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快看，她像不像我们的孩子?"未意识到自己吐露了何等炸裂之言的大猫举起咒灵。
"男人，和男人，不能，孩子。"咒灵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口齿不清。
"不。"她的一只手深深陷入头发抓着头皮，用力咬住手指，目光在五条悟和夏油杰间循环，"夏五，可以。"
"下午茶，甜豆浆，油条，街舞，尤物。"她低下头借光洁的瓷砖观察，"可以。"
五条悟扯开绷带，夏油杰看到她的脸，悚然一惊--咒灵的外貌完全是两人简单粗暴的拼合，左侧黑发柔顺，右方白发炸毛，但琉璃珠子一样的紫眸和蓝瞳都没有瞳光，像是她将玻璃珠强行塞进眼眶中。
紫玻璃珠可能偷工减料比蓝色的小一点。
五条悟憋笑:"你的刘海呢?"
刘海? 啊，是和另外一个人一样吗，感觉有点奇怪，不过可能这才是正常的，她不正常。
所以拿走了绷带，她变得正常，就能回来了吧?
咒灵盯着夏油杰千秒，接着极缓慢地将黑发部分扯出一缕发丝，固定好，揪起来给两人看:“这里。"
五条悟嚣张的笑声穿透整道回廊。
黑发DK微笑:"果然母爱让悟都进步了呢。"
"这不是日常受杰的熏陶吗?絮絮叨叨，含辛茹苦。"
"如父如母，没想到悟这么看待我，不过想做悟母亲的人确实数不胜数。"
"杰是个中翘楚。"
"不，我想想悟已经长大。"夏油杰一拍手，"不需要母亲去买甜食整理房间了。"
……
她觉得自己应该比两人聪明一小指甲。
“悟也看不出源头吗?
“杰把六眼当百度还是谷歌?看不出啦，不过咒力运行轨迹和我们有一点像。”
“咒灵操术无法调伏，不被算作咒灵。”
"可也算不上人。说起来杰那些奇奇怪怪的咒灵有没有奇奇怪怪的能力制造孩子?之前听说有可以融合基因制造两人孩子的咒灵哎。"
"没有。咒术界倒传闻六眼为了延续血脉每一代都是可孕。"
DK们面面相觑,见证了流言的离谱性。
"你有名字吗?"五条悟偏头望向咒灵，名字是最简短的咒，或许可以溯源。
"夏五…"她重复奇怪的音节，似乎是异国的言语，又换回纯熟的日文:“下午茶，五条茶，外道茶。”
她笨拙地抓住夏油杰和五条悟的手，叠放在一起，又用力挤压两人，可惜纹丝不动，她于是沮丧地蹲下:"夏五，不要，be。”
夏油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蹲下平视她:“什么算be?”
"死亡。"
"那什么算he?"
下午茶的脸上泛起团团红晕，她大口呼吸着不必要的空气，一如被灌输情绪的咒术师:“爱，诅咒，永生永世。"
"什么理论。"五条悟手指穿过她的刘海又绕起，“没有人会想被诅咒成那种东西，不过可以作为刑罚。对了对了，如果有诅咒师术式比较有趣是不是可以诅咒他杀死他变成咒灵杰再吸收?”猫瞳睁大，语气欢快，“反正是诅咒师也不过分。"
“悟。"夏油杰严肃了很多，“这是将人变成怪物，人的意义与价值不能否定，慎言。"
“又是正论吗?“五条悟无所谓地歪头，“杰有时候真的很古板。”
编写正论的估计都没聊到会有人恪守规则。
“再说意义那种东西有必要吗?“他掰着手指，眼见夏油杰不太好的脸色说，“现在先来解决五~条~茶的问题比较好，大局观大局观～”
被猫反咬一口的狐狸：……
三个名字，“下午茶”将他们名字拼合，剩下两个则作拆分。
"她也可能叫夏油茶。"夏油杰只找到一个方面反驳。
"就算不是杰生的她也肯定姓五条。"五条悟自信。
"下午茶。"小咒灵坚定地小声重复，"下午茶，he。留着。相爱，结婚。一起。"
"她可能还有父母离婚的怨念。"夏油杰说。
"离婚，十年。"下午茶肉眼可见地垂头丧气，用绷带勒着手，"杀死。"
"是与丈夫离婚后的貌美毒妇含泪杀死丈夫成了寡妇获得巨额财产?"五条悟猜测。
下午茶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拿，钱。下午茶，相爱。"
她多次重复自己的名字，是在代指什么吗?
