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凉,揽着纱帐若有若无地翕动。
“这么小气。”蓝锦不甘地嘟囔了一句。
不给摸就不给摸吧,那她明日还是去酒楼谈生意好了。
小声嘀咕的尾音还未落下,就觉身旁的人猛然起身。
身子一转,结实的臂膀撑在她身侧,目光灼热地锁住了她。
她猝不及防,几乎撞上面前的滚烫胸膛。
“你......”
蓝锦的低呼还未出口,就叫莽撞的唇,吞去了音节。
温软潮湿的触感,从唇边逐步蔓延。
落在酥痒的下巴,游至少有人碰的耳垂与颈后。
细密濡湿与一撮难以言喻的火焰同时蹿升。
温柔的亲吻叫她一时之间忘了身在何方,不知该想些什么。
她渐渐闭起眼睛,沉浸在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里。
脸颊相贴,从未闻过的香气近乎吞没了他,使他指节攥得发白,才勉强克制住汹涌欲海。
唇舌有自己的想法,无师自通,在不忍使力的柔软颈侧轻碾吮吻。
火热的唇瓣碰上冰如白玉的肌肤,留下处处暧昧潋滟的红痕。
目光下的她长睫轻颤,坠珠含露。
像是丛林深处天生地养未曾见过生人的草花精,全无保留地信任闯入领地的不速之客。
他深吸一口气,近乎魂魄尽失。
面上还是尽力维持一派温润无害。
急促的呼吸差点泄出秘密,被他险险稳住。
一呼一吸之间,来时一片热情的炽烫,走时一阵刺激的凉意。
蓝锦一片晕陶陶,歪头去够热烫柔软的唇。
唇舌相触,一阵酥麻倏忽蹿至趾尖。
她忍不住将身子软到在这坚实的怀抱里,只觉湿意悄然蔓延。
于是手指更加不安分,自他的胸膛一路爱抚,行至精壮的腰间。
随着兴奋的战栗,在沟壑分明之地,饶有兴味地来回磨蹭。
痒意公平地在两个人之间循环蔓延。
她只觉大脑轻飘飘的,说不出的快乐,只想拥有更多。
身上的人却一把捉住她还要下探的小手,闭了闭眼睛。
在急促的喘息中,声音喑哑道:“锦娘好梦。”
言罢,若无其事地在她额间落下不带**的一吻。
温柔地将她的丝被扯起,盖住诱人犯禁的肩颈。
蓝锦叫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摸不着头脑。
她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此刻二人近乎环抱的姿势还未改变。
她一手攀住萧仁禹想要后撤的臂膀,疑道:“你......你要睡了?”
萧仁禹淡淡颔首:“已过锦娘安寝的时辰,不如早些安置吧,否则明日赶不上酒楼开门了。”
他拼着在掌间掐出深痕,才没有忘乎所以,露出真容。
蓝锦不可置信,舌头都打结了:“不是......你?不是,我......”
萧仁禹却只是温柔地为她整理被他弄乱的青丝,言笑晏然,像是重复给自己听似的,再说了一遍:
“锦娘好梦。”
蓝锦刚才就叫吻得晕晕乎乎,用所剩不多的理智思考了一会,得出一个结论——
古代士大夫嘛!比较矜贵脱俗,她懂。
既然今天人家不愿意,那她也没有强迫的道理。
婚内性同意也是非常重要的嘛。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看着锦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沉沉入睡,梦中连嘴角都勾起浅笑。
萧仁禹长舒一口气。
还好自己没有贸然纵情,放浪形骸。
否则锦娘该如何看他?
蓝记酒楼一如既往的热闹,蓝锦还是如常出席了例行商议会。
今日有些不同一般,连大公主谢令章都亲自来了。
大公主带来的消息可算不上好,原是抚州遭了蝗灾,各方都在紧急调粮以赈灾。
涉及粮草一事,在军粮上立下汗马功劳的食饷司,就立即被推到了台前。
蓝锦紧蹙眉头的同时,暗自分神。
莫非昨晚是因为赈灾,萧探花才这般浅尝辄止的?
那可险些误了事,幸好她没有执着不放。
萧探花真是心系民生的正人君子。
大公主还在徐徐道:“......我想来与锦娘商定一个新的应对之策。往常的赈灾银两,一层层分下去,恐怕十不存一......”
