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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去淮西一路上两人凭借符卷落脚驿站,分文不花。

驿站提供的食宿也是分等级的。就比如房间,分上房厢房耳房。二人在驿站内几乎安排的都是厢房。十二日后抵达淮西地界,却只能住在的废弃的城隍庙。

当时也是没法子,夜幕将至,天色昏暗,还落了细如牛毛的雨线。目之所及,荒山野岭。王阶只看见直立在细雨中的破庙,形势所逼,将就将就。

住在这简陋至极的地方,王阶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怕宴子都不习惯。因为之前住的那些驿站宴子都其实是不大满意的,即使他没做出什么明显的举动或者嫌弃脸色,但一闪而过的失望还是被王阶捕捉到了。

想来宴子都在家里定是养尊处优习惯了,一下子要忍受长途跋涉粗茶淡饭漏雨屋舍,不适应是在所难免的。

破庙周围长满荒草和杂树,无比荒凉,无比冷森,庙宇大门是敞开着的。

把马拴在门外一颗大树边,王阶率先抬脚跨入,宴子都紧随其后。

这城隍庙不大不小,蜘蛛网填满窗户房梁以及城隍爷的神像。地上还算好的,至少没有烂七八糟潮湿满地,几个跪垫被拖在另一处,那边有一堆干柴烧尽的土灰,还有剩余的干柴。

看来这里虽然没了香火,城隍爷依旧为途径此处的人提供了遮风避雨的地方。

王阶径直转到城隍爷神像的后边,又仔仔细细左右看了一圈。确定这里除了他们之外再没其他,他才走到跪垫边上,拍拍垫子上的细灰。扭头把跪垫往宴子都那边推去,道: “宴公子,我们就在这儿休息一晚吧。”。

宴子都也不客气了,撩起衣摆弯身坐在他推过来的跪垫上,开口问道: “你刚刚在找什么?”。他目光留意着王阶,方才对方转来转去的时候他就有些诧异,不知道王阶在找什么。因此有这么一问。

王阶自己拖了另一个跪垫。接着把那些干枝树叶拽过来折断成短截方便生火。听到宴子都说话,他动作停顿刹那,很快又继续咔咔咔折断树枝。手上忙着嘴里也不闲着,神色认真道: “有道是一人不入庙,二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树。我们虽然是两个人,但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妙,万一这里藏了什么危险的人,能提前发现也能避开些。”。

宴子都神色淡淡,眉头微皱,王阶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自己说的话。或者听进去了,有没有放在心上。不过他认为在这种破庙里还是要保留警惕性。

王阶没有劳烦宴子都,自己把干柴火堆到土灰上。接着在身上摸了半晌,忽然发现自己什么都带了,就是没想到要带火折子。唉,还以为有了驿站出行在吃住方面就高枕无忧了,现在看来还是缺乏经验,考虑不周。

“宴公子有火折子麽?” 王阶没抱什么期望的问。他自己都没带,估计宴子都更不会带了。他那个包袱比自己的还小,衣服比自己的还华贵干净,身上带个火折子仿佛是不太可能的事。

然而,凡事都有另外。宴子都没答话,手伸向自己衣服里,掏出火折子,递了过去。

王阶稍稍一愣,接过火折子,继而含蓄微笑: “多谢。”

宴子都情绪莫测道: “谢什么,这有什么好谢的。又不是你一个人独享暖火。”

王阶总觉得他这话充斥着莫名的不悦,但又没有刻意到那么明显,反而是很克制,才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王阶当即又付之一笑。和宴子都一路过来,他几乎跟他没什么话题,又因为互相碍彼此父亲的缘故,更加无话可说。王阶绝大多数是除了面上如常之外就是偶尔露出友好的笑容。

干透的柴一点就燃,开始烟雾大,彻底燃起火光就冲淡了青白交织的烟。

王阶往火中加了几根粗大树干,夜里比白天更冷,没有被褥之类的保暖,得保证火不能熄灭,否则要挨冻。

天黑了下来,火光照亮着王阶和宴子都的面容,城隍爷的神像也印着红光。

王阶的外衣已经烘干。他揉了揉眼睛,有些疲了,轻轻地打了个哈欠。把外袍铺在边上,转头又拆开包袱,他里边还有套换洗的衣裳,拿出外衣暂时用来当被褥盖。

宴子都注视王阶,在王阶扭过头来的时候,他便迅速撤回眸光,盯着火堆。用手上根树杈子,把火堆边未燃尽的枝条往火里拨。

王阶秉持着照顾比自己年幼的同僚,和气道 :“宴公子,你要累了就躺这边休息。我衣服干净的,应该没什么难闻的味道。”。他铺开外衣本就是准备让宴子都休息的。

宴子都专注的盯着火堆,道: “我不累。”

王阶于是不再多言,兀自往火里添了树枝。

两人各自沉默,气氛又陷入尴尬。没一会儿,宴子都忽然又问了个和之前王阶被分派去淮西时差不多的问题,他面无表情道: “为什么你非要去淮西不可,为什么可以拒绝却不拒绝,来受这些长途跋涉的苦,当真比坐在衙门内让人舒坦?”

