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剑尊?”花长老顺着苏清源的手臂看下去,只见那只手紧紧抓着承宁安丝毫不让步,“不让他跟着我,可没有办法检查身体。”
承宁安也是首次见到这位长老,这大概不算错觉,苏清源似乎面对着她有种剑拔弩张之感,难不成两人的关系并不算好?
只是这位花长老的头上怎么顶着月长老的称呼?
承宁安还在思索,苏清源则直言不讳:“花长老呢?”
“哎,这么容易看出来了吗?风长老不是说很灵的吗。”眼前之人先是摸摸自己的脸颊,委屈的话语从那张艳红的唇中发出,眨眼间面容竟不知不觉改头换面。
同样是一位女子,青丝搭在颈侧又顺着领口流入,站立时斜腰扭胯,好一个蛊惑之姿。
艳丽的木棉花在动作中轻蹭着她的脸颊,眼眸流转间是一副美妙的画面。
“别这么警惕,我也是衍剑宗的长老哦,你可以叫我月长老。”说话时她也不安分,非要在承宁安眼前摆弄着手指,旋即忽然瞪大双眼,惊喜地发出有趣二字,“分明只是筑基期的小鬼,居然能够免疫我的媚术。”
筑基期?
谁啊,我吗?
疑问不过在脑中一闪而过就被承宁安抚平,他也习惯了,反正他的这具身体是特殊的,在冒出一些神奇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不过他居然在不知不觉中不如筑基期,是不是表明也算是个天才?
“看你的表情,有问题想问我。”月长老很笃定。
能让这家伙产生兴趣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有着同僚情义在苏清源也不会出手,只是警告:“离他远点,别动不动就施展媚术。”
先前有花长老的皮囊作掩护,月长老还能跳脱一些,现今被警告了也不敢再欢脱下去,努努嘴老实回到原地。
但她的眼神还时不时朝着承宁安看去,一副快点问,我都能给你解答的态度。如此承宁安便也开口:“前几日风长老好似也变成了宗主的模样,各位长老是在为什么做准备吗?”
“如果是不方便透露的消息,也可以不用说。”
“这才与剑尊相处多久呀,就变得这么一板一眼的了?”
一板一眼?
承宁安不觉得,他只认为自己这是在表达应有的礼貌。
月长老:“我们在魔族身上得到了一种秘药。”
这真的是方便透露的吗?不是说不方便可以不说的吗。
承宁安惊讶,可就处在当事人面前的他,即便是把双耳都牢牢捂住,声音都能顺着手指的缝隙流入轻松捕捉所有。
苏清源也没想着避开他,直接问道:“魔族的秘药?从何而来。”
月长老:“外出历练的弟子无意间捕获的,很神奇哦,只要沾上一点水涂抹在脸上,就能捏出想要的模样。”
“所以评价一下,我刚才扮演的花长老怎么样?”
被灼热的目光盯着,承宁安挠挠脸颊:“我不太熟悉花长老,所以……不过苏仙人好像一眼就识破了……”
糟糕,这话是不是不应该说。
“你叫他苏仙人?”
重点是在这里吗?承宁安不明白:“有什么问题吗?”
“原来剑尊没和你说啊,他当时还有想法收你为徒来着。”
说话中瞥了苏清源好几眼,语速也在有意识下加快起来,一口气把想说的话说完,月长老闪身留下一句:“还有你的花,我很喜欢哦。”
跑的好快,承宁安打算道别的话卡在嘴边。
但是为什么要跑啊,刚才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但人已经走远,也不可能把她抓回来重新问一遍。
“苏仙人之前是想收我为徒的吗?”随后才想起月长老说了什么,承宁安单纯询问,“怎么又不提啦?”
“不过是事情太多一下子忘在脑后罢了,”苏清源道,“若你想拜我为师,照样可以收。”
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意料啊,而且当剑尊的徒弟这么容易的吗?
承宁安又问:“那我算是你第几个徒弟呀?”
“第一个,只不过万春山的山腰处还住着三名弟子,他们都是经过长久选拔,在剑道方面都为卓越的天才。师兄不想埋没他们的天赋,便记名在我山中,有时间你可以去找他们多交流交流。”
这话在承宁安听来,就是能去找他们玩的意思,当然不会拒绝。
月长老带来的插曲消耗的时间不多,天边的夕阳才刚刚将云晕染,橘色的光辉照射在承宁安脸上,将那纠结的面容展现的一清二楚:“花没了。”本来是打算给花长老的。
“相信花长老会理解,我们进去吧”
苏清源带着承宁安继续向内里走去,盛开的花朵铺在两侧像是为他们展开一条平缓的道路。
这间屋子显然不是能够居住的地方,它只有一个房间从外面延伸到里面,想要隔绝之处只有一扇屏风。
里面有谁继续动作着,来者的脚步声从靠近到停止都不曾影响到她,只有当手边没有工具时才会出声一句:“阿离帮我把窗边的铲子拿过来。”
承宁安不自觉就动了。
在家里,他母亲也是用差不多的语气让他做事。
“多谢。”
结果铲子花长老才觉不对,起身看向来者:“你是谁?”
