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喻的后桌正好有个空位,于是老师就把陈亦期的座位安排到这儿。
对此江喻是有点失望的,因为这样他就没办法随时都能看见陈亦期了,只有课间才能转过身去和对方交流。
课间,江喻转过头刚想和陈亦期说说话,没想到对方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
他想要把那只手拉开,没想到对方的手就跟铁铸的一样无法撼动,他挣扎着,窒息感逐渐袭来......
江喻猛地睁开眼,眼中的世界像是被雾气笼罩着一样朦胧不清,夜灯的微光模糊了模糊了光暗界限,微凉的发丝从他脸颊扫过,某种柔软灵活的东西入侵了他的口腔。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陈亦期在吻他,模糊视线的是眼中的生理性泪水。
江喻用发软的手抵住对方的肩膀,无力地推拒着。
片刻后,陈亦期终于放开了江喻,他自上而下地俯视着江喻,眼底澄澈的浅灰沉淀出更加冰冷的无机质银。
“陈十七,你在干什么?”江喻轻喘着,声带发紧地问。
“我在吻你。”他单手撑在江喻耳边,另一只手点了点江喻的嘴唇,然后开始缓慢下滑,“接下来还要继续吻这里、这里,还有——”
“这里。”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脸颊染着霞色,指尖落在江喻脐下三寸。
“不可以!”江喻猛然抓住对方的手。
陈亦期眼尾下压,抿唇委屈地问:“为什么不可以?以前明明可以的。”
江喻红着脸:“以前是以前,现在就是不行。”
“可是好难受。”陈亦期低下头,把脸埋在江喻肩膀,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江喻颈侧。
他拉住江喻的手一路向下,覆在某个蓬勃待发的部位上,央求道,“江小鱼,帮帮我,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江喻的手指如触电一般猛地蜷起,想要推开却被陈亦期的手牢牢捉住,动弹不得,这其实不太合理,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脑子用来思考了。
脖子上传来湿热的触感,江喻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刹那间半边身子都麻了。
“别、别舔了!”江喻狠狠闭上眼,整个人热得快要冒烟,他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干巴巴道,“先说好,我只会用手帮你。”
陈亦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挺腰催促,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
江喻咬着牙,心头一横,手动了起来。
直到晨光微熹,这次突如其来的意外才彻底结束。
江喻瘪嘴深深看了眼昏睡过去的陈亦期,揉着酸涩无比的手腕走进浴室。
待会儿得为了狐妖的事去趟非管局,他要先把自己收拾干净。
清凉的水泼在脸上,江喻纷杂的思绪终于冷静下来。
昨晚陈亦期的状态非常不对,整个人都不太清醒的样子,而且他一个血族竟然无法挣脱对方的禁锢!
显然,对方并非纯人类。
才发生了这种事,江喻暂时不想继续面对陈亦期,确保对方只是在通过睡眠休养生息后,他毫不犹豫地除了门。
至于别的,等他回来再说吧。
虽然时候尚早,但江喻抵达非管局的时候,阮圆圆和云初已经在会议室里坐着了。
看见江喻,阮圆圆起身伸了个懒腰,揉着脖子说:“我住的合租房,不方便带云初回去,所以我俩昨晚就在这儿将就了一下。”
江喻对此很是愧疚,早知如此就让两人在陈亦期家住一晚了,但昨晚情况太过紧急,他完全顾不上这些。
道歉后,虽然两人都大度地表示没关系,但他还是去附近打包回丰盛的早餐作为补偿。
吃饱喝足,几人开始谈正事。
江喻看向云初,问:“现在没到三天,应该还能追踪到云伊的位置吧?”
云初摇摇头,小声解释说:“对方应该是发现我动用了狐族的追踪术,昨晚就使用狐族秘法屏蔽了追踪术。”
江喻皱起眉头:“那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找到她吗?”
“有的。”云初停顿一下,犹豫着说,“但需要族长亲自出手才能做到。”
狐族有一种只有族长才有资格传承使用的秘法,可以感知族人所在并向族人传递信息,但只有月圆之夜才能施展。
历届族长几乎都用不上这个,于是这种秘法少有人知,云初也是在一本十分破旧的古籍上看到的。
下一个月圆之夜在后天。
江喻面色有些难看:“三天时间足够她残害许多人。”
云初挪到江喻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安慰道:“不用担心,替身术的根本是暂时分裂灵魂,她昨晚没有回收替身受了重创,需要沉睡很长一段时间养伤。”
“如果族长愿意出手,我们后天可以直接把昏迷的云伊捡回来。”
如此,就不得不再去泾川县一趟了。
这次前往泾川县的依旧是贺小川与江喻,阮圆圆今天轮休,拉着云初兴高采烈地出去玩了,说要让小狐狸见识一下人类的花花世界。
云思思对他们短期内再次来访颇感意外,毫不顾忌形象地皱着张脸苦哈哈道:“没钱了,真的没钱了!谁又惹了事你们就找谁去,姑奶奶我不管了!”
