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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十回合

“你们听说没,武行山上好像出乱子了。”

“什么乱子,这几天不是在举办武行会吗?怎么,五大门派打起来了?”

“好像还真是。”

“阮氏界突然贴出告示,来年春天要招入一批新的方士,诸位可有兴趣?”

“倒是件新奇事,可我们又不是方士,就算有兴趣也没用。”

“哈哈哈,你现在不是方士,可保不准明儿便是了,谁能说你不是?”

“外头来了些官府模样的人,诸位都散了罢。”

“仔细搜查!”门外踏进一个魁梧高大的身影,将茶肆里那点所剩无几的光遮得一干二净,“来往易天峰的路只有这一条,才一天时间,他跑不了多远!”

男人眉目硬朗,仔细一看简直凶神恶煞,身长近九尺,比一旁的伙计高出足足一个头。一面挺得板直将手中的长刀“啪嗒”一下放在面前的破桌子上,一面将整个茶肆扫视两番,提起下沉的嘴角厌厌道:“去上面搜。”

顷刻间,茶肆好如春播之田被来来回回翻了个遍,众人僵在茶水面前,只敢喝茶窃语,不愿朝门投视。

“你们。”男人举起一张边角有些溃烂的黄纸,松手展开,“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众人这才大胆地调来目光,齐刷刷地盯住画像中的人,随后恍然大悟般摇头,“未曾!未曾!”

“哼。”男人捏住黄纸,“这里还有别的路可以通上易天峰吗?”

“易天峰本就陡峭,哪里还有什么别的路,这条路是唯一的捷径。”

“私藏嫌犯可要吃牢狱之灾,你们想清楚了。”蔡靖将画像折起,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一众人,仿佛要将他们脱皮啖骨。

“我们哪里敢啊大人!都是些小本生意,怎么着也不会没事找事私藏嫌犯啊!”店里的几个伙计赶忙上前将蔡靖围住,开始说些客套恭维之词。

“蔡大人何必为难这些市井小民,既然这里是必经之路,我们便在这条路上守好。”谢春秋晃晃悠悠走进茶肆,在桌上摊开一排银币,“不如我们先宿住一晚,打听清楚再作行动。”

蔡靖稍有不满地斜睨一眼谢春秋,抓起剑道:“我这衙内上下的十几口人可都等着回去交差,休息一天耽误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时间。”

“蔡大人放心,所有的费用都包在我身上,即使没抓到何渡,我也自有圆事之法。”谢春秋自顾自地扯来长椅坐下,对周遭的人吩咐道:“上壶茶。”

茶肆内的氛围因着谢春秋的三言两语松缓下来,蔡靖也坐下,拍拍桌子朝自己衙内的侍从道:“各位都听见了,谢小公子都发话了,我们也只好守株待兔了。”

以何渡现在的身体状况,从哪条路走都吃不消,之前他们一行人从易天峰回阮氏界耗费一天有半,如此盘算,从武行山出发到易天峰大抵需要两天,如果谢春秋没有猜错,何渡应该就在这村庄里。

天色很快就昏暗下来,谢春秋将蔡靖一众人安置妥帖,独自向前往易天峰的林中寻去。月光被云层尽数吞噬,昏黑的林子里,谢春秋踩在泥土碎石与盘错的树根上,有些无奈地抱怨道:“我怎么就放他跑了?我真是贱哪!”

他那点小伎俩,哪里能逃出阮赋修的眼睛。阮赋修那张笑脸就跟一片撕不下的面具般紧紧粘在脸上,似乎已经快要长成他的脸皮。

他笑面吟吟地大手一挥,直接给他赶了出来,要是找不到何渡,他就真要回去继承家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蔡靖成天和他相看两厌,他每说一句话蔡靖都会想办法呛他一句,他这是招谁惹谁了?难道他平常虐待蔡金吾了?

困意卷上,谢春秋唏嘘一口气,摸住一块石头瘫坐下来,依偎在树旁。“何渡!你在哪啊!”不过一会,天上的云层快速流动起来,月光明朗公正地撒入林中,谢春秋抬头看往天上的月亮,那一轮圆月亮得吓人,加以快速流动的云相比衬,仿佛正在朝自己砸来。

怎会有如次怪异的天象?他站起来打量这诡异的月亮,已经对即将会发生的事有所感知。

“何渡?”谢春秋站起身朝前走了两部,对着面前生凉的老树发出疑问,身后旋即飞来一把笔直的快刀,“嗖”地扎在树干上,树上的散叶纷纷飘摇落下,振起的余韵带过一阵冷风。那么重的一把刀,从五十米开外打过来,居然只有“嗖”的一声。

谢春秋瞬间哈哈大笑起来,转身对远在五十米开外的蔡靖做了个鬼脸,大声道:“你也太好骗了哈哈哈!蔡大人不是要活捉何渡吗?为什么出刀如此之重?”

