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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见(一)

入耳是林叶簌簌声,窗子半开,陈陶知闭着眼睛,整个人陷在被子里,感受着初春的凉爽与惬意。

这时,手边传来温暖的触感,有什么在湿漉漉地喷着气。

她缩回手,转身又向窗子挪了挪,假装睡的正香,静了一瞬,背后发出一阵着急的“嘤嘤”声。

“圆宝,我再躺一刻,就一刻。”

陈陶知原本很少早起,每日睡至艳阳当空,起身后,她会先去后厨边活动着筋骨边做饭,给圆宝添上最爱吃的炖肉,饭后去山上采草药,再不紧不慢地拿到山下集市上卖,顺便带一些生活所需的物什回家,饭毕洗漱,一日就过去了。

曾经有人告诉她,用心去做一些简单的事,吃饭、睡觉、洗碗......日子像流水一样过去,心里的石头也就被冲走了。

春日赏花,夏日听蝉,秋日赏枫,冬日烹酒,像这样山中简单而松弛的日子,陈陶知一遍遍重复着,一过就是四年。

但今日,她必须要趁天不亮就动身。

挣扎了一会儿,陈陶知起身点灯,此时天色未明,深蓝笼罩着沉睡的林谷。屋内灯火如豆,她迅速收拾好竹篮、镰刀、麻绳,逗了逗雀跃的圆宝,而后一人一狗各叼了一个肉包子,就此踏入林中。

此时,她似梦非醒的大脑中只有一个强烈的愿望......

这次,定要赶在那些人之前!

一月前,陈陶知像往常一样去山谷采摘草药,偶然发现了几丛蓝色五瓣花,走近一看,叶细长,花味清香,勾起了她久远的回忆。

竟是星草。

星草罕见,须得是寒冬过后的春天种子才会发芽,溪石山冬暖夏凉,但有一年冬日极为寒冷,山上落雪厚厚一层,转春后,万物复苏。那年,陈陶知忽然在一片草丛中发现星星点点的蓝色,很是醒目,那是她第一次见星草。

去年冬天也是寒冷异常,果然今春星草又长起来了。

摔倒扭伤之人将星草捣碎后涂抹于患处,见效奇快。陈陶知连续数日拿星草去镇子上卖,而自从镇子上陈阿婆买去给家中小儿用过后,邻里传开,那几日星草每每被一抢而空,她的收入也十分可观。

直至十日前。

当陈陶知再次来到星草生长的地方,等待她的却是一片狼藉。原本茂盛的草木被拔得拔、踩得踩,零零散散歪歪扭扭倒在地上,而星草全被摘走,一丛不剩。

陈陶知端详一阵,弯身拂去碎草,只见泥土上有杂乱的脚印,不过混在一处非常模糊,来者不善,匆忙且十分野蛮。

难道是有人见她得利,想分一杯羹不成?

但此人也太过急功近利,镇上几个卖山中草果野味的人她都认识,不多,没有那等贪婪之人。大家同是靠山吃山,深知不能采伐过度,每日卖完当天的货就各回各家了。

不过或许,只是孩子淘气,第一次见星草摘来玩也尚未可知。

陈陶知拍了拍手上灰尘,没多想打道回府了。

次日。

本是个好日子,风和日丽。

草木清风中,她对着山中另一片似曾相识的杂乱握紧了拳头。

同样,本该好好生长着的星草又不见了。

第三日,第四日......

情况仍是如此。这下她可以确认是有人存心为之,不然谁家小儿会如此锲而不舍地满山遍野寻找同一种草药,还将现场搞得如此狼狈不堪。

若真是,以这孩子的毅力和破坏力,以及逃学的决心,长大以后绝对是为害天下的一把好手。

陈陶知再也不能坐以待毙了。

溪石山不能被随意践踏,而她的经济来源也不能被人肆意抢走!

搅乱她平淡生活的幕后凶手,恶意竞争的行业败坏者,毫无素质的两脚吞草兽,必须得好好教训一下!

看来只能暂时和回笼觉告别一段时间了,她暗自在心中抹了把泪。

晨光熹微,陈陶知敏捷地在树木草丛中穿梭,枝桠上的露珠不时滴落,打湿了她的衣襟。周身薄雾缭绕,难以视远物,只听得山中鸟鸣渐起,身旁是圆宝“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嗅得一阵甜香,她逐渐放慢了脚步,观察着四周。

“圆宝,我们马上到了,你一会儿注意些,以免打草惊蛇。”

圆宝虽然贪吃,但关键时候却很机灵,感受到主人动作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意,亦步亦趋地小心跟在身后。

陈陶知爬上山坡,眼前出现一棵缀满了白色花朵的参天大树,不似白日里蓝天衬托得那般皎洁,晨雾朦胧中,显得有些瘆人。花香甜腻,她心中有些焦灼。

不错,是她记忆中的方向。

顺着山坡稍往下走有一处峡洞,她曾经进去过,通过深而险峻的窄口,洞里面反而很宽敞,且对面另有一个较为宽阔的出口,而星草恰恰长在峡洞对面出口的阳光投照处。

窄口外杂草丛生,常人很难发现,而宽口处一眼望下去就是阳光照耀下的星草。

因此,此人必定是从宽口进洞。

今日她天不亮就赶来,就是为了守株待兔。

从窄口下洞藏身,敌在明我在暗,等那人进洞后抓个正着,一举拿下!

