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站在衣帽间前，第三次换掉了身上的裙子。香槟色太正式，黑色太沉闷，红色又太张扬...最后她赌气般套了件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却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红得不正常的耳尖。
"就吃个饭而已..."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又不是真的约会。"
手机震动，沈砚舟发来消息：「我在楼下。」
林妙妙深吸一口气，抓起煎饼香薰吊坠挂在脖子上，浓郁的葱花味立刻包围了她。这味道现在莫名让她安心——至少能盖住她过快的心跳声。
出乎意料的是，沈砚舟没开那辆标志性的黑色迈巴赫，而是靠在一辆复古自行车旁等她。他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T恤和深色休闲裤，整个人年轻得像个大学生。
"骑...骑车去？"林妙妙结结巴巴地问。
沈砚舟递给她一个头盔："嗯，不远。"
头盔是粉色的，上面还贴着个小煎饼贴纸。林妙妙忍不住笑了："沈总，您这审美..."
"店员推荐的。"沈砚舟耳尖微红，"上车。"
晚风拂过脸颊，林妙妙小心翼翼地抓着后座支架，尽量不与沈砚舟有身体接触。但他的气息还是随着风飘过来——淡淡的松木香混着些许煎饼香薰的味道，莫名地令人安心。
"抓紧。"沈砚舟突然说，"下坡了。"
还没等林妙妙反应过来，自行车已经冲下一个陡坡。她惊叫一声，本能地抱住了沈砚舟的腰。
"故意的吧你！"她气得捶了下他的后背。
沈砚舟低低的笑声随风飘来："嗯。"
目的地是家藏在巷子深处的小餐馆，木质招牌上画着只憨态可掬的小狗。林妙妙惊讶地发现，这里主打菜居然是——煎饼果子。
"您这是..."她哭笑不得地看着沈砚舟。
"尝尝。"沈砚舟拉开椅子，"比你的差远了。"
暖黄的灯光下，他的眉眼柔和得不真实。林妙妙慌忙低头研究菜单，生怕多看一秒就会沦陷。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她小声问。
沈砚舟给她倒了杯柠檬水："你提过。"
"我什么时候..."
"去年八月二十三日。"沈砚舟语气平静，"微博小号。"
林妙妙差点打翻水杯。她确实在私人账号发过"发现一家超可爱的煎饼店，可惜没人陪我去"，但那都是半年前的事了！
"你...你监视我？"
"商业调查。"沈砚舟面不改色，"合约条款第——"
"停！"林妙妙捂住耳朵，"我信了还不行吗！"
煎饼上来后，林妙妙惊讶地发现沈砚舟居然吃得津津有味。要知道平时在家，这位爷对路边摊食品从来不屑一顾。
"好吃吗？"她忍不住问。
沈砚舟优雅地擦了擦嘴角："酱料差了点。"
"差在哪？"
"没有你的味道。"
这句暧昧不明的话让林妙妙呛得直咳嗽。沈砚舟自然地递过纸巾，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激起一阵微小的电流。
"慢点。"他声音低沉，"没人跟你抢。"
饭后，沈砚舟变魔术般从背包里拿出条毯子，带她去了附近的小山坡。夏夜的星空璀璨得不像话，林妙妙仰头看着银河，突然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小时候，"沈砚舟突然开口，"我常来这里。"
"一个人？"
"嗯。"他望着远处，"母亲走后。"
林妙妙心头一颤。这是沈砚舟第一次主动提起家事。月光下，他的侧脸线条显得格外孤独。
"那个..."她笨拙地转移话题，"W.W是您母亲的名字？"
沈砚舟点点头："她喜欢做煎饼。"
林妙妙瞪大眼睛："所以您这些天..."
"基因记忆。"沈砚舟嘴角微扬，"可能吧。"
夜风渐凉，林妙妙不自觉地往沈砚舟身边靠了靠。下一秒，一件外套披在了她肩上，带着熟悉的温度和气息。
"沈总..."她声音发紧，"我们这样...算什么呢？"
沈砚舟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说呢？"
太近了。近到能看清他睫毛的弧度，闻到他呼吸里淡淡的薄荷香。
林妙妙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
"合...合约关系？"她干巴巴地说。
沈砚舟的眼神暗了暗："嗯，合约。"
一阵尴尬的沉默。远处传来几声微弱的狗叫，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回程的路上，林妙妙坚持要走路。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汪！"
巷子口突然窜出只脏兮兮的小黄狗，眼巴巴地望着林妙妙手里的打包袋。她蹲下身，把剩下的煎饼递给它。
"慢点吃，"她轻声说，"没人跟你抢。"
小狗狼吞虎咽的样子让她心头一软。抬头时，发现沈砚舟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眼神温柔得让她心尖发颤。
"走吧。"林妙妙猛地站起来，"很晚了。"
她必须赶紧离开——在做出什么更傻的事之前。比如，承认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心动了。
沈砚舟没说话，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月光下，那只小狗亦步亦趋地追了他们好一段路，直到两人坐上出租车才停下。
林妙妙透过后窗，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越来越远，突然有种奇怪的预感——他们和这只狗的缘分，绝不会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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