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隐临时叫了一个疗愈师前来更改京家的住家阿姨的记忆,在谭深他们准备返回时,封隐重新走到京以珠面前,不过没有跟京以珠说话,反而跟她母亲说:“阿姨您们受惊了,不过今后我会很注意这边动向的,不用担心。”
京母早被这一出整得灵魂出走,懵懵地点点头回应:“……没事没事。”
一行人离开后,京父才放松僵硬的身体。
京以珠为父母倒水,“吓到了吧?喝点水缓缓…”
她的母亲看着面前的水杯,头顶的吊灯灯光在水液中反光,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下来。
“妈妈……”京以珠顿时慌乱,将水杯放在桌子上腾出手去擦母亲的眼泪。
纪童没想到这个发展情况,侧目看去,身体慢慢地凑近她的哥哥。
京以珠听见她的妈妈说:“你的工作怎么这么危险…这么危险……”
她的丈夫揽着她的肩膀,轻轻拍着,但他此刻无言沉默。
“没事的妈妈,你看我,”京以珠蹲在她面前,仰着头在笑:“你看我,我不是一点儿事都没有不是吗?今天是突发情况而已!”
女儿的目光里讨好性很强烈,“我可不是软柿子好欺负的,不用担心我的啦…”
“不是……”京母哽咽着,声音很干涩地说,“我只是觉得…爸爸妈妈不能保护你…爸爸妈妈在这个时候很没用……”
纪童攥紧了肯尼斯的手腕。
京以珠何尝不能理解父母对他们自己的失望。
哪怕这番话有悖了“支持女儿独立”的言论。
京以珠不能肯定世界上每对父母都爱着、牵挂着自己的孩子,但她的父母一定爱着她。
这个事实,她已经确认二十三年了。
眼泪好像开了闸,京以珠重复着去抹母亲的眼泪,反复地向他们保证自己真的很厉害,不用他们担心,她可以抵挡一切伤害。
这样的话说了很多次,终于将父母二人劝回了卧室。京以珠站在门口,笑道:“睡个好觉,做个好梦,爸爸妈妈,晚安。”
关上房门,京以珠的笑容逐渐缓和下来。
她站在二楼的外廊上,低头对肯尼斯和纪童说话:“小童,肯尼斯,你们也回房间休息吧。”
“好的!”纪童扬声道。
兄妹俩牵着手并肩走上楼,京以珠已经回了自己的卧室。
走到自己睡的客房门口时,纪童突然停下了脚步,扯了扯哥哥的手。
肯尼斯低头看着女孩儿。
纪童用英文小声跟他说:“哥哥,不要跟姐姐说这件事。”
她说:“不要跟姐姐说,以珠姐姐的爸爸妈妈担心她到哭了。”
肯尼斯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保证。”
房门关闭,一个静夜缓缓开始流动。
第二天早上到司里时,京以珠去跟责罚处的同事们打听了一下,得知安东·达维德被关在了禁闭室,而他的两个学生被遣送出境,十年之内别想再踏入华夏境内。
责罚处的同事跟她说:“达维德被罚了这个数呢!”
他比了一个三。
京以珠愕然:“才三万?”
对方点头,补充强调:“欧元。”
京以珠松口气:“这才正常。”
几人笑起来,然后骡子的头头儿就出来黑脸。明溪的脸色只要稍微沉下去一点,一众责罚处的下属都得打个颤。
京以珠暗自庆幸自己不在责罚处工作,毕竟明处长可不会跟她开玩笑。
石青阳的两条腿已经被修好,可怜的打工仔没有经过休息就来上班待命。
“说真的,责罚处真的很不是人。”石青阳晃着自己的幸存腿,申诉道:“这个情况怎么着都给批个工伤假吧!真的一天都没有!一天都没有呐!”
“习惯就好,”陈静在郝鹤与范氏兄妹不可置信的目光里淡淡道:“司长一开始就跟她们打过招呼了,这属于专业教导。”
“教导个毛啊!”石青阳泪两行:“拉结尔只是在单纯的暴力输出!我什么都没有学到啊!”
“信息在对局的每一个细节里~”关筝一副过来人的做派,装模作样道:“需要耐心揣摩才能发现——”
陆风遥点头:“毕竟你被打得最惨。”
“肋骨断了三根呢!”关筝得意道:“疗愈师说再晚点脾脏就得被割掉了!”
萧远山放肆嘲笑他:“我不知道你在得意什么,你之后肯定没有去查脑部CT。”
京以珠吃惊:“好惨…”
石青阳很懊恼:“我真的想不出来…拉结尔上来就对着我一顿输出,共生力就只开了根系啊!我很菜吗!”