"确实相爱。"夏油杰附和着。
"夏油杰和五条悟，相爱。"下午茶声音高了一个度。
"挚友情!”DK们异口同声。
"挚。友?"下午茶歪头，"one and only?"
虽然有些肉麻，但是千真万确。
无法反驳。
"嗯。"
"这是，挚友?"下午茶两只手分别对着两人的方向问。
“还用说。"五条悟回答。
下午茶点点头，确认了:"是情侣。"
五条悟试图掰顺下午茶的逻辑:“什么是情侣?"
"相爱。结婚。"
“错!”五条悟双手挥舞出一个大叉,“情侣如衣服，挚友如手足。情侣是什么?是幻灭的泡沫，不切实际的期盼后的苦果。怎么能和挚友比?"
下午茶被当头锤了一棒，恍恍惚惚觉得很有道理。
"所以悟和我是--"夏油杰忍笑。
"挚友啊。"两人齐声。
“是挚友!”下午茶大力点头拍手。
两人松了一口气。
原版。
五条悟还是有理智的，先买了三瓶可乐来漱口。
下一秒下午茶被狂风灌了满脸，涌进她袋子似的身体又流出,绣花和服在空中飘摇。
下午茶牌鲤鱼旗,五条悟用了都说好!
就是可乐洒她身上了啊！她的脸好歹也是夏五的拼合五条悟你设有心——
·
今天是美好的一天，没有被悟气到切磋损毁建筑被夜蛾老师斥责，没有忍不在新游戏上和悟拼个高下消磨时间，没有主食是甜食的胃疼……
总之，今天是美好顺利的一天,如果悟在时也能这样就好了。
夏油杰套着模版编辑任务报告，忙里偷闲的快乐宛如小花飘飘摇摇地撒着。
高专警报声忽然炸起，紧接着是粗犷愤怒的声音“五条悟!”
夜蛾老师又被气到了，悟干什么了?夏油杰挑眉。
“把未知特级咒灵带入高专……”
等等，特级，咒灵?
笑眯眯的紫眸陡然扩大了三倍，夏油杰夺门而出:“老师特级咒灵都被登记在册新的特级必有渊源悟只是想针对这类咒灵做一个调查以防以后诞生同类高等咒灵。”
特级咒灵，摩多摩多。
“诶，不是。"五条悟推上墨镜,“她蛮好玩的。”
随之而来的是夜蛾正道的铁拳制裁。
活该。
夏油杰冷眼旁观。
“杰，薄情寡性!”
“呵。"夏油杰不予置评。
“而且她不算咒灵!”五条悟将下午茶提溜起来:“有相当明显的人类特征哦。”
下午茶绞着和服衣角，对夜蛾正道露出羞涩的笑。
用着夏油杰和五条悟的脸。
夏油杰瞳孔地震。
“所以很明显--她是被杰抛弃的女儿形成的妖怪。"大猫喵喵怪叫。
“她看起来更像悟呢。"
“哇哇杰的女儿居然像我是不是太羡慕我最强的优良基因了。"五条悟一甩头发，"改善眼睛~”
拳头硬了。
“悟的话很有可能被盗用基因来诞育后代吧，反观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这种机会。"夏油杰假笑。
有她表现的机会了，下午茶深吸一口气，捏出最甜美的笑，掐出最嗲的嗓音：“五条妈...爹，夏油爸爸，你们不要再为我吵架了啦。”
前半生从来没接触过绿茶的DK们:什么玩意?这是新型精神攻击?
