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众人听见声音,都朝地上的陈生看去,陈三娘坐到了陈生身旁,将还有些迷糊的陈生扶起,陈生环顾了四周,最后目光放到了屋内众人身上。
“娘,这都是些什么人?”
陈三娘回头看了一眼江蓠,正要回答时,陈生却激动地拉着陈三娘的手,问道:“公主呢?她在哪?她还没出来吗?”
陈三娘犹豫了片刻,陈生紧盯着陈三娘,“她……她被困住了?是不是?”
见陈三娘依旧是有话说不出口,陈生着急地就要起身,“我要去找她!”
陈三娘急忙按住陈生,“你身上还有伤!别……”
陈生甩开了陈三娘的手就要爬起来,陈三娘见状,不忍道:“公主她不会来了!”
“不可能!”
陈生口中一边念叨着‘不可能’,一边想要爬起身来,一旁的陈三娘想要帮他却被他甩开。
江蓠见他这般,正要上前就被一道极强的白光刺得睁不开眼,等光亮褪去,江蓠再次睁眼时,面前哪还有陈家母子的身影,江蓠看得并不真切,她上前转了一圈,确认陈家母子是真的没了,才回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她们人呢?”
琥珀看着江蓠摇了摇头,绿绮眯着眼看了一眼陈家母子消失的地方,才转头看向刚刚被这白光一刺,出了屋到院中查看的长溪、长焕和青峰,可四周都没有异常。
江蓠也出了屋,四处看了看,又看见了今夜的圆月,江蓠忽然一愣,昨夜她似乎也看见了这样一道白光。
“我昨夜在驿站也看见了这样的白光,之后就是裴航不记得我们了,会不会是白光出现就是时间往回了?”
众人闻言都看向江蓠,绿绮点头道:“很有可能!”
琥珀这时也跟着出了屋,“可陈家母子为什么不见了?”
长溪的目光从江蓠身上移开,答道:“许是这个时候陈家母子还未到荒庙。”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陈家母子来吗?”江蓠看了看月亮的位置,“看着离天亮也没多久了!”
绿绮道:“那今夜我们就先在此对付一下吧!”
说着绿绮转身进了屋内,四处看了看后找了佛像旁的一处坐下,江蓠也拉着琥珀靠着绿绮坐下,长焕和长溪对视了一眼,也进了屋,找了离江蓠她们较远处打坐,江蓠见他这般嫌弃自己,本是有些气愤,可一想他受伤至今还未好,而且当时也是救了自己和琥珀,因此这几天对长焕的态度都好了许多,长溪走到了长焕身旁坐下,双鲤站在了门口处,青峰则守在了屋外。
过了许久,琥珀经不住瞌睡倒在了江蓠身上,江蓠低头看了一眼琥珀,扯了一旁的破布给她盖上,这破布看起来像是庙中的经幡,江蓠又转头看向一旁靠在柱子上睡着的绿绮,依旧扯了一块经幡给她盖上,这才安静地靠在柱子上。
不远处的长溪缓缓睁眼,看着不知在想什么的江蓠,见她闭上了眼,像是睡着了一般。
东方渐渐升起一点红,青峰坐在屋外的栏杆的背阴处,背靠着柱子单脚屈膝踩在栏杆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忽然他一睁眼,起身盯着荒庙的大门看了片刻,才快步进了屋,“他们来了!”
本就没睡着的江蓠和不需要睡的长溪、长焕一听都睁开了眼,绿绮睁开了眼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破布才起身。
江蓠轻轻叫醒琥珀,众人一道凑近了门口,过了不久,陈三娘领着几人抬着陈生到了荒庙门口,陈三娘让几人停下,自己探头往荒庙里看了看,才抬手示意几人将陈生抬进去,陈三娘刚到屋内就撞见了江蓠一行人。
陈三娘立即警惕地让身后的人停下,打量着众人,“你们是谁?”
江蓠正要上前,就被绿绮拉着手往回退了一步,绿绮解释道:“我们是过路的,进来歇歇脚!”
陈三娘用目光扫了一圈,转身就要带着几人离开,绿绮上前一步,“四处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了,这位公子似乎伤势很重,要不就在此歇歇?我们有一位医术很好的医者,需要帮公子看看吗?”
医术很好的医者?江蓠一听这话,刚刚的疑惑都被欣喜取代了。
陈三娘回头盯着绿绮,似乎在思量着,她转头看了看陈生,最后抬手示意几人将陈生放进屋内,几人将陈生放下后,陈三娘又拿出了鼓鼓囊囊的一大包递给几人。
那几人接过这一大包后笑道:“夫人放心!这事我们兄弟几个一定不会往外说的!”
