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深秋裹着细雨,林知夏站在沈泽姑姑家的雕花门前,手指反复摩挲西装口袋里的手帕。沈泽察觉到他的紧张,伸手扣住他的手指:“放轻松,我姑姑就是嘴硬,其实……”
话没说完,雕花门突然打开,身着香奈儿套装的中年女士扶着金丝眼镜,目光如扫描仪般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沈泽,这就是你执意要介绍的人?”
“姑姑,这是林知夏。”沈泽将林知夏往前带了半步,“知夏,这是凯瑟琳姑姑。”
凯瑟琳冷哼一声,转身往屋里走:“进来吧,别把雨水带进来。”
客厅里,水晶吊灯照得林知夏有些发晕。凯瑟琳端起骨瓷茶杯,红茶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听说你要参与沈氏的国内业务?”
“是的,我……”
“沈氏在英国经营百年,”凯瑟琳打断他,“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染指的。”
沈泽正要开口,林知夏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背。他挺直脊背,用标准的英语回答:“我理解您的顾虑。不过在正式签约前,我和沈泽已经制定了详细的风险评估方案。”他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这是市场调研报告,还有未来三年的盈利预测。”
凯瑟琳挑眉接过文件,快速浏览后冷笑:“数据做得漂亮,但经验不是纸上谈兵。”她突然转向沈泽,“你别忘了家族对你的期望。”
“我很清楚。”沈泽的声音沉稳,“但知夏值得我冒险。”
林知夏心头一颤,还没来得及说话,厨房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苏晴的声音带着歉意飘来:“哎呀!我就说不该让David掌勺!”
凯瑟琳皱起眉头:“苏晴又在胡闹?”
“是我请苏姨来做饭的。”林知夏站起身,“她说姑姑喜欢吃上海菜,特意准备了蟹粉小笼包和响油鳝糊。”
凯瑟琳的手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这时,苏晴系着围裙跑出来,脸上沾着面粉:“阿夏!快来帮忙!David把盐当成糖了!”
林知夏跟着苏晴进厨房,留下沈泽和凯瑟琳对峙。苏晴关上门,小声说:“别往心里去,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当年沈泽要回伦敦,她也是这么反对的。”
“可是苏姨,我怕……”
“怕什么!”苏晴塞给他一双筷子,“尝尝这个红烧肉,咸淡够不够?”她突然压低声音,“沈泽小时候总说,以后要带喜欢的人回家吃饭。今天可是他第一次这么正式地介绍……”
正说着,厨房门被推开,凯瑟琳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那份文件:“需要帮忙吗?”
晚餐时,凯瑟琳破天荒地吃了三个小笼包。她放下筷子,看向林知夏:“下周来我公司,有些跨境业务的文件需要翻译。”
林知夏愣住:“您是说……”
“别误会,只是试用。”凯瑟琳推了推眼镜,“表现得好,也许能参与沈氏的项目。”
沈泽在桌下轻轻握住林知夏的手,无声地传递着喜悦。饭后,凯瑟琳把沈泽叫到书房。林知夏在客厅坐立不安,苏晴递来一块桂花糕:“放心吧,我偷听了一耳朵,姑姑在夸你呢。”
沈泽出来时,脸上带着笑意:“姑姑说,你比我想象中更有魄力。”
回家的车上,林知夏靠在沈泽肩头:“原来被认可的感觉这么好。”
沈泽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这只是开始。以后我们还要一起面对更多,怕吗?”
林知夏握紧他的手:“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车窗外,伦敦的雨还在下,但林知夏心里却升起一股暖意。或许爱情最好的模样,就是两个人携手面对所有的未知,在漫长的岁月里,慢慢赢得彼此世界的认可。
晨光透过百叶窗洒进办公室,林知夏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跨境贸易合同,太阳穴突突直跳。凯瑟琳发来的文件里夹杂着大量法律术语,英文句式绕得人头晕。
“又在皱眉?”沈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煮好的咖啡香,“先休息五分钟。”他把马克杯推到林知夏手边,杯身贴着便签:“翻译得再慢也没关系,我等你。”
林知夏摘下眼镜揉眉心:“凯瑟琳女士要求今天必须交稿,可这些条款……”
“她就是故意刁难。”沈泽拉过椅子坐下,西装袖口蹭过林知夏手背,“需要我帮忙?”
