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属下看护不周,属下愿承担所有罪责。”柳郎道。
还不待毓秀王发话,裴秀禾就忙道:“王爷,不怪柳郎,是小女子的错!小女子央求,威逼利诱让柳郎放小女子出去玩的!您要惩罚就惩罚小女子好了!”
毓秀王到有些意外,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二人一眼,站起来,走到了他们眼前:“相互包庇,罪加一等!”
裴秀禾着急地就想再解释,柳郎已又道:“王爷,裴小姐一介女流,若不是柳郎看护不周,她断然是出不了府的。王爷您要责罚就责罚柳郎一人。”
裴秀禾急的看了眼柳郎,忙就想再解释,毓秀王这时道:“柳郎,你跟在本王身边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不服从命令的下场是什么吧?”
“属下知道。”
“那就自己去领罚。”
“是,王爷。”柳郎就起身,行礼,离开了。
裴秀禾道:“王爷,明明是小女子的错,您为什么要惩罚柳郎?”
毓秀王坐回了他原来的位置,冷笑着看向裴秀禾:“所以,你若是想柳郎不好过,就再多任性,胡闹,就好!”
裴秀禾气急:“柳郎他对王爷您忠心耿耿,王爷怎么能这么狠心?”
“本王狠心吗?倘若柳郎真是对本王忠心耿耿,那他又为何因你而违抗了本王的命令?”
面对毓秀王的反问,裴秀禾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毓秀王就冷哼了一声:“本王本还想着泰山祈福之后就让你回钱塘,但现在看来,你是不能这么快回去了。”
“为什么?王爷,小女子对王爷您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您留着小女子在府中能有什么用?”
“本王让你留在府中就是怕你被外人发现,但你倒好,你竟然不顾一切出府去玩,你说,你是不是坏了本王的好事?本王能轻而易举放你走吗?”
“可。。。。。。王爷,您当初为何不说清楚?”
“本王需要向你解释吗?”
裴秀禾很生气,但也不敢再辩解。
毓秀王瞅了她一眼,随手取了一本书翻开,道:“泰山祈福你会跟皇太后坐在一辆马车上。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需要本王再告诉你吧?”
“小女子明白,王爷请放心。”
“这是你父亲给你的信。”毓秀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封未拆的信,放在了桌角。
裴秀禾就万分激动跑上前,拿过信,就要拆开看。
毓秀王道:“回去看吧,本王要休息了。”
裴秀禾就噘嘴哼了一声,拿着信速速地离开了毓秀王的房间。
裴秀禾离开后,毓秀王的神情便又一次凝重了下来。他现在的脑子很乱很乱,心也很乱很乱。
他让柳郎一直暗中搜寻的“张清然”依旧没有消息,他如今又对裴二的心思朦胧,柳云的事还未处理,皇兄那边又步步紧逼,他真的觉得好难,好难啊。
裴二以为荷包小小的,应该很好缝,但当他真的开始去缝荷包时,才知道它竟是那么地难缝。
他是个大老粗,捏不了针,穿不了线,不知道该从那里开始下手,该怎样去缝。
夏荷对他这样的表现很错愕,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手生,但当他连缝了好几个都缝不好时,疑惑了。
“王妃,您难道从来不曾学过女红吗?”
裴二心虚,不敢看夏荷,只是点了点头。
“怎么会呢?大康的女子自六岁开始就要学习女红,王妃您怎么会不学呢?”
裴二心虚地紧,咬了咬下嘴唇,道:“我幼时眼神不好,嗓子也不好,父亲见我身体不够安康,就没有让我学习这方面的技巧,就像所有大家闺秀都会的琴棋书画,我也不会,所以。。。。。。你也看见了,我根本就不敢去讨好王爷。”
夏荷听裴二情深意切一番说辞,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呢,怪不得奴婢好奇王妃您为什么要躲着王爷了,原来是因为这样啊!王妃,不怕的,就像夏荷之前给您说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王爷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裴二想笑,想着毓秀王要不是肤浅的人会去青楼?虽说他说了,他只是去欣赏歌舞,但他就想,王府难道没有可以善歌善舞的女子?干什么要去青楼那种地方?说白了还不是觉得新鲜,还不是觉得家花没有野花香,他才不上当呢!