陈三娘道了声谢,几人就笑着转身离开了,江蓠看着那一大包银子从自己眼前过去,心中别提多羡慕了。
天还未大亮,屋内仍有些看不清,陈三娘见一旁的案桌上有残留的红烛,因此点上了红烛,才上前问道:“那位是医者?”
绿绮笑着看向江蓠,江蓠这才反应过来,上前给陈生把了把脉,果然和昨天的一样的,她从腰间的小竹篓中拿出了一包银针,给陈生施了几针,陈三娘借着红烛的光紧盯着江蓠。
见江蓠收了针忙,陈三娘问道:“这位医者,他怎么样了?”
江蓠一边收起自己的银针,一边答道:“伤势有些重,加上连夜奔波,有些虚弱,性命无忧,等药劲过了就会醒了!”
陈三娘打量着江蓠,等江蓠起身后又凑上前看了看陈生,才回头道了声谢,拿出了一大块银子递给了江蓠。
江蓠一见这么大块银子,一边收下,一边说道:“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不必多谢!”
陈三娘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回到陈生身旁坐下,江蓠拿着银子拉着琥珀到一旁,一把将银子推到琥珀怀中,“快收下!我们的医馆就快有了!”
长焕只看了一眼江蓠,便不耐烦地回去打坐,长溪没有说话,只看着江蓠给琥珀塞钱,绿绮则是看着江蓠笑了笑。
陈三娘回头向屋外张望,又看向江蓠、长溪等人,“你们是要去哪?看着天也大亮了,你们是不是该启程呢?”
众人一听这话都明白是公主就要来了,因此陈三娘想赶走她们,江蓠上前正要说话,就被绿绮拉住,“我们歇好了!这就走!”
江蓠不解,回头看向绿绮,绿绮朝她点了点头,江蓠虽还是不明白,但也跟着绿绮一道出了荒庙,绿绮出去后青峰和双鲤自然也跟着出去了,长溪和长焕对视了一眼,也往外走去。
出了荒庙后,江蓠忙问道:“我们要等那个公主,为什么要走啊?”
绿绮解释道:“陈三娘显然不相信我们,要是我们不走,或许她会和公主通风报信,我们还不清楚这个公主是不是真的制造了回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在外面等着更好掌控一些。”
江蓠点了点头,众人找了隐蔽处躲了起来。
等了许久,江蓠看着日头已经偏西了,还未见到公主的身影,“这个公主会不会因为昨天的事不来了?”
绿绮盯着荒庙,见陈三娘探出头来四处看着,像是在寻找什么,“再等等。”
江蓠索性靠着树坐了下来,无聊地玩着自己的发带。
终于在太阳将要落下时,公主出现了,琥珀和青峰紧盯着荒庙,琥珀一见那人忙回头道:“来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公主?”
江蓠一听立即起身,凑到了前方看了看,见公主正回头看,江蓠忙侧身躲起来,等过了片刻,江蓠再小心地探出头去时,荒庙门口已经没有人了。
江蓠指着那荒庙道:“就是她!我们现在就去把她抓起来!”
长焕看了一眼江蓠就动身往荒庙而去,长溪也跟上,绿绮示意了一眼青峰,青峰才跟上长溪和长焕,最后江蓠带着身后一左一右的琥珀和双鲤,大摇大摆地跟着绿绮一道往里走。
果然众人刚到门口就被陈三娘拦下了,“你们果然有鬼!是皇上派你们来的吧!”
江蓠一听这话小心地瞥了一眼打着伞的青峰,才上前道:“我们不是皇上派来的!也不是来找你的,我们是来找公主的!”
“休想!”陈三娘又要取拿扫帚,江蓠眼疾手快,“仙藤!”
陈三娘看着捆着自己的树藤,惊得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江蓠跟着众人往里走,就见公主自己出来了,江蓠盯着公主看了看。
一旁的陈三娘一见公主出来,边跳边喊道:“公主快跑!”
公主看了一眼被捆起来的陈三娘,又将目光移到江蓠身上,“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你放了她吧!”
江蓠回头看了看陈三娘,一想那一大块银子,便收回了仙藤。
陈三娘立即跑到了公主面前,朝江蓠她们喊道:“你们敢伤害公主!就不怕被砍头吗?”
公主将陈三娘拉开,“没事。”
陈三娘看着公主,虽不解,但也听话地站在一旁。
江蓠问道:“你说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那你把东西交出来吧!”
公主摇了摇头,“东西不在我身上。”
江蓠回头看向绿绮,见绿绮正打量着公主,江蓠又回头道:“那在昨天那个蓝衣女子身上?”
公主听后垂眸道:“我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快?”江蓠上前,“你们都在这里重复一年了!哪里还快了?”
