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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妖怪奇遇

帘后阿婆还在忙着对账,一面嘀咕:“就你随便代表我起名字,我说啊,这店送给你得了……”紫衣女子调皮地笑笑:“喝梅阿婆的二两酒嘛,毕竟,阿婆酿的独一无二的酒就是要我这独特风趣的名字嘛。”

阿婆笑笑,紫衣女子:“还是这里好,在这里呆上一小会,身上的不适全部都好了一般。”

阿婆手中的活一停,抛弃玩笑的语气,压低声音问她:“为什么不再多呆几天,只有在这里才能最好调养你的身子,何必要回那个处处压制你的留轩?”

女子见阿婆又是这般埋怨,笑着解释:“没有不好啦,我从小在那里长大,我的家有什么不好的?倒是阿婆这里,每日如此辛苦。”

阿婆叹气:“如果不是身子撑不住了,你怎会来我这里,你身上的金铃,我查过它的来历,却还是不了解,只是目前可以确定,它对你是极大的压制,也不知以后会是如何……”

女子拉起阿婆的手,思索过后还是安慰道:“我没有问题的,一直带在身边,想必也没什么问题,金铃也是随缘,阿婆您别担心我。”

阿婆:“好孩子,一旦有什么问题,一定要来阿婆这里啊。”

女子乖巧的笑道:“当然啦,我一有空就会跑来看您的。”

阿婆皱着的脸色才逐渐舒缓开,高高兴兴地磨着制作糕点的豆子,阿婆谈话中又开始叮嘱起来:“你们留轩又要招手新一批弟子了,即便是这样的隆冬来往的路人也会多起来,这人多嘈杂的,你也要当心一些啊,留轩的事情,能做就帮忙做一些,实在不想做也不要强求呀,毕竟还是要过好自己的生活……”

女子耐心地一件一件应着,阿婆又无意间讲到自己周围的事情:“别看我们这里看起来荒僻,实际上来往的过客也不少,前两天还见到一个……”阿婆顿了顿,但是孙女既然是留轩的,想必也见了不少,还是继续说:“一个走火入魔的小妖怪,不知道落到你们手里会怎么样,可怜的很。”

女子当然知道阿婆的顾虑,宴清如此尊崇仙道抵制妖道的,百姓对妖孽之物向来避讳的很,也不愿提及,好在仙风浓厚,留轩名声在外,寻常人也见不了什么妖怪,所以也不会提及,阿婆这样心善之人,她当然不会在意这些。

知道也是担心自己,她回应道:“阿婆不必担心,比起妖怪,近来行客来往,阿婆还是好好照顾自己,留轩招收弟子,我也不会有多繁忙的,到时候就好好来陪陪您。”

雪落嘈杂,屋内的灯光暖照,行人吃酒歇息,难得也是一片祥和景象。

夜里风大,雪落得张面獠牙,让人心里无法平静。昨日在此的行客皆在此歇息了,从一选了最便宜的一处偏房,毕竟客栈如此精致,最坏的房间也比得过一路来所有的住所了,老婆婆为她整理出来的房间,价格也是出人意料的公道。她只是心中莫名烦闷,好几次从床上坐起又躺下,有时甚至想扇自己两巴掌让自己清醒。

因为迷迷糊糊中,脑海里全是那对充满灵力的双铃,就像着迷一般念念不忘。

心里是无尽的愧疚与自责,平心而论,她们是好人,尽管一直以来的经验告诉她不要轻易相信或评价任何人,她也不在乎有些修炼者所谓的道德原则,她只想求最好的道,拜最高的师,成为最强大的人,是一种使命感驱使她来到这里,现在却是鬼使神差地让她肖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迷迷糊糊站起身,冬夜更加漫长、夜色更加幽暗,她大概知道她的房间就在中间离她几间屋子的地方,悄无声息地潜入,帐内是富有节奏的浅浅的呼吸声,安静到她都察觉不到她自己的存在,而无须再上前,近处的梳妆台上金铃稳稳地放置在那里,而她也一眼就能瞧见,最终她还是将它仔细收好,想必它的主人对它也未必珍视,可是对她的意义却完全不同,等天稍亮就会马上离开,溜进自己房间,静坐良久,才感觉到迟来的心跳声。

……

鹤蓉城内,四环或许还是积雪,可在城内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常,汇四方之灵气,揽天下之仙泽,宴清王朝建立之初,传说受到来自九天之外的仙尊相助,剿灭为非作歹的各种妖怪,救民于水火,作为报答,建朝皇帝设祭月圜,由功臣时里一族掌管,祭祀神明,设立留轩,广纳天下崇仙之才,造福百姓,上天收到来自凡间的敬意,保佑宴清君王世代贤明,保佑四方不受妖邪祸害,由此四海升平、海晏河清。