闻言,王阶转了转脑袋,他不晓得宴子都怎么又提起这个问题。他脸朝着宴子都,目光温和。

宴子都一眼也没看他,兀自盯着火光,双瞳映着暖意十足的火光,焰火在他瞳孔中跳跃,不得不承认,宴子都无论相貌家世都是没得挑的。

王阶缄默片刻,曲着的腿改成盘坐着。想了想,回道: “我不去,还有其他人去,我们做臣子的不就是为圣上分忧麽,既然事情分派下来,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在司部衙门内自然是乐得自在,但若是人人都贪图安逸,那就可就不得了了。宴公子问我为什么不拒绝,那你为什么也不拒绝呢?”

宴子都发出短促的笑声,夹杂着嘲讽一般: “我第一次被分派难道就拒绝推给其他人,合乎情理麽?但你是第二次被安排大典的事,完全可以的拒绝,不是麽?”

王阶不假思索道: “有左相在,宴公子可以随心所欲。”。

宴子都拧眉道: “你也以为我是靠着我爹才进了朝廷?在衙门当值的麽?”

王阶的确是这样以为的,不止是他这样认为,应该说是朝廷下上的人知道左相的儿子步入仕途都是因为身份背景。

这没什么可耻的,应该让人羡慕,毕竟不是谁都有一个有权有势的老子。再者,司部衙门内哪个不是有点身份背景的?只不过权势大小的区别罢了,衙门同僚中从来没有人会因为自己是靠家里关系而为官而深以为耻。

王阶也不例外,靠家里怎样?靠背景怎样?这些都不重要,人们看中的是结果。因此,王阶说这句话是没有半分鄙夷的,只不过是实话实说。

倘若宴子都不想去淮西,没有人能够给他施压,甚至只要轻飘飘的一句我不想去,那后边再要派个人同王阶来,那也是再简单不过。

心里想是一回事,怎么说又是一回事,为了和平相处,王阶口是心非一本正经的道: “宴公子文武双全,无需要靠谁才能步入仕途。”

宴子都直视他,那眼神就跟判断他是不是在阿谀奉承谄媚的模样。王阶控制面部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坦荡无比,正儿八经的要命。

半晌,宴子都脸色稍微好了些。

王阶心底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万幸,没有把人惹生气,不然接下来就不知道怎么相处下去。大眼瞪小眼总好比过怒目而视吧。还是不要继续聊下去了,王阶心道。

宴子都此刻来了兴致般,沉默半晌之后又问道: “我听说这次去淮西搜集书籍,还有额外的赏银是麽?”

王阶淡然道: “听说是有的。”

宴子都追问: “有多少?”

王阶自己也不确定,自然不能给他准确的答案,只好回道: “这个就不清楚了。”

宴子都道: “估计不会超过百两,也有可能就几两也说不定。”

王阶有些反应过度,蹙眉道: “就几两?”。那么少,侍郎大人不会比个六,就是六两的意思吧?

宴子都道: “不然你以为是多少?之前有人也领过这个赏银,因为去的地方比较特殊。到手也就二十两银子。”

王阶随即保持从容的神色,道: “二十两,那也还好。”。

宴子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而幽幽的说: “王司务你该不会是为了这点赏银才答应去淮西的吧?”

王阶道: “也有一点这上面的原因。”

宴子都猛的盯着他,惊愕道: “为了几十两银子?”。

王阶咳了两声,清清嗓子,不大好意思: “银子是好东西,是人都喜欢。为了银子有什么可奇怪的。”。他是个俗人,当然爱银子,如果他生来就娇生惯养什么都不用操心。当着王家尚书公子,断然不会为了一点银子就干这累死人的活儿。可惜人人都说他是王尚书的嫡长子,但他和庶出的相比较,人家是宝,他是根草。王阶不会和宴子都解释这些,登徒子的污名都做得,这贪财也加上又如何。

谁知宴子都冷峻道: “你要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可以跟我说。我相信你绝不会是为了银子而妥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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