公主抬头看向江蓠,没有说话。
江蓠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回头正要说话时,就见一个蓝衣女子从天而降,直奔自己而来,江蓠吓了一跳,一旁的长溪将江蓠拉开,那蓝衣女子也没停下,正是朝公主而去,江蓠指着公主喊道:“别让她们跑了!”
长溪和长焕、青峰三人立即上前和蓝衣女子打成一片,但蓝衣女子一直拉着公主,长溪和长焕不好伤了她,只能一直与她缠斗,青峰却没管许多,正要出手时,一旁的绿绮说道:“别伤了公主!”
青峰只得听命,几人周旋了许久。
陈三娘见公主陷入了威胁,拿起一旁的扫帚就冲了过去,一时场面有些混乱。
江蓠拉过琥珀和绿绮躲进了屋内,观看着屋外的打斗,江蓠朝院中喊道:“小心她的花香!”
蓝衣女子一听江蓠这话,趁着陈三娘一扫帚扫开了长溪、长焕和青峰,拉着公主转身跑出了荒庙,长溪和长焕一跃跳上了墙上,青峰将白伞一开也追了上去。
陈三娘见几人都跑出去了,带着扫帚也出去了。
这时一声细微的声音响起,琥珀闻声回头看去,正是已经醒来的陈生,琥珀忙拉过一旁头都要探出去的江蓠,“阿蓠!陈公子好像醒了!”
江蓠这才回过头,见陈生缓缓坐了起来,撕扯到伤口让他面目有些难看,江蓠、琥珀和绿绮上前,陈生抬头一看,满眼茫然地问道:“你们是谁?”
琥珀正要回答,陈生忽然瞪着眼睛指着三人,“你们是皇上的走狗?”
江蓠气道:“怎么骂人呢?”
陈生像是没听见江蓠的话,挣扎着要起来,江蓠见他这般就来气,但作为一名医者,又不能看着病人不管,于是江蓠没好气道:“你身上还有伤!”
“公主呢?”陈生扶着墙起了身,“你们把公主藏哪里去了?”
琥珀解释道:“公主就在外面,你先躺下!”
“外面?”
陈生扶着墙就要往外走,奈何身上的伤不允许,因此刚走一步就跪了下来,琥珀忙上前去扶,忽然一把扫帚扫来,绿绮眼疾手快将琥珀拉开。
江蓠见琥珀没有受伤,才回头看着拿着扫帚的陈三娘,怒道:“你干什么?”
陈三娘护在陈生面前,拿着扫帚指着三人,“你们要干什么!要抓公主,还要伤害我儿子!”
陈生一听这话,抓着陈三娘的腿问道:“什么?她们要抓公主?公主呢?公主在哪?”
江蓠正要说话,陈三娘抓着扫帚就朝三人打来,江蓠、琥珀和绿绮被逼得往屋外退。
“我们只是找公主有事!不会伤害她,也不会伤害你们的!”江蓠看着屋内爬起来倚着案桌的陈生,又道:“他身上有伤!这下肯定扯到伤口了!先让我看看!”
陈三娘却没有停下,只拿着扫帚将她们往外赶。
这时,屋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响,陈三娘这才回头,见陈生摔倒在地,她忙丢了扫帚上前扶陈生。江蓠、琥珀和绿绮也正要进屋时,却见陈生摔倒时撞到了案桌上的红烛,屋内本就破败,又有许多废弃的经幡,一时就烧了起来。
江蓠、琥珀和绿绮见状忙要去救火,忽然这火像是被施了法,江蓠还未反应过来,大火已经蔓延了整个屋子,绿绮见状拉着江蓠和琥珀就要往外跑,双鲤也听命跟上。
江蓠看着屋内被大火包围的两人,她们痛苦的叫喊声像是在耳边,江蓠想也没想便甩开了绿绮的手往大火里冲。
绿绮和琥珀都被吓了一跳,琥珀也想跟着进去,但大火烧得太快,屋上的瓦片开始掉落,绿绮拉开了琥珀,才让琥珀没被大片的瓦片砸到。
“你先出去!”
琥珀指着大火急道:“阿蓠……阿蓠在里面!我要去救她!”
绿绮见琥珀拉不动,便一掌将她劈晕,将她背到了双鲤背上,吩咐道:“去找个有水的地方守着她!”
双鲤听后背着琥珀就往荒庙外跑去,绿绮看了一眼屋内的大火,一手两指弯曲置于胸前,周遭缓缓出现绿光,绿绮将绿光推向大火,瞬间消失不见,绿绮满眼诧异,又迅速将双手的两指弯曲置于胸前,缓缓向两边拉开,一道绿光推向大火,又是瞬间消失。
绿绮顾不得诧异,拿出了一张符纸,符纸停在空中,绿绮念了口诀,等符纸消失不见,绿绮跑进了大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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