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与乔这会儿压根没注意沈波,她紧张地盯着台下来来回回走动的脚步。
——那只女鬼进来了。
来鬼屋,未知的最可怕,真的见到了“鬼”,还是穿大码男士运动鞋的那种,那股害怕再不剩下一点。
可是氛围都已经烘托到这里了.......
陈与乔立时害怕地往沈波的怀里钻,抱着他紧闭着眼不敢抬头。
沈波半搂着她,虽然隔着冬天厚重的衣服,也能感受到她纤细的腰肢。
而她的脸就埋在他颈间,柔滑肌肤贴着他,香甜的气息充斥鼻腔,而她的呼吸打在他的喉结上,让他身体和心一下下的发颤。
从鬼屋出来的时候,沈波的头还是昏昏的,白净的脸更是涨红。
陈与乔也没好到哪里去,脸红红的,眼睛水水的,头低低的,小小声跟他说:“对不起,刚刚我是太害怕了,才......才那样的。”
沈波看她这样子,心里更是喜欢的不行,女孩不仅仅漂亮,还聪明又清纯,哪有男生不喜欢?
他哪知道陈与乔想的是,之前做的还是太过了,抱了那么久,还是自己主动的,现在势必要往回找补。
她露出惊魂未定的神情,“以后鬼屋什么的我都不玩了,真的要怕死了。”
谁不喜欢娇娇软软,胆子小小的女生呢,沈波当即男子气概满满,保护欲爆棚。
“好,咱们以后不玩鬼屋,还去玩剧本杀好不好?”
陈与乔笑得眉眼弯弯:“好啊,你玩的那么好,别嫌弃我就行。”
两人微信上联系多了起来,当然大部分都是沈波在发,陈与乔酌情回复。
中间还玩了一局剧本杀,时间不多六人本,体感并不好,DM控场很好,可惜两个玩家,一个太佛系自己剧本都记不住,另一个贴脸,被怀疑了就诅咒发誓,沈波作为凶手本来玩得很好,把嫌疑都引向了这个人,结果因为那个人的骚操作,他无比冤枉的输了。
倒是店家很会做生意,说是免费再送他们这些认真玩的人一场。
出来之后,陈与乔还在可惜:“你玩这么好,结果被他们给毁了。”
沈波说:“剧本杀就是这样,哪能每次都遇到你这样好的同伴,我还见过玩了一半心态爆炸直接自曝的凶手呢,还有一次遇到一个凶手,大家明明都揪出来他了,结果他说自己如果是凶手,将来断子绝孙,大家觉得实在太炸裂,纷纷变票,让他给赢了。”
陈与乔吃了一惊:“这么狠?”
沈波很无奈:“出来后他洋洋得意地说,他本来就是不婚主义,不可能有孩子。”
陈与乔笑得直不起腰,沈波看着她,脸上也带着笑。
笑完后,陈与乔说:“你可真厉害,情绪一直稳定,就刚刚那个人,如果换成是我早就和那个人吵起来,玩不起就别玩啊。”
“可能因为我是医生吧,如果容易激动,怎么上手术台啊?”
陈与乔竖起两只大拇指:“你很棒哦,沈医生。”
她夸人的时候总是真情实感,而且眉眼弯弯,梨涡浅浅,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沈波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过几天是我生日,我和几个同学会聚一下,你要来吗?”
陈与乔没说话,沈波很随和,却不是那种和谁都打成一片的性格,他也说了生日是和几个同学一起,她去的话就像是代表了什么。
沈波见她不说话,心往下沉,幸好他还有准备。
轻咳一声,他说:“还有你朋友苏燕呢,一起来热闹热闹呗。”
苏燕现在和他同学已经是情侣关系,两人进展神速,两次密室定终身,现在正是如胶似漆的阶段。
听了这话,陈与乔才点头:“好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沈波说:“你们是住在一起吧,到时候我同学开车去接你们。”
陈与乔回去后,从苏燕口中知道,她男朋友刚刚才告诉她要给沈波过生日。
苏燕斜她:“听说一开始没打算叫我呢,这明显是为了叫你一起去啊,说不定生日后就打算告白呢,你怎么想的?”
