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来。
“啪~”
“啪~”
“啪~”
又是几个巴掌下去,紫露的两颊通红,还有点薄薄的肿。
梦羽甩了甩手:“靠!手都给我震麻了!”
他还从不知道,甩人巴掌,会有那么累,他本身会有那么痛。
确实,这么近二十个巴掌甩下去,他的手都通红一片,也有一点点肿胀。
这可真是...
看着通红的手,梦羽也想起之前,他为了醒神,让紫露给他提供疼痛的事。
那天,紫露的手也很红。
就是不知,痛不痛了。
如此,还真像是一种折磨。
其实,彼此都是输家。
如此,琴江又是怎么想的呢?
为何...会有对这种东西的偏向?
这...
虽然从医者的角度来讲,这也是一种助兴的手段与乐子。
但在琴江那里,却超越得太多了。
琴江到底...
梦羽在心底里摇了摇头,断了猜想。
紫露终于明显地感觉到疼痛,两颊也火烧火燎的,想碰一下都不敢:“啊!好痛!”
泪眼朦胧,委屈巴巴的:“哥,你打我干嘛?”
梦羽夸张地挑起眉:“你还认识我是你哥?”
紫露觉得,梦羽怕是被夺舍了吧:“难道不是吗?”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紫露也终于能够听清一直回荡在这个小厅当中的笑声:“哈~哈~哈~”
紫露缓缓爬起来坐着,从怀中抽出手巾把脸上的狼狈打理了,这才往一旁探过头去。
却见得琴江跟个傻子似的,笑得嘎嘎嘎的。
紫露指了指琴江的方向,疑惑地看向梦羽:“苏梓芩这是怎么了?”
梦羽索性席地而坐,无奈得很:“和你一样啊~”
紫露觉得,这就是梦羽在胡说八道了:“和我一样?我有那么傻吗?”
梦羽丢给紫露一个小眼神儿,让紫露自个儿体会:“你觉得呢?”
紫露被梦羽这么一看,一抹羞赧立刻充斥在身体里。
微微别开眼。
但琴江那笑声却在魔音灌脑。
紫露此时当真恨不得把靴袜脱下来,塞进琴江的口中。
被魔音灌脑戕害,紫露这下才发觉不对:“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到现在我还有些头昏脑胀的啊!感觉脑袋好重,都快要直不起脖子来了。”
梦羽垂了垂眼,按按紫露的肩:“你先等我一下!”
紫露当然没有任何异议:“好。”
梦羽来到琴江身旁,将人扶起,冲着琴江脖子后方,一个利落的手刀下去。
也不管琴江醒来是不是会脑震荡,直接就给扔地上了。
笑声终于停了。
对苏梓莘也是如法炮制。
看着,可颇有些...那个啥。
梦羽拍拍手,又走回紫露身旁坐下。
紫露的嘴角有些抽搐:“哥,你这也太暴力了吧?你想干嘛呀?”
梦羽有些无奈地看向紫露:“我也没办法,只能用这种办法先让苏梓芩和苏梓莘昏过去再说,否则,非要笑死不可。”
紫露戳戳梦羽的纤腰:“现在哥哥可以给我讲讲是怎么回事了吧?”
梦羽回过头来,看着紫露还是挺清明的,却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比出二,试上一试:“你看得清这是几吗?”
紫露看了一眼梦羽的手,觉得梦羽在怀疑他是个傻子:“这不是二吗?”
这下,梦羽勉强放心一些:“嗯,还算清醒。”
紫露觉得,他都快被梦羽给急死了:“快说!”
梦羽却没着急。
从怀中拿出了之前并未用完的‘养心定神丹’,扒开塞子,往紫露鼻下一凑:“你别激动,先静下心来,深呼吸片刻再说。”
紫露虽然闹不懂梦羽这是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话的:“哦。”
这‘养心定神丹’的味道还是比较冲的。
凑近鼻下,当真深呼吸,还有点呛嗓子。
但与此同时,那凉悠悠的味道,确实也很醒脑。
不自觉的,紫露居然开始分辨这‘养心定神丹’的药方组成了。
这‘养心定神丹’的味道也比较大。
梦羽与紫露几乎对坐,也能闻到味道。
只是相比紫露那边肯定要淡一些。
不过,对他这种一直都还保持着清醒的也足够了。
梦羽默默计了下时,约莫一盏茶,便收了去,揣进怀中。
按按紫露的肩:“现在感觉如何?”
