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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眼前出现一群不认识的人

记忆中似有光尘浮动。

应是喧嚣午后,姚玉卿正慵懒地团在小院子一角,难得适意地欣赏爬布在连廊柱脚边的青藤上的朦胧光斑。

她手里端着一屉脆果,因顾念着肚子里的孩子,姚玉卿本不敢多吃这些酸涩性寒的果物。

偏今日嘴馋,便只从中捻了一颗细细咀赏着。

一颗脆果啖尽,姚玉卿已经将是否要给下人攒些赏钱的事来回思虑了几圈。

夫君刚入京仕进不久,买下这小院子和家用奴仆后本就手紧,按理说她不该在此时逞强装大方。

可近日京中局势跌宕,从前朝到众卿后宅都风声鹤唳。

为避免内宅生事影响主君们的仕途,她听说旁府主母们都或是立规矩、或是散钱财,总之都想尽法子笼着家眷、下人们。

姚玉卿虽还远未能踏足于那个光鲜亮丽的权贵妇人圈里,且家中也仅仅只有夫君和自己,以及三两仆从。

可她至少也该追随当下的风气,给下人们多少添些犒劳,表示表示罢?

唉呀,愁!姚玉卿扶着额角,盘算着该从哪里省下这碎银几两来。

......

“主母?主母?”

有声音在正到处寻摸尝试从紧巴巴的开销中抠出额余的姚玉卿耳畔响起。

有人唤她主母?真有意思。

姚玉卿从没给下人们吩咐过要用这些繁缛虚称叫她,毕竟夫君的官职不算高,家里也并无旁室,没必要在这种称谓上抬高她的身份或是做出区分。

不过姚玉卿还是因此在脑海中浮现了当初夫君和自己开玩笑时设想的,日后发迹后的画面——

夫君穿着紫色或绯色的圆领官服,头佩贤冠,而自己身着织着金丝玉缕的钗钿华服,头顶着奢靡珠翠,并立在夫君身旁。

明明是一对稚气未脱的少年夫妻,却缀着远超年龄和气质威压的锦绣华服,假模假样地扮上了当朝新贵和当家主母。

姚玉卿脑海画面中的两个小人因此互相揶揄地看着对方,因对方这像是套了大人衣裳的滑稽模样而憋不住地笑得开心。

“主母?”

又有人似是直接攀上了她的小臂,更加急促地摇晃着她唤着。

一阵眩晕带来的猛烈头痛将她刚才的快活想象生生撕裂。

姚玉卿被那人晃得难受,皱起眉来。

她怀胎以来胎像其实不算安稳,姚玉卿一直不知道到底是她体质差些所以身上总有诸多不适,还是所有女子怀孕时都要忍受这多遭连番的莫名晕眩和隐匿疼痛。

姚玉卿曾经见识过姐姐看似平静的孕期,而姐姐最终却没能保住那胎。

她后来总想着,或许姐姐就是因为要强忍下这晕乎乎的疼痛、忍着这身子上下的不爽利,还要像平时一样忧思操劳着主持着府内上下庶务,这才最终导致她自己的身子也受到那样的损耗的。

可毕竟滑胎伤身是姐姐的伤心事,姚玉卿也没敢问姐姐这些。

后来等到她也嫁作人妇,好奇懵懂找人了解时,她记得有旁的长辈妇人朝她促狭地笑,说等她有了孩子之后就自然懂了。

自然懂了。

可姚玉卿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那些秘而不宣的知识却也没能随着这孩子一同被塞进她的肚子里。

被一同塞进来的,只有这没完没了般的晕眩和偏头风。

“快去寻郎中!或是寻位懂医术的妇人来?”

又换了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叨扰。

姚玉卿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人话中的词句。

郎中?

莫不是她腹中的孩子有什么事?

“叙郎?”姚玉卿在急躁中喊着自家夫君的名字,被惊吓醒般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并不算相熟的几位妇人。

其中勉强能认出来的,只有夫君的嫡姐。

嫡姐身边紧挨着站了一个正值芳华的、俏生生的貌美女子。

看着她,姚玉卿记忆中突然闪出一张如小兔子般清纯娇弱的小丫头的脸来。

似就是几日前去牙行挑选、采买仆奴时的事情。

在姚玉卿选定了一位面善的管家婶子,准备去过官私奴婢流程时,正巧听见人牙子正和司农寺①派遣来的小员闲扯,提到了被那小员带来的一众籍没罪奴中的那名丫头。

他们带着并不真正惋惜的语气,说:可惜她生了那张脸喏。

姚玉卿因此多瞥了那小丫头一眼,也只觉得那小丫头着实生得好看,便一时好奇插嘴问为什么?

人牙子当时用一种奇怪的鄙夷腔调说道:“那张脸难卖到好人家哦。”

据人牙子解释,像这种过于美貌却落入奴籍的女子,最后总大抵会被哪家好色的大人收作供狎玩的暖房、或是终被善妒的主家夫人打发流落到青楼去了。

她们是难以像普通奴婢一样勤恳谋生,并最终尝试争那难得的从奴籍中赎身的机会的。

那人牙子边说还边和那小员交换着一种独属于男人间的恶毒又下流的垂涎眼神,仿佛那小丫头不管是归属于这商业牙行还是官家的司农寺,都不过是走个过场,很快就要板上钉钉地入某青楼、准备敞开腿接客了。

初入京的姚玉卿从没想过她会以这种方式直面盛京繁华下的龌蹉。

她先是愠怒,又实在于心不忍。

那丫头明明比自己还小上五六岁,刚是脆生生嫩秧秧才十二三的含苞待放的花般的年纪,怎么就要被落了定,被这不公的世道裹挟送入那悲惨的命运?