蓝锦也肃然起来,随着大公主指着地图的手,边看边想。
抚州地处平原,地势平坦。
若非遭了天灾,即使谈不上富庶至极,也是安居乐业。
首先,交通上就没有太大问题,食材运送是不需要烦忧的。
想到蓝记学徒刚刚铺至全国各地的蓝记分店,蓝锦得了灵感:
“不如延续蓝记开分店的路子,还是按照中央厨房的机制。”
“统一将物美价廉的食材制成半成品,尤其是调味料,可以提前配制一致,开上一些蓝记流动摊车。”
大公主认真聆听,不时点头认可:
“可以在每个灾民聚集处开上一家,不仅能让无处可去的灾民有个吃饭的营生,还能形成规制,各处银钱差不多有数,能有迹可循。”
蓝锦也笑道:“是极。这样批量制作原料,也就降低了经营成本。吸纳灾民这一条也极好。”
“中央厨房出来的东西,烹煮起来不需要多少技艺。可是,味道和营养不输酒楼常菜。”
这个以商代赈的思路一出,二人皆顺着它往下想去。
谢令章以食指轻叩桌案,思忖道:
“我想可以与地方官府联手,以这次灾情为准绳,就把这样的摊车赈灾做成定例。”
蓝锦知道,此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大公主手里最能打的牌,不过兵部与刑部。
背靠真刀真枪的皇嗣,在地方上,说话的分量还是足够的。
手头这么多进账,蓝记也表示鼎力支持:“我也愿从自家账上出钱,支援此事。”
言谈之间,事情有了进展,蓝记酒楼的气氛也为之一松。
“殿下,今日南边送来了番邦才有的甜椒,滋味鲜辣甜美。我正要做一道鲜熘兔,殿下何不在这里用了午膳?”
蓝锦卷起地图。
因为蓝记的摊子铺遍全国,每回商议事情都要对着一张地图指点,这已经是众人习惯的事。
今日供货的庄子新猎来了腰肥膀圆的兔子,剥了皮,只只油光水滑。
昨夜没有狠狠吃到肉,今日还不能让她补上另一种肉吗!
大公主闻言,也是来了兴致。
“竟是兔子?兔肉也能这样烹制?”
“当然可以,到时上桌一片红白相间,鲜嫩好看。虽然用了甜椒,但不会过辣,待会要处理公务也不耽误事儿。”
蓝锦欢快地跑去厨间,亲自指点着徒弟们给她炒这道鲜熘兔。
肥美的兔子,剔下五两左右的无骨净肉,是要切了粗丝的。
火红的甜椒挖去了硬蒂,在清水中除去白籽,也切成均匀粗细的甜椒丝。
大葱批去葱绿,只留下雪一样的葱白,切成一样的粗细。
莹白的猪油在热锅里,随着温度缓慢化成水样的油脂。腌渍上浆过的兔肉丝,沿着锅边溜下。
接触热油的瞬间,锅中一阵轻脆的“滋滋”响动。
在炒勺的翻动下,兔肉逐渐滑散,变得紧实嫩滑。
颜色也迅速改变,从淡粉转为泛黄的白,翻涌起一股挥之不去的肉香。
多余的油脂倒去不要,撒下甜椒丝和葱白丝,炒熟拌匀。
均长的甜椒与葱丝,红白交杂。
伴着吹弹可破的软嫩兔肉,在锅中腾起一阵荤鲜气。
再洒进盐、绍酒、味极鲜、胡椒面和水豆粉,倒入酒楼秘制的高汤,熬煮收汁。
待浓郁的汁水牢牢裹住每一丝兔肉,就能趁热装盘。
蓝锦捧着这份热气出锅的鲜熘兔,来到了大公主所在的厢房。
闻着这股清淡却不简单的香气,谢令章还未动筷,就已经露出一副赞许的神色:
“不错,色香味俱全,一看就好吃。”
蓝锦也是满脸骄傲,迫不及待要给大公主秀一下这道难得的新鲜兔肉。
“还得是兔子好,这可是新打来的兔子!”
兔肉丝在红甜椒的衬托下,洁白胜雪。
表层浅裹着浓郁的酱汁,鲜香油润。
大公主轻轻一夹,一簇兔肉连着椒丝,送入口中。
甫一入口,只觉兔肉细嫩至极。
鲜美的肉汁,和清甜的红椒丝融合得极好。
在齿间细细咀嚼,只觉兔肉的鲜瞬时夺了全部味蕾的注意。
不是鸡肉那种保有了纤维感的质地,也不是牛肉那样紧实粗犷的润法,而是更接近嫩豆腐的口感。
虽然口感如此,可它偏还带有一种山林鲜气。微微的弹滑,也叫人难以忽略。
甜椒丝炒得失了硬芯,却还没有失了脆嫩的口感。
伴着兔肉咬下去,有丰盈的汁水溢出,释出一种独特的香甜,恰为荤鲜的兔肉解腻。
大公主咽下一口,忍不住感叹:“这种甜椒极好,没有辣口的感觉,却还能提鲜。”
蓝锦笑答:“不止如此,它还特别滋补,比许多菜蔬都要有益处。”
既可以让不能吃辣的食客,在菜肴的“色”之一途保有新鲜的冲击。
又能削减辣味对胃肠的刺激,徒留甘鲜甜美的余韵绕齿不去。
大公主赞道:“此菜一出,只怕天都兔贵。”
可以拥有暖心读者的甜评吗,打滚[垂耳兔头][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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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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