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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变戏法的

沈疑很是悠闲,在街上东瞅瞅西看看,瞧见钗饰摊子的老板娘水灵,过去拿起一支发钗问价。老板娘见他生得俊朗,也好声好气地说了,见他往袖子里一揣便要走,忙上前拦住。沈疑却说:“我不曾拿过,不是在你摊子里?”老板娘一回头一看,那发钗好好地躺在麻布上,遂连忙致歉,只是疑心自己看错了。

沈疑戏弄了姑娘家也不觉得良心有亏,沿着长街继续闲逛,却听见个稚嫩的童声在身后喊了一句令他无比怀念的话。

“喂,变戏法儿的大哥哥!”

***

“喂,变戏法儿的。”调笑的语气,声音爽朗。

“我当是谁,这不小四十吗。”沈疑面不改色地接下韩不惑的调侃,顺便也调侃回去。

韩不惑撇撇嘴:“小气。”

沈疑看也不看:“调皮。”

“看什么呢?”韩不惑探头过来,头顶的贝饰硌在沈疑脸上也毫无所觉。

沈疑敲敲桌面:“星图。”

“看出什么了?”韩不惑半个身子压在沈疑身上,盯着点线相连的图画看不出半分玄机。

沈疑顺手把人拉进怀里:“胖了。”

韩不惑拉一把沈疑的脸:“老了。”

无奈地摇头:“今日又是为什么来的?”

“想来就来了呗。”韩不惑眼睛一转,目光落在一侧的博古架上。

沈疑半分不信:“上次你也是这样说的,结果顺走了我一台浑天仪。这次又看上什么了?”

韩不惑嘿嘿一笑,从沈疑身上跳起来,指着博古架上的水晶杯道:“我缺个喝水的杯子。”

沈疑摇头:“我该改叫阿里巴巴。”

韩不惑听不懂,盯着他等答案。

“我给你讲个故事。”沈疑细致地阐述了一遍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故事,毫不意外地看见韩不惑的白眼。

“家父赐名不惑,那是希望我明辨是非不受迷惑,怎么就认识你这么个只会读《论语》的家伙了!”

“想要就拿,别忘了给钱。”沈疑不再看他,面前的星图似乎更有吸引力。

韩不惑嗤笑一声:“假正经,还不是要我肉偿,装什么正人君子。”说完拿走了水晶杯。

听到韩不惑留下一句夜里见,沈疑终于从星图上收回视线。博古架空了五个格子,那都是他游历各地时收集到的精品,也有问卦的卦资,如今都便宜韩不惑这家伙了。

也不知道那家伙诓这些东西回去为了什么。

沈疑说不清他俩算是什么关系。能上床的朋友不能算朋友,不谈情爱的情人也算不得情人。若以韩不惑调侃的“肉偿”而言,他这算是……暗娼行为?沈疑摇头自嘲,便不再浪费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

沈疑对韩不惑的评价是三个字,看不透。他既看不透韩不惑的目的,也看不透韩不惑对自己的感情,当然,他也看不透自己的。

他与韩不惑的初次见面应该算不上愉快。那天他上街忘带荷包,吃了酒才发现,在大堂里寻了个倒霉蛋,大咧咧地坐过去开启忽悠模式。

“这位仁兄,我观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我直说了,你这盘菜里有料。”沈疑振振有词,取筷子扒了一番,竟真的翻出一枚极细的针。

这个被沈疑选中的倒霉蛋便是韩不惑。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沈疑表演,有意无意地看一眼不远处桌子上的碗碟,招手叫来小二。“那一桌我结了。”说完又补上了一句,“给这位变戏法儿的一个面子。”

小二莫名其妙,账倒是没算错。

沈疑被称作变戏法儿的也不恼,只是心里没想明白自己哪里露了破绽。不过他不打算问,万一这穿金戴银的小公子就是随口一说呢?于是沈疑决定礼貌告辞。

可被韩不惑伸手拦下了。

“拿了我的好处就想跑,哪有那么简单。”

沈疑挑眉,这谁家小公子,放出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你这么能掐会算,我这正好有件事,你帮我办了,我请你吃晟江最棒的馆子。”

