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之后，姜子晴松开王建，朝小符微微摇了摇头。
除了刚刚的毒药外，小符还在周围布置了十八处毒。
哪一个，都可以像刚才一样，对王建一击致命。
杀死王建很容易，但这样便再无从探查背后的阴谋。
姜子晴可以笃定，这事没那么简单。
何况……王建，应该也是受害者。
没由来的，符玉衡对眼前的子晴，多了一份无条件的信任。
他双手翻转，于空中一抓，十八处毒尽数收回掌心。
一直到符玉衡这般动作后，众人才看出原来符掌门已经出手了。
慕天派符掌门擅用毒，这是众人皆知之事，但由于符掌门修为过高，动手之时几乎无人得以察觉，往往只有起效之后，众人才恍然大悟。
果然是高手！
如此而言，刚刚姜芷兰和姜子晴能够脱险，想来也是符掌门动手了吧？
“符掌门，适才，多谢。”姜芷兰走上前，抱拳行礼道，“符掌门，容弟子多说一句。弟子也觉得，此女子，不该杀。”
怪不得只是半吊子的鬼气，原来是符掌门帮忙削弱了些。
早在那人说着二选一之时，部分毒气便已穿透那人的鬼气，渗入了那人的口鼻。
“嗯。”符玉衡简单应了一声。
反正看到子晴摇头之后，他就已经决定不杀了。
姜芷兰的这番话，便是验证了众人之前的想法。
不过，听闻符掌门向来我行我素，只要与他的师姐无关之事，他甚至爱搭不理。有时候连大长老上官琴妍都劝不动……他居然会听一个弟子的话？
别说是别人了，连姜芷兰自己都吓了一跳。
同、同意了？
她其实只是冒险一试……
估计是符掌门早已做好决定，是她多了一嘴。
姜芷兰绝对不会多想半分，她的池塘太小，可养不下这条大鱼。
王建默默地走至姜子晴给她披上的布旁边，弯腰捡起那块布，重新披到了身上。
“女孩子帮女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绝不错怪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我们的命运，当然是要自己选择！”
“一起活下来！”
王建裹紧子晴送她的五彩圣衣，许多曾经的声音涌上心头。
姜子晴之前便已大致猜到，如今王建这番动作更是证实了她的想法。
姜子晴走上前，拍了拍王建的肩膀。
王建回首。
子晴……要对她说什么？
她刚刚想要杀死子晴，可是子晴却救了她。
还是那般浪漫地救了她。
子晴，还会对自己说出那句，女子救女子，天经地义么？
她眼中有期待，却又不敢奢求。
子晴的表情，十分严肃。
严肃得王建紧张至屏住了呼吸。
姜子晴郑重开口：“奇变偶不变。宫廷玉液酒。同大取大同小取小。改革春风吹满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对暗号嘛，当然得严肃。
王建呼吸屏得太久，差点没一口口水喷出来。
“符，符号看象限。一百八一杯。大小小大取中间大大小小无解。中国人民真争气……最后一个我真不知道。”如果说一开始王建答得还有点磕巴，那么答到后面就是越来越顺畅。
“啊，没事，最后一个是我夹带私货。”姜子晴嘿嘿一笑，朝王建眨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王建终于彻底忍不住了，她扑到姜子晴怀中，呜咽地哭泣了起来。
周围人看得更呆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围观，感觉自己像一簇簇电灯泡。
王小二：“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李大山：“不知道，猜谜？”
齐大哥：“我觉得是顺口溜。不觉得很顺很溜么？”
黑翼：“她，她们不会是疯了吧？”
成舟君：“……我觉得是我快疯了。”
成舟君受师父影响，向来是个未雨绸缪有备无患之人，好比此次疯狂晚宴之前，他不仅给众人分发了符咒，而且还给子晴师妹塞了一些法器。
他之前没能抢得上话成为抓阉之人，也不可能放任子晴师妹就那样毫无准备地去抓阉。
但是现在，他真的是备不动了。
这究竟是个什么走向，他怎么看不懂了！
符玉衡看不懂，但他大致看明白了。
破解幻境的另一个方法，让境核放下执念。
因为很难做到，故而往往为人所忽略。心药难医，相比之下，确实是杀人更容易。
子晴，果然是和师姐一样。