蔡靖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他大步奔来,没等谢春秋反应过来,便一把掐住他的领口,将他摁在背后的树干上,一只手拔下挂在树身的大刀,将刀口逼在谢春秋脑门前,刀面将月光映射到谢春秋的脸上,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说!何渡他到底在哪?”

“在你后面。”

“还嘴贫,当我不敢拿你如何?你爹那些贪赃枉法的勾当我迟早会揭发!到时你再笑吧!”他重新紧了紧谢春秋的领口,恶狠狠道:“你必然知道!”

“真在你后面。”谢春秋紧闭双眼道。

蔡靖后颈汗毛乍起,果真感到一把凉凉的剑正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何渡站在月亮下,只剩一片黑色的剪影在微小的晚风中衣襟漂浮,朦胧清秀。

“刀收起来。”

蔡靖不甘地收起刀,松开掐着谢春秋的手,对谢春秋的恶意却丝毫不减,“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小人!”

谢春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颇不在乎道:“蔡大人,我都提醒你很多次了,你不相信我又有什么办法?还有,我爹做的事与我有何干系?你有这拿我开刀的时间,不如多找找他贪赃枉法的证据。”

“你!”蔡靖恨得牙痒痒,可却动弹不得。

“我早知你小子不老实,还好我早有准备。”谢春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捆麻绳,在蔡靖身上绕了又绕,最后将他给绑到了树上。

何渡乏力地放下剑,问道:“他是谁?”

“来抓你的。”谢春秋虚心地摸摸鼻子,转头看向何渡,只见何渡伸出一只手,摊在他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他无辜道:“干什么?”

“你一定带了。”何渡认真道。

“好吧好吧。”谢春秋将何渡的药从怀兜里摸出来,放到何渡手上,“你怎么知道的?”

“正常男性的胸脯不会这么丰满。”何渡漫不经心地将药包收好,同样收起剑,看了一眼正在打量他的蔡靖,对谢春秋道:“多谢,时候不早了,我们就此分别吧。”

“诶!等等等等!”

何渡回看一眼谢春秋,问道:“你要抓我回去?”这一眼看过来,给谢春秋看出一身冷汗,他只能故作无事地抹去额头上的虚汗,朝月亮朗声道:“不是,自然不是。”

蔡靖在后面的阴影中“哼”了一声,故意道:“谢春秋可是奉阮宗主之名来缉拿你的,我不过是被安排过来配合他的打手。”

谢春秋不知道又从哪掏出个馒头,反手将冷冰冰的馒头塞进蔡靖口中,解释道:“莫要听这满口胡言的家伙挑拨离间!”

何渡背着月光,看不清脸色,语重心长道:“我拖累了你们所有人,但我已经无法回头,这是我唯一要做的最后一件事,希望你不要阻拦。”

我哪能拦住你啊我的大爷!谢春秋在心底反复琢磨一番,不知道是否应当将武行山上所有的事告诉何渡。

蔡靖咬断馒头,一口吐到谢春秋身上,骂道:“你也知道你拖累了所有人?你们易天峰派去武行山的人,都被阮赋修篡在手里,害死你的师姐还不够,你还要害死更多人!”

“你说什么?”

“哼!你要害死所有人!怎么?你不敢承认吗胆小鬼!你只会逃是吗?”蔡靖冲何渡吼道。

散光砸来,几乎是在一片风之内,何渡的刀剑就已经踩进了蔡靖的肩膀,谢春秋揽过蔡靖的大刀,快速抵住何渡的刃口,及时遏止对方。

“你冷静些!”谢春秋劝解道。

“哼!你这个懦夫!”蔡靖依旧没有要松口的架势,何渡的剑似乎已经快要从另一边冒出尖。

这蔡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谢春秋劝道:“何渡,你疯了吗?这可是官府的人!杀了他你便再也洗不清了!”

“我本就不打算洗清。”何渡收回剑,有些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他用剑支住自己,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往另一侧走。

蔡靖见着何渡这番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道这何渡能对同门痛下杀手,为何现在自己的一两句话便使他如此不堪一击,不解道:“何渡,既然如此痛苦,为何不愿从流?你以为你现在要做的事就能改变阮赋修改变世人吗?你想靠你一个人对抗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个笑话!有的人根本不是死了就可以被改变的,改变他们也不一定要用这种极端的手法!你现在放下剑,跟我回官府,我还能帮你把事情弄清楚,还你一身清白。躲来躲去,算什么英雄好汉?不要以为自己在坚持什么所谓的道义就可以高人一等,罔视法律!”