陈与乔没怎么想,沈波作为玩伴还挺好的,而且还是医生,有个医生总比没有好。
周以辰那边没有音信,她也没打算吊死,可是现在很忙,接下来她可能还要实习,现在不是谈恋爱的好时机。
如果沈波告白,她会据实以告,他愿意等就等,不愿意等就拜拜。
她其实并不排斥和沈波恋爱,同龄人,能吃在一起,还能玩在一起,谈个恋爱也很正常。
或者说,这才是正常的谈恋爱。
至于喜不喜欢,她觉得肯定是有的,她喜欢情绪平稳的人,沈波刚巧就是。
他靠近她的时候,也不让她厌烦,这就足够了。
即使不喜欢也没什么,世界上那么多人都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何况是谈恋爱呢。
沈波外形不错,性格不错,身体看起来也不错,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这会儿,她甚至没有考虑他的经济条件,反正她现在也不缺钱。
谈恋爱要有谈恋爱的样子,她没想过捞男朋友的钱,但是让她倒贴,哪怕一分钱,那也不可能。
沈波生日早上,平城下了冬天第一场雪,苏燕这个南方姑娘激动的嗷嗷叫,非要拉着她出来打雪仗。
陈与乔挑着眼皮问:“你都来四年了,雪也见过那么多次了,还演什么喜出望外呢?”
苏燕白她:“你不懂,南方人的尖叫和欢呼,是对下雪最基本的尊重。”
陈与乔缺乏基本尊重,不过因为下雪,她本来打算穿白色羽绒服过去,换成了大红色的。
苏燕对着她唱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陈与乔串成了小苹果,火火火火火。
其实她是借着这件衣服给自己提提气色,这段时间,又要准备上班,还要上课,构思论文,她体力没消耗,精神很颓靡。
而她的设计图,一直配不出理想的颜色和布料,更让她失望。
苏燕男友过来接她们,一路上除了和苏燕秀恩爱,都在说沈波的好话,苏燕贼兮兮看着陈与乔笑,两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陈与乔一边漫不经心应着,一边看着外面的雪景,路上雪已经被清扫,两边店铺外的也被店家清扫了,可有些地方还能看到积雪,又白又冷又动人,不知怎么地,陈与乔一下子就想到了容雪。
她摇摇头,把这个念头散去,她现在可是冬天里的一把火,点亮你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车子越走越熟悉,最后停下时,陈与乔看了看上面的鎏金字,心情复杂。
这是市中心外的一个院子,装修的古色古香,陈波在门外接她们,走在陈与乔旁边为她介绍:“这里是雅园,它的主人叫红雅,据说是御厨后代做的宫廷菜,不仅饭菜好吃,还有国风表演,堪称一绝。”
苏燕男友在后面补充:“这里可难订了,半个月内都没空位,沈波还是找他家的关系才临时定到。之前我们听说过这里,一直扎他请客,他都不肯,这次还是沾了你的光,不然哪能进这里来?”
他说的不假,这里不仅仅是消费昂贵,人均最低2000,按位收费,而且不接受点菜,人家上什么你就吃什么,只是根据价位不同,上的菜式不同罢了。
即使这样还是一座难求,从车里停的车辆和来往的人也看得出来,非富即贵。
而这里的气派装潢,也确实对得起这么昂贵的价格。
院子里有几个房间,最中间的是大厅,大厅里有一个石头屏风,水从上面流下,流过表演台最后流进下面环形的水带中,流水微溅,水汽萦绕。
来往的服务生都是妙龄女子妆容精致,身着旗袍,来往身影翩跹,人走暗香留。
大厅里的房间隔着竹帘与小桥流水,不闻喧哗之声。
明明是个饭店,却没有一丝烟火气,确实雅到极致。
沈波引着他们到了二楼包间,这里准时十二点开宴,两点开始表演。
陈与乔被安排在沈波的身边,接受着他同学和朋友们暧昧的目光。
沈波本来想的是请三个舍友,后来既然叫了苏燕,索性多叫些人。
这一桌坐了十二个,点的是人均三千的标准。
他就像孔雀开屏一样,想要在陈与乔面前多展现些自己的优势,他做不来那种我家如何如何的说法,毕竟不是这样的性格,也不喜欢因为家庭被人另眼相待,更觉得那样折辱了她,只能这么笨拙地展示,试图增加一些胜算。