是简单的询问,没有警惕。
她的身上也有着描述不出的淡淡花香,柔和到轻抚着脸颊就有着叫人想哭的**。
“啊,怎么哭了?”花长老回忆方才说话的语气,应当不重吧。
承宁安摸上了脸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泪水已然流淌下来。
“怎么了?”听到动静的苏清源也越过了屏风,视线在承宁安脸上顿住。
他不是没见过别人哭过,可哭的能够牵扯他的情绪的还是独一个。
“恐怕是因为我这朵新栽培的花吧。”花长老很快就找到了缘由,“只不过我这朵花的能力在于放大情绪,你心里揣着什么伤心事?”
能与苏清源通行的,除了那位气运之子她再想不出其他,以此便能确定眼前仍在哭泣之人的身份。
“怎么解决?”瞧着承宁安越哭越凶,好看的眼睛也满是红意,叫人心疼,也担心哭的时间长了会留下后遗症,苏清源担忧起来。
情急之中他看向花长老新培育出来的花。
从外观来说是一朵长的很腼腆的花,颜色淡雅,花瓣害羞的稍微合在一起。
花长老立即将它环抱住隔绝苏清源的视线:“很简单,只要把情绪最大化的事情说出来就好。”
苏清源看她一眼,不得不说花长老很聪明,能想到这种解决方案。
许多人一旦遇到危险,或是猝不及防的事情,大脑会呈现出短暂的空白,随后才会按照情况进行分析。只不过那样的分析会不自觉将问题复杂化,最终得出与答案越来越远的结论。
承宁安虽然在哭,但他们的交谈也在认真地听。注意到两人纷纷投递过来的视线,他一张口憋住的哭腔就泄露出来。
承宁安哭的更凶了。
承宁安:……令他伤心的事情又多了这一条。
对他的情绪一无所知的苏清源还在身边安抚着:“不着急,慢慢说。”
不,这不是着不着急的原因,这是完全说不出口啊!
难不成要当着他们的面说自己想回家吗,想念那些没有用完的存款吗,那也太丢人了!
绝对不可以!
越是危机关头,承宁安的大脑越是能飞快运转,他抓住解决办法的另一面:“只……只要说出来就好了是吗?”
花长老点头:“理论上是如此。”
“那我小声说,不让你们听见也可以吧。”
苏清源主动背过身去:“我们不会偷听。”
很快承宁安就开始嘀嘀咕咕着什么。
苏清源一言九鼎,尽管现在的距离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他也会使用灵力将双耳捂住,直到莫名听见身边响起的特别轻的叹息。
花长老也明白是自己做过头了,察觉到苏清源投递过来的视线的瞬间,赶忙捂住双耳。
不过这位气运之子的伤心事居然是想回家,难不成剑尊把人带回来的时候没有和他双亲说吗?
这可真是美妙的误会。
嘀嘀咕咕了半晌承宁安后知后觉可以闭嘴了,不再流泪的双眼轻松了一大截,残留在连接上的液体也逐渐吹干,让皮肤感觉到细微的紧绷。
“苏仙人,花长老……”他的呼唤结束,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下去,两人便转过身瞧他。
“呀,这张美丽的小脸沾上泪痕怎么行呢,赶紧擦擦。”花长老向承宁安走过去。
承宁安接过那纯白的手帕,在脸上胡乱擦着,做完又听花长老说:“把手伸出来,要做正事了。”
知道是要为自己检查身体,承宁安不扭捏。
她的手搭在她的脉搏之上,只是片刻花长老的表情就呈现出天翻地覆的变化。
承宁安看不懂她表情的真正含义,莫名紧张起来:“难不成我的身体……”
苏清源同样关注着他们,屏声敛气等待着花长老的答复。
花长老收回手后就开始看着苏清源,眸子里写满了‘我不知道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的疑惑神情:“身体没大问题,或者说不出意外今后都不会出问题。”
这么厉害?
上一刻还在惊讶于自己的身体,下一刻又听见花长老说:“剑尊的灵力若有若无的盘旋在他的体内,简单的邪祟或是病魔影响不到他。”
承宁安:……
看来是昨天输入灵力输入太多了。
“除却检查身体,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苏清源思索片刻摇摇头。
“好吧,”听不出花长老是失落还是其他,她看向自己新培育的那朵花,“当做见面礼吧,这个送给你。”
“可是这……”承宁安不敢动。
察觉到承宁安这不上不下的纠结,苏清源伸出援手:“新培育的花,舍得吗?”
“说是新培育,但孕养步骤已经深深记在脑海中,想要再复刻一朵也不是难事。”
“既如此就收下吧,不要浪费花长老一片好心。”
哎,承宁安本想让苏清源和他站在一边劝劝花长老,怎么到后来变成劝他的了?
不想当一个扫兴的人,都这么说了,也只能接过。
花长老笑道:“再给你个好东西。”
承宁安看清是一颗药丸。
“避毒丹,我自主研制的,吃下去不说别的,就轮我手中的丹药都对你无法起效。”
好东西啊。
承宁安不再寻求苏清源的建议,开开心心的收下,临走前花长老还对他们说:“这花名叫琉璃桔,要好好照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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