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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权力的滋味

她...作为国公夫人操办的国公府赏花宴?

而且她...接下来还要继续主持宴后诗会?

饶是姚玉卿算是曾有过短暂的失忆经验,她也对姐姐这一句又一句的话里所昭示的事实而感到应接不暇。

姚玉卿心中原本想要睡一觉就能好好把记忆想起来的想法,直接被吓没了。

她的表情中充满了迷惘和无措:“姐姐,你是在哄我还是在吓我?就算这是十二年后,你说的这些也都不可能吧...”

“你不相信?”姚珠卿却看出来她这是想要逃避。

姚珠卿思索片刻,抬手吩咐身旁的亲随翻出了一封信笺,并着似是随之附上的邀请单子,一同递到姚玉卿的眼前:

“你自己看。”

姚玉卿接过,先是展开那张印着国公府的戳的邀请单子细细看着,倒是没看出个了然来。

她不解地继续展开那封信笺,却很快被上面明显是属于自己的那字迹,以及上面写的内容,摄的有些失魂落魄。

那应是自己在赏花宴开办前,专程写给姐姐的亲笔信。

整封信的行文范式倒做足了礼数,但字里行间却仍莫名显露出一种上位者的张狂气势。

信上的她说,或许姐姐前番的回绝和恳求有一定的道理,但却并不足以说服她改变想法。

她还是要邀袁家的那位年轻仕才袁昼良前来参宴。

请姐姐做这个递送帖子的中间人是给姐姐体面。

她还说,若姐姐愿意,便可以顺水推舟做这个人情,也能向世人显出她对姐姐的看重。

可若姐姐不愿,她自可以另遣人去递帖,偏难得姐姐和袁家如此相熟,自己这样跳过姐姐直接相邀,倒是容易遭人猜忌,显得姐妹间生分了。

体面?人情?看重...?

姚玉卿细细将这封信读过。

每多看一行,她都多为自己在这信中展现的那种颐指气使和阴阳怪气而感到更加羞愧几分。

她求助地看向姚珠卿,并未完全理解这封信所指代的具体事件和具体涵义。

姐姐前番回绝了什么?自己又是在强逼姐姐什么?

姚珠卿有些讽刺地向她解释:“这次赏花宴后的诗会,是你专程为你夫君嫡姐的女儿相看夫婿而办的。”

“而袁家袁昼良,便是你为其选中的那名贵婿。”

姚玉卿眼下分不清现在到底是何年岁,可她并不傻。

姚珠卿的话里藏着埋怨,更是藏着明确的亲疏远近。

姚珠卿的话,结合姚玉卿自己信里流露出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姚玉卿一直在帮着她夫君的嫡姐,在算计她自己的亲姐姐。

姚玉卿惊疑又羞愤。

姚珠卿身旁的那名亲随见姚玉卿此时这番神色,鼓着勇气上前补充到:“其实...这位袁昼良,早已和咱们夫人的阿若,要好多时了。”

阿若?是姐姐一直视若己出的那嫡继女?

姚玉卿在脑中迅速想着这其中的牵扯和利害关系。

所以,按这亲随所说的意思,姐姐府里的嫡女阿若早就和那位“贵婿”要好,而自己此时竟是横插一脚,要替夫君嫡姐的女儿争姐姐女儿的小婿?

这已经不止是算计了,这几乎是欺辱了。

哪怕是让现在涉世未深的十八岁的姚玉卿来考量,也能看出这让姐姐相邀袁家的行为会导致姐姐在袁家那边耗掉不少身为主母的信誉,并折了姐姐想要替她的小阿若仔细接触着这门亲事的祈盼。

外损姐姐的面子,内伤姐姐的心。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这个世上她最亲的姐姐?

且她姚玉卿如今竟成了一个手段如此阴损、行事如此无情的人?

那种不真实的、不愿意相信的感觉又回来了。

姚玉卿将那张布着自己字迹的信笺的纸张快要盯破,那上面浮泛出的傲慢和恶意,让她自己都感到无比恶心。

“我为什么会...?”姚玉卿最终还是求助地看回姐姐姚珠卿的眼睛。

可姚珠卿此时提及到此事后骤然冷下的神色却像是一柄利刃,直接插回入她的眼中。

怎么办?她俩已经隔阂至此了?

姚玉卿脑中突然回忆起姐姐刚作为续弦嫁入许府时那段处处谨小慎微的时候。

想起了姐姐因为得知了对方克死几任正妻的流言后在她面前默默垂泪的时刻。

想起了后来姐姐努力学着做个好嫡母,并告诉自己说她真心地像是疼爱亲生女儿般疼爱这个失去母亲的继女时的神色。

姚玉卿也想起了那时,她盯着姐姐苦笑着落在自己手背上的眼泪,发誓说自己一定要永远守护姐姐、慰藉姐姐的决心。

自己怎么可以变了呢?