总会说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用一些别人都想不到的方法。
而且，是绝妙的好方法。
姜子晴轻拍着怀中哭成泪人儿的王建，轻声安慰道：“王建，你没有做错。逆袭是你的任务，你做的是对的事情。坏人不会因为你的到来而变好，好人也不会因为你的到来而变坏。渣男贱女就是渣男贱女，你不来他们也是渣男贱女。世界上少一个委屈的人，少一份执念，难道你做错了么？不，你没有做错，你是在帮助别人，你怎么会做错！”
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跟她说，你没错。
所有的声音都在指责她，就好像黑原女主是她的过错，是她偷走了白莲花女主原本的人生。
王建的泪水，愈发汹涌。
“你看我姐姐，她也是白月光啊。刚刚的二选一，那两坨东西也是渣男啊。可是我们没有给他们选择的机会。”姜子晴继续说道，“没有选择的机会，自然就轮不到他们来恶心人，自然也无需逆袭。你的选择没有错，他们选择错误了，难道还得你承担后果？就因为你是穿书的，就因为你是外来人，就因为你可能有金手指，知道剧情？”
“我，我没错……我没有做错……我没有害任何人……”王建抽噎着抬起头，面上，是纵横的泪痕。
伴随着王建的抽泣声渐小，周围所有的幻境都渐渐浮现。
那是承天镇的所有镇民们。
他们都沉溺在美好的幻境之中。
丧子者，如今正享天伦。窘迫者，如今锦衣玉食。
执念，害怕的东西，想要的东西。
让人能沉溺的执念，当然是后者。
王建抬手，胡乱地擦着眼泪。
哭过之后，这积攒了不知多久的沉疴旧疾，终于发泄了出来。
整个人，一下子变得轻松，豁然开朗。
周围的幻境，也开始一齐渐渐溶解。
看着王建神色渐渐清明，姜子晴也是时候该问正事了。
“王建，告诉我，你究竟是被谁cpu的，那人又是怎样cpu的你？”姜子晴双手按在王建的双肩上，肃容问道。
“我不知道。”王建茫然摇头，“我只知道，在我穿来这个世界之后，就一直在被人针对，他们指责我……他们引导所有人指责我……后来，我一次大意，便被困在了这如真似幻境中。”
这套路，倒是和洪笙很像。
“没关系，王建，你现在已经放下了执念，便可以走出……”
姜子晴微笑着刚说到一半，突然一柄长枪骤现，竟是直接一击戳穿了王建的喉咙！
王建双目骤然瞪大，无力地发出低鸣声。
姜子晴的笑容，停滞在了脸上。
这柄长枪，根本不是在幻境中出现之物，她就算想带着王建躲开，也根本躲无可躲！
是在幻境之外，那个建境人……直接摧毁了境核！
王建的身体一点点软了下去。
她发不出声音，却是带着笑去的。
境核与他们这些真身入境的不同，境核的皮囊与假人无异，境核既毁，皮囊随之消弭如烟。
姜子晴亲眼看着王建在她怀中湮灭。
王建看着姜子晴，最后的口型仍是——
“谢谢。”
姜子晴睁眼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眼角，渐渐流下两行泪水。
“那个眯眯眼的！你给老娘滚出来！”姜子晴双手猛地攥拳，周身真气激荡，震得衣袍猎猎，“你的这个垃圾幻境左右都是毁了，你懂不懂得勤俭节约，你懂不懂得循环利用！你杀死境核做什么，你有本事杀死我啊！”
所有人都不曾想到，原本那么温馨的画面……竟会……遭到如此变故……
本来一口一口吃着甜的发齁的糖，结果最后这口一进嘴——居然是一嘴玻璃渣！
所有人的拳头都硬了。
小符神色骤变。
他的瞳孔泛起淡淡的紫色，周身散发着可怕的气息，逼得周围人皆生生退了两步。
为什么不在这儿，为什么那个坏蛋不在这儿！如果在这儿，自己就可以杀死他了！
不，不能死，自己要给他身上下五十种……一百种毒药！
姜芷兰握着玉笛的手骨节发白。
她也冲上前，站于子晴身侧，学着她朝天空吼道：“我妹妹说的没错！你有本事杀人，没本事出来啊！”
她不知道这“幻境”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妹妹喊，她就跟着喊！
姜芷兰应该确实不认识雪姨。
只能说愤怒的时候，有些语言就是相通的！
[两股鬼气从姜芷兰与姜子晴脚下悄悄爬上。
待得两人反应过来之时，已然被鬼气厄住喉咙，高高吊于半空中。
在陆源面前，出现了两行小字。
“还是你来选择”
“两选一，活一个”]
什么鬼东西！
姜子晴周身的真气激荡瞬间消失，但这不妨碍她咬牙切齿。