“对。”孟归宁认真说:“是的,你特别菜。”
石青阳跑出去哭了。
“孟归零你好没人性哦。”邱祯直摇头叹气,“这样是找不到老婆的哦。”
孟归宁白她一眼:“你以为我还能活多久?”
“话说这儿,”郝鹤看向两个后来的晚辈们:“你们怎么要来这儿?脑子长泡啦?”
范珂看向自己的哥哥,她的兄长从容地微笑坦白:“因为我们很穷。”
京以珠前天送他们回家,兄妹俩住在四环里一条破败的胡同里,路口堆积着垃圾。
乔飞燕不满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随后道:“大家的家庭情况都不怎么样,谢钺家里还不是一样哈哈哈。”
“钱都是攒出来的,努力当牛马吧。”谭深心不在焉道,被陆风遥骂:“这不是你当守财奴的理由!”
“我真的会把你家的水管拆了。”谭深斜了他一眼:“陈静,你们最近安静点吧,不然半夜洗澡就会发现停水了。”
“深哥,这样不太好哇!”纪童从麻辣牛肉干里抬起头说:“天气热,拆个窗户就行了啦!”
“谭深!”陈静听不下去,怒视着谭深:“不能这样引导孩子!”
“抱歉抱歉…”监护人肯尼斯忙不迭出来为纪童道歉,“是我们的缘故。”
“以珠呐,司长不错吧!我就说我这招很棒来着是吧!”邱祯打断话题,小偷的味道像是家传的:“为了证明男人管不管用,我可是废了好多心思呢!”
范驰捂住了妹妹的耳朵。
京以珠黑线:“阿祯,不要把清白的事说得那么限制级好吗。”
“神马限制级!”乔飞燕上蹿下跳:“我错过了神马!”
陆风遥突然给了姜苍术一个怜悯的眼神。
姜苍术找准命门:“陈静。”
“你的眼珠子要是管不好的话,我晚上就扣出来做法式焗蜗牛的配菜。”陈静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陆风遥。
陆风遥很震惊:“宝宝!厨房是我的!”
萧远山在嘲笑:“没用的男人。”
“我有老婆,你有吗?”陆风遥得意且振振有词:“你是不想有吗?啊呀啊呀~”
谭深和孟归宁离部出走了。
邱祯搁后边儿喊:“谭深啊!孟归零啊!你们不回来了吗!要幸福啊!答应我!之后要过得幸福啊!”
孟归宁去而复返拽了邱祯好几根头发。
“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扯头花了。”乔飞燕林黛玉式腔调,“可没姑娘家会要。”
郝鹤嘿嘿笑,祯里祯气:“邱祯,他蓄意动手,去喊责罚处呐!”
姜苍术满意颔首:“孺子可教也。”
乔飞燕觉得有些不妥:“术哥,不能这样教学生的。”
姜苍术玩她的头发,很有理:“这也是自保的一种方式。”
“这是引战。”京以珠慢吞吞地反驳。
是不是引战说不清,但邱祯真的有必要让责罚处的同事看自己的头皮:“我是不是秃掉了啊啊啊啊!他扯了好多头发!”
范珂犹豫道:“阿祯姐,其实就几根…”
邱祯不信。
刀春寒怂恿她:“秃了好大一块儿呢!看着就像斑秃。”
邱祯信了,且被吓得不轻,囫囵地跑出去要求一个正义。
京以珠咋舌,“我怎么感觉…大家的脑子正在逐渐退化…”
很稀奇的没人反驳她。
中午吃饭时孟归宁接到了任务,是从远辽入境的日本共生者,在远辽的共生者边防分部闹了矛盾。
说实话,问题没有大到执行者出动,但齐国恒有意尽快解决复眼蜻蜓的事情,所以这才叫走了孟归宁。
孟归宁在边防分部门口还跟肯尼斯说,非必要情况不用动用其他共生力,他想手搓。
肯尼斯理解他:“血脉里的仇恨。”
孟归宁点头:“如果情况恶化,族谱可以为我单开一页。”
两人都想尽快解决,但纪童就不开心了。
“以珠姐姐,等我回了加拿大,我就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呜呜X﹏X”纪童泪流满面,“深哥在赶我走。”
隔壁桌的谭深:“……谁赶你走了。”
京以珠折中劝导:“回去可以照顾照顾师傅呀,她老是抽烟。”
可怜的小女孩儿摇头:“我就算回去了也见不到姐姐。”
京以珠词穷,想了想又道:“可以给我一个地址,以珠姐姐给你邮寄过去呀。”
纪童达到目的,说了一串地址,还特地嘱咐京以珠要匿名,收件人要写国宝特工的名。
京以珠:“……”
京以珠扶额,这完全不假掩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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