沈疑乐了,这小少爷把自己当成穷算命的了。左右无事,不妨去看看,若是插不上手,还了他银子就是。索性就这么点了头。

后来,他果然后悔了。

韩不惑带着沈疑给师兄的宅邸改风水、帮师妹算姻缘,还帮他师父算出丢失多年的夜明珠被不知道什么人藏在香炉里,等到终于脱身出来,他觉得他这一整天把这个月的活都做完了。

“喂,变戏法儿的,咱们吃酒去。”韩不惑揽着沈疑往酒楼走,笑得像是还有一肚子黑水。

本着付出回报要平衡的原则,沈疑还是去了,绝对不是贪图那个名声在外但很难买到的“渭城雨”。

然后沈疑就知道了韩不惑家在蓬莱,是蓬莱法宗弟子,如今是入中原游历,便随意拜了个江湖师父云云。沈疑的酒量跟韩不惑半斤八两,不过他喝的少,最后只能自己把人背回自己家。

等到第二天韩不惑参观了沈疑的家,这才得知前一天的真相,纯粹是自己被当成倒霉蛋忽悠了。韩不惑一时无语,最后只好问:“连我师门一起忽悠?”

“我是衍天宗弟子,给你师门干活只收一顿酒钱,你倒还质疑我?”沈疑白他一眼,“我这屋里哪样不是卦资?哪样不比你的‘渭城雨’值钱?”

韩不惑呵呵一笑:“多谢多谢,无以为报,我再请你一顿酒吧。”

沈疑应了。

一来二去,俩人因为那根针成了朋友。

***

“变戏法儿的大哥哥,你能不能教我怎么变戏法?幺妹儿生我气,我想让她笑。”小孩子打断了沈疑的回忆,一双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他。

沈疑笑笑,摸着小孩子的头说:“这可教不了,你把这朵花拿给她道歉吧。”

小孩子看着沈疑手里用障眼法做的没见过的漂亮花朵笑了,伸手捧在手里:“谢谢大哥哥!”

沈疑目送小孩子一溜烟的跑没影,突然想起一件事,当时韩不惑是怎么笃定自己是“变戏法儿”的呢?一年都没问出来,这家伙当真是把秘密藏到死啊。

“沈疑?”

陌生而不确定的女声,沈疑看过去,感觉有些眼熟。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韩不惑的师妹,还是你帮我算的姻缘。”

***

“你的姻缘?真要我算?”沈疑看着韩不惑状似认真的表情戏谑着问。

韩不惑眨眨眼,垂头放弃。还不忘补上一句:“免了免了,才让你睡了一晚,万一算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我罪过大了。”

沈疑嗤笑:“难不成还能算出个我来?你倒是会做梦。不过手感不错,继续保持。”

“得寸进尺。”韩不惑轻哼一声,声音很轻。

沈疑很自然的接上:“不进尺不是男人。”

话里有话,韩不惑不自然地扭一下腰当没听见。

“我说你天天看这些星星能看出个什么?”

“那可多了。”沈疑随口道,“比如隔壁街的狗子今天要饿肚子,你明天早上买包子只能买到素的,三天后有一场雨给你淋成落汤雕。”

“去去去,就不念我点好?”

“这是星象所指,改不了了。”沈疑也不是瞎说,“出门记得带伞。”

韩不惑赖在沈疑家里好几天了,昨天他师父气势汹汹来抓人,他当着他师父面抱着沈疑说已经以身相许了,终于让他师父无话可说地走了。

韩不惑师父才走,他就松开沈疑理理衣服转过去说:“那什么,忽悠我师父的,你别在意。要不他老是想张罗我和我师妹,我爹都没他着急。”

沈疑低头沉思一时,转身架着韩不惑走了,说要彻底消除他师父的想法。至于怎么消除,韩不惑被扔在床上的时候还挺期待的。

***

韩不惑几乎要把沈疑家的博古架搬空时,蓬莱岛发了急信,命各处弟子返岛,韩不惑自然不能免俗。

沈疑看着他满目愁容的样子有些不理解,不就是回趟家?

