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会议的通知邮件发到常昭邮箱时,他正躺在宿上,指尖转着宫理的钢笔——那是他上周“不小心”从宫理的办公室顺走的。
屏幕亮起,发件人是宫理。主题:亚太化学年会行程确认。
常昭眯起眼,点开邮件底部的附件。
附件里的参会名单上只有两个名字:
宫理,教授,单人间。
常昭,研究生,单人间。
他笑了,把钢笔抵在唇边,轻轻的咬了下笔帽。
回复邮件时,他故意用了模棱两可的措辞。
“收到,期待和您单独学习。”
几天后的机场,登机口的玻璃幕墙上映出两人的倒影。
宫理穿着惯常的深灰色西装,行李箱拉杆上挂着公文包,像座移动的禁欲雕塑。
常昭则一身休闲打扮,黑色高领毛衣裹着修长的脖颈,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您的美式加冰。早上喝美式可以消水肿。”他递过去,不老实的想借由咖啡做点小动作。
宫理接过,任由常昭的手指故意在自己的手上划过没说话,只是看了眼手表:“登机还有四十分钟。”
常昭抿了口自己的拿铁,唇珠沾上一点奶沫:“教授第一次带学生出差?”
“嗯。”
“所以说,我是是特别的,对吗?”
宫理终于转头看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晦暗不明:“别闹。”
常昭笑出声,凑近他耳边:“您明明知道,我从来不爱“闹”......”他停顿一下,呼吸扫过宫理的耳廓:“我只爱赢。”
广播响起登机提示,宫理转身就走,但常昭看见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飞机降落,学校已经提前安排好了司机接两人到入住的酒店。酒店前台递来两张房卡时,常昭突然咳嗽起来。
“抱歉,教授,”他眼角泛红:“我好像有点过敏。”
宫理皱眉:“怎么回事?”
“可能是新换的洗衣液。”常昭扯了扯高领毛衣,露出锁骨处一片绯红——其实是刚才在洗手间自己掐出来的。
酒店前台也跟着瞥了一眼,随后尽职尽责的询问:“需要更换无过敏原的房间吗?不过现在只剩一间套房是我们做过处理的。”
宫理沉默了一会。
“换成套房吧。”他妥协道。
常昭得到这个结果后低头整理行李标签,顺便藏住嘴角的笑意。
等两人拖着行李进入房间之后才发现,这件酒店的套房比想象中更暧昧。
客厅连着开放式卧室,两张床之间只隔着一盏落地灯。浴室用的是磨砂玻璃,水声能够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角落。
宫理一进门就把行李箱放在了靠门的那张床边,动作干脆利落,好像在刻意地划清界限。
常昭在他身后进门,落后一步。他把行李靠在墙边,然后慢悠悠地逛到落地窗前。
这件套房真的很不错,大大的落地窗能俯瞰到整个城市的夜景。
“教授,”他背对着宫理,手指在玻璃上画圈:“您知道这次会议的赞助商是谁吗?”
“大概是辉瑞制药吧。”
“不对。”常昭转身,脸上挂着一丝微妙的笑容:“是您妻子所在的律所。”
宫理正在解袖扣的手指短暂的停顿了一瞬。
常昭走近他,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张折叠的纸,轻轻塞进宫理胸前的口袋:“她也是今天早上的航班,应该只比我们晚到两小时。”
宫理皱起眉,他抽出那张纸——是律师函复印件,最上方写着:离婚协议初步意见。
“你调查我?”宫理的声音骤然降温。
常昭伸手,抚平他西装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婚姻能让您......”
他指尖下滑,停在宫理的皮带扣上方:“即使是这样了,还要戴着婚戒。”
宫理猛地攥住他的手腕。
常昭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就这样任由他动作,甚至还往前走了半步,让两人的大腿相贴。
“松开。”常昭轻声说:“或者......”
他的膝盖抵进宫理的双腿之间:“做点更刺激的。”不是疑问,他好像并不怀疑宫理接下来的选择。
门外突然传来客房服务的敲门声。
气氛骤然从方才的暧昧一下变得有些令人尴尬。
宫理松开常昭,后退时撞翻了放在一边的行李箱。常昭弯腰帮他捡起从行李箱里散落出来的衣物,在摸到一条黑色真丝领带时,故意多停留了两秒。
“这条很衬您。”他伸手把领带递出去,又在宫理来拿的时候缩回去。他把领带绕在自己脖子上,仰头看着宫理:“要试试吗?”
