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也猜不出来毓秀王当时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她与裴二有了一致的看法,那就是要赶紧讨好毓秀王,让毓秀王不要生气,不要降罪下来。
若说此前,裴二那是不屑一顾的,但是此刻,他却是举双手赞同的,就急忙就让夏荷去准备了。
为了彰显他的真诚和悔悟之心,裴二让夏荷去买了一匹上好的布,用的是他的月银,这样崔叔那里就不会有记录,他惹王爷生气的事就不会传出去了。
他是男人,不会女红,不会做美味佳肴,买什么贵重物品,毓秀王铁定是不缺,也看不上的,便决定让夏荷教他做个荷包。
荷包看着只有一点点,做起来应该会很容易。想想看,他亲自做的东西,那可是包含着他的深切心意,毓秀王看在这点上应该就不会跟他计较,应该就能放他一马了吧?
裴二以前在裴府的时候,经常听裴老爷说什么伴君如伴虎,他总是不理解,但是现在,他理解了,是切身地理解了。
毓秀王铁青着脸出了翠玉湾的事,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开了。只是裴二深居翠玉湾并未听说罢了。
春梅自从擅自将得知毓秀王去了青楼的事告知裴二之后,毓秀王就下了令,让她不准再去翠玉湾了。
为此,春梅虽然委屈,但还是听命了,所以,当她听到关于翠玉湾的传闻时,只能是干着急,没办法。
毓秀王昨日从翠玉湾归来的心情很差,连柳郎要禀告他事情都拒绝了。
柳郎觉得他要禀告给毓秀王的事情很紧要,便一大早,毓秀王还未起来就来了沁心园。
此刻,毓秀王穿戴整齐,坐在书桌前,让柳郎走了进去。
毓秀王的心情还不好,比昨天更甚。
柳郎匆匆扫了他一眼,就垂眼,禀告:“王爷,已经得到印证,李府确实多了一名女子,受了伤,被一名叫乔拉提的西域男人照顾着。这名叫乔拉提的西域男人就是那名劝云妃回西域的男人。”
“那柳云就确定是在李府了。为何不将人带回?”毓秀王看向了柳郎。
“禀告王爷,有重兵把守着那方院子,属下担心打草惊蛇。”
“重兵?”毓秀王惊愕,站了起来,“怎么会有重兵?”
柳郎道:“像宫里的御前侍卫。”
“宫里的御前侍卫?!”毓秀王先是很错愕,随后就笑了起来,笑得如释重负,“怪不得呢,怪不得呢,怪不得李明卜能够如此放肆,原来他真的是李明卜身后的势力!”
柳郎垂首不语。
毓秀王就道:“柳云的事不用管了!本王倒要看看他们主仆到底想对本王做什么!!!”
柳郎道:“禀王爷,那名从李府出来的大夫被杀了。属下派的人找到时,人已经没气了。”
毓秀王就诡异笑了起来:“看来好戏是越来越精彩了。本王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又道,“崔叔呢?”
“禀告王爷,崔叔去了赣江,尚未归来。”
“好,崔叔一回来就让他来找本王。”
“属下领命。”
“下去吧。”
柳郎就退了出去。
柳郎出了沁心园,绕到一条小路上垂首思考问题时,裴秀禾突然狰狞着脸,吼叫着,跳到了柳郎眼前。
柳郎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就拔出腰间的佩剑,刺向了她。
在剑身已挨到裴秀禾的脖子时,柳郎才猛然发现眼前之人竟然是裴秀禾,不禁忙向右侧方跑去,收回了他的长剑。
但是,因为柳郎跑的太急,那剑身又已抵到了裴秀禾的脖子,所以,为了躲避剑身刺伤裴秀禾,柳郎就不得不重重撞了裴秀禾一下,将裴秀禾撞到了左边的草丛里。
裴秀禾不出意外来了个狗吃屎。
柳郎见状,急了,但又不敢上前,只是在原地焦急地望着趴在草丛里不停痛苦呻吟的裴秀禾看着。
裴秀禾叫嚷着,费了一番劲儿才爬了起来,然后也不顾身体的疼痛和自己的狼狈模样,就指着柳郎大骂了起来。
“你好狠的心,竟然要杀我?有必要杀我吗?我就想吓吓你,逗你玩玩,你至于这样吗?”裴秀禾双手叉腰,气势凌人。
柳郎自知理亏,便一言未发,让裴秀禾骂着他。
裴秀禾见柳郎站着不吭声,气就不打一处来,又喊道:“你是眼瞎了吗?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干什么不说话?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继续骂你了!!”