姚玉卿当时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瞪着那人牙子吼道:“我买她。”

姚玉卿想着自己家人员简单,那小丫头看起来也是个乖巧的,在她手下学个管家或是别的什么技艺,假以时日说不定也有机会脱了奴籍,做上正经营生。

那人牙子没想到姚玉卿会说这话,很是舍不得般开口劝着:“这种小狐媚子,你买回去家宅不宁的...”

却被姚玉卿更加坚定地瞪着而把话噎回去了。

“那刚才那位婶子...”

那人牙子话锋一转提起刚才姚玉卿已经看好了、在过章的婶子,姚玉卿这才意识到自己囊中羞涩,本是负担不起这番豪横义举的。

难道要不买那婶子,只留下这小丫头?

可姚玉卿和那婶子都已经聊过,若是真为了留下那丫头而回绝她也是不好。

且自己确实还是需要一位有经验的管家婶子来帮忙做事。

姚玉卿咬咬牙,硬是将两人都按市价买下了。

也因此导致了她在小院子里要发愁挤那作为加赏的碎银几两。

姚玉卿重新凝神看向众人。

眼前这位看起来正值二十多岁芳华年岁的端庄美妇,竟和姚玉卿记忆中那刚满十二三的小丫头眉眼如此相似。

姚玉卿不免想起当时自己将那小丫头领回家时说过的:“你别听他们那些人瞎讲,你才不是什么狐媚样子呢!你再抽条长成些许,再好好打扮起来,气质定不输任何世家女子!”

现在看这位模样相近的美妇人,果然和姚玉卿预想的一样,这张类似的脸打扮起来,一点也不输任何世家女子。

姚玉卿盯这位应是陌路的妇人盯得久了,周围人逐渐也被她的视线吸引,也转头往那处看去。

感受到众人的察觉,姚玉卿连忙眨了眨眼收回自己的眼神。

姚玉卿很早就意识到自己会对特别好看的人多上好多分额外的喜爱和关注,说不定之后能问问嫡姐那妇人是谁,做个朋友?

但眼下场合不对,她到底还是要先收敛些。

可现在到底是什么场合?

姚玉卿不着声色地观察着周围,入目皆是雕梁画栋,锦天绣地,一派奢华。

和自家那袖珍小巧、勉强能称上雅致的小院子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一个总觉眼熟却也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的女子迎上来,问候她:“卿卿,你现在如何?”

听声音,是刚才最后要帮她寻郎中的人。

姚玉卿像是被这眼生的女子对自己的称谓里的亲昵烫了一下,她无意识地感到畏缩疑惑,从那女子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来。

那女子愣了一瞬。

夫君的嫡姐陆柔韵趁机上前握住姚玉卿的另一只手,想要和她说话。

猛然拉近的距离让姚玉卿难得地能如此凑近、如此细致地看陆柔韵的脸。

陆柔韵的眼角镌刻着比姚玉卿印象中要深得多的纹路,她眼下和嘴角边的皮肤也松弛地垮着,整张脸完全是靠着厚重的粉黛胭脂提着气色。

姚玉卿以前怎么不记得嫡姐的脸竟如此显年纪?

她想肯定是因为她和夫君才搬进京都不久,和嫡姐交往尚浅,以前没有这种如此靠近对视的机会。

想到这,姚玉卿像是觉着自己的眼睛犯了错般向别处转开目光。

这便垂眸看到了嫡姐的手臂,上面带着一只她无比熟悉的累丝点翠金珠镯②。

这手镯是姚玉卿和夫君两人刚成婚时夫君为她买的,很是贵重。

两人进京后,因为沿途劳顿耗了不少家底,又加上购宅购仆,手头不算宽裕。

姚玉卿曾和夫君商量过要不把这镯子当了先换些钱财。

后来她又曾提议过要不要将这镯子作为见礼赠与早早嫁与高门的夫君嫡姐,疏通些多年未见过的亲情关系。

可自己踟蹰犹豫很久,夫君也心疼自己、想要给自己留下些好首饰,两番便都没成行。

现在这镯子怎么已经到了嫡姐手上了?

是夫君和自己何时想开了舍得了?

见姚玉卿的目光一直落在这镯子上,陆柔韵也不自然地拿袖掩了一下手臂,转移话题问她:“你还好吧?”

陆柔韵的声音也比她记忆中要低哑上许多。

“还好,”姚玉卿还是乖顺地接了嫡姐的话,手也本能地抚摸向了自己的肚子,“孩子也没事...”

却在摸到自己手底平坦到甚至有些显得干瘪的小腹后猛然停住话语和动作。

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

姚玉卿不可置信地长吸一口气,在没有感受到从胸口到五脏六腑的、因为怀胎而有的那种独特的拥堵压抑凝涩不适感后反而更加无措。

——她腹中的孩子呢?

①参考了唐代的官属机构司农寺,来源百科:“唐奴婢根据奴婢的不同隶属关系,可分为官属、私属两类。官奴婢多配于司农寺,由司农寺来拨给”。

②参考了故宫博物院收藏的【金累丝点翠四龙戏珠镯】,很美很漂亮的镯

*本文为架空历史背景,大量私设,偶有考据,请勿深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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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眼前出现一群不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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