姚玉卿忍下呜咽,将那信攥成一团,孩子气地将其掖在被角里假装其不存在般道:“姐姐,我不是这样的...”

可迟来的歉意定是无用。

姚玉卿突然意识到,眼下能帮到姚珠卿的,似乎只有“拨乱反正”,让因为自己介入而改变的一切恢复原位才行。

“我怎么可以弥补你呢?我不去参宴了好不好?”姚玉卿追着姚珠卿的眼睛,湿漉漉地从下往上着抬眼看向她。

从前姚玉卿闯祸时,她都是这样朝姐姐撒娇求情的。

姚珠卿此时却很能狠下心来,她重新将那封信从被角下摸出来,摊开在姚玉卿面前道:“玉卿,你现在的失忆只是暂时的,你之前已经做出决定了,我知道...你的决定是谁也不能改变的。”

姚玉卿之前应是铁了心要给袁昼良说萱儿这门亲,那信中也说得足够无情,导致姚珠卿直到此刻都觉得,她不能趁着姚玉卿失忆,胡乱搅和。

也因此,姚珠卿待她的神色仍隔阂疏离着。

姚玉卿明白了,姐姐这是在提防、担忧着那个终会恢复记忆的、如今的自己。

可姚玉卿仍锲而不舍地从姚珠卿自她醒后一直对待她的那种无意识的宽和中,拾出了几分心软和无可奈何来。

或者说,她仍抱着不愿相信这一切的天真。

姚玉卿厚着脸皮继续撒娇:“那姐姐你就当作我是应付不来那种场合嘛,姐姐,就当你帮帮我?我不去了好不好?”

姚玉卿想用撒娇蒙混过这棘手的境况。

偏姚珠卿总是吃她这一招。

听姚玉卿说完后,姚珠卿原本沉敛的眉目间果然显出一丝犹豫来。

最终姚珠卿思量许久,还是复杂地又叹了一口气,道:“你还是要去诗会的,我可以帮衬着你主持些流程,但是你肯定还是要出面的。”

“太好了!”

姚玉卿为姐姐此番算是收下了自己的歉意,且自己不用再操心接下来的主持,很是开朗了几分。

姚珠卿见姚玉卿她现在这么幼稚又喜形于色的样子,嘴角不免蕴出一分苦涩:“你明天大概就会恢复记忆了,但愿你不会怪我...”

姚玉卿却自顾自开心着,没注意到姚珠卿的这呓语。

姐妹俩商量着,反正明日姚玉卿大抵就会恢复,为了不引起更多波澜,也为了维护姚玉卿身为国公夫人、一品诰命的威势和体面,暂时不要暴露姚玉卿失忆的事情。

简单教了姚玉卿等会儿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后,姚珠卿将屋外众人唤回。

姚玉卿此时已经很是装出了一番样子,她沉下声来吩咐众人道:“我没事,大家也都先忙去吧,等会儿的宴后小型诗会正常举行。”

此时离原定的正式开始诗会的时间,已经仅剩不到一刻钟了。

耽误了这么久,临时催促要按时举办,原是来不及的。可听到姚玉卿这话,竟真就没有人怀疑或多问。

大家都很是清楚要干什么地各自开始忙活。

夹在众人之中的原本一脸担忧的陆柔韵,此时也笑颜开地看了身旁的貌美妇人一眼,抬脚便冲着诗会的位置去了。

那貌美女子则不声不响地又自退到了院门边。

姚玉卿看着这一切,看着眼前融洽地各自忙碌着的众人,心中突突跳着。

这感觉惊异又奇妙。

刚刚姐姐说只需她简单发话便可时,姚玉卿其实是有点怀疑的。

可没想到她竟真的有如此大的威望。

眼下,没有人责怪她的晕倒,更没有人质疑她的要求,所有人似乎都甘之如饴地按照她说出口的话去坚定地行动。

所有人!

姚玉卿甚至联想到,连她的亲姐姐,或是现在这个记忆仅停留在十八岁的她自己,都不能影响作为国公夫人的“她”的决议。

姚玉卿此时才对眼下的情况有了几分实感。

她隐隐品味到了一种名为“权力”的东西的奇妙滋味。

——仅三两句便能驱使一切,无论任何疏漏都不会被人质疑,以及哪怕是因为她的晕倒而耽搁了时间这种明确的错处,也只会被侍奉、伺候着她的众人妥善承接、轻轻抹去。

姚玉卿同时也觉出一种复杂的好笑来。

为这局面,也为自己。

她好想赶紧将自己得出的这“权力原来是这样的好东西”,以及“自己竟拥有权力”的这些莫名诙谐的结论,分享给自己的夫君。

姚玉卿想着,身为国公的夫君如今也是身居高位、位高权重,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待如今这一切的?

他也会感受到自己现今的这种,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般的滑稽心情吗?

