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也听过这事……”月长老垂下眸子,“衍剑宗老祖误失飞升之路,外界的传言都说是练功出了岔子,没想到情况是这样……”
雪长老则是出奇的愤怒:“竟还有这种事,尽使小人手段!若是我在场,定然要给那老不死的一拳!”
按照年纪说来,在场的人除了承宁安都能被叫做老不死的。
一下子感觉攻击到了所有人呢。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大约是半柱香的时间流逝,风长老才泄气道:“算了吧,我们几个全部凑上去,也抵不过对方一招。”
那可是飞升之人啊。
“也不需要我们出手,师尊自己就把仇报了,”杨通道,“因为耽搁了几百年,玉魂早已先师尊一步飞升,不过那时师尊就与我说,他上去后一定要把玉魂打下来,要我多注意注意。”
而如今他们已然在下界看见了玉魂,他们师尊的计划是否成功,已无需多言。
修仙大佬之间的恩怨真的是朴实无华啊。
师尊更是想象不到的生猛,直接把人从上界锤下来了。
恢复冷静的雪长老分析着:“古籍记载过飞升之人下界来实力会被压制,除非再次回去。他的分身能被剑尊一招逼出,由此可见其本尊实力或许与剑尊不相上下。”
“若真要硬面对撞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突然就给下场的所有人打气。
“还有!”风长老说出他的见解,“他被打下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归上界,不可能是他当仙人当腻了,想当个凡人玩玩,很大概率是没有找到回去的路!”
如此结论带来的后果可轻也可重。
轻的是或许玉魂只是单纯的实力不足,不能开启飞升之路,重则是……飞升之路被斩断,无人能够成仙。
果然,听闻此言在场的每个人都变换了脸色。
其他人心里想的什么承宁安不知晓,他只是到自己的内心就像是被冰雹砸下,一块一块的,冷得很。
他想要飞升不就是为了寻得回家的路吗,要是连这一条路都行不通了,那他都不知道在哪里找前行的目标。
苏清源一咳,清着嗓子:“可是不论是何种原因玉魂都找到了解决方案,不是吗?”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来到衍剑宗,甚至还有针对性的来到了万春山。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转移,落在了承宁安身上。
就在他被看的全身僵硬时,杨通开口了:“气运之体。”
承宁安:……忘了他身上还有这层效果了。
难怪当时玉魂离开时专门看他一眼。
就像是被狼顶上的兔子,承宁安控制不住打寒颤。
风长老一拳拍打在另一个掌心上,道出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结论:“绝不能让气运之体落在他手上!”
这句话听起来实在耳熟。
好像对待魔尊成林的时候也说过。
承宁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看来看去也看不成香馍馍吧,怎么这么多人想要呢?
月长老再一次看向没有填好的坑:“那该怎么办?即便衍剑宗有护山大阵,对玉魂也依旧不起作用,总有一日他能找到机会悄无声息带走他。”
别说的这么恐怖啊。
承宁安也只是吐槽,没有反驳这样的可能性。
尽管现在情况较为紧急,可到底不能在短暂的时间里商量出完美的计谋。
“承师侄,我再给你一样东西。”风长老二话不说拽过承宁安的手腕,为他戴上一串手串,“防御法器,没什么次数限制,就是要注意它的完好程度,任何一个珠子上出现裂缝就与我说,我给你换一个。”
没有次数限制的防御法器……
这一听就是上上品的东西啊!
在生命安全遭到威胁的情况下承宁安也不会推脱,弯着那双好看的眼睛对着风长老感谢。
手串共有八颗珠子,是那种浅青带着透明的模样,很好看。
“那我们就先走了,”杨通摆手,“既然与玉魂有关,我回去翻找师尊留下的手记。”
“虽然不想承认,但师尊的确是很记仇的人,他留下的手记中应该会记载有关玉魂的事。”
不是应当,杨通提起这事苏清源也能也能想到,按照师尊的性格,十有**会记载,或许还会写上不少关于玉魂的坏话。
说起来许久之前师尊曾带给他一本手记,说给大方给他看看,但是被苏清源拒绝。
现在想来,或许那时候的自己离真相已经很近,但被他忽略掉了。
至于外面的大坑,他们会找弟子来填。
不过被苏清源拒绝了,他在承宁安万分抗拒的目光中道:“就让宁安弄吧,他正好掌握了一些关于土的术法。”
等到所有人离开,承宁安嘴巴一瘪:“师尊你是不是不关心我了?”
苏清源疑惑:“为何这么说?”