就这么一个垃圾破剧情，还非要回放？跳过不行？
[“师父，你救姐姐吧。”姜子晴看着犹豫的陆源，眼角流下一行泪水，“我本就是微不足道的无名小卒……姐姐是灵池守卫，是我们的英雄，她不能死。”
姜子晴捂上疼痛的心，垂眸柔声道：“师父，你忘了么，我说过……我拥有属于自己的里昂。”]
这回好歹是没再用“软糯的声音”，姜子晴不至于自己把自己夹死。
但是当姜子晴念这些台词的时候，姜芷兰还是像看神经病一样地震惊地看着她。
啊这……不会黑翼说中了吧，阿妹真的疯了？！
姜子晴愤怒地看着眼前的破文字。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叽叽歪歪……
微不足道个屁微不足道，微不足道的皇帝？历代皇帝都得从坟里跳出来削你！
这是力量啊，力量！打两次了，还不会打呢！而且，还能打出俩人名来！
上次是鬼泣，这次是里昂是吧？生化危机男主角，搁这给她来卡普空全家桶呢？下次来啥，猛汉王？
等等，里昂。
姜子晴记得，里昂是用枪的。
哼。
大人，时代变了。
姜子晴可还记得慕祈华被电钻钻得血肉模糊的手。
魔法，终将臣服于绝对强大的物理攻击之下！
姜子晴说完那些腻腻歪歪的台词，里昂确实出现在了她旁边。
3D纸片人现身三次元，看起来还是有些奇怪的。
与其说他是真人，倒不如说他其实真气捏出来的一个幻象。
就算是错别字，它依靠的也是姜子晴自己的力量，姜子晴不可能真把二次元人物变到三次元来，所以他只是具其外形的一团气而已。
也是，要里昂真来了，那不就得原创变同人了？
但是他手里的枪，是真家伙。
是姜子晴系统空间里的枪。
哎呀，穿越过那么多世界，总有几个是军旅题材的嘛。
游戏主角，拥有一个特殊属性。
那就是次元口袋。
姜子晴把里昂手里的手/枪抢了过来。
我的了！
里昂又掏出来一把霰/弹/枪。
姜子晴再次把霰/弹/枪也抢了过来。
也是我的了！
里昂又掏出一把狙击枪。
姜子晴再抢。
还是我的了！
里昂掏出一个火箭筒。
姜子晴继续抢。
都是我的了！
里昂掏一个，姜子晴抢一个。
掏一个，抢一个。
最终，里昂掏不出来了。
姜子晴带了一身的武器。
背后四把枪，左手右手各一把，腰间别着一溜排手榴弹闪/光/弹，身上还挎着一个火箭筒。
阿妹身上这些都是……什么？
姜芷兰看不太懂，但是觉得看上去很威武霸气的样子。
“我选……”
陆源都有点选迷糊了。
刚刚不是才选么？怎么又让他选？
“陆仙尊，您还选什么，直接救人啊！”成舟君打断陆源的话，直接飞身而上。
刚刚四处鬼气蔓延难以动弹，现在幻境已塌，徒留壳子，就这么两道鬼气，干嘛不去直接救人？
符玉衡比成舟君动作还快，他一个闪身，便已来到姜子晴和姜芷兰面前，聚气成刃，向扼住姜子晴的鬼气砍去。
姜芷兰也在用玉笛与鬼气对抗，但这次的鬼气显然比之前王建的玫瑰花纯上数倍不止，又没有符掌门的削弱，想要脱困，并没有那么容易。
成舟君飞身途中，御剑出鞘——
他本来是想帮大家一起砍鬼气的。
然而，他刚飞到位置，他就见姜子晴极具气势地举起来了手里面的两样奇怪物什。
“你们，都让开！”姜子晴大喝一声，“让我来！”
说罢，只听得一阵“彭彭彭彭”的声响，从姜子晴手中的俩巨大物什口部一阵硝烟凶猛，似乎有什么的东西从其中高速飞出，根本令人目不暇接！
就算不认识，直觉也告诉成舟君这玩意很危险。
他忙回身，飞回了一段距离。
姜子晴的目标，是扼住姜芷兰的那道鬼气。
子弹飞溅，一阵猛烈火力之后，那道鬼气，果然被戳出了一排烧焦的洞。
“来！砍！”姜子晴现在修为就练气二级，只能让别人帮忙。
成舟君闻此，当即手掐剑诀，御剑朝那一排洞的方向斩去。
鬼气应声而断。
失去了源头的鬼气，对于姜芷兰而言，便不值一提了。
只消轻松几下，姜芷兰便挣脱了这道鬼气。
哈哈！时代变了，时代变了啊大人！
一支枪子弹用完，姜子晴就再换一支，打完姜芷兰的，再打自己的。
“小符，砍！”姜子晴激动地高呼出声。
畅快！
射击，就是有种激情澎湃的快乐！
上一次在战场上枪林弹雨，都是在多少个故事之前了！
这个称呼……
小符目光微动，然后乖乖地按姜子晴所说砍断了她身上的鬼气。
在姜芷兰成舟君和小符的帮助下，姜子晴也很快从鬼气中走了出来。
“呦，师父，还没选完呐？”姜子晴将枪挂在身侧，拍了拍陆源的肩膀。
“你们无事就好。”陆源见两人皆无恙，确实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能放了下来。