这种场合他以前除非跟着家人,并不踏足,这次特意定在雅园,也是出于同样的考虑。
一道道的菜上来,菜名和来历都有旗袍美人婉转讲解。
菜单上可以点曲,古色古香的地方,配着宫廷菜,不是琵琶就是古筝。
如果说外面的服务生,只是年轻整洁,有了这两样,配上精致妆容,练习一下仪态,看起来就赏心悦目,那么来房间内表演的人一个个称得上面容姣好了。
沈波的同学很享受:“不为吃,就为这服务,来这一趟看到这么多美女也不亏了。”
沈波没让点曲,紧张地看了陈与乔一眼:“我也是第一次来,不知道这里还有这种服务。”
陈与乔笑着装傻:“我也是托你的福,才能喝到这么好喝的鱼汤。”
一人一小碗的鱼汤,确实好喝,她快要喝完,沈波见她喜欢,放下心来,他那碗还没动,端给了她。
陈与乔弯了弯眉眼,没有拒绝。
沈波放松下来,渐渐有了主人的姿态。
他平时并不炫富,和同学们也玩在一起,并不吹嘘自己的家世。
如同人隐藏不了自己的贫穷,除非刻意,一个人的衣食住行还是看得出他的富贵。
陈波从小到大一定也有他们圈里的朋友,这里一个都没有,不是同学就是同事。
陈与乔听了一会儿,发觉这房间里可能只有她知道陈波家里是做什么的,即使是他的室友也把他当做一般的富二代罢了。
菜品上了七七八八,本来就是按人分例,又时时有人收,吃到后来也没有残羹剩饭的样子,确实从头雅到尾。
众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快到两点,有人说久闻这里的表演一绝,不如下去看一看。
陈与乔不想去,奈何大家都很好奇,只好笑笑一起去。
楼下已经坐满了人,都是食客为了看表演而来。
四四方方小桌子,上面有点心茶水,不设酒席。
他们一行人只好站着,在舞台旁边,看着水台上有人往上置乐器和音响。
古筝、琵琶、长笛、二胡等等按着位置摆开。
轻车熟路的没一会儿就布置好,十个女孩上台来,尽皆素色绣花旗袍,只是花朵所绣位置不同,有的在下摆,有的在腰间,有的在胸前,有的横在胳膊上。
苏燕男友“嚯”了一声,“真漂亮!”
比起服务生和房间内点曲的,这些女孩外貌更加出众,个个如花似玉,落座后乐声响,配着那水汽,犹如神仙妃子下凡,还是成群来的。
苏燕拧了他一把,他立马变了口风:“但是都没我女朋友动人。”
几个相熟的同学嘘他,他也面不改色,做出十足妻管严的姿态。
“这一批差点意思。”二楼正对着舞台的房间里,严昊然点评,“大眼看过去是不错,但是没几个特别出挑的,红姨眼光变差了啊。”
红雅年过四旬,看起来也不过三十三四的模样,似真似假抱怨道:“这些女孩儿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奈何总有人从我这挖人,又要人好看,又想着法的挖人,我有什么办法。”
雅园处处雅致,用的人却内蕴着风月之感,可红雅立下了规矩,所有女孩,只要在园子里都得规规矩矩的,而且只要她们自己不愿意,出了园子也不能由客人纠缠。
她是生意人,立这个规矩也是为了打出雅园的名声。
姿态摆的高了,才是“雅”,否则,弄出那私娼馆的名声,谁稀罕?
规矩立下,她却是实实在在执行的,就像她说的那样,是再正儿八经不过的生意。
可是这里出入的人非富即贵,总有些人耐不住诱惑,人员流动性确实不小。
别的不说,有些女孩去了哪,这房间里有些人心里最清楚。
这里是位置最好的房间,坐在里面隔着竹帘就看得到下面的表演,可不是有钱就能进来的,就像红雅一样,客人那么多,她可不是每个房间都去招呼的。
严昊然笑道:“这事或许他们不清白,我可是无辜的,红姨,说起来我还想问你,以前我打听的那个小琵琶精哪去了?就表演了几个月,我那么捧她的场,结果连个手机号都没要到,人也没了,红姨你是不是偏心?是不是让她跟别人了?”
红雅余光扫了上位正在低头喝茶的某人一眼,见他听若未闻,笑道:“你这话说的,红姨我哪能偏心,就算偏也得偏到你身上不是。都说了,那位是学生,在这里玩票几个月,人家不干了我也不能拦着不是,又不是签了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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