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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苟命不易

依旧是让人窒息的气压。

这位王爷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像一个行走的冷库,走到哪里,哪里的气温就降下来。此时虽已经是初夏,气温偏高,可眼前这座冷库,让孟蒲青感觉浑身凉飕飕的。

落在他的身上的目光像冰锥似的,锋利的尖端顶着他的咽喉,仿佛他只要说错一句话,这根冰锥就会刺穿自己的喉咙。

“你再说一遍。”

这声音如同附带地下溶洞的气息,潮湿、阴暗、鬼气森森。

孟蒲青有些后悔自己的自作聪明了。

但说出口的话已经收不回,孟蒲青只能将错就错:“虽然我家兄长走丢的时候我还小,但他的样子我记得,想来……若是他长大,如今应该就是画像上的这副样貌。”

不管了,先将仇恨目标引到一个失踪多年的人身上再说。他要寻仇也无异于大海捞针,让他慢慢找去吧!

画像上的人穿一身苍青色衣袍,藕荷色花纹若隐若现。画上虽看不出衣袍布料材质,但衣袍上的纹路似有流光浮动,一看就知这一身价格不菲。也可见作画的人画技了得。

腰上束着一条白玉带,精雕细琢着一些复杂花样纹饰。看这一身打扮,倒称得上一声低调奢华。

此人果真与孟蒲青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他看着那画像,甚至惊讶于连衣物配色的审美都跟自己相符。

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这画像上的人笑得如沐春风,也不像什么十恶不赦之人,怎么就得罪了章既白呢?

章既白的眸光慢慢垂落下来,长长的羽睫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遮去了大半,但孟蒲青看着却总感觉他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是他此刻看着的不是地面,而是一颗带着毒的糖。明知有毒,却还是想要将这颗糖吃下去。

“跟我说说。”

孟蒲青想到这里简直想笑:醒醒吧,别想这些无关紧要的,要是没回答好,一会该被喂毒的就是自己了。

“说说你的兄长。”章既白见他半天没出声,重复了一遍,挥退下人,大有一种要长谈的架势。

曲莲也被人拉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孟蒲青和章既白两个人。

更窒息了。

“坐。”

章既白用眼神示意,再次抬眼看向孟蒲青的时候,眼里什么情绪也没有了,平淡得像是刚才就是孟蒲青的错觉。

就知道是想多了。

孟蒲青磨蹭着过去,上刑似的坐在他对面。

“他走丢的时候,你多大?”章既白见他沉默,十分贴心地给他开了个头。

侯府真正的大少爷裴玉频年长裴玉锦三岁。据曲莲说,裴玉频是十一岁那年走丢的,但如今侯夫人为了狸猫换太子,给裴玉锦凭空添了两岁,因此孟蒲青只能按照虚改的年龄来:“那时我才十岁,所以关于兄长的很多事情,我也只是模糊记得。”

既然曲莲说这是他的仇人,那自然是要捡难听的说,可怜孟蒲青这一生清清白白,从来没干过蛐蛐别人的事,现在却为了保命,不得不对一个陌生的“兄长”平白泼脏水。

“嗯……我这个兄长吧,自小就是个混世魔王,”孟蒲青绞尽脑汁维持着微妙的平衡,既不能把他说得太差劲违背最基本的逻辑,也不能带有太多他个人的评价,“他是府里第一个孩子,又是嫡长子,侯府长辈对他宠爱有加,家规礼法这些,我那兄长从来不放在眼里。”

说着说着,这位“兄长”在孟蒲青脑子里逐渐变成了裴玉良的身影:“七岁那年除夕,他故意将爆竹藏在供品里,侯爷上香祭祖的时候,差点没把靖南侯当场给炸死。但即便这样,他也没受到丝毫惩戒,因为他把这个罪名安在了三……我身上。”

这些都是曲连跟他说的。

一开始,章既白的十根手指是相互交握在一起的,看起来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但是孟蒲青才说了个开头,章既白的手掌倏地松开了。

他没办法通过别人的描述,将这个人跟他要找的人重叠在一起。但他很快又想,当年他与青儿结识的时候,青儿已经十九岁,被严明的家教养得温润如玉,却也聪颖机灵。

转世一遭,性子跳脱些,幼时调皮些,也不算什么。

章既白很快说服了自己,并且迅速接受了那位叫裴玉频的人就是青儿。但……

章既白高深莫测地看着孟蒲青:“你也是靖南侯的孩子,怎么你竟称呼他侯爷?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孟蒲青陡然愣住,暗叫糟糕——

他穿越过来到现在,连靖南侯的面都没见过,心中又对他颇有微词,竟忘记了现在的“他”与靖南侯的父子关系。

“我……”孟蒲青努力想亡羊补牢,却见有侍卫匆忙而来,在章既白耳边低语几句,章既白脸色不变,语气却明显冷多了,一点没有要背着人的意思。

“既然又找到了一个,那就按照以往的惯例,先把地牢里的刑具挨个试一遍,要是这样还能有一口气,便算他命大,直接扔去狼窝让他自生自灭吧。”

说完,若有所指地看向孟蒲青:“这种人的下场还算好的,要是有谁敢骗我,那只会比这更惨。”

孟蒲青心惊胆颤,这哪里是宴王,这分明就是阎王!