“哪有那么简单,这肯定是有大事了,宗门还没这样大规模叫人回去过呢。”韩不惑叹息,回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

沈疑倒是不在意:“我不搬家。”

韩不惑嘿嘿一笑:“怎么,舍不得我?爱上我了?”

沈疑抬头看他一眼没说话。

“不是吧,你还真睡出感情了。”韩不惑夸张地说,“嘿嘿,先动情的人算输哦。”

沈疑很冷静:“我不记得我有跟你这样打过赌,输赢又从何而来?我虽非无情之人,也不是感情丰富之徒,没那么容易爱上谁。”

韩不惑好像并不意外:“得了得了,露水情缘还讲个情呢,到你这就剩露水了。”

“太阳不够大。”

“那可不,这么久都没给你蒸干了。”韩不惑这次听懂了弦外之音,“明儿我就走了,这是我家钥匙,你有空帮我打扫打扫。”

沈疑“哦”了一声,韩不惑知道这是不想跟自己多说了,看看认真分析星图的沈疑,无声地叹口气,离开了。

第二天,韩不惑便消失在沈疑的生活里。

沈疑照旧看书、为人卜卦,偶尔外出吃酒,照旧买不到很难买的“渭城雨”。

两个月后的一天,沈疑看着书桌上韩不惑留下的钥匙,想起他说要帮他“打扫打扫”,终于拿着钥匙去了韩不惑的家。

韩不惑的家不大,陈设简单,因为许久无人洒扫已有一层浮灰。

沈疑认命似的端了一盆水来清扫,方几、木塌、柜龛、矮凳。走进卧室里,沈疑顿住了脚步,靠墙的架子上摆着韩不惑从他屋里“顺走”的物什,保存完好,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变戏法儿的,我看你挺有意思的,你考虑考虑呗,我不想输太惨啊。”

沈疑挑眉,看来自己很有必要算算他的姻缘了。

于是沈疑得到了一个令他坐立不安的卦象,韩不惑有死劫。他怎么也想不通韩不惑返回宗门会有什么死劫,但得知这一卦后,便再问不出其他的卦。寝食难安了两日,终于忍不住决定亲自去蓬莱看看。

路上便听到了谢采叛变,鬼山会重创蓬莱一事。

这下子沈疑真急了,连夜登岛,却连蓬莱宗门大祭也没赶上。听蓬莱弟子说,那些战事惨烈,许多人尸骨无存,很多人没有立碑。

“可有韩不惑的消息?”沈疑紧张地问,既怕知道答案,也怕没有答案。

那弟子想了想:“韩师兄战死于蔷薇列岛,宗门不立碑,沈先生若要祭拜可往太一神宫外。”

沈疑木然地道谢,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却似乎仍是难以面对。

韩不惑真狠啊,给自己的心里刻了这么深的印记。沈疑感叹着。

***

“这是师兄生前托人带的,一直没能找到你,今儿可巧遇见了,我也算不辱使命。”

沈疑接过信件道谢,怕被人看出什么似的,转身就走,手里的信封攥出褶子。

这封韩不惑的“遗书”过了三年才到自己手里,沈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看完。

信很短,应该是仓促而成,字迹十分潦草。

“沈疑,我可能一时半会回不去了,字条看见了没?帮我收拾屋子的话,我可当你答应了。

“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变戏法的?其实咱俩第一次见面那天,我点的那盘菜,一开始我就翻了一遍,不仅没有针,连肉都没几片,太不划算了。你以后别去那家店了。

“你说我当初要是不请你喝渭城雨,是不是能……”

沈疑辨不出最后几个字,字迹被雨水和血水氤氲,早已模糊不清。

沈疑把家里博古架上剩下的几件“卦资”搬进了韩不惑家,仔细地打扫干净屋子院子,又回到以往那种看看书算算卦,偶尔出去喝酒的生活。

渭城雨不那么难买了,沈疑给自己买了一坛放家里,偶尔与一只空酒杯对酌。

“当初,你要是不请我喝渭城雨,我何至于无故人?我就是个变戏法儿的,哪会大变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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