夏油杰15年来三观隐隐有炸裂趋势:“悟，你能生?"
"哈?是杰奇奇怪怪的咒灵有奇奇怪怪的能力吧。”
怎么不行呢?下午茶悲悯，"天使也曾来过悟的肚子”和"油儿，你不必为我做到如此"。
“所以你是人类吗?”下午茶顶着的半张脸实在像五条悟，夏油杰放轻声。
“当然我可做人了。"她码字画图从来不刀，比那些图穷匕见的不做人作者像人多了。
“结界将她判定成咒灵。”夜蛾正道沉声提醒他们，显然他也在纠结。
“咒力的问题。”下午茶叹气，目光落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谁能给实验造物一个定义?”
沉默。
说谎，她明确知道自己为谁而生。
“夏油,你能调伏她吗?”
“我试试。"夏油杰说，“但一般特级也要先削弱，而且被我调伏的咒灵都失去了上升空间。”
下午茶不会反抗，七岁左右的外貌尚且稚嫩，但全无微表情如人偶，五条悟感兴趣地看着。
“不行。”夏油杰尝试了下立马放弃。
夜蛾正道头疼地看着两个问题学生，尽管他内心深处并不反对。可放任特级咒灵……
“杰杰杰，我们去找硝子好了。"五条悟催促。
夏油杰没有让人误会的癖好，但硝子的反应实在让人期待:"好。”
医务室。
“哟，终于搞出人命了?“硝子反应平淡。
“硝子你看清楚她绝对不算人类。"五条悟朝令夕改。
“麻烦硝子给她做一个全身检查。”夏油杰温声。
家入硝子严肃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夏油杰看五条悟，五条悟耸肩表示不知情，夏油杰回以惊讶眼神，五条悟眼神分明在说哪儿有这么多为什么杰是三岁小孩么。
“好了出去吧。”家入硝子眼不见心不烦。
下午茶乖乖地站着，黑白拼发与异色双瞳诡谲,秽暗粘稠的咒力只属于咒灵。
可她有心跳。
心被挖出来就无法恢复，迈入死亡。
相同的怨念产生的咒灵也不再是她。
“硝子姐姐。”小咒灵软下声，猫眼弯弯地眯起，"请多指教啦。”
倒比那两个人渣讨喜，家入硝子评价。
但是——"不要那么叫我，显得比夏油五条矮了一辈。”
哇呜，被发现了，下午茶忍痛放弃称呼。
毕竟对方是夏五纯爱战神，he大助攻，不敢惹不敢惹。
“你的心脏是怎么回事?“家入硝子切入正题。
“完全没必要的东西对吧。"下午茶的眼睛亮了起来，“挖下来再麻烦硝子小姐医疗一下就好了。”她甚至比了个心。
“狗p……说谎。你会死。”
“怎么会呢?我是咒灵，不需要心脏的耶。"
朝令夕改和五条一模一样，家入硝子:“从生物学角度说这颗心脏为你全身提供咒力，蔓延出感觉系统，你算生物。”
科学和医生的压迫感让下午茶住嘴。
家入硝子揉了揉她炸开的白发，几乎揉成狗窝——手感实在很好。
她蹲下，平视下午茶:“我不管你如何看待这颗心脏，但它就代表着你的生命。”
“我形成的原因?”
“我一无所知。"家入硝子心说那两个同期就算真有孩子也是"亲爹养娃，不死就成。”
可悲的孩子有两个亲爹。
“谢谢硝子姐姐。"下午茶亲了面前人响亮的一下。
这是什么?JK硝子，还没有被工作毒害生出黑眼圈的貌美硝子姐姐，亲一下。
得逞的下午茶飞速逃离犯罪现场，被某只手提起来，像早鸭子入水一样无力地舞动着四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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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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