宫理略显狼狈的劈手夺回领带,转身进了浴室。
哗哗的水声响起时,常昭慢条斯理的坐在床边,无声的挑起嘴角。
——
深夜的酒吧灯光昏黄,爵士乐里男人令人迷醉的沙哑嗓音缓缓的流淌在整个空间里。
常昭坐在高脚凳上,他总是不爱好好穿衬衫,把精致的锁骨和漂亮的胸肌半露在外面。他面前摆着半杯威士忌,杯壁上印着半个唇膏印迹。
“一个人?”陌生男人靠过来,手不老实的直接搭在常昭的腰上。
常昭晃了晃酒杯,刚准备把男人的手拉开,余光却瞥见酒吧入口处刚出现的身影。
宫理站在那里,穿着休闲衬衫,没戴平时总是挂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正直直的锁在他身上。
“抱歉。”常昭对搭讪者这样说,声音提高了几分:“不是一个人,我在等我的......教授。”
搭讪者自觉没趣,讪讪离开。
宫理走到常昭面前,身上带着酒店那款不算难闻的沐浴露气味。常昭觉得好玩,这个味道和宫教授一点都不搭,于是也就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回酒店。”宫理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还是要把他带走。
常昭晃着腿,鞋尖有一搭没一搭的蹭过宫理的裤腿:“我已经成年了,教授。况且会议明天才开始。”
“你喝多了。”
“才两杯。”
常昭仰头,让洒落的灯光描摹出他的脖颈线条:“还是说……”
他忽然倾身,鼻尖几乎碰到宫理的下巴:“您不愿意我这幅样子被别人看见?”
宫理的呼吸变的有些粗重。
常昭趁机把威士忌杯递到他唇边:“尝尝吗,宫教授?”
宫理没动。
常昭就着他的沉默喝了一口威士忌,然后毫无预兆地吻上去——
威士忌的醇苦立刻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宫理的手下意识扶住常昭的后脑,却在常昭的舌尖舔过他的上颚时猛地推开。
没能完全渡过去的酒液顺着常昭的下巴滴落,沾湿了他的锁骨和胸前的衣服。
他舔了舔嘴唇,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现在,我才是确实有点醉了。”
回酒店的出租车上,常昭假装睡着,把头靠在宫理肩上。
他能感觉到男人衣服下的肌肉绷的很紧,却始终没推开他。
下车时,常昭“迷迷糊糊”地把房卡塞给宫理。直到站在套房门前,宫理才发现这不是他们之前开的那间房。
他怔住,踌躇了几秒,进退两难。
常昭从他背后贴上来,掌心覆在宫理拿房卡的手上:
“要进来吗?”
宫理转身,把他按在走廊墙上。常昭能感觉到对方的膝盖顶进自己双腿之间,灼热的呼吸喷在他耳际:
“你到底想要什么?”
常昭仰头,嘴唇微微擦过宫理的下巴:
“您啊~”
宫理的手掐住他的腰,力道极大,常昭想第二天那里一定会留下淤青。
常昭疼得直吸气,却笑得更欢:“这么用力......”
他贴着宫理的耳垂呢喃:“师母知道您这么凶吗?”
宫理骤然松开他,刷开房门,把常昭推进去——
然后“砰”地关上了门。
常昭站在漆黑的房间里,摸着被掐痛的腰,笑得肩膀发抖,腿脚发软。
一个小时之后,常昭的手机震动。
——明早八点,大堂见。
常昭反复看了好几遍这条信息,然后才回复。
——今晚梦您。
锁上屏幕前,常昭点开相册。
最新的一张照片是在酒吧里拍的,画面里宫理攥着他的手腕,眼神暗得惊人。
他设成了壁纸。
就在常昭准备入睡时,房门被敲响。
敲门声有些犹豫,片刻后变得笃定起来。
灯已经关了,黑暗中,常昭的眼里满是志在必得。
常昭真的很坏了,也不知道回房间的这一个小时宫教授是怎么度过的呜呜。
是很爱调戏教授的小坏蛋一枚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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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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