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生怒气冲冲地开车来到了校园,再风尘仆仆地赶到办公室内把陆文昌给叫了出来。
陆文昌还不明所以,跟着他走到长廊上,一脸懵逼地问道:“咋啦?”
“失恋了该怎么办?”顾言生站在围栏边上眉头紧蹙地看向前方。
“什么?失恋?你什么时候恋过?”陆文昌叫得很大声,他简直不敢相信顾言生竟然会谈恋爱这件事情。
“我是没有告诉过我谈恋爱的事情,但都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失恋了怎么办?”顾言生强调道,他现在思绪很乱很杂,根本没办法处理任何事情,而他的好友情场高手陆文昌一定有办法!
“欸~你这算是问对人了。”陆文昌把手背在后面,一本正经的开的说教,“男人,要是失恋,肯定的非常悲伤非常难受的,但是身为男人他不能像女孩子一样哭一顿睡一顿的就过去了,他得找一个合适的情绪宣泄口。”
“说重点。”
陆文昌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咱们男人情绪的宣泄口无非就是喝酒、抽烟、打牌三件套啦。”
一个都不靠谱,顾言生满脸无语,转身就要离开。
“诶诶诶,我还有一个没说呢。”陆文昌赶忙将他拉住。
“说。”
“最后一个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恋情。”
更不靠谱,顾言生甩开陆文昌的手回到办公室,怀疑真自己是脑子抽了才选择听他的鬼话。
“老顾,你信我,这几种方法都能带你走出失恋的痛苦!”陆文昌还在身后嚷嚷着。
烦!顾言生更加烦躁了。
或许是难以处理自己的情绪面对当下的工作,顾言生还是听从了陆文昌的一个鬼主意,下了班就跟他来到了酒吧。
现在正是晚上,也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里面的人熙熙攘攘,穿着怪异的服装,化着各异的妆容,炫彩的灯光打在他们脸上就想鬼一样,顾言生真是想不通陆文昌和黎昭怎么都喜欢来这个地方!
靠北,他又想起了那个满嘴谎话的女人,又心烦意乱了起来。
这时,陆文昌给他从吧台那里拿过来了一杯酒道:“喝点,一醉解千愁!”
顾言生接过小小的抿了一口,他还是不喜欢喝酒,苦涩的麦子味让他有些反胃。
而旁边的陆文昌却有了新的进展,许多年轻漂亮的姑娘过来跟他一一碰杯,他也一个个叫得出名字“嘿,朱迪!”“嘿,Nancy!”“hi,Andy!”“……”
一下子陆文昌就被灌了许多酒迷迷瞪瞪的,而那些同他打过照顾的女孩子们有一个也注意到了顾言生。
是一个染着金发的女孩,她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向顾言生举杯:“帅哥,喝一杯?”
“不了,我酒精过敏。”顾言生拒绝道。
“噗!”金发女孩爽朗一笑,“拜托拒绝人也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吧,谁酒精过敏来酒吧呀?”
“抱歉,是真的。”顾言生点头表示歉意。
“切,怂货!”那女孩甩了甩头发就走了。
而另一边有一个异国长相的男人也正盯着顾言生看,他猛地灌了一杯酒后,就朝顾言生走来。
男人靠的顾言生很近,身上刺鼻的酒味直冲顾言生的脑袋,于是他往旁边挪了一下。
可那异国男人却以为他是在害羞,用杯子与他的杯子碰了一下:“要我说,女人就是麻烦的生物,兄弟你也不喜欢女人对吧。”
“?”顾言生疑惑地看向该男子,那男子全身黑,五官力挺,还有着十分健硕的肌肉,人还行,就是看向顾言生的眼神多了一丝占有欲?
男子见顾言生不说话,直接把手搭在他的肩上:“bro,不要害怕,我们来喝一杯。”
顾言生把他的手拿开,厉声道:“第一,我酒精过敏,第二,我也不喜欢男的!”
