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好痛。”
“肚子痛”,裴隐寒肉眼可见的着急起来。
蒲稚怜连忙从他身上下来,招呼着春柳,“春柳,春柳。”
春柳走过来,蒲稚怜着急的对她道:“快把包袱打开,快。”
春柳连忙把包袱打开。
“把那个烤鸭,黄酒都拿出来,还有那个小火炉,快生起火来。”
裴隐寒见状,看着这个活蹦乱跳,一点也不像刚才柔弱喊痛的王妃,道:“你不是说你肚子痛吗。”
蒲稚怜连忙撕下鸭子的一只腿,咬了一口,道:“可能是鸭子鬼想要投胎吧。”
“投胎?”
“它去投胎了,到了阎王那里,阎王不让它投胎,说你肉身还没有消失,怎么能投胎呢,于是鸭子告诉我,让我肚子痛起来。”
她嚼了嚼嘴里的烤鸭,朝着裴隐寒耸了耸肩,“这不能怪我咯,我只是有一副慈悲心肠。”
裴隐寒无奈的笑起来,轻敲了一下蒲稚怜的头,蒲稚怜递给他一只鸭腿,道:“咱们别走了,你看现在夕阳挺好的,我东西都带全了,咱们在山里欣赏一下景色。”
裴隐寒着急,只带了两个侍从,他派了一个下山去通知,于是四个人就在山里坐下来。
她坐在裴隐寒旁边,望着远处的夕阳。
裴隐寒突然开口,“你是不是真的讨厌我。”
本来安安静静的吹风,突然说这么一句,把她吓得一激灵,幽怨的给了裴隐寒一个白眼,心想你说呢,不是真的难道还能是假的。
嘴上却说,“假的,不对真的。”
“你真的讨厌我。”
“我真的喜欢你”,蒲稚怜连忙找补。
“你说这话,可是真心”,裴隐寒说。
这却把蒲稚怜一下子问住了,她有些心虚,“我......”
“你并非真心”,裴隐寒说。
蒲稚怜一下子被戳破,心中有些恼怒,她凭什么要真心喜欢他,他有什么能让她真心喜欢。
于是她对裴隐寒说:“我只喜欢只娶一个夫人的人,不沾花惹草,没有露水情缘的人”
“那你为什么嫁给我。”
“那你为什么娶我,因为喜欢吗”,蒲稚怜反问他。
裴隐寒看着蒲稚怜的眼睛说,“是。”
蒲稚怜冷笑一声,“是什么,是玩物,还是能泄欲的人。”
她拍拍裙子上的土,起身就往山下走。
*
裴隐寒在江州城中有一处宅邸。
因为随从人多,白日他们将府邸打扫后之后,他二人便住了进去,已经是夜晚,忙了一天,又是喝酒又是爬山,又因为白日置气,两人便各自回到自己房间睡了。
春柳见蒲稚怜的酒气已经下去了,便试探着对她说,“小姐,今天是不是对晋王说的话重了呀。”
蒲稚怜已经梳洗了一遍,穿着薄薄的衣衫,长长的墨色秀发柔顺的垂下来。
“还有更重的话没有说”,她喝了一口花茶,茶杯温热,被她捧在手里。
春柳替她梳洗完已经很晚了,蒲稚怜知道春柳和她折腾这一天也很累,连忙打发她回去睡觉。
“那奴婢告退。”
“去吧去吧。”
春柳掀开珠帘,把门关上,屋内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只剩下蒲稚怜一个人,点了昏黄的几盏灯坐着。
她睡意全无,坐在梳妆台前静静的发呆,突然镜子边角照出一个隐约的人影。
蒲稚怜吓得连忙回头,一阵寒意袭满全身。
她穿成这样,是除了春柳之外万万不能第二个人瞧见的,如果被人看见,一辈子的清誉都毁了。
她转身见珠帘后一个男人的高大的身影,那男人透过珠帘盯着蒲稚怜,目如黑漆。
她顿时觉得害怕,连忙呼唤着春柳,慌乱的找着衣服要穿上。
春柳却好像听不见一样,没有出现。
哗啦一声,珠帘被那男人缓慢掀开,裴隐寒从黑暗处走了进来。
蒲稚怜皱起眉头,连忙披上外套,另一只袖子还未穿上,手腕便被裴隐寒紧紧抓住了。