但他越是害怕,越不敢表现出来,尤其是猜到了他们谈论的应该就是曲莲说的“连与画像之人长得有一层像也不放过”,更是半口气都不敢松,只作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恭敬模样。

章既白说完,定定地看着他,看他惊慌失措,看他强装镇定,竟觉得他这个样子无比熟悉。

大概是与裴玉频是兄弟的关系吧?多少还是有几分故人之资的。

不知裴玉频会不会与记忆中的人更像?

算了,看在他是裴玉频弟弟的份上,不吓他了。起码这个要比那位草包顺眼,还是对人家好一点吧。

“之前本王忙碌怠慢了你,之后回门,本王会跟你一起去,也算补偿。”章既白等着他的反应,却不料他似乎受到的惊吓更大了,连装都险些没装下去。

“多、多谢王爷,但但但是……”孟蒲青叫苦不迭,欲哭无泪:“但是我这几日身子不适,怕是出不了门……”

这借口实在拙劣,但章既白很快明白过来:想必一定是怕“侯府大少爷”的身份一回去就会被戳穿。

侯府竟然跟他玩这种字眼游戏,早知道这样,当初在御前他就应该点名道姓的要人。

可一想到那个虽有几分姿色但却欺男霸女的裴玉良,章既白觉得还是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更顺眼。

孟蒲青不知章既白沉默这会到底在想什么,他只知道,一旦回门,他这张脸就彻底瞒不住了,到时候要是被关进地牢,他岂不是必死无疑?

章既白见他害怕成这样,不知怎么有些不忍,本想告诉他,他替嫁的事自己早已查清。就在昨晚,他的暗卫顺着三少爷这根线一路深挖,不仅查清了替嫁的来龙去脉,甚至还查到了九年前关于他母亲亡故的真相,只是……

章既白见孟蒲青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忽然在心中叹了口气:他脆弱成这样,哪里经得起真相的摧残?

算了,真相过于残忍,还是别知道的好。

看在他是裴玉频弟弟的份上,他愿意仁慈这一次。

“你好生准备,过两日我再来接你。”章既白说完招手示意,让下人推他离开,轮椅转动的时候,章既白瞥见桌上放着小半块已经发硬的馒头。

原本他不想生这份闲心,但只要一想到或许很多年前,裴玉频带着他这个弟弟一起在祠堂偷偷放爆竹的样子,他便没法对这一点疑惑坐视不理。

木轮吱吱呀呀,章既白不紧不慢问下人:“他昨晚吃的什么?”

下人一直是在章既白身边伺候,伙房那群人却是皇上送来的。那些人对这位新进门的王妃怠慢也好,谄媚也罢,都跟他自身利益扯不上关系。因此便如实回答:“是一个馒头和一碗白粥。”

章既白:“就这些?那昨天的午膳呢?”

“回王爷,是荠菜和竹笋。”

这些都是时节性的东西,竟连一片肉都没有么?

府里那些下人大多都是皇帝拨给他的,这见人下菜碟的做派还真是跟那皇帝的小人气度一脉相承。

章既白在心里冷笑完,脑子里又浮现出王妃的那双极为熟悉的眼睛,不悦地挥手:“去把伙房那些人拎出来,当着全府下人的面教一教他们我章既白的规矩。”

这边下人领命而去,那边曲莲已经快急哭了:“怎么办啊少爷?一回门全露馅了,到时候且不说侯府不定如何拿捏咱们,宴王怕是也不会放过咱们的。”

孟蒲青也很头疼,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只能破釜沉舟:“跑,还是得跑。”

一听这话,曲莲立刻要去收拾行李。孟蒲青望着她的背影在心里幽幽地叹息:可是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实在还很陌生,人生地不熟的,他能带着曲莲逃去哪里呢?要盘缠没几个子儿,要识路连个导航都没有,手无缚鸡之力的他该怎么办?

小说里的隐姓埋名或是归隐山林,对于他这个刚穿越过来还没五天的人来说,在没有钱的情况下实做起来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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