陆源的心毕竟是榴莲，对姜子晴和姜芷兰的担心不是假的。
但是脑子不太好用，总之是远没有成舟君和小符脑子好用。
人家让你选，就真的只会选了。
“师父，你以后得注意点，你是有师娘的人了，要选，当然得选师娘。”姜子晴故意说道，“你没听过一句话么，选什么都得选老婆。丈母娘和妈同时掉水里了你救哪个？你得救老婆！老丈人和爸同时掉水里了你救哪个？还是得救老婆。要是你妹妹和他妹妹掉水里了……”
“也得救老婆。”小符认真地接话道，“这个我知道，师姐教过我。”
啊？她还给小符教过这个呢？
姜子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哎呀，完全不记得了。
姜子晴搁这和陆源废话了半天，那边也不见眯眯眼出来。
境核已然崩溃，这幻境的功效已然尽失，徒留一个鬼气构架的壳子而已。
而且，鬼气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流失。
看来，这个眯眯眼，是铁了心想当缩头乌龟，什么目的都不管了，就单纯把他们困在这里。
这算什么，方便逃跑？
杀死了王建，还想跑？！
姜子晴冷笑一声，微微眯眼。
明明子晴修为仅有练气二级，但成舟君却从子晴身上感受到一股令人畏惧的气场，竟令他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就像，长年累月杀伐果断所积攒下来的，气势。
明明没有实体伤害，却令人不自觉畏惧。
姜子晴从身后掏出了火箭筒。
“你们退后，捂住耳朵！”姜子晴大喝一声。
众人适才已然见过这些奇怪物什的威力，这个个头更大，想必更加恐怖。
众人齐刷刷后退几步，捂上耳朵，甚至用上了真气。
但他们仍是听见了一声巨响，一阵弥漫的硝烟中，一颗巨大的铁皮物件，向幻境外壳呼啸而去。
幻境的外壳，直接被打穿了一个大洞。
姜子晴朝筒口吹了口气，将火箭筒重新背至身后，对后方众人招手道：“好了，走吧。”
众人看得更加目瞪口呆。
这冲击，似乎比刚刚发现姜子晴修为很强的时候更加刺激。
虽然，现在已经证实了子晴修为确实只有练气二级，刚刚会有那种错觉或许是与符掌门有关，不过……
能使用这些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反倒更强了！
姜子晴一行人终于从幻境中走了出来。
再次重见天日，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所有人的身上。
刚才在幻境中，每个人都看到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执迷。
差一点，不，应该说是，他们已经沉溺在了其中。
从幻境中走出，宛若新生。
温暖的阳光，似乎也温暖了每一个人的内心。
姜子晴简单探查了一番。
此处，应当是承天镇外的一处郊区荒林。
幻境的鬼气才消散没多久，那个眯眯眼必然还在附近。
偌大的森林里找只蛀虫不容易，但找只和蛀虫一样的眯眯眼，还是很容易的。
就他身上有鬼气，简直是天然标记。
王建姑娘……
姜子晴按上腰侧霰/弹/枪，足下运气，径直向眯眯眼的方向飞身而去。
姜芷兰似乎知道姜子晴想做什么了。
她迅速提气跟上。
符玉衡不知道子晴要做什么。
就像他经常会不知道师姐要做什么，但是他不在乎是什么，更不在乎有什么缘由，只要师姐想做的，都会跟着去做。
他有话要问子晴。
符玉衡也随后跟上。
“芷兰，子晴，你们……”陆源伸出手来，唤了两声后，突然吃一堑长一智般地脑瓜开窍了一点。
成舟君说的对，不要总是等在原地，得行动！
陆源白衣翩然，最后跟在了三人身后。
……
姜芷兰明明已经调动了浑身的真气，却仍是只能眼见着与妹妹的差距越来越大。
奇怪，有的时候觉得妹妹强得离谱，可她明明确实是练气二级啊……
姜芷兰看着身侧符掌门穿梭而过，最终认输。
算了，估计也就只有符掌门跟得上妹妹，她就……努力吧反正。
陆源的修为不高不低，追上姜芷兰至少勉强足够。
由于在最后一个，他始终没看见子晴，还以为是芷兰和子晴走了两条路。
他能看到的只有芷兰……自然只能跟着芷兰。
他为自己找到了充足的理由。
姜子晴于树林间迅速穿梭跳跃，很快便瞧见了背着个包鬼鬼祟祟跑路的说书人。