紫露倒是没想到梦羽居然还有后手,心头也更加佩服梦羽的未雨绸缪和灵活机变:“好了不少,至少脑袋不那么重了。”
梦羽拎着紫露的下巴,凑过去仔细看了看紫露的眼睛:“看样子,你是清醒了。”
之前,紫露的眼睛都是红的。
但那不是因为哭而红。
那是因为肝火得到迅速催发,而导致的目赤肿痛。
这‘养心定神丹’中,虽然有些清心火的药材,但更多的,却是清肝火的药材。
肝属木。
心属火。
肝火旺了,一样催生心火。
同样的,心火旺了,却不对肝火加以干预,也是白搭,谁叫木生火呢?
这会儿,紫露的眼睛已经退红了。
这代表着‘养心定神丹’已经起了作用。
之前,梦羽还在计划着,看要不要给紫露服一颗。
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不过,这种苦寒的药,还是少吃比较好。
只是...
心底里,梦羽却猜测起了,为何紫露会发生这种情况。
按道理来说,紫露是五行属木的,天生就不会有肝病方面的困扰。
其脾性是来得快也去得快。
不会有那种肝郁,或肝郁化火,或肝火亢盛的情况。
如此一来,紫露产生这种又是吐出胆汁,又是眼睛爆红的情况,确实是...
那‘芷溪’是‘木灵根’。
应该与五行属木有着某种程度的相似性。
但...
并且,紫露的解毒能力也是很强大的。
跟着南宫,南宫试药的时候用的是毒药的话,虽然会先找他,再找紫露。
但南宫给他的剂量比紫露要小很多。
这就是为了试出毒药对于功力深厚的,和对于解毒能力强的,会有怎样的情况。
而他,五行属土。
是天生就不会有运化方面的毛病。
虽说脾气不怎么样,但因为脾的强大,不会出现肝气横冲犯胃的情况。
即心情再不好,也不影响他大快朵颐。
他的解毒能力确实要次上紫露一些。
不过,他本身比紫露强大很多,倒是可以对这种情况冲抵一二。
如此一来,到底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其实,总体来看,苏梓莘的情况才应该是对的。
这...
梦羽心中确实是疑问连连。
紫露眨眨眼,耳尖略有一丝红晕:“哥,难道我刚刚也和苏梓芩一样蠢?”
“你说呢?”梦羽小小翻了个白眼,又朝着那个有着壁画的通道里一指:“哦!对了,那个位置你要不要去看看,还有你吐出的黄水。”
紫露确实有些吃惊,若是都吐出了胆汁来,那肯定是肝气过于强盛,往上顶托造成:“天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颇有些郁闷:“我就记得苏梓芩让我们好好看看墙壁之后,我就感觉到眼晕了。一会儿就感觉脑子开始发昏,后来就感觉到了天旋地转,再到后来就觉得很恶心,直想吐。最后我是不是就像苏梓芩一样开始发笑了啊?”
如此,似乎后来的大笑和梦羽给他‘养心定神丹’也顺理成章了。
梦羽一瞧紫露那样,也大概知道紫露应该是捋顺这犯病的过程了:“嗯~还算记得清楚。”
紫露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
梦羽索性盘腿而坐,朝紫露打了个响指:“知道椒房吗?”
紫露狐疑地看向梦羽:“那不是把花椒掺入铸造墙体的材料之后做出来的房子,供宫女居住的吗?我们眼晕和发笑与椒房之间有什么关系?”
“异曲同工之妙。”梦羽心有余悸地叹道,“只不过,那面墙里面加入的是曼陀罗。”
紫露面色一僵,实在不敢相信:“啊?是谁这么不要脸啊!还要不要人活啊?”
要人死,是个肯定的事情。
只是怎么要人死却成了技术:“而且,我们还忽略了一个地方。”
紫露觉得,这已经其心可诛了,难道还有后手:“哪里?”
梦羽指了指他搁在不远处的长明烛:“我们方才是打着蜡烛进去的,蜡烛会发光也会发热,加之又是长明烛,温度和亮度都会更高,以及我们身体本身也有热量,所以,那掺和在墙体里的曼陀罗花的香味会更浓,又是一个狭窄的通道,没有风。那香味久久不散,加之那壁画又是故意整人的,你们有此情况,不足为怪。”
紫露感觉他的拳头硬了:“靠!这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想出来的整人的办法?也太坑人了吧?”
此刻的梦羽却很平静:“虽说那壁画有着很强的迷惑性,可能会让人头昏脑胀,但不管看不看,最后都只有一个结果——无法再向前前进一步。”
紫露恨恨:“是谁这么恶毒啊?”