城内一行统一佩玉、身着杏白宽袍、腰系黑色腰带的人格外引人注意,这是晚馨阁道行较深的徒弟出去执行任务回来,在城内平常人看来,这是守护使者一般的存在,资历深的一般较少关注细枝末节,晚馨阁教导的也是低调朴素行事,自成风格。

为首的弟子正是邬婧,祈福之事结束后,正同为郊外一户人家驱走邪物的弟子汇合,准备一同回去向吴姝苓大师姐复命,方式就是用特制的状书,详述经过再由参与的弟子署名方可称作圆满完成一次任务。

邬婧询问弟子:“马上就要回去复命了,殷如翎人呢?”

按理讲,殷如翎是此次任务的带领者,不过晚馨阁谁人不知这位师姐空有一个头衔之外,几乎对实际行动一点用都没有,这次还是大师姐特地要求他们带上她,才有这次外出的机会。

“谁知道呢?从出城后就没有影子了,干嘛要带上她呀,即便去了,恐怕连面对妖怪的影子都要吓一跳。”一个弟子轻蔑地说道。

下面的人也是议论纷纷,“也不知道宫主为什么收她当徒弟,整个晚馨阁,来来往往只有吴师姐在忙,邬师姐帮忙管理,只有她一个饭桶。”说这话的人都忍不住嘲笑,低下闹哄哄的一片。

“好了!”邬婧严肃道,自己平常同这个殷如翎也不对付,也根本不想管她的事,“大家署好自己的名字,我们准备回去了。”

……

殷如翎一觉几乎睡到晌午,一拍脑袋,想起时候差不多了,匆匆想赶上那群人的步伐,前日驱邪的人家她也知道,那里四面环山,皆是松林,不过所谓邪物不过是山里觅不到食的动物不安稳,过来偷几两粮食罢了。

不知道这么解决的,不过趁着雪停,殷如翎想着还是应该早些回去。

于是殷如翎帮阿婆打扫好客栈之后,就和阿婆告别了。

一路上没见晚馨阁那群人的踪迹,偌大的雪地里,殷如翎一个人踏雪而行,突然凭空里一道黑影咻地从她眼前闪过,四下无人,难不成?

“妖怪早就消失干净了好吗?”殷如翎安慰道。

“啊——嘶”只听得她一声惨叫,一个黑影对着她的手腕就是一大口,挣脱后迅速叼走了她腰间象征她曾经外出执行任务的玉牌。

反应过来,殷如翎从半空中一个稳准狠抓住它的脖子,一只小松鼠?很快镇定下来,小松鼠双目猩红,看起来很不安分,“这是饿的?”

她判断不准,只想从它嘴中讲玉牌拿回。于是试探性轻抚着它的毛发,然而等她一手伸向它时,那松鼠再次向她不善地龇牙,身子像是什么怪物一般从她手中挣脱滑落,雪地里只余一个黑点迅速消失不见。

“万物有灵,勿动杀念,生死有命,人生苦短,冷静,冷静……”在心里快速短暂的默念后,殷如翎更加迅速地跑了过去。

他们一路向北,离城也是越来越远,殷如翎也是难得的一回不达目的不罢休,在不知道跑了多久以后,她眼见着松鼠跳到一个壮实的黑汉手上,她也是恰如其分地刹住脚步,大汉身后是一群凶神恶煞的汉子,此刻他们的眼神也是一齐看向她的方向。

“各位……英雄好汉?”

话未说完,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就架在脖子上,殷如翎很流畅地跪了下去。

眼见那群人气势汹汹,这里距离落梅山庄也没有太远,若是吓到阿婆了该如何是好?

不过这群人似乎没有什么修为,自己同这些人怎会有深仇大恨,楚楚可怜地说道:“各位好心放小女子一条生路吧,我身上的钱都给你们,你们去别的山头混吧。”

下面的一个小弟呈上来一卷画轴,那个汉子对照着仔细瞅了好几遍,殷如翎莫名其妙,一会儿旁边的一个小弟才开口问道,“你是晚馨阁的人吧?怎么,没想到晚馨阁还有你这号废物啊?百闻不如一见,哈哈哈。”

其他人也是一阵粗犷地讥笑。这种殷如翎见多了,殷如翎这时候倒想知道他们还有什么行动,毕竟不图钱也不像是逢人便杀的山贼,事情就好办多了。

殷如翎满是笑意:“是啊,难不成是有些交情,那这样大家都是兄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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