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烛火仍在跳动，蛋糕的甜味飘荡在封闭的空间。身上华丽的裙子压得你喘不过气，不管怎么想莱欧斯利刚才那句话都不该是美好的祝愿。
你快速换上日常的衣服，往监舍区追去，出了升降梯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很久没有关注他，有点不清楚他现在住在哪里。
角落中嘀嘀咕咕说话的声音引起你的注意。
“她怎么来了。”
“谁啊？”
“老是在生产区的那个看守队长。”
“她来干什么，不会是来抓老大的吧，老大走之前也没说去哪里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口中的那个老大就是莱欧斯利，最近是听说他跟不少人组成了个什么小帮派。
你迈步过去准备问问情况，身后突然伸一只手将你拉入黑暗之中，你下意识的回击。
“嘘！”
是莱欧斯利。
大概是怕他的小弟发现，被你捶了一下他也没叫出声，只是抓着你的手拉着你往边上去。
到了合适的地方，他才问：“你过来找我吗？”
你深吸了一口气，“我想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刚刚没有说完的话说完。”
他放开你的手，目光闪躲，“我……我已经说完了，没有别的了。”
你不知道他在顾虑什么，这种事情当事人不说就没有追问下去的道理。
这种感觉就像看见宝箱在海草球里，却怎么也找不到刀片鱼，深深的无力。
他故作轻松的说：“沫芒宫是个好地方，那里的女士们先生们都穿得十分体面，走起路来昂首挺胸。水下的看守几乎每天都是新面孔，你在这里确实待了太久了。”
他分明记得你说过厌这里。
不想那些了，你顺着他的话问：“你呢，出去后打算做什么？”
“不知道，没想过那么远以后的事。也没什么好想的，反正没有家的人在哪里都是流浪。”
“抱歉。”忽然悲从心来。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吸了一下鼻子，黑暗中他看不清你的表情，慌乱的说：“你不会是要哭吧。你的面具在哪里？我帮你戴上。”
你破涕为笑，“生日快乐。”
“谢谢。”
黑暗中，他轻轻捧起你的脸，在你额头落下一个吻。
沫芒宫的考试比想象中的难，考了好几年你都没通过。就一直留在梅洛彼得堡，渐渐的成为了看守之中资历最久的人，自然而然的成为了看守中的老大。
梅洛彼得堡每天都在发生细小的变化，从医务室再没那些不相干的人纠缠希格雯小姐，到水和食物的价格变得亲民，赌博的人少了，老实干活的人多了。
让人头疼的是最近斗殴的事件发生的越来越频繁，且每次都主犯都是同一个人，莱欧斯利。
禁闭室内，莱他冲你歪头一笑，“抱歉。”
你面对他太不诚恳的态度只能说：“没关系，习惯了。”
“这次怎么没带你那个打人很痛的鞭子了？”
“怎么，你上瘾了？”
“如果是你抽的。”
旁边蹲在地上窃窃私语的声音落到耳中， “老大究竟和她睡过没？”
“应该已经睡过了吧，不然守卫都换了那么多了，怎么就她还在这，肯定是为了老大。”
“闭嘴！”莱欧斯利一个凶狠眼神过去，转头对你又变得和煦，“送你的礼物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一堆枫丹的法典，本本都是关于你想报考的那个岗位。
你挑眉问：“讽刺我？”
“怎么会呢？老是让你来处理这些事，耽误你学习了。”
“我无所谓，不过趁早收手吧。”你望向监狱长办公室，“你在挑衅他。”
“挑衅了这么多年了，没有现在收手的道理。”
“你想做什么？”
“将违背法则的罪犯投入一片无规则的混沌中自行挣扎，我不敢苟同这种处理方式，这里也需要规则。”
“你要不了多久就要出狱了，还管这么多做什么。”
“所以我想在离开前完成这件事。如果我以后不幸还会来这，希望它真的变成适合忏悔的好地方了。”
“看你吧。”你知道这是他这么多年一直在努力的东西，你也很希望梅洛彼得堡能变好。说到出狱，是时候聊点轻松的话题了，“现在是不是可以想想出去要做什么了？”
“已经想很多了。出去一定要请你吃顿饭，还请你赏脸。”
你笑笑问：“其他的呢？”
他看着你的眼睛，眼中星光闪闪，“或许还想说出多年前没敢说出口的话。之前我一直胆怯，觉得不配，以后就可以重新做人了。”
你也望向他，“我从来没有因为你身在这里而看轻你。”
“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距离莱欧斯利出狱还有五天，这几天发生了不事，梅洛彼得堡的氛围变得异常紧张。前几天监狱长发现莱欧斯利的特许账户金额已经比其他人总数还多，以他即将出狱为由清空了他的账户。
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放在从前，你或许会为他惋惜难过，但他马上就要出狱了，水下的一切都可以不在意。
而沫芒宫那边写信通知你如果明天还不到岗，将不再会为你保留职位。你很早就通过了考试，一直拖到现在。莱欧斯利即将出狱，没有再推辞下去的必要。
你在特许食堂附近找到莱欧斯利和他说了要提前离开赴任的事。
他情绪不太正常，红着眼睛质问：“为什么非要现在走，你不知道我很难过吗？”
“我知道你不是在意特许券的人。”
他拔高声音引起周围的人侧目，“我为什么不在意？你心里只有你的前途，你太自私了。”
你皱眉不解，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你忍着脾气没和他吵架，“我不觉得为自己的前途考虑是自私，我要提前离开。你出去后到这个地址找我。”
你撕下笔记本上的一页写了在枫丹廷地址。
他抓过纸条扔到水中，“我不会去找你的。”
随便他，不知道在发什么疯，你拂袖而去。
看见你离开，莱欧斯利转身跳到水里，拼命的寻找那页纸，不知道游了多少圈才发现个白色的碎片。手指即将触碰到的瞬间，眼睁睁看见纸上的墨迹溶解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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