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有段时候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了，向歆晨的手法有些粗暴，力道也没有控制得很好。姬箬被弄疼了也只是蹙眉隐忍着，甚至咬紧牙关克制自己不发出声来。
即便沉默让两人的温存变得有些冷淡，但向歆晨还是从姬箬肢体上的回应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外面雨声震耳，初秋的气息悄然接近，屋内暧昧丛生，交融的体温驱赶了凉意，也让空气混上了奇怪的气息。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温存完毕向歆晨把姬箬抱在怀里，贴在她胸前听着她不规律的喘息。
这是因她而搅起的错乱。
就像她的出现，一步步把姬箬从她循规蹈矩的生活里拉了出来。
此刻想跟她私奔的心情到达了顶峰，却无处发泄 。
她只能紧紧抱住姬箬以获得那时有时无的安全感。
“嗯。”姬箬小声应了一声，轻拍着向歆晨后背。
渐渐地身边的人没了动静，向歆晨搭在腰上的手失了气力，只要她一转身就可以把她甩掉。
姬箬也确实这样做了，向歆晨只是在睡梦中含糊不清地发出几个音节又没了动静。
雨滴撞击着玻璃，把眼前的世界分割成了好几块碎片，海水变得灰暗汹涌，在风的鼓动下往岸上冲击着，像张开了滔天巨口的鲸鱼要把在睡梦中的人都卷入腹中。
胳膊的伤口隐隐作痛，姬箬站在窗边，直到额头触到玻璃才停下。
刚才向歆晨说别离开她时，她看到了她泛红的眼眶。
恍惚间她真的以为她知道了什么。
是知道了她总有一天会离开她。
还是知道了她跟某人那恶心阴暗的交易。
“方便到外面说吗？”
许清雾叫来的朋友看完姬箬的项圈后扭头看向在一边的向歆晨。
“那我去外面。”向歆晨点点头，很听话地出去了外面。
“你知道它的用途吗？”
向歆晨走后，麦秋临轻轻用指尖碰了碰姬箬脖子上的项圈。
姬箬点点头，很快把视线转移到别处。
早上许清雾带她来时姬箬有些不想见她，为此还把自己给锁在卫生间里，向歆晨好声好气地在门外说了许久她才心软答应见面。
“电击，定位。”麦秋临托了下眼睛，继续说道，“你这个是在我公司配的没错，我记得这个编号，还要求我把电击的力度加大，感觉怎么样？”
麦秋临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她关心姬箬不过是想知道产品的使用反馈，好让她能及时对产品进行调整改进。毕竟这么大力度的电击她们也是第一次做，难免有些把控不住。
穆桦用的一直都是最小的力度，姬箬也不愿回想起使用过程的感受如何，只是没好气地看了麦秋临一眼又别过头去。
“麦小姐？”向歆晨在门外等了半天不见麦秋临出来，把头探进屋内小声叫了一下。
“来了。”麦秋临起身，拍了拍姬箬手背向门口走出。
许清雾也在，简单地说了项圈后许清雾有些阴沉地低下头，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抿着的嘴角透露出她糟糕的心情。
所以她们一直都知道姬箬在这，可是为什么没人找上来呢？
“她们怎么可以这样？这是违法的！她们凭什么监视姬箬的行踪。还有电击，她们要做什么？把人电晕带走吗？”向歆晨听完出奇的愤怒，气得浑身止不住颤抖，脸也因此憋得通红。
姬箬是人，不是谁家圈养的宠物，她不应该被她们这样对待，更何况也没有人会电自家的宠物。
姬家疯了，姬箬身边的人都是疯子，还有那个仗着姬箬不动对她行亲密事的穆宿言也是疯子。
意识到这一点后向歆晨已经想下一秒就带着姬箬离开这些人，离开这群疯子，不然待久了姬箬也会跟着一起变得不正常的。
“冷静点。”许清雾摸了摸向歆晨后背，看向麦秋临，“有办法取下来吗？
“没有。”麦秋临无奈地摇摇头，“项圈有保护机制，没有钥匙的话强行打开项圈会释放全部的电流，轻则休克，重则……”
麦秋临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虽然麦秋临的公司主营宠物产品，但是因为其名下的项圈可以定制功能，有不少人找她们进行个人定制，其中定位就是最常见的。使用对象不仅限于宠物，不少有钱人为了满足自己奇怪的癖好，也会匿名找她们。麦秋临还遇到过要求在项圈里面安装注射器可以随时注射药物的，最后出于对药品质量的考虑，她拒绝了这个顾客的要求。
最后那人恼羞成怒，在网上抹黑她们麦秋临才知道背后的人是某位娱乐圈的明星，因为喜欢一个女生但是人家不领情，他就打算用这种阴险的手段来强迫对方。
