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稚怜就站在蒲熠璃旁边,她头一次见十四姐姐哭的这么伤心。
而蒲世元听到蒲熠璃说的这些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完了。
他向来不是一个强人所难的人,因为身处商贾之家,所以对婚姻之事向来看得开,认为女儿嫁给什么人无所谓,关键是要嫁自己喜欢的人。
可是皇上的婚约不能不管,如今能出嫁的女儿全都不愿意嫁给晋王。
反而是昨天太子只是在这里呆了一个下午,便有好几个女儿来找他,都说要嫁给太子。
“爹,你要是让我嫁给晋王,那今日女儿就死在你面前”
蒲熠璃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刀,正对着自己的脖子。
蒲世元吓得自己凳子都坐不住了,连忙上前要阻拦蒲熠璃。
蒲熠璃把刀反而攥的更紧了,自己脖子被划出血来,蒲稚怜见到血顿时着急起来。
“姐姐,那些事都可以再说,命只有一条”,蒲稚怜焦急的说,却又不敢上前,怕姐姐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爹,我不嫁他”
“可婚书已经递交给了圣上,那婚书上面写的就是你的名字”,蒲世元发愁。
蒲熠璃听到这些,仿佛下了死的决心一样,吓得蒲稚怜也不顾自己说什么了。
人被逼急了确实是会爆发出些智慧的。
她对蒲熠璃说,“就算婚书上写了名字,可是晋王并没有见过你,那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蒲熠璃的刀停下来,转过头看向一脸慌乱的蒲稚怜。
“你说什么”
“我......我”,蒲稚怜磕巴起来,被蒲熠璃盯得浑身不舒服。
蒲世元立马反应过来,连忙说,“对....对!晋王又不认识你”
趁着蒲熠璃发愣的瞬间,蒲稚怜立马上前,从姐姐手里夺走了那把刀。
蒲熠璃这才站起来,“爹,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是真的”,蒲世元心中也犯了难,这方法可行是可行,可是也没有可以替代的人选啊。
就这样闹了几日,蒲世元还是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
蒲稚怜看见十四姐姐这样不顾自己性命也要嫁给太子。
她觉得实在不应该。
自从她幼时落水,差点丧命之后,便觉得人只要活在这个世上,便没有比好好活着更重要的事情。
何必为了另一个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呢。
把别人的命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关键是那太子并不一定是心悦于十四姐姐的。
好比水中月镜中花,看着是美丽的,可也只能看着。
她一面心疼十四姐姐,一面更加厌恶这束缚人的婚约起来。
恨不得那晋王原地暴毙,从此婚约作废。
这日十四姐姐又在寻短见了,好在蒲稚怜撞见,赶紧通知了爹,才将要上吊的蒲熠璃从树上抱下来。
她哄了十四姐姐好久,蒲熠璃才安静下来睡着了。
蒲稚怜看着姐姐终于睡个好觉。
姐姐的桌前摆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字迹秀丽工整,看得出书写之人的用心。
她将纸收起在自己袖中藏起,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十四姐姐,想着这诗稿真是害人不浅,姐姐醒来看见定又要伤心难过一番。
随后轻掩上门,带这丫鬟春柳出去给姐姐买点她爱吃的零嘴,或许姐姐吃到喜欢的东西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于是她轻声走出去,掩上门,带着丫鬟春柳去买了糕点,还有姐姐最爱吃的糖。
正要采买结束,回家的路上,马车路过佛寺,蒲稚怜便想着进去拜一拜,希望姐姐可以减少忧愁,或者有什么可以为她分担的。
奇怪的是,自打进寺门,便有一个男子一直跟着她,她拜哪个神像,他就跪在她旁边拜,她起身,他也起身。
等到月老殿的时候,她跪下来,求月老能给姐姐一个好姻缘。
可是刚出月老殿,那男人便叫住了她。
“这位姑娘”
蒲稚怜本就心里憋着一股气,那人叫住她,她回头看着那人。
一脸花心大萝卜的样子 ,看着就心烦。
还没等那男人说什么,蒲稚怜转过身,气鼓鼓的说,“你可以不要再跟着我了吗”
那人尴尬的笑笑,还未等他开口,蒲稚怜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到他抬起头,只蒲稚怜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他着急跟了上去,绕到她身前。
“姑娘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我从未见过你,为何这般纠缠”蒲稚怜只觉得这人奇怪,烦人的很。
“姑娘在月老殿里所求的是为谁?”
