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郁闷着慕容安突然眼睛亮了,扯着沈雁栖的袖子。
“栖儿,说到新欢,我倒是发现一个好去处,听说新开了一家南风馆,你得跟着我去瞅瞅。”
沈雁栖惊得后背发凉,这个慕容安老是想一出是一出,她才不乐意去凑热闹,而且还是去南风馆那样的风月之所,她赶忙摇头,挣脱慕容安的手,就要逃跑。
慕容安从跨出去一步就把她拉了回来。
“姓沈的,我帮了你这么多,让你陪着我去一趟怎么了,你不可以推辞!”
“不行,我不去,你若有为难之处,我必当全力以赴,这事实在不行,我眼下正焦头烂额呢。”
这次若是去了不出事倒罢了,沈如锦巴不得看她露出小辫子。
“必须给我去!”
她不由分说地强拉着人走出去。
沈雁栖也只能妥协了。
“我去。”
——
她换了男装,本来沈雁栖的名声已经到了谷底,再惹出些非议出来,沈琢定然不会放过她的。
走入新开的这间南风馆,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气,有不少女子光顾。
有了上次的教训,沈雁栖的男装越发像样了,进馆的途中,数次有女子给她抛来异样的眼神。
烟花之所她之前是不会光顾的。
慕容安打趣道:
“让你跟我较劲,这下有苦头吃了吧,你怎么想的,来南风馆扮男装,我可告诉你啊,来这儿的可不止女人,你得跟紧一点,不然我可不会费力去救你。”
沈雁栖的面容逐渐僵硬,双手捂脸准备要逃,慕容安又把人拽回来。
“你这人啊,怂什么,有本公主在谁敢动你,我开玩笑的。”
沈雁栖白了她一眼,为了稳妥起见,沈雁栖从怀里逃出一块纱,给自己脸蒙上。
慕容安虽然无奈,但也随她去了。
门前的老鸨见了她眼放精光。
“这位小公子生得俊俏,只是姑娘带着她来是有何贵干。”
说话间手已经搭在沈雁栖身上了。
沈雁栖平生头一次被女人非礼,这滋味着实不好受,她一边缩手,一边往慕容安腰上狠狠掐了一下。
慕容安正想着如何回复,这人竟敢掐她,大庭广众之下她还不能还手。
“你不用多管,这样吧,把你这里最擅长琴棋书画的人都给我叫出来。”
她直接丢给老鸨一袋金,就徒步上楼。
沈雁栖说道:“你倒是豪横,我没想到你会在这种地方附庸风雅?”
此处与平常的风月之所大不相同,嫖客嘴里时不时还蹿出几句诗出来。
有两位长相清秀的姑娘走过,周身气质不凡,大魏的礼教定不可能叫寻常闺秀如此,应也是异国人。
“对了,你们这些异国人何时走?”
“沈雁栖你赶客呢你。”
慕容安肘击她的手臂,她疼得龇牙咧嘴。
“我没这个意思,一般姑娘哪有逛烟花之地的,我之前就没听过什么南风馆。”
这下换慕容安目瞪口呆了。
“真有意思,请你多多睁开眼看世界。”
沈雁栖刚要反驳,慕容安就拉着一位女子。
“姑娘是谁?初次到此,还请指教。”
“我是城南铁匠铺的老板,姓楚,这南风馆分三层楼,越往上的厢房越贵,看姑娘衣着,可上二楼去,此处自有他人指引,我未曾上过二楼就不指点了。”
“哦,多谢。”
这女子说完就走,沈雁栖走到慕容安身旁。
“这当真是个烟花之地?”
那女子待人从容,眉目温润,实在难以与“嫖客”二字相联系。
“人有千面,嫖客总归还都是人,这地方也不是人人都能来,这间南风馆你猜是谁开的?”
沈雁栖苦笑,“猜不着。”
“是陆辰溪开的,很匪夷所思吧。”
“她?那我不意外,不过这与我都没关系。”
沈雁栖只想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这什么表情,我这不是为了你吗?欸,你的授课老师找好了吗?”
“在国公府,什么老师没有,正好也省得我到处跑。”
沈琢也不会让她有什么机会去接近贵族子弟,便想方设法把她困在家里。
忽然,沈雁栖停下步子,又拧了一把慕容安的胳膊。
“你不会让我在这儿学吧,慕容安我告诉你,我的名声要是更差劲了,我就跟你没完。”
“少来,我只当你是朋友,谁管你学问了,我可没这么大一闺女。”
沈雁栖气不打一处来,又无处发泄。
慕容安进了门,她还在门口生着闷气。
紧接着 ,几个男子走入其中。
各个姿容平平,慕容安一下就暴起。
“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怎么回事!”
