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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家人

而太子听此则颤着身子朝他的方向跪地请罪道:“那时……那时儿臣一心记挂着父皇,便无暇再顾及其他,好在有三弟稳住局面,才让那夜的宫宴有惊无险的落幕。”

说着似是注意到自己失言,便慌忙将头再低了些许,声音也忍不住的打起了颤:“儿臣既身为太子却未能替父皇分忧,是儿臣无用,还请父皇责罚!”

听着他这番话庆帝指尖摩挲着棋子,眸子微眯起,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朕也老了,这个位置终究要交到你的手上,你若再这般懦弱,这储君的位置可坐不长久。”

他的这话放缓了语气,就好似只是父子间寻常的对话般,可细听之下却能听出藏着其中的试探与杀意。

帝王之心向来难以揣测,太子当即便朝着他的方向叩首扬声道:“父皇洪福齐天,万万说不得此话,儿臣性子怯懦,自知难堪储君重任,儿臣只愿留在父皇身侧侍奉,就像儿时一般。”

这话也算是表明了他的态度,庆帝瞧着跪在自己面前之人,伸手将他扶起,将他微乱的衣角理正,声音也缓了许多,“有孝心是好事,可身在皇家,你的那些个兄弟未必如你这般想法。”

太子知晓对方话里的意思,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才更要装傻,他微垂了下眸,摆出一副困惑模样开口:“血脉亲情是世上牵连最深的东西,儿臣永远都是父皇的儿子。”

庆帝瞧着眼前人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抹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太子也不再多言,朝着他的方向行了一礼后便缓缓退下了。

踏出殿外时,天幕上的那轮月色被云层遮掩,明灭的烛火下他面上怯懦神情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藏在心底翻涌的**。

……

那夜的谈话过后,庆帝便下令封三皇子为誉王,命他即刻启程前往封地。

誉王的封地远离都城,如此做也算是彻底断了他的心思,三皇子即便有不甘,对此番结果却也只能咬牙应下。

朝中谁人不知与太子争权的便是这三皇子,如今他被赶出都城,便也算是庆帝明确表示这未来的储君人选。

那些官员惯会见风使舵,见此也是纷纷战队太子身侧。

而太子这看似不争不抢的外表之下,却成了朝中权势最盛之人。

自那之后庆帝身子是一日比一日差,陷入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宫内人对此也早有准备,在弥留之际,是太子见了他最后一面。

太子垂眸望着静躺在榻上之人,握起他枯槁的手,眼中含泪,哽咽着开口:“父皇,你操劳了一辈子,是时候要好好休息了,你不必担忧,这个王都,儿臣自会替你好好接管。”

在说到后时,他的声音渐渐染了几分轻颤,而后便是抑制不住的低笑。

庆帝颤着指尖紧抓着他的手,浑浊的双眸死死盯着眼前人,用力从喉口出发出嘶哑难听的声响,“逆子……你这是弑君……!”

太子回握住他的手,眸中不似平常怯懦的模样,而是不加丝毫遮掩的野心,“父皇,瞧你都开始说胡话了,生老病死不过人之常态,儿臣身为堰朝太子,特来送你最后一程。”

庆帝仔细瞧着他,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平日里那般怯懦无害的模样竟是连自己都骗过,想着便低低笑了起来,“你以为朕会让你如愿吗?此等不忠不孝之人,不配成为堰朝新主!”

太子听到这话面上表情未变,淡笑着开口道:“父皇不必担忧,另立新君的遗诏儿臣早已备好,待父皇故去,我便是堰朝新主。”

“萧桓!”

庆帝气急攻心,一口血从心口涌出,殷红的血顺着流下,庆帝染血的指尖死死抓着对方的衣角。

直到死,他都不曾瞑目。

萧桓将衣角抽出,对着无了声息的尸体跪地叩首着。

帝王崩逝,举国皆悲。

那夜好似过得格外漫长,待天微明时,宫内的丧钟敲响,沉闷悠远的声响回荡在宫内,殿外官员皆是跪地俯首,为帝王的逝去而悲恸不已。

太子身着一身素衣踉踉跄跄的踏出殿外,手上还拿着一份明黄的圣旨,苍白如纸的脸上,眼底是一片猩红,他哽咽着念出圣旨上的内容。

而在那日后,他便成了新一任君主。

此后又过了三年,这三年间发生了不少事,先是庆帝病故,由当时的太子继任新君。

但当年庆帝之死疑点颇多,城中也悄然议论宁帝这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不过在某一天,这暗中议论的传闻却突然消失了。