“所求是谁与你何干,你不许再跟着我”她看着那个比她高了许多的男人,从自己买的糖里拿出来一包扔给他。
蒲稚怜曾随手拿起过怀墨的书看,里面有一本书有这样一句话:欲取之,必先予之。
她的理解就是要求别人怎么做的时候,要给对方好处,这样对方才听话。
“你收了我的东西,不能再跟着我了,要不然下次有你好果子吃”
“下次是什么果子”,那人不要脸的问。
“我爹的拳头”。
那人反而笑起来。
此时她余光里见到个熟悉的身影,顿时找到帮手一样。
“怀墨!”她小跑到怀墨身边。
“我遇到流氓了,他总跟着我,你挺起腰板来,有气势一点”,蒲稚怜对怀墨说。
怀墨一副书生穿着,身体却壮硕的很,衣着与他个人风格极为不符合。
蒲稚怜往他身后一躲,几乎被怀墨全部挡住。
怀墨抖抖肩膀,走向那人,行了个礼,随后开口道:“这位仁兄,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纠缠一位弱女子,太……”
还未等他说完,那男人的仆从走了过来,对着那人行礼,开口说:“太……”
那人连忙抬手止住仆从。
蒲稚怜探出头,“太什么太”
“欺人太甚”怀墨似乎终于想出这个词,坚定的说道。
“对!”
“欺人太甚!”蒲稚怜说。
她躲在怀墨身后,气势越发嚣张起来。
“道歉!”,蒲稚怜说道。
“对,道歉”,怀墨重复。
“君子理应……”怀墨说的慢,还未说完,对面的男人已经行礼,向躲在怀墨背后的蒲稚怜道歉了。
“今日唐突,还望姑娘海涵,宽恕裴某”
“哼”
蒲稚怜傲娇的轻哼了一声,带着还在思考说什么的怀墨和春柳立马离开了这里。
边离开边回头,那人果然没有再跟上来。
她三人走远,蒲稚怜将丫鬟打发走,让她先将东西送回府中。
正在交代事情的时候,一个男人不知道怎么不长眼睛的一下子撞在了春柳后背上,春柳一下子没站住,手上的东西全都落在了地上。
蒲稚怜本就在寺庙里遇见那个流氓,心里一股火气。
这个人撞到了人反而没有道歉,反而不管不顾的往前走。
她顿时怒上心头,胆子也大起来。
“你站住!撞了人怎么不道歉”
那人眼神扫了他们一眼,像是没看见他们一样继续走着。
“站住!”
春柳拉住蒲稚怜,“算了小姐,我没事的”
“喂!”
那人一脸不耐烦的回过头来,“你是什么人敢挡我的路”
“你又是什么人,如此嚣张”
那人鄙夷的眼光看着蒲稚怜,“刁妇”
蒲稚怜觉得此人简直不可理喻。
“我!我才不是!”她气鼓鼓的说。
“你看看你,哪里有闺阁女儿的温柔样子”,那人辩驳。
“真想不到,我要是娶了这么个人一辈子都毁了”
“谁能嫁给你!”她气不打一处来,怀墨拉住她,对着那人行了个礼。
“不知这位兄台这么急匆匆所为何事呢”
“来毁掉一个荒唐婚约”
“婚约?”怀墨和蒲稚怜同时开口。
“和谁的”
那人冷哼一声,”这位大小姐,这种事就不劳烦您了吧”
蒲稚怜气不过,便不想说婚约的事情,对着那人说,“道歉”。
“行行,抱歉抱歉,好吧”,那人说完了之后就立马离开了。
“真讨厌”蒲稚怜瞪了那人的背影一眼,便打发春柳先回到府中了。
她想和怀墨待一会,这些日子总是身边有各种事情,好不容易清净下来。
她二人找了个湖边的茶馆,坐下来,闲聊最近发生的事,直到日落西山了,才分别,各回各家。
当她神清气爽的刚回到家门,便被春柳一下子拽走。
“小姐,不好了!”
蒲稚怜顿时警惕起来,“爹知道我偷跑出去玩了吗”
“是,不对,不是……”
“到底是不是呀”她焦急的问着春柳。
“哎呀,小姐,你随我来就知道了”
“我不去,不会是要骂我吧”蒲稚怜甩开春柳抓着她胳膊的手。
“不是,小姐,你必须去”
“到底怎么了”
“晋王来了”
“谁”蒲稚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晋王是谁。
“晋王,十四小姐的婚约对象!”
春柳着急的拽着蒲稚怜,一听是十四姐姐,蒲稚怜便任由春柳拽着她去了,虽然她不喜欢那个晋王。
那个人是一切灾难和争吵的源头。
晋王正和蒲世元坐在桌子上喝着茶,蒲稚怜刚迈进门槛,便远远的看见了那人的身影。
这人的身影还有些熟悉。
等到走到他面前,才看清他的样貌,顿时心中一阵闷火。
“怎么是你?!”
二人同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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