梦羽揉了揉紫露的肩头,示意其平复心绪:“且不说是谁这么恶毒,光是就进入暗道所遇到的情况而言,似乎这里真的隐藏了不为人知且惊世骇俗的秘密。否则,为何要花费这般恶毒的心思?”
紫露呼出一口气,重拾理智:“是啊~这晦荏派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自从进入这里以来,我们所遇之种种,让我感觉,这晦荏派并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如清水般干净清澈,他们的这处地方更像是魔教重地。”
梦羽看了一眼周围,觉得紫露的话深得他心:“是啊~就连我也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了。我认为,即使是为了隐藏一些什么,也没必要做到处处致人死命的地步,确实如你所说,有几分魔教重地的味道啊~”
若是这晦荏派确实是一副魔教做派的话,那就几乎与昊昡教一样了。
如此,是否又可以窥之那一段隐秘呢?
虽然在他的心里,他并不排斥教派的性质。
因为一切都可以为他所用。
但琴江介不介意,可就难说了。
“对了。”缓了缓,紫露才发觉不妥,“哥,怎么我们都有事,就你没事啊?”
更加觉得,他这个哥哥真的神奇。
梦羽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紫露的脑袋:“之前就跟你们说要谨慎,要谨慎,没有一个人听我的。”
深切地叹了口气:“方才在那个朴实无华的通道的末端,我就已经闻到了隐隐约约的味道,只是当时并没有完全确定是曼陀罗花的味道才是。后来,在看壁画的时候,靠得近些,味道就更浓了。于是,我就刻意放慢了呼吸,所以才没发展到你们那么严重。再说,我一眼就看出了那幅壁画上的内容,所以没有那幅壁画的迷惑,就比你们更好了些。”
有些不知该作何言说地摇了摇头:“我们几人一道行动,总要有个清醒的人才是。”
他也原以为,此次探险的,是琴江和紫露,他应该不会有那么糟心。
结果呢?
全是瞎扯淡~
紫露觉得,这就是梦羽的不对了:“你那么早就知道了,你怎么不早让我们防备?”
梦羽一口气梗在胸腔里,不上不下,糊上这小没良心的一爪子:“你没听我说吗?当时还不确定是曼陀罗花的味道!”
“哦。”紫露揉揉被梦羽糊了一爪子的地方,有点小委屈,“可是,你还和苏梓芩两个打情骂俏,你是怎么提高警惕的啊?”
梦羽真觉得他都快被气得没脾气了:“难道提高警惕要写在脸上吗?”
梦羽这话过于尖锐,紫露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怼回去了:“这...”
发觉他又开始嫌弃人了,梦羽也觉得很不该,但就控制不住。
梦羽也有些心累。
尤其他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暴露本性了。
梦羽微微别开目光:“方才碰到那个吸血的蝙蝠,我就知道我们的路或许不好走,于是就暗自警惕起来了。”
听闻梦羽的解释,紫露觉得,他之前有些错怪梦羽了:“原来是这样。那我也警惕些好了。”
梦羽眼睫打了个颤:“原本就应该这样。”
脑中清明了,紫露也发觉不对了。
尤其,紫露是真的有点好奇,遂问道:“哥,你说你一眼就看出来那些壁画上画的是什么?”
这一点,确实是这样:“嗯。”
“画的是什么啊?”紫露拽拽梦羽的袖子,坐直了身子,“我完全没看出来!”
梦羽听到紫露这激动的小语气,心底里当真有点哭笑不得:“你当时已经中毒了,曼陀罗花有致幻作用,你根本就看不出来。”
紫露摸着下巴,虽然并不想要回忆那种戕害他的东西,但又细细想了想:“然而,我觉得即使是这样,可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究竟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呢?”
梦羽按按紫露的肩头,待得紫露看向他时,才深沉道:“那些线条看似歪歪扭扭,随意为之,但实质上却是用来迷惑人心的。”
紫露洗耳恭听:“所以,问题的关键在哪儿?”