柳郎便淡淡道:“你骂够了吗?”
裴秀禾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嘴硬:“我想骂就骂,你管我骂够了没有!哼!!”
柳郎就很无奈道:“你要是骂够了,我就走了。我还有事忙。”就转过身,继续走了起来。
裴秀禾不禁顿了一下,便连忙提着裙摆屁颠屁颠跟了上去,不过这次她的语气好了很多,也不像刚才那么嚣张,跋扈了。
她小声道:“你生气了?”
“没有。”柳郎目视前方,淡淡道。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
柳郎就停下来,轻飘飘地瞟了她一眼。
裴秀禾就捂嘴笑道:“你在害羞,你不敢看我!”
柳郎沉默不语,继续面无表情地走了起来。
裴秀禾便又紧忙追上他,笑道:“柳郎,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的名字叫‘郎’,是因为你母亲很爱你父亲吗?”
柳郎就停下,眼光犀利地看向了裴秀禾:“没错!我母亲就是很爱我父亲!”回过头去,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裴秀禾便又急忙追了上去,但这次,柳郎却没有刻意在等她,而是走得非常地快。
裴秀禾便不得不跑了起来,用了她最很快地速度追上了柳郎,拉住柳郎甩向身后的左手:“别生气了!是我不对,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你不就是一直这样?”淡淡地睨了裴秀禾一眼,转身继续走了。
裴秀禾这才意识到柳郎真的生气了,而且气还很大,就想追上柳郎,真心地向他道个歉,但是,她才迟疑了一瞬,柳郎就不见了踪影。
裴秀禾非常地懊恼,她在原地狠狠地跺了下脚,然后气呼呼地转身跑回去了。
柳郎其实并未走远,而是躲藏在旁边的大榕树上,一直静静地望着裴秀禾,见裴秀禾生着气离开了,才从树上一跃,跳了下来。
柳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裴秀禾离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转过身,走了。
毓秀王夜逛储秀坊的事也已传到了宫里,皇上听后只是一笑而过,但皇太后听过却是气愤交加,加重了失眠症,皇上便让太监去请毓秀王了。
毓秀王正要去找礼部尚书王宇,恰好碰到来请的太监,就进了宫。
毓秀王到了他母后的乾清殿时,他母后正阴沉着脸坐在院中的石桌前。他皇兄陪在旁边,也是一脸的不悦。
毓秀王还未向他们行礼,问安,他母后皇太后就迫不及待问:“鸿儿,你去了储秀坊?”
毓秀王面上尴尬一过,点了点头:“是。”
“你为何要去那种地方?那里全都是残花败柳!!对身体不好啊!!!”皇太后痛心疾首。
毓秀王正要解释,皇上道:“御弟,既然觉得府中女眷乏味,皇兄为你做主,为你赐婚,如何?”
毓秀王心中一惊,忙就要拒绝,但他皇兄已看向了皇太后:“母后,儿臣刚同您说的苏州知府李俊的长女,才情美貌并存,德行圣洁,可以立为御弟的侧妃。”
“不。。。。。。”毓秀王急得就要解释,但他母后皇太后已道:“皇帝刚才说的此女,家世清白,父亲又是个清廉的好官,家里又还有其他子女,将她嫁入京城,也不怕她父母思女难过。关键是,她还年轻,才十三岁,正是生孩子的好年岁啊。”
看向了毓秀王,也不管毓秀王脸上的满满抗拒与不满,道,“鸿儿啊,你身边的贴心人实在是太少了!自从那妖女消失,你就看起来闷闷不乐,想来王妃不是你喜欢的姑娘。母后不愿你为情所困,不愿你伤害自己的身体,就依你皇兄的,将李家长女赐于你为侧妃,早早为母后生个大胖孙子来。”
毓秀王急得满脸通红:“母后!此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母后并没有跟你闹着玩!与其让你留恋烟花之地伤了身体,不如给你找个清白的姑娘,好好培养感情,早日生出子嗣来。”
皇上也道:“御弟,京城中慕名你的大家闺秀,将门之女数不胜数,御弟若是真有心仪的,可以向皇兄说,皇兄做主,赐予你!”
毓秀王急得不行,强硬道:“皇兄,臣弟不接受这次的赐婚!”
又目光定定地望向皇太后,“母后,感情是儿戏吗?说跟谁培养就跟谁可以培养吗?儿臣去储秀坊难道就一定是去找姑娘的吗?就没有想过儿臣是为别的事而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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