何渡这次的情绪不见有多大起伏,只是点头道:“我早说过,我根本就是错的。”何渡转头看向蔡靖,对方咬着牙,在心底怒骂何渡油盐不进,他气得说不出话,肩上的大口已经将周遭的衣物全部染红,血色还在不断向下蔓延。

谢春秋对蔡靖叹气道:“好了,你的伤口渗了好多血,不要再说话了。”接着又对何渡道:“何师兄,如果将你和阮赋修比较,我必然是支持你的,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身体,你怎么与他抗衡?”

何渡答道:“往后便知。”他迈开步子向林子深处走,不再作别,只留有月下二人疑惑与担忧的目光。

“你还不快将我放开!”蔡靖不爽道。

“不,天亮我再放你。”谢春秋撕开自己的袖口,扯成两截布条扎在一起,帮蔡靖捆住伤口渗血的地方。

蔡靖一边吃痛一边嚷嚷道:“谢春秋你这是在助纣为虐!你迟早会后悔的!”

谢春秋满不在乎地掏掏耳朵,坐下靠在树旁,板正地回道:“我现在不后悔。”

何渡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这条唯一的路已经被阮赋修把持,自己定不能再从这走了,上面的山路乃至易天峰一定都被阮赋修安插了眼线。眼下只能绕一个大圈,从另一个侧面走,直上迎风坡,再进入后山。

他必须要喝药,现在这副身子,若是再不喝药,根本撑不到易天峰。

何渡一直咬牙走到天蒙蒙亮,远远看见半山腰有一个村子,村外围着一圈彩灯,他愣愣道:“已经是彩灯节了。”

彩灯温光仍在细风中闪烁,连成糊的一片,红橘黄交相点印,纸灯上圈满了蝠纹寿字、桃花绳结、橘枳图画,让何渡不免回想起去年的彩灯节。

去年这个时候他在干什么?他应当还在被窝里睡觉,烦恼第二天的功课。

何渡走进村子,是一片静意,乡人们还在睡梦中。前方传来些细碎的动静,他远远看见村中央的杆子上挂了一排熏干的腊肉,正迎风微微晃动,旁边有一口巨大的井,一个小男孩正在费力地挑水,打上来的一桶水还没从井口挪开就已经洒出大半。

他因为提不出这半桶水,深感烦恼,便踩到井口边弯腰解扣住的桶绳,谁知一个脚滑,整个人都歪倒下去。一旁出现的男人伸手拎住他,将他提出来,顺便帮他将水提了出来。他大舒一口气,下意识说谢谢,随后警惕地看向这个男人——面色苍白疲惫,一身灰白的素袍,衣摆已经略显浑浊,仔细一看袖口,甚至有些星点的斑驳,当是血痕!

“是否方便……”,何渡细声道,只是这句话还没说完,男孩便将接过的水桶放在地上,直接撒开腿往另一侧跑去,还没跑两步,又双脚腾空,被何渡提到了半空中。

男孩惊恐道:“别杀我!别杀我!”

何渡被他说的有些迷糊,将他放下来,弯下腰温声道:“方才我将你从井口捞出来,又怎会再害你,我不过是个云游的道人,舟车劳顿,途径此村想要暂时歇个脚。我方才只是想问你,这村中可有宿住的旅店?”

男孩盯着何渡那张憔悴的脸看了又看,实在看不出一点恶意,又想着他刚才确实救了自己,便迟疑地接道:“彩灯节这几天村子不给进外人,旅店也闭门,你还是去别的村子看看吧,我记得那边有一个村子是全年不打烊。”男孩指向另一侧,正是何渡来的那一侧。

何渡叹息,若是今天不能将这药吃下肚,自己很快又要吐血。

男孩这一指,便看到何渡身上背的那把宝剑,瞬间眼睛大亮,惊呼道:“你是……你是侠客!”

何渡看向自己身上背的剑,将剑解下来,问道:“要看吗?”

男孩亮着眼,满怀期待地点点头,缓缓伸出手就要摸到那把宝剑,却又在一瞬打住,警惕地往后退数十步,“我……我还不能这么轻易相信你!”

何渡轻叹一口气,这小孩比林子卿还难骗,何渡站直身板,略显惋惜道:“这是祖传的宝剑,韧巧劲快,破石如切丝,击川可断水。”

这三两句已经让男孩心动无比,他痴迷道:“那我摸一下好了,就摸一下。”

何渡将那什么所谓的残影噬日卸下,倚着地。

男孩看见剑鞘上的黑龙木纹,眼睛都直了,只顾着观察这兵器,都忘了他要打水这件事。

“这么寒凉的天气,怎么是你一个小孩来打水?”何渡蹲下来看着小男孩,眼见小孩仍在观察宝剑的喜悦中,便没有说出下一句话打断他的兴致。

小孩把不动这重武,便将剑鞘剑柄来回看了一圈,终于心满意足,问道:“你怎么满身沧桑,你这袖口的斑驳,莫不是血迹吧?”