她迅速从腰间掏出霰/弹/枪，对着说书人脚下就是嘭嘭嘭一通扫射，激起一地火光。
说书人被吓得一蹦三尺高，跳着脚连连后退。
“我劝你，还是不要走了。”姜子晴从树上一跃而下，冷声对说书人说道，“乖乖束手就擒，不然下一击打爆的，就是你的头。”
这些奇怪的铁皮有多强大，说书人在幻境之中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要不然他也不会跑得这么快。
境核已毁，这奇怪的铁皮又一点都不怕鬼气，如今他已黔驴技穷，确实无计可施。
他，他把主人给他的佛珠给用了，还把境核消耗了……
至少这些东西，他一定要给主人送回去，说不定主人还能看在他有用的面子上，饶他一条狗命……
“你，你要我做什么？”说书人慌张问道。
“把境核的肉//体给我。”姜子晴一手扛着枪，一手伸出，说道。
若是集合她与小符的力量，在太阳落山之前，或许，还有救活王建的一线生机。
“境核的，肉//体啊……”说书人吞吞吐吐，忽地眼珠一转，“你……你得先保证，我给你肉//体之后，你一定会放我走。”
说书人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行囊。
不对。
不是他杀的。
说书人的眼神不对。他没有杀过人。
没有杀过人的人，杀人时，定会犹豫，又怎会像杀死王建时那般干脆利落！
他不惜骗人也要护住的行囊，里面到底装的是个什么玩意？
[陆源，终究还是选择了姜芷兰。
姜子晴双手无力地垂下，仿佛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说书人本来以为自己都死定了。
没想到刚刚还强大如斯的女子，突然间变得格外柔弱，甚至娇软地坐到了地上。
如果，能把这人身上的这些东西拿回去，说不定主人一开心，就能减轻点自己的罪……
说书人再次眯眼笑开了。
他确定现在眼前的女子，身体柔弱，修为低微，连只蚂蚁都捏不死。
姜子晴：“……”
选择那段剧情都过去一个地图了，这剧情的反射弧要不要再长一点。
何况那会儿，陆源也没选啊。
就算是渣男，也不带这样无中生有捏造罪名的吧？
姜子晴虽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剧情甚是无语，但尚且算不上着急。
旁边还有小符，她不会有危险。
就是现在她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感觉自己就像个大型累赘。
[姜子晴能感觉到，泪水已然涌上眼眶。
不，不能哭。
她炸了炸眼，企图将泪水收回去。]
本来眨眼是柔弱，炸眼，怎么突然就觉得威武雄壮了起来……
事实证明，确实挺威武雄壮的。
姜子晴突然就浑身充满了力量，掏出腰间的两枚手榴弹，就朝说书人砸去。
只听得“轰隆”两声巨响，说书人的脸上，直接炸出了两个大窟窿。
正好是，眼睛的位置。
炸眼，原来是这么个炸法啊！
第一次炸，姜子晴还有点小激动。
炸的声音太响，以至于原本准备好毒药准备扔到那人口中的小符都被吓了一跳，一个脚滑，从树上掉了下来。
姜子晴眼疾手快，迅速闪身至小符站立的树下。
姜子晴动作很快，符玉衡掉得很准。
小符掉下的那一刻，刚好就掉在了姜子晴的怀里。
姜子晴伸出双手，小符整个人横向掉落……
所以，两人的抱姿，刚好就是，标准的公主抱。
符玉衡快一米九的大个，蜷缩在一米六几娇小的姜子晴怀中，那画面，格外的……格外。
大，大鸟依人？
姜子晴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结果。
因为体质的原因，小符从小就有点呆，动不动就嗑着碰着什么的……下意识就，咳咳，保护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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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二四个错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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