许清雾脸上的平静随着麦秋临的话逐渐崩解，脸黑的程度不亚于昨天在天边的乌云，许久才说道，“她们做得有些过分了。”
“里头那位是知情的，我就不多说了，公司还有事情我要先离开了。”麦秋临最后看了向歆晨一眼，在许清雾的陪伴下出了酒店。
“哦还有一点我差点忘了，遥控的有限范围是五米，只要在五米外对方就拿你没办法了。”
临上车时麦秋临突然说道，果不其然许清雾听完脸色缓和了不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有空请你吃饭。”
“吃饭就不用了，好好保护好那丫头吧，在那种地方待着早晚会连生气都给磨没了，你还是尽快想办法把她捞出来吧。”麦秋临摆摆手，回想刚才姬箬的眼睛。
眼睛能很好的展现一个人的内心，麦秋临很喜欢见人先看眼睛，可是姬箬的眼睛却空洞虚无，看不到一点神采，就连玩偶的眼睛都看着比她有神多了。
“我会的。”目送麦秋临离开，许清雾又恢复了之前如沐春熙的笑。
姬箬对飘窗情有独钟，在向歆晨外头说话的功夫她又坐到上面去了。
今天没有太阳，只有厚重到透不出光的阴云，她抬头看了许久，眼神却涣散着迟迟没有焦点，连带着人都感觉变得空灵飘渺了起来。
“为什么不跟我说呢？”向歆晨突然扑在姬箬背后，把脸埋在她的发间沉重地呼吸着。
“你会不开心。”姬箬忘不掉每次见到姬家的人向歆晨总是一脸地失落无助。
每次看到她脸上出现这样表情她的心情也会跟着低落，为了不让她再露出这种表情，她选择了不在她面前提起关于姬家的任何人和事。
“可是我们是情侣不是吗？她们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一个人憋着就好受吗？你忘了我们是情侣吗？情侣之间就应该坦诚相待，不可以欺瞒对方。”
向歆晨紧紧抱住她，又怕弄疼了，到最后绷得手臂的肌肉一个劲地颤抖。
“可是……说了你会不高兴。”姬箬想了一会才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你不说我会更加难过。你呢？你就愿意被她们这样对待吗？”向歆晨掰过她的身子让与自己对视。
心急之下她没发现姬箬的神情已经变得恍惚。
“没办法抵抗。”
沉默。
向歆晨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因为姬箬说的是事实。她能在姬箬身边待着也全看姬苏文的心情，哪天她一个不高兴，说不定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向歆晨再也没办法见到姬箬了。
“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
良久向歆晨才苦涩地开口。
姬箬觉得此刻应该对不起的是她，如果不是出生在这个家里，她跟向歆晨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身不由己和无奈了。
“是我不好。”
两人在互相抢着过失，姬箬身子突然僵住，一小会后身体开始颤抖，向歆晨却以为她是不开心抱的更紧了。
“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玩，我们不想这些事情了好不好，想想雨停后我们要去哪里玩，还有以后你想去哪玩，我带你去。”
向歆晨刚说完就被一股蛮力顶开，接着姬箬很粗鲁地拉着她把她给关在了门外。
看着手上被拧红的印向歆晨后知后觉姬箬的不对劲，刚才她被扯出来时好像看到她很痛苦，像在忍着什么东西。
心里警钟敲响，姬箬把门反锁了，她只好在外面敲门，“是我哪句话惹你不开心了吗？开下门好不好，真的惹你不开心的话，我想当面跟你抱歉，给我个机会好不好，不要把自己关在里面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你开门我让你打我，随便你打，开门可以吗？”
说到最后向歆晨已经开始慌乱，虽然声音很小，但她还是听见了里头姬箬隐忍痛苦的声音，心急之下她砸门的力道也加大了，恨不得把眼前的门砸烂。
“别进来。”过了许久终于传来了姬箬的声音，沙哑虚弱得让向歆晨心悸，差点瘫软在地上。
“发生什么了？”许清雾不过是送个人的功夫，回来就看见了向歆晨像醉酒一样瘫在地上，手还一个劲地抓着门板。
“清雾阿姨。”向歆晨红着眼睛，极力克制自己的声音，“她在里面不出来，好像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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