同时他身上带着很浓重的酒气,蒲稚怜顿时心咚咚的跳起来,试图从他手中挣扎,他却松了力气,蒲稚怜一下子挣脱开,不知道他会突然放手,趔趄了一下,又往后退了一步。
裴隐寒却一把揽住蒲稚怜的腰,顿时两人小腹相贴,她穿的薄,裴隐寒身上温度一下子传到她的身上,一阵绯红爬上了蒲稚怜的脸颊。
她深吸一口气,手抓住裴隐寒的手臂,试图让他拿开手,他却越抱越紧,气息都吐在她的肩膀上,痒痒的。
“蒲熠璃!”他一只手伸出来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的眼神看着他。
蒲稚怜听到这个名字竟然有些恍惚,一抬头对上了一双有些发怒的眼睛。
只有那样的一双眼睛,才配得上传闻中的嗜杀成性。
她有些害怕了,紧抓着他手臂的手微微松开,不敢用力。
蒲稚怜已经卸下所有的妆容,嘴上已经没有了颜色好看的胭脂,可裴隐寒还是觉得她的嘴唇有着难以言说的诱惑力。
蒲稚怜用力挣扎起来,可是她的力气是拗不过裴隐寒的,他在边疆打仗多年,一身的蛮力。
她的心跳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快,他浑身的酒味混合着身上的檀香。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裴隐寒脸上。
“混蛋”,蒲稚怜咬牙切齿,眼眶通红的看着裴隐寒。
裴隐寒似乎被打歪了头,粗喘着气,似乎这一巴掌让他稍微有了些理智。
随后他掀起竹帘,哗啦一声,犹如一盆水从头浇到脚底,落在地上的声音。
蒲稚怜抓着凳子,捂住心口,心咚咚几乎要跳出来。
一夜如此漫长,她一晚未睡。
春柳此时才进门来,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顿时觉得大事不好,“小姐!”
她连忙跑到蒲稚怜身边,将蒲稚怜扶了起来。
“小姐,这是怎么了。”
“昨晚,我喊你,你怎么不出现”,她有气无力的说。
春柳知道事情严重,连忙跪下来,对着蒲稚怜磕头,“奴婢不知道昨晚为什么睡得格外沉,奴婢从来没有睡得那么沉过。”
“罢了”,她不想再说什么,她是知道春柳的,她能从蒲家把她带过来,是她唯一信得过的仆人。
“这件事不怪你。”
“小姐,你......”,春柳抬起头来,询问着蒲稚怜,万一她被什么人糟蹋了,那她没命了。
“是晋王”,她说。
春柳还想说什么,蒲稚怜止住了她,道:“这件事不许向任何人再提。”
她说完这句才从床上起身,被子滑落下来,她手腕满身都是他留下的痕迹,被他大力捏出的青紫。
春柳连忙准备给蒲稚怜梳洗。
她已经尽力涂了些粉来遮盖,但却还是很明显。
今日晋王还要在江州城待上一天,与官员的宴会,她也尽力推辞,说今日身体不适,她不想用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出门见人。
等到晋王出门之后她才出来在府中溜达。
没想到晋王的这个宅子十分宽敞,日头甚好,她心生好奇,便一处一处的逛,春柳一步也不敢离开蒲稚怜。走着走着,她看见一个上着锁的院子,院子的牌匾已经被摘掉了,门上的红漆已经剥落。
她呼唤着府中原来的仆人,“这里为什么锁着。”
那仆人支支吾吾,“王妃你还是别问了。”
随后飞快的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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