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崇邀请了乐队来演出,定制歌单流水似地接上,不让现场氛围低落一点。
纪景带着简希到了一楼,同几位关系好的打招呼。
管璋同侍应生招手,纪景取了杯红酒,简希则拿了杯无酒精的香槟。
“阿希好久不见了。”管璋同她碰杯。
“我天天见你。”简希开了个玩笑,将这段时间在社交平台上刷到的关于管璋餐厅的评论背出来:“CLM简直是神奇餐厅,当然老板也是神仙。”
穆鑫在一旁拍手:“深恶痛绝,我们护士长居然都被他这张脸拿下了,说等孩子明年高考结束奖励去打卡。”
管璋哈哈笑:“大家肯为我这张脸买单,我刷刷脸无可厚非。”
简希:“祝管老板继续发财。”
简希参加应酬少之又少,同几位聊完之后,纪景又带她和其他人碰了个面,简希便借口补妆去了洗手间。
在别墅邀请这么多人,唯一不好的便是洗手间一直是有人的状态。
简希才转过客厅,就听到游廊尽头聊天的声音。
“爆满啊爆满,我十分钟前来就是你们几个,怎么化妆品不要钱的呀,一直补!”
听着是在补妆,简希停住了脚步。
“听说了吗?三楼刚才好精彩。”
激昂的音乐也抵不过八卦的传播。三楼才有人因此闯了祸,另一群人又在这里重演了一遍。
那些对话即使没人真的听到,也学了个**分像,反正,圈子里来来回回传的都是这几句话。
终于有人回最开始那人的问话:“三楼都被清空了呀,要不然我们补妆回房间了,哪用挤在这里。”
也是她们有恃无恐的原因。
能为简希出头的都在三楼,这里她们爱怎么讲怎么讲。
话音刚落,有一道柔婉的声音响起:“劳驾,借过。”
有人觉得声音熟悉,借着镜子看了一眼,瞬间噤了声。
没人说当事人不在三楼呀!
简希应着一群人或探寻、或躲闪的目光,往里走,这群人忙收起手里的气垫也好、口红也好,准备遁走。
简希手碰上门把手之前,再次出声,“刚才谁讨论我了?”
她实在是记不清这些人到底是谁家的。
这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麻烦自报一下家门,我好看看怎么处理。”简希顿了下,“还是说我既然攀上纪家高枝了,应该打电话让纪景过来处理更好?”
刚才唯一没参与讨论的,是真的想用洗手间的那位。她早知道再多忍十分钟,等这群女人八卦结束走了再来洗手间。
但现在她看热闹不嫌事大,只劝道:“纪太太,她们说话没把门的,你出出气好了,让纪总知道,闹太大了也不好的。”
“好。”简希应下,“那你先报一下家门?”
“自我介绍一下,梁嘉。”这人先自证清白:“纪太太,我是真来用洗手间的。”
简希:“游廊那边有监控,会还你清白的。我会让人查之前五分钟的监控,比对声音。”
简希本就身材高挑,今天为了搭配这身蓝丝绒长裙,穿了十公分的鞋子,更是将这群装腔作势的惊弓之鸟生生压了一头。
这几人互相交换眼神,知道简希是真的不认识自己,但她们也躲不过监控!
沉默了近一分钟,终于有人开口:“郑艺珍。”
“嗯。”简希在手机上打字,随后念出来她家产业,“做奶茶的,你家那款经典茶饮奶茶不是塌房了?测评说里面根本就不是现泡茶做基底。”
有人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胡说!”郑艺珍一时脸上挂不住,“是对家写的黑稿,后来澄清了!”
简希没回她,手指隔空点了点刚才笑出声的人,问道:“你呢?”
“……冯珊宜。”
“冯氏家居,很如雷贯耳哦。是不是那家15%的顾客投诉柜门变形、实木家具开裂、疑似甲醛超标的冯氏家居?”