他用手比划着:“这么长,这么深的坑哎,就让我一个人填?”
他有气无力的模样让苏清源为之动容,抬手落在承宁安毛绒绒的头顶,流淌进四肢的温暖让他柔和了眼:“要好好修炼啊宁安,提升自己,才能对抗一切困难险阻。”
“我会的,师尊。”他直勾勾看向苏清源的双眼,表达着自己的决心。
“当然也不需要过分紧张,”苏清源又说,“我会保护你。”
承宁安重重点头:“我相信师尊,我同样也会保护师尊的!”
不过当一个有名有姓的敌人出现在生活之中,那就代表他以往的安稳日子要没了。
尽管以前羡慕过耀允奇他们能够出宗历练,但是承宁安要的不是这种历练啊!
日暮西山,夕阳西下。
白日里过分消耗体力的承宁安靠在床边脑袋放空,双眼不自觉盯着那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的光亮竟是起到了如阴阳顿挫的歌谣的作用,在某一刻也能感受到温暖,好似母亲陪在身边。
困意在安稳中席卷而来,使得承宁安的眼皮不断加重。
不知不觉间他闭上双眼。
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感觉……有点热?
柔和的眉蹙起,怀中的热意越发的大,几乎到了灼人的地步。
大脑依旧昏昏沉沉,承宁安却已经伸手去抚摸那一处。
于漆黑的屋中,即便是隔着衣衫那东西升起的光亮依然耀眼夺目,难以忽视。
好难受,好难受。
怎么伸出了手也无法解决。
无可奈何睁开双眼,又因猝不及防闯入眼中的光亮使得眼角浸出湿意,承宁安抬起手臂遮挡在眼前下意识道:“哪来的光啊,天亮了?”
等意识清醒点,承宁安这才发现不对劲。
哪里是天亮了,这分明是从他身上发出的光!
困意立即消散,坐起身来低头看向胸口。
这时候哪还管什么莽撞不莽撞的了,胸口的位置离心脏最近,哪怕身上穿戴着厉害的防御法器,依照他未曾改变的普通人思维,身体仅仅是紧绷而没有做出其他夸大反应,已经是很冷静了。
赶紧拿出来看看是什么东西吧!
眼看是一张符箓,承宁安正要松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彻底呼出来,又想起这张符箓代表着什么,心再次被提起。
脸色骤然大变,拿着符箓就开始往外跑:“师尊,师尊,我……”
可惜光亮持久的时间已经过半,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主动将人传送。
承宁安本就慌慌张张的,这会儿又被突然传送到屋檐上脚下不稳,一头摔下去。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承宁安紧闭着双眼安慰自己,他已经经历过很长时间的锻炼,锻炼的皮糙肉厚的,摔不死人的,顶多有点疼。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体会到投怀送抱。”
一声轻笑于耳畔浮现,湿热的气息直勾勾打在轮廓上,激的承宁安瞪大双眼。
他被成林轻松抱在怀中,无法触地就没有安全感,他的身躯依旧紧绷。
成林保持揽他在怀的动作,继续笑着:“幸好我在这里没有走动,否则可要吃好大一苦头了。”
“爹娘!”想起自己回来到这里的缘由,承宁安一个鲤鱼打挺从成林怀中跳出,但看见眼前完好无损的屋舍又硬生生停下脚步。
眼中所映射的景色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美好宁静,是最适合人没安眠的夜晚。
没有承宁安所以为的危险与灾难。
不得不说,这叫他松了口气。
在没有危险的环境中,符箓为何会燃烧的缘由已经不言而喻。
他颇为无奈地看着成林,心中竟还奇异的升起美梦被打搅的不满:“仙人怎么会来这里?”
他到底要把魔尊称作仙人叫到什么时候啊,真不想再见到他了,每一次都是对他演技的考验。
“因为担心你呀。”
什么鬼,担心他?
他在衍剑宗好好的,为什么要担心他,而且担心他莫名其妙来他爹娘的住处做什么?
承宁安觉得他满嘴没有真话。
“是真的哦,我没有骗你。”成林道,“不知道小宁安听没听过玉魂这个名字?”
承宁安脸色骤变,前不久刚听到的名字他怎么可能会忘。
成林从他的微表情中判断出来了,点头道:“看来是知道,衍剑宗的人也没我想的效率低下。知道的话就更好说了,其实玉魂原本是我下属中的一员……”
承宁安嘴角一抽,抢言道:“然后他逃叛了?”
也不对,玉魂本来就是已经飞升的仙人,对于魔域没有逃叛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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