宁帝比他的父亲更要残暴许多,也更加多疑。

对他皇位颇有微词的官员相继遭遇刺杀,宁帝则借着这场刺杀,将先帝身侧的铁甲军以保护为由安插在朝中重臣府中。

对外说是保护朝臣安危,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来自宁帝的警告。

经此一事后,离城内再无人敢对他的皇位抱有异议。

而之后便是顾隐白入朝为官的事,三年前他仅是一个府衙文书,但在宁帝即位后不久,朝臣遭遇刺杀,于此便有了一个御史之职缺漏。

御史台可监察朝官,萧茹有意让顾成烨当任,虽说她身为皇室宗亲,可这御史之职也并非这般容易便能得到,若无个缘由,难免落入朝堂悠悠之口。

总要有个名正言顺的法子才是。

也是在她思虑之时,顾隐白则替她解了这燃眉之急。

他带着府衙官员贪污的证据亲自带给了萧茹,而顾成烨也因此顺利当上了御史之职。

那时萧茹问过对方为何愿意这般做,而顾隐白给出的回答倒是让自己有些意外。

少年低垂着视线,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但声音却分外坚定。

他说。

“世子既唤我一声兄长,我总该要担起兄长之责,并且,我也是顾家人,家人之间又分什么目的呢。”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光是瞧他副这模样,倒是叫人听着却是有几分真心。

可不知为何,萧茹瞧着这幼时踏入顾家的养子,总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在那双看似谦卑恭顺的眸中,就好似那翻涌的暗流,令人瞧不清他的心思。

不过只要是不与烨儿为敌,自己倒也能同他相安无事的共处。

自那之后,萧茹对顾隐白也不似之前那般戒备,只要不是什么出格之举,关于他的事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安宁侯也借此扶持顾隐白踏上官场,顾隐白始终都在萧夫人默许的范围内一步步从小小文书成为礼部侍郎。

萧夫人不会让顾隐白手握太多权利,而这侍郎之职更多的则是虚名。

但顾元昭知晓,对方可不是这般认命之人,在这未起波澜的湖面下,恐怕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不过这些对自己而言也不重要了,自七年前那场大雪之后,顾元昭心底的仇恨一日都未曾消逝。

可身处顾家,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有多无能为力。

别说是复仇了,哪怕想做些什么都受制于人,这七年间她一直都在等一个机会。

离开顾家的机会。

而她相信,这个时机她不会等太久。

顾元昭垂眸望着安静躺着掌心的翠羽,嘴角微弯。

——

永和三年春,萧夫人发出帖子,邀城中权贵到顾家参与赏花宴。

整个离城谁人不知顾家大小姐已到适婚年龄,萧夫人此番邀请,恐怕赏花只是个幌子,实则是想为大小姐物色一个如意郎君才是。

萧家与皇室的关系众人亦是心知肚明,若是能求娶到萧大小姐,那便是与皇室搭线。

有这一层关系在,顾家今日便热闹了许多,早些时候前来送礼的公子将门槛都险些踏破。

顾婉坐在凉亭内,隔着模糊的纱幔瞧着外头刻意攀谈的世家公子,各个脸上都带着谄媚的笑,显然只是将这个赏花宴当一个踏板。

因隔得不远,那些公子身上的香薰从远些时候便已传来。

各种味道混合一起,倒是叫人心烦。

“母亲……”顾婉回头望着坐在身侧的萧夫人,眉头紧蹙着,颇有些嫌弃的开口:“他们这些个世家公子一个比一个烦人,我真要从中挑一个当夫婿吗?”

萧夫人听着她不满的话,手微抬,便将桌上的茶水端起,不紧不慢的开口:“若婉儿瞧不上这些,那今日便只是一场赏花宴。”

得到应允的答复后,方才还一脸嫌弃之色的顾婉这才放下心来,拉着母亲的袖子便是撒着娇。

“夫人,大小姐,宫内传来消息,熙宁公主朝着顾家来了。”

侍女的话响起,萧茹端着茶盏的手倒是微顿上几分,这熙宁公主突然来访可不是什么好事。

听到这话的萧婉微皱着眉,语气也有些不耐,“这萧明珠来这做什么,谁人不知她嚣张跋扈惯了,平日里同女儿本就不对付,母亲你说,她莫不是来砸场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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