冯珊宜没这么大的底气,因为他们家的家具召回产品修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只能微弱反驳:“没有甲醛超标。”
剩下的几位也没逃过,被简希钉在原地抬不起头。
“所以呢?各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们。”简希把手机收进手包,“每次聚在一起讨论这些似真似假的传闻有意思吗,我不是各位的父母,这种教导本就不该我做,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会让各位后悔曾经说过这些话。”
梁嘉在一旁把热闹看了个全,此时见状,贴心地开始收尾:“快快谢谢纪太太,补完妆就腾出来地方吧。”
而后莞尔对简希一笑,伸手示意洗手间方向:“纪太太先用。”
简希本意也不是用洗手间,这场闹剧落幕,她便准备离开,梁嘉微微错身让路。
简希点了下头,这一瞬间,她机敏地察觉到了什么,朝窗外看去。
游廊外做得是全景落地窗,能看到依傍的山体,窗外是一个平台,户外泳池站了三分之二,剩下的怕颜色单调,特地种了些冷杉和兰花,错落地打破了冬季的沉闷。
简希什么也没发现,又敛眉收回视线。
刚才的那几位现下已经分散在宴厅各处,生怕再被简希捉住了。她们刚才背后嚼舌根说坏话是不好,可堂堂纪太太哪儿还能真做出这副扯头花撕破脸的事。
她们被当面揭短不敢还嘴,不过是看在纪家,谁是真当她简希的面子大了。
这几位侥幸逃过一劫,仍心存怨怼,却没想到楼上那几位更惨。
周时崇一冲进门里,便认出了这几位小姐是谁家的。
“赵优曦,你刚结婚在夫家过得不顺心了是吧,专门挑着日子来触我霉头!”周时崇气得在原地转圈,“还有你朱晓卉,何舒妙,知道刚才嚼的是谁的舌根吗?掂量掂量,纪简哪家你能惹得起,活得不耐烦了吧!”
朱晓卉看只有他俩,立刻软了声音求饶,道:“好小周,我们只是喝多了说醉话,千万别对外面说。”
“纪景早就知道了,等他安顿好老婆,看上来怎么处理。”周时崇上下打量她一眼,“上次说简希坏话的人,你该不是忘了什么后果了吧。”
朱晓卉都快忘了那是两年还是三年前,也是一次宴会,有人议论简家家风不正,纪景当下没说什么,次日便断了和那人的合作,现在那家的生意已经沦落到要去县域了。
她摇摇头还欲再求饶,下一秒手里的手机响了,是她大姐的电话,她接起来还没开口,眼泪便留了下来:“大姐……”
“你闯什么祸了?不是去参加周家生日宴,怎么纪家给我打电话让把你接回来?”
朱晓卉知道自己是闯下大祸了,可在周时崇和罗星面前,她那还敢重复第二遍,只能哭着说:“我错了。”
借着对大姐说出的话,向周时崇和罗星求饶,妄图他俩等会能为自己求情。
她父亲前年因病去世,现在家里公司都是大姐在打理,因为担心她和二姐,大姐在挑选夫家上已经是处处掣肘,现在若是把公司再丢了,她们家就算完了!
但现下罗星重点全在周时崇的那句话上面,用手肘碰碰他,轻声问道:“上个说坏话的怎么样了?”
“你不知道?”周时崇奇道,他以为这都算是这群人心知肚明的事情了,怎么还有不知道的?
周时崇也没遮掩,把纪景上次的处理结果一说,这三人几乎是站立不住的模样了。
这件事其他人不是没听说话,还转弯抹角地打探过,但那家只一味摇头不语,这些人便把那件事当成了不知道哪儿传出来的留言。
这几年纪景带简希一起出席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自然就更有人不以为意。
罗星蹙眉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纪总是不是脑子有病?”
“哎!”周时崇伸手指指她,分明在说“别太胆子大了嗷”,“怎么说话的。”
罗星:“费力不讨好呗,我觉得简希都不一定知道。”
“他还怕阿希知道。”周时崇道,“那家也是怕有人背后说三道四,再被牵连了,到现在都没说原因,哪儿成想,有人不知道居然还能当没发生过。”
罗星摇摇头,一时觉得男人在某些方面蠢透了:“其实在某些时候应该要做到勇于开口。”
周时崇不理她了,只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三个恶毒女人,为什么要毁了他的生日宴!
等三家父母接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后了,一楼不明所以的人,看见有长辈来了,还探头探脑打听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希本就不是能通宵玩乐的人,几分钟前,刚和周时崇、罗星打完招呼,让李时开车送她回家了。
现在只有纪景在三楼大厅,他正翻阅着周时崇的生日手册,上面有他从小到大的优秀事迹。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纪景抬眼,电梯里的人走出来,忙称呼他:“小纪总,半夜叨扰了。”
纪景这才缓缓站起身,道:“劳烦各位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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