“你带有笔墨吗?”梦羽神秘地勾了勾嘴角,“我演示给你看。”
紫露赶忙从包袱里寻摸起来:“恰好带了。”
他和梦羽都经历了人界的许多事,每次出行怎么轻装简从,但又不会造成困扰,早已轻车熟路。
紫露将炭笔和纸递给梦羽。
梦羽拿过:“看着。”
先是将纸裁切成正方形。
又用炭笔,纵线四条,横线四条。
将横线与纸边缘的交点,取最靠近边角的点,加粗。
纵线相同。
把加粗的点相互以虚线连接。
如此,就构成了一个八边形。
把正方形多余的边角往背面折叠。
再按照他们之前推算出来的冥方所提供的线路,将该八边形折叠。
最后,八边形缩小了一圈儿,却还是个八边形。
如此,相互折叠的地方,又构成了新的线。
此刻,刚好还原成了一个对应玄方。
梦羽用炭笔勾勒出对应玄方的线条。
接着,再按照他们之前推算出来的冥方所提供的线路,反向将纸张折叠,则得到一个新的冥方。
这个冥方便是终极冥方。
那个壁画,并不是完整的壁画,而是由每一个正方形的团块组成的壁画。
每一块都按照梦羽这般做法,把所有的线条都呈现上去。
再按照特殊的拼贴方法拼贴。
冥方与玄方的交点,相互连接。
每八块正方块的这些交点,组成一招剑法。
壁画只在整个通道的中部呈现,很像展开的一卷画卷。
壁画的宽,是两组八块正方块。
长,则可能是整个通道。
壁画的左右两侧都是一样的。
梦羽把叠好的纸块往紫露面前递出:“看懂他是怎么做到的了吗?”
紫露拿过,仔细看了看,再把整张纸拆开,用炭笔描过所有的折叠痕迹,瞪大了眼:“我的天!哥,你真是太神了!居然这个都能看出来!”
梦羽深深地叹了口气,那种自内心而生发出的无力感,几乎力透纸背:“不是我神,只是因为之前我们才碰到过冥方,我们来到这个祠堂用的是冥方,打开暗道用的是冥方的变体,方才看到那个画的时候,我还尚属清醒,就在想着是不是这壁画也和冥方有关。毕竟,那些杂乱无章的线条其实什么也表达不了。我当时就在想,那壁画是不是也和冥方有关,于是便在脑袋里演化冥方。你还别说,虽然曼陀罗花有致幻的作用,但在思考这种比较玄妙的问题的时候,它却是挺有用的。或许就是在那种些微幻觉的指引下,我发现了那些杂乱无章的线条是怎么构成的。再仔细一看,几乎每一块儿用纵横线分割出来的方块都是按照这种方法雕刻出来的之后,我就在脑中默默地演化当这些所有的壁画按照那种方法打开过后,拼接出来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幸好我受了点那曼陀罗花的影响,否则我要完全是清醒的,或许把脑袋想痛了,也未必能够想到那些壁画是那么做出来的。”
“原来如此,哥哥厉害!”听闻梦羽的解法过程,紫露对梦羽更加崇拜。
如此,也更加好奇最后的答案:“那些冥方的变体组合起来,究竟是什么啊?”
梦羽眸色幽深:“剑谱。”
紫露根本不敢相信:“没搞错吧?整个晦荏派上上下下都是玩儿乐器的,没有一个人用剑啊!”
“不!”但却得到梦羽坚定的否认。
“有一个。”至于人数,却有了一丝游疑,“也有可能是两个。”
紫露更懵了些:“啊?这是什么意思?”
梦羽按按紫露的肩,示意紫露平静下来之后,这才缓缓地对紫露道:“你光顾着去看苏菱荏的眼神去了,却没仔细观察过他的手。那天,苏梓芩清醒过来,苏菱荏过去关心一番。我随侍在侧,闲来无事便打量起他来。若是真如你所说,这晦荏派全派上下都是玩儿乐器的,那么不同的乐器经过练习之后,手上的对应部位都会长出茧子来。这苏菱荏跟苏梓芩一样,也是弹琴的,那么在苏菱荏的左右手的手指指腹上存在茧子就不足为怪,即使是薄茧。但很显然,苏菱荏应该是个老手了。他的茧子较重,但也看得出他并不是时常抚琴,茧子有退化的征兆。若是没有估计错的话,应该是苏菱荏在年幼时期对琴简直应当是处于一种痴迷的状态,从而疯狂的抚琴,造成指腹生出厚茧。后来,做了掌门,被各种各样的事务缠身,抚琴的时间少了,所以茧子自己慢慢的也就消退了。不过,他右手的无名指和小指的第一指骨处有茧子,这应该就是长期使用毛笔写字留下的。这般看来,或许并不奇怪。但是,怪就怪在苏菱荏的两只手的虎口处显得粗糙,且手掌上还有磨损的痕迹。”
向着紫露抛过去一个略带深意的眼神:“你平时抚琴和写字,会磨损到这些地方吗?”
此刻,紫露算是明白,梦羽为何要把那俩给弄晕过去了。
他们现在讨论的这个话题,有那俩可是个麻烦。
当然,梦羽做事肯定不可能只有一个目的。
担心那俩笑疯也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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