夏荷道:“王妃您不会女红,这荷包奴婢看您还是不要绣了。”
“可是不绣荷包绣什么啊?我什么都不会,也不会做饭,那要送王爷什么东西才会显得有诚意呢?”
夏荷也为难了,捏着针线思考了起来。
裴二就道:“要不这样,夏荷,你帮我绣,我送给王爷,反正王爷又不知道我会不会女红,怎么样?”
但其实呢,裴二心里是清楚的,毓秀王那家伙既然知道他是男扮女装,怎么可能会相信他会女红,能刺绣,但他想,他要是表现的真诚一些,说不定他就会信呢。
“夏荷,你不要绣得太好,你要绣得尽可能差点儿,这样王爷就能信了。”
“可这是欺君之罪啊!”
“怕什么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又不会告诉其他人,王爷怎么会知道呢?你就帮我绣一个吧,简单些,怎么样?”
夏荷思考了一下,笑着道:“那王妃你可要跟着我学,倘若王妃绣的跟奴婢绣的差不多,就用王妃的。倘若王妃绣的确实不好,就用奴婢的,怎么样?”
裴二想了想,就同意了,于是就让夏荷指点着开始绣了起来。
“夏荷啊,王爷是不是特别不近人情?”裴二一边学着夏荷的样子绣着,一边道。
“王妃您指的是那一方面啊?”夏荷没有抬头,认真地绣着。
“比如,若是下人犯了错误,他会不会不问缘由就惩罚?”裴二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
“这个呢?”夏荷抬眸思考了一下,又一边绣着一边道,“王爷是个极其认真的人。下人们若是首犯错误,王爷一般是不会追究的,但是,若是是王爷下过命令,说不能犯的错误,明知故犯,王爷就会加倍惩罚。这样一说,王爷也不算是不近人情。”
“那要是王爷知道我送给他的荷包是你帮我绣的,你会怎样?”
夏荷的脸色就严肃了。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眸看向裴二:“王爷不喜欢别人欺骗他,无论是因为什么,只要是欺骗了王爷,王爷就会大发雷霆。”想了想,又道,“若是王爷真的知道了是奴婢绣的荷包,估计会把奴婢赶出府吧。”又低头绣了起来。
“这么严重的吗?”裴二有些吃惊。
“不知道,目前为止奴婢还没听说有谁欺骗过王爷,所以,奴婢也不知道王爷具体会怎么做。”夏荷没有抬头,一直认真地绣着。
裴二心中的恐惧就更深了,他甚至是已经想象到了毓秀王大发雷霆,拿着剑要砍他头的画面了,不禁就伸出左手摸了摸他的脖子,凉飕飕的。
柳云在乔拉提的细心照顾下,终于清醒了过来。
柳云睁开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乔拉提又哭又笑的脸,虚弱道:“怎么了?”就扭头扫视起了四周来。
柳云的脑袋还是懵懵的,一开始她还以为她在怡心居,但当她看见了走进来的李明卜时,心便当即哇凉哇凉了。
李明卜笑着走到了床前,瞅着呆呆的柳云,道:“终于是醒过来了,真是把人能吓死!”又看向乔拉提,“人都醒来了还哭什么?赶紧去洗漱收拾一番,没发现你现在跟个野人一样吗?”
乔拉提道:“古丽真的再也没有危险了?”
“你还想她怎样?人不是好端端的在你眼前吗?别傻了,赶紧去吧!”
乔拉提就看着柳云,道:“古丽,我一会儿就来。”就忙不迭跑了出去。
李明卜这时道:“本尚书救了你一命,这泼天的恩情你该怎么还呢?”
柳云便眨巴着眼睛看向李明卜,想要说话,但是一开口,嗓音却比刚才还难听,李明卜就道:“身体重要,还是先休养休养再说吧。”
柳云却是眼神急切,似是特别想把心中的话说出来一样。
李明卜道:“本尚书知道你想知道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着急,乔拉提会告诉你的,会一五一十,毫无隐瞒告诉你的。”说着,又道,“到底是你命还不差,赶上了,要不然泰山祈福仪式结束,你还怎么跟他偶遇啊?好了,本尚书也不烦你了,好好休养身体吧”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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