阳光透出云层后,天色亮得很快。

“你在这儿等着我,若有异常就叫,打不过就跑,不要管我。若等不到我,你去镇子上找陈阿婆装瘸,记住要装得像一点,可怜一点,她说不定会收留你。”

圆宝听到“瘸”这个字眼,突然开始拐起一只脚,一瘸一拐地走,眼睛巴巴地看着陈陶知。

“不错不错,平时没白教你。”

陈陶知摸了摸圆宝的头,纵身跃入洞中。

洞外重归宁静,微风轻扫,仅留一地银花似雪。

峡口蜿蜒曲折,进到深处没有光亮,陈陶知凭着触感摸索着步步下行,直至摸到一块突出的树叉。

这是上次她来时留下的,说明下面马上要到洞内宽阔处了。

陈陶知轻点石壁,身形灵动,左右纵跃后一个翻身,稳稳落地。

很好,今日一切都很顺利,按照计划进行,来的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其他的意外,只要洞内星草还在,那就......

陈陶知转身。

一瞬间,天地万物似乎都静默了。

陈陶知定住了。

这跟她想的...额...有所出入。

好吧,出入很大。

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对面,蓝色五瓣花仍在沐浴着阳光,于黑暗的洞穴内十分耀眼,时不时在和煦春风中微微晃动,诉说着轻松与悠闲。

只是,草丛旁横七竖八地倒了三四个人,穿了同样款式的黑衣,很安详的样子。

草丛正中还站了一人,一个白衣男子,正在用手轻轻拨弄着星草,长身玉立。见到来人,他抬头往这边望了一阵,然后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这个微笑让陈陶知感觉好像在一个非常平淡的一天,在镇子上遇到了一个非常友好的邻居,边整理着自己院子里的花边向路过的她打了声招呼。

因为他太过从容了。

可周身黑暗的环境将这一幕衬托得太不真实,像一场梦,或是一出戏,总之,清醒过后,一种虚伪且怪异的感觉蔓延开来。

不对劲。

陈陶知朝对方礼貌地报以一个同样幅度的微笑,然后迅速转身,准备翻身出洞。

“你已经中毒了。”那男子似乎预料到了她的动作,直入重点道。

“这些人死了,我杀的,空气中有毒,不服解药你便会埋身于此,和他们一样。”

每听一句,陈陶知的心就沉下一分。

她重新转身回来,正看到那男子边说着那句“和他们一样”边用手指着倒在地上的那些人。

他容貌十分俊雅,脸庞白净,唇若涂丹,而三分笑意又生出几分亲和,“不信吗,不信你自己过来试试有没有呼吸。”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陈陶知突然很想回到一个时辰前,苦口婆心地劝导硬要早起的自己。

不过只是想想而已。

她这人从不怕事,毕竟最后大抵不过一个两败俱伤。来都来了,便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吧。

不过,为了几株草,大家能拼成这样,这世道还真是。啧。

小小地腹议了一下,又整理好思绪,她握紧手中镰刀,走近观察倒地几人,确认无人生还后,清了清嗓子,张口道:“我无意参与你们的事情,只是若你要取这山中星草最好不要一次取尽,这样草木才能休养生息,大家才都有口饭吃。你给我下了毒,但我与你又没有纠葛,只是倒霉而已,给我解药,不过分吧。”

边说着,陈陶知边观察着这男子的表情,她没打算激怒对方,也没必要先自降身份求着人家。不卑不亢才能试探出对面的心思。

而对面男子却没出声,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好像在想些什么别的事情。

忽然,他开口:“这解药需每日一剂,连服五日毒才能解,且要在下的鲜血为药引,现做现服才有效。初来山中,在下家住的很远,怕是每日赶往不及。若姑娘方便的话,可否施舍一隅之地居五日呢?我知姑娘定有许多顾虑,但性命攸关之际,却也没什么别的法子了”,他微微垂下眼,露出一个无辜而歉意的表情,“刚观姑娘来时轻功卓越,步履稳健,且掌有握剑老茧,显然身手不凡,若我有什么别的心思,这条命,姑娘大可拿去。”

“误伤姑娘,是在下之错。不过天南海北,相遇即是缘,相交即为友......”

“你等会儿”,陈陶知被他一口一个“姑娘”、“在下”念得头昏昏沉沉,“你且告诉我,这毒平时会有什么症状吗?会不会留下什么毛病?”

“按时服药,平时便与常人无异,五日后药到病除,不会有后遗症。不过......”那人顿了顿,“若一日不服,一息内便会暴毙。”

真够狠的。

这人状若无害,谈吐儒雅,出手倒是毫不含糊,但他却也不遮掩,一副和盘托出的模样。

但是她陈陶知,一个字都不信。

漂亮话谁都会说,此人一看便做惯了这一行,因而从头至尾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悠闲样子,无懈可击,越是如此,说明这其中的水越深。

但有句话他说的对,性命攸关之际,她不能冒险。

不过这事看似复杂,实际上也很简单。

“你按时给我解药,我们相安无事,若你另有企图,我不会手下留情。建议你不要尝试,我从不妄言。”

“一息之内,也足够我取你的命了。”

陈陶知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而后转了转手中的镰刀,轻笑一声,“不是说相交即为友吗?走吧,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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