起了作用，俞铃彦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脸色灰败地对着自己的闺蜜恹恹地说道，“知道了，谢谢凝你的提醒。”
“冷静了就好，好好玩别忘了今晚还有慈善会。”蒋凝拍了拍俞铃彦肩膀，转身对姬箬展现了职业假笑，“饿了的话副厅已经准备好了晚餐随时都可以去，我还在花园安排了话剧，希望姬大小姐今晚玩得开心。晚点在这里有慈善会，有兴趣的话也可以留下来参加。”
“谢谢。”姬箬轻轻地与她举起的杯子碰杯。
“祝二位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蒋凝呷了一口杯中的酒，离开与其他来宾周旋。
其他的人也知道了姬箬的身份，一开始还对她一身正装煞风景的衣着颇有微词，蒋凝一走各个都凑了上来试图在姬箬面前刷脸套近乎，哪怕姬箬面上冷若冰霜也无法抵挡她们的热情。
各色风格的香水气味把姬箬包围，呼吸的每一下都是不一样的气味，姬箬突然感到有些眩晕，眼前不断转换的人脸逐渐模糊，胸口也跟着闷得她喘不过气。
“歆晨。”她小声地呼唤着向歆晨的名字，却无人回应。
原本应该躲在她身后的向歆晨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姬箬捏紧了手中的杯子，脑海中突然响起吵闹的声响，突然一片寂静过后有声音如惊雷骤响。
她的身体下意识做出反应，慌不择路地转身与端酒经过的侍从相撞，液体渗进衣服，滑过皮肤带走温度。
世界在此刻终于安静了下来，一直在脑海中的声音也随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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