江喻哭笑不得地解释清楚来意,对方这才恢复了平日里的优雅作态。
“我也不确定能不能通过此术找到云伊所在。”云思思蹙眉道,“她身上并无我泾川狐族的血脉。”
狐族族群众多,但并不是每一支都能如泾川狐族这般强盛。
百年前,离泾川县不远的青水县还有一支青水狐族,虽然整体实力弱小,却也在泾川狐族的偶尔照拂下安居乐业。
可这种平和的日子没能一直持续下去,一场不讲道理的血腥屠杀降临了。
一名走上邪魔外道的虎族来到青水狐族,将云伊的几十个族人屠戮殆尽。
年幼的云伊被哥哥匆匆藏起来,透过狭小的缝隙,亲眼见证了父母兄长的死亡。
整件事发生得太快,云思思匆忙赶到时,虎妖正要掀开云伊的藏身地,抹杀青水狐族最后的血脉。
九尾天狐从天而降,轻松镇压住凶残暴戾的虎妖,原本嚣张得不可一世的虎妖在云思思手底下撑不过半柱香。
强大的力量在云伊心底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她跟随云思思回到泾川狐族,抛弃以前的姓氏,通过祭祀将自己的新名字刻写在泾川狐族的族谱上。
“我接任族长以来未曾使用过此秘术,虽说云伊通过祭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泾川狐族了,但她体内流淌的到底不是泾川血脉,我不确定这个秘术能否对她起作用。”
云思思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眼中怀着对青水狐族惨案的遗憾。
贺小川:“有用没用,待到月圆之夜一试便知。”
云思思同意了,她说这么多,也是希望非管局提前做好结果不乐观的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月圆之夜。
江喻跟着贺小川一路回到非管局,虽然没有别的事要忙,但他暂时还不想回家。
他第一次去到局里划分给自己的办公室。
专员的办公室基本是以种族划分的,由于非管局只有江喻一个血族,所以他独占一间。
办公室里整齐地摆放着四张宽大的办公桌,江喻挑了靠窗的那一张坐下。
说来也巧,这窗户对着的方向正好是他家所在。
虽然非管局只是个普通二层小楼,但与图书馆一同坐落在这个片区海拔最高处,能轻松将片区的其余建筑收入眼底。
江喻遥望着小区熟悉的轮廓,心里完全静不下来,总是在担忧陈亦期会不会又出现什么别的状况。
过了一会儿,江喻忐忑不安地站起身,边往外走边想:我今天就不该出门,该在家里好好照顾陈十七,直到他醒过来。
十几分钟后,江喻打开家里的防盗门,一路往卧室走。
窗帘将日光严严实实地抵挡在外,他临出门时把床头的小夜灯关掉了,现在室内昏暗无比。
陈亦期依旧维持着江喻出门前的姿势躺在床上。
江喻轻轻关上门,走过去探了探对方的鼻息,然后把手挡在对方眼前,打开了床头的小灯。
他慢慢张开指缝,逐渐移开手掌。
陈亦期的睡颜称得上乖巧,江喻屏息观察了一会儿,心里松了口气。
他用指尖在对方脸颊的软肉戳出一个浅坑,嘴里嘟囔道:“怎么还不醒,你是睡美人吗?是不是还得我把你吻醒啊?”
对方的睫毛颤了颤,似有转醒的迹象,江喻咻地收回手。
他慌乱地坐到离床很远的懒人沙发上,单手支着侧额闭眼假寐起来。
等了半天,对方却没有发出别的声响,江喻悄悄睁开眼想看看情况,却撞进陈亦期清透的眸底。
被抓了个正着。
江喻悔恨得呼吸一滞,支吾着说:“你怎么醒了,我以为你还睡着。”
“你开门的时候,我就醒了。”
对方的声音还残留着刚清醒时的低沉沙哑,江喻耳畔突然回响起凌晨时分,对方压抑着的低沉喘息。
耳朵迅速升温,江喻心虚地移开视线,避免了和陈亦期的对视。
“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小鱼王子为什么不给我真爱之吻?”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沉默片刻,江喻后知后觉地脸色爆红。
他大声反驳:“我只是在开玩笑!”
碎念念:没有脖子以下,没有脖子以下,没有脖子以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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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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