“不用!”林知夏躲开他的目光,“你上次偷偷改了我半份文件,凯瑟琳差点以为我是草包。”
沈泽突然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明明是心疼你熬夜。”他凑到屏幕前,指尖划过一行英文,“这句‘force majeure’,翻译成‘不可抗力’更贴切。”
两人正讨论着,陈悦风风火火撞开玻璃门:“知夏!威廉说今晚有庆功宴,泽哥也去,你可一定要……”她突然噤声,看看沈泽又看看林知夏,“我是不是打扰到二位了?”
“没事,你说。”林知夏把文件往怀里藏了藏。
“就是……”陈悦压低声音,“威廉公司的实习生Amy,最近总缠着泽哥!上次还送了亲手烤的曲奇!”她掏出手机晃了晃,“你看这照片,她挨着泽哥坐得多近!”
林知夏感觉心里堵得慌,嘴上却硬撑:“和我有什么关系?沈泽又不是……”
“不是什么?”沈泽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尖,“不是你的?”他接过陈悦的手机,挑眉道,“这张照片,我明明在看你发的消息。”
林知夏的耳尖瞬间红透,抓起文件要走:“我、我继续翻译。”
沈泽笑着拦住他:“晚上的庆功宴,当我舞伴?”
“谁要当你舞伴!”
“那我只能和Amy跳了。”沈泽故意叹气,“听说她国标舞拿过奖……”
“沈泽!”
庆功宴在泰晤士河畔的游轮上举行。林知夏穿着沈泽准备的深蓝色西装,站在甲板边缘看夜景。江风卷起他的领带,突然有人从身后环住他的腰。
“躲在这里吃醋?”沈泽的下巴抵在他肩头,“Amy刚才还问我,为什么一直盯着手机等消息。”
林知夏挣扎着要转身:“谁吃醋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沈泽扳过他的脸,眼里映着对岸的霓虹,“只是想独占我?”他突然轻笑,掏出个丝绒盒子,“本来想找个更浪漫的时机,不过现在……”
盒子里是枚镶嵌蓝宝石的戒指,戒圈内侧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林知夏感觉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沈泽,你这是……”
“求婚。”沈泽单膝跪地,游轮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林知夏,愿意让我陪你走完剩下的路吗?无论是翻译文件,还是面对你父亲的刁难,或者……”他顿了顿,“帮你挡掉所有桃花。”
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声。林知夏眼眶发烫,伸手去拉他:“起来!这么多人看着……”
“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沈泽耍赖,“上次在雨里求婚,你说要试用期。现在三个月到了,我通过考核了吗?”
“通过了!”林知夏声音发颤,“早就通过了……”
戒指戴上无名指的瞬间,沈泽起身将他拥入怀中。远处传来烟花绽放的声音,陈悦举着手机尖叫:“我要把这一幕发公司群!让那个Amy看看!”
回到沈家时,苏晴和David举着香槟等在门口。“可算等到这一天了!”苏晴抹着眼泪,“我连中式喜服都找裁缝做好了!”
林知夏看着满屋的气球和彩带,突然想起初来伦敦时的狼狈。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拥有了这么多温暖的牵挂。沈泽握住他戴着戒指的手,在他耳边低语:“以后,换我当你的退路。”
夜风穿过窗户,带着泰晤士河的湿润气息。林知夏靠在沈泽肩头,听他轻声哼着歌,突然觉得,幸福大概就是这样——在无数个平凡的日夜中,把承诺熬成细水长流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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