姚玉卿这才又后知后觉,她刚才慌乱又愧疚间竟忘记问姐姐了:如今已经过去了十二年,自己的夫君除了当上了国公外、其他方面如何?

还有,自己应是已经出世、差不多十一二岁的孩子如何?

但眼下众人都忙碌着,姚玉卿又不能暴露自己的失忆,加上她马上要启行至举办诗会的场地,怎么看都不是问这些的好时机。

正巧有下人来递话,说国公今日回府早,也会来参加等下后院的诗会。

姚玉卿便放下心来。

她将刚才的疑惑憋回心里,边期盼着和十二年后的夫君相见的那个瞬间,边想象着自己等下见到夫君后要如何将此刻的心情绘声绘色地讲给他听。

这番甜蜜的心境也让姚玉卿脑中突然跳跃着想起了一桩小事。

那是在自己记忆中就是前几日,但算来已很是古远时期的,布置那属于自己和夫君的第一个家的小院子时的事。

那时自己因为怀孕,偶尔会犯些马虎迷糊。

那天也是,她自己没有和请来布置的师傅说明清楚,导致小院里原本该是小花园一角的地方直接被布得乱糟糟的,完全失了最初设想中的雅趣。

姚玉卿当时只能决定,安排明日再找人来返工。

那天接夫君进门时,姚玉卿其实很有一些不安和羞惭的。

因为自己迷糊而耽误安置进度,这虽不算什么大事,可姚玉卿她之前总想着,和在官场驰骋的夫君相比,她自己所做的这些杂务、家事,本该很是简单、本绝不该有错才是。

好在夫君当时见到和设想中大不相同的小院布置,并没有什么埋怨的意思。

姚玉卿记得,夫君当时在听她自责于她最近的马虎后,直接笑着揽住了她,赞她,哪不好了?我的娘子明明如此厉害。

他不让她自贬,只大加赞赏她做得好的那些部分,赞她不止读书,连在这些庶务布置上都如此聪明,如此出色。

姚玉卿当时被夫君夸得很是不好意思,也暗自踏实了很多,想着以后不管感受如何都可以和夫君分享,毕竟夫君总能给她最好的安慰和鼓励。

她记得那天后来,夫君还哄她:就算娘子你真的有些犯马虎那又怎么啦?娘子是辛苦怀胎才偶尔迷糊马虎的!且我这么厉害的娘子,若是不偶尔犯些马虎,那不是厉害成小圣人啦?

姚玉卿其实已经被哄好了,却暗自撒娇,假装焦躁于明日还要接着返工,要多掏钱财请人。

夫君却越发笑眼看她,似乎是很喜欢她这般娇声埋怨、和他分享这些日常小事的生动样子。

欣赏够了,夫君重新揽紧姚玉卿,也和她分享,说他最近在朝中办了个美差。

夫君说正巧赶上此番用人之际,他已被额外提了一级,还多奖了好几个月的俸禄。

说不管是明日掏钱找人返工,或是别的什么,她都不用发愁了。

夫君甚至还半是开玩笑地哄她道,说那多出的俸禄甚至足够让她去牙行买上一个下人来帮衬做事呢。

后来姚玉卿确实拿这奖下的俸禄去牙行买了一个干练的婶子来帮忙,顺带还“行侠仗义”地解救了一个半大的小姑娘。

不过这都是另话了。

从那以后,姚玉卿越发笃定,自己和夫君之间是什么都可以说道的。

而夫君永远会用最深厚的爱意包裹她、安抚她、引领她。

姚玉卿心中激荡,她马上就见到她的夫君了。

此时时间已近酉时末。

诗会马上就要开始,黄昏也完全衔上了夜色。

刚在众人的簇拥下出门走了没几步,姚玉卿便看到了他。

她的夫君披着最后一点似粉似红的微弱霞光,逆着暮色,正沿着长廊走过。

远远的,姚玉卿其实看不清楚他此时的面容,可那身形那步态,姚玉卿确信那是她的夫君,陆叙昀无疑。

姚玉卿的脸上因此本能地泛起了笑意,脚下步伐也不自觉加快。

她可有好多话想要和她的夫君说,好多感受要和她的夫君分享。

两人间的距离很快就缩短至只剩下五个廊柱、三个、两个......

在姚玉卿仅差最后一个廊柱就要奔到对方眼前时,陆叙昀却突然转了个弯儿,朝长廊的岔口下去。

姚玉卿心中一怔,也停下快步,缓慢地转头向那最后一方廊柱后的岔口方向看着。

视野中只见那之前一直跟在嫡姐陆柔韵身边的那貌美女子,此时正娇娇怯怯地迎在陆叙昀身前,福着身朝他行礼。

陆叙昀伸手将那女子揽过。

姚玉卿看着那貌美女子的口唇张合,竟是朝陆叙昀轻唤了一声: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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