“不是。”何渡否认,“药渍。”

“真的假的?”男孩再度警惕起来,往后退几步,再次将何渡扫视一番。

“当真。”何渡点头,起身将剑重新背好,“我身有旧疾,需要常年服用一种药物,今天特此投宿,实际上是需要煮药喝。”何渡将那裹好的药包摸出,展示给男孩看。

男孩上前接过,闻了闻,做出欲呕不呕的表情,“我信你了信你了,若真是如此,便来我家吧。我借你些物什来煮这药。”

“多有叨扰。”何渡接过药,谢道。

男孩要去提水桶,却被何渡按住,“我来拎。”

这人都这副憔悴模样了,还逞什么强,看不起他小孩子吗?

男孩又将水桶抢来,字正腔圆道:“你看你,脸色这么苍白,瘦的脱像,眼睛又肿又无神,和逃荒来的一样。还是我来吧,别看我只有十岁,身体可好着呢!”

何渡跟在男孩后面,看着小小的身影吃力地把着那半桶水,边说边偷偷出气,佯装大人的样子,他心口便一下子被抚平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赵晃,叫我赵小光好了。”走过长长的街道,男孩将何渡领到一户屋子前,轻轻叩门道:“莺莺,是我。”

门轻开小口,里面探出一个短发女孩,对着门外的人细细打量,看清来人才将门完全打开,“哥,这是谁?”

赵晃领着何渡进了屋子,将水桶提到水缸边,给水缸灌入新鲜的井水,“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是个侠客呢。”

“侠客?”莺莺看着何渡,有些害怕地将门扣上,一溜烟地跑到屋子里躲起来了。

“这是我妹妹,认生,大侠不要见怪。”赵晃开始四处翻找家里可以用来煮药的瓦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用这个吧!”他抱出一个小砂锅递给何渡,笑嘻嘻的。

“你家里只有你们二人吗?”何渡感到奇怪。

“不是,我跟着姑姑和妹妹生活,这几天村子里赶制新的纸灯,姑姑今天很早就去村社里做纸灯了。”赵晃盯着何渡看了又看,后退几步,“你可别想拐卖我啊!”

何渡摇头,“我去煮药。”

火苗跃跃腾升,时不时舔抵砂锅两侧,锅里黑药滚滚,散出恶人的滋味。

赵晃在一边时不时添些柴火,嘱咐道:“大侠,你要是在这里过夜,我怕是不能周全招待,我们这房子其实只有一间屋子能睡人。”

他指着东边的厢房,接道:“我和姑姑妹妹都是睡在那间屋子。”

何渡给砂锅盖上盖子,撤了柴火,将包药的黄纸折四折,握成一个漏斗模样的纸锥,谢道:“你能借我东西煮药我已感激不尽,我在哪都能休息,不必担心。”何渡回过头看一圈,指着远处一间似乎快要坍塌的屋子,问道:“那屋子有人住吗?”

赵晃盯着那破烂的屋子,摇头道:“没有,这一片除了我们家没别人住。”

“好,我便睡那里。”何渡将自己的袖子扯在手上,捏住盖子打开,一股苦中涩、涩中辛、辛中臭的药气扑面直上,赵晃捏住鼻子嗷嗷叫道:“天哪,你真要喝这东西吗!这是什么!”

何渡斜着砂锅,将药倾倒在碗中,瓷白的碗芯迅速被染黑,他将药渣包入纸锥,塞到砂锅中,重新关上盖子。何渡等药温热几分,便提起碗面不改色地喝下去,赵晃见何渡将这碗黑乎乎的东西一饮而尽,喉头冒出酸涩之感,只觉得自己要当场吐出早上吃的早饭。

“什么味?”赵晃在一旁小心问道。

“没什么味道。”何渡回道,将砂锅里闷了许久的药渣包取出晾在一旁,道:“我去洗东西。”

赵晃见这男人喝了两口药,神色居然肉眼可见的变清爽了,当即便夸赞道:“这什么神药,大侠你喝完就精神了。”

何渡喝这药时,看着闻着怎么都想吐,但这孩子一直盯着他,他只能故作矜持地痛快饮下,现在他回想自己方才那行云流水的吞药之举,顿觉人世间再苦的事都没法让他面露难色了,他淡淡叹息道:“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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