老鸨颤颤巍巍地上前,神情委屈。
“这个,公主那个辰溪公主也在,另外,还有一些大人临幸,他们在你之前,所以,所以……”
慕容安叉腰上前,咬唇:“所以你就敢如此敷衍本公主,我看你是找打!”
她摩拳擦掌,拳头快要呼到老鸨脸上,她发觉一个重大问题——沈雁栖不见了。
她转身环顾四周,真就没了那道人影。
“我带的人呢?”
“人?跟着您前来的那位公子吗?我不曾见到啊,他不是一直跟着公主您吗,怎么会不见了呢?”
“你问谁呢?”
慕容安气上加气,老鸨吓得瑟瑟发抖。
“小人这就派人去,去找。”
慕容安喝住她, “老鸨,我上次见的那四位公子在哪,你现在先给我个交代。”
“辰溪公主那儿。”
“她用得着那么多人伺候,还是我用过的,起开,我去找她。”
沈雁栖不是不安分的人,不可能会乱跑,这偌大的南风馆就这陆辰溪的权力最大。
她破门而出,踏风而行,到陆辰溪的雅间一脚破开房门。
“陆辰溪你把人给交出来!”
三个侍女过来拦截,被她一脚踢开。
然而,屋里并没有沈雁栖的身影,反而是一男一女对峙,无数男子躺在地上。
“陆辰溪,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
青衣男子长身玉立,侧颜入山间青松般板正,伸在半空的手如玉透亮。
见了如此美人慕容安的气焰消了三分。
“我如何你管得着吗?关你屁事!给本宫滚!”
男女面上都不好看。
慕容安凑近陆辰溪,语气也平和了一些。
“这小倌儿生得不错,陆辰溪我就不生气你带走了我的人了。”
陆辰溪眼神似利刃,慕容安浑然不在意。
“你小子脾气还挺大。”
步子才踏出去,陆辰溪挡在她面前。
“慕容安,这是我的地方,你休得放肆,还有,林之越不是这里的,是宫中太医,我跟他之间的事,你少插手,不然我要你好看。”
这么一说慕容安对眼前的男人越发有兴趣了,她最喜欢凑热闹看乐子了,还是陆辰溪的乐子,当然是要闹上一闹了。
“啪啪啪!”
慕容安后退一步,审视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眸子微红,双手发抖。
林之越没有看她,口微微张开。
“是微臣僭越,这便告辞。”
他并未快速离开,二是走向那四位公子,帮他们一一包扎伤口。
“是我之过,对不住了。”
慕容安再看陆辰溪,此人眼中情绪复杂。
“林之越?首席御医林琼的儿子,医者仁心,与你当然不是一路人。”
“与你何干!”
陆辰溪怒了,她忍这个慕容安很久了,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与我是没什么干系,只是发觉这人还不错,我有新目标了。”
她擦擦手掌,同时也观察着陆辰溪的反应,可精彩得很,在人尚未发怒之前,陆辰溪走过来。
“安公主请别开微臣的玩笑,这是你们的游戏,而非我的。”
他如风,萧然离去,不回头。
慕容安从陆辰溪眼里看到了一丝落寞,也不忍数落她了。
“不过一个男人罢了,看看你这样子。大魏的女人都没出息。”
“再没出息也比你强,起码我不和亲,我母后绝不会容许他人动我的婚姻。”
慕容安沉默片刻,说道:
“你说得对,今日跟我进来的人,你把人关哪儿去了?”
陆辰溪满目皆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是不来,我哪知道你在这儿。”
慕容安飞奔出去找沈雁栖。
*
沈雁栖被一群人赶着走。
“花魁准备好,今日有贵客。”
“可,可我不是啊!”
男人脸色瞬变,“你再说一句试试?”
他拿出了鞭子,鞭子上带着锋利的钩子。
“我,我做,全都听您的。”
她简直欲哭无泪。
“头儿,你别说,这小郎君身段还不错,就是这脸蛋儿还没见过,让我先瞅瞅。”
这打手是个女子,沈雁栖听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那个,要是现在暴露真容就没新鲜感了,对就是这样。”
她要是暴露身份,难保这些人不会动手,而且慕容安不在身边,她要脱困其实非常困难。
她被赶鸭子上架,登上高楼,脚开始发都。
忽然上方落下一大片花瓣,一块红绸向她飞来。
“快,拿住它,落下的时候你的面纱也得掉。”
“可是,好高啊,我害怕。”
她都快吓破音了,如果只是跳个舞,她学着别人的动作混过去也不是不可能,这要是摔下去,会摔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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