男子听到后脸色有些挂不住了骂了一句“bitch”就离开了。
顾言生现在觉得他真不应该听陆文昌的话,他如果回家睡觉都比待在这好,于是他就把还在跟美女热舞的陆文昌抓了过来,问道:“我要走了,你走不走?”
“走什么?现在正是最狂欢的时候,要走你走,我不走。”陆文昌还一脸意犹未尽道,说完他就又跑到舞池中蹦迪去了。
顾言生扶额,无奈地叹了口气后还是离开了。
回到家后,他按照平时的习惯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可放水洗澡用到沐浴露的时候,他又难受了。
这款栀子花香味的沐浴露一涂抹在身上,顾言生就想起曾多次依偎在他怀里的那个女人的香味,自己因喜欢她所以喜欢她身上的香,所以不仅给沐浴露、洗发水什么的都换成了栀子花的香味。
真要命,他这个澡越洗越难受。
好在澡还是勉勉强强地洗完了,当他要躺在床上时那才叫真的崩溃,那床黎昭也是睡过,那被窝里也是真真实实地弥留着她的香味。
这下可好,他根本没有心思睡觉。
于是他还是离开了家门,又发动了汽车,她不知道去哪,但想出去透口气。
开着开着,顾言生不自觉地把车开到了外婆家的别墅门口,经过一晚上捣腾现在已经晚上十二点了,不知道外婆他们歇下了没有。
不过把车停在门口,他躺在车内倒觉得一丝终于能有一丝平静。闻着花香,听着虫鸣,仿佛一切又回了小时候,渐渐地顾言生有了睡意,便直接睡在车上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鸟儿开始在树上鸣叫,宣告一台的开始。而太阳公公也在东方升起,阳光透过树叶再越过车窗星星点点地撒在顾言生的脸庞上,他双眸紧闭,还在熟睡着。
而没过一会儿,安静的车内便传来了一阵敲窗声,一下子把顾言生从梦中拉回到现实。
顾言生猛然地一睁开眼,放下车窗,映入眼帘地是一张熟悉的脸,是约翰。
约翰每日清晨都会起来给花园里的花浇水,今天出来的时候偶然看见顾言生的车停在外面便上前打了声招呼:“嘿,言生,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呃,就是突然想见外婆和母亲了。”顾言生找补道,幸好,外婆家还是他唯一可以停留的港湾。
“啊,那可真是不巧,昨天华容就带着外婆去一个亲戚家玩了,这个家只剩我了。”约翰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既然外婆和母亲都不在,顾言生也没有继续要停留的理由,便找了个借口:“那好,我刚好还要上班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约翰又拍了一下车窗,“陪我一起吃个早餐吧,家里没有人陪我。”
“呃……”
顾言生想拒绝,可约翰大叔却一副皱眉很深的样子,似乎是在对他撒娇?
约翰大叔嘟嘟嘴道:“都好几顿都没人陪我吃饭了,言生你快下来陪我吧。”
见状,顾言生还是心软地下了车陪约翰一起回到别墅里共进午餐。
两人走在鲜花丛生的小道上,各种花的芬香扑鼻而来,顾言生不由地夸赞道:“约翰,你种的花既好看又好香。”
“是吧,我也觉得。”约翰被人夸后一脸洋洋得意,“对了,你那个小女朋友怎么没来,她应该也挺喜欢花的,华容还说等她下次来时,也送她一朵花。”
“……”一提到黎昭,顾言生就低头沉默不语,他还不想告诉家人这件事情,而约翰仿佛有洞察人心思的眼睛似的,便直接问道:“你们两个是吵架了吗?”
顾言生点点头,深吐一口气,虽然书本上常写吵架是感情中常有的事情,可是真正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是难以承受。
“那我们肯定得好好聊聊。”约翰一把揽过顾言生的肩膀把他带到餐厅里坐着。餐桌摆放一些简单的三明治和红肠,但约翰似乎觉得这些还不够,于是他再去橱柜里拿出一瓶白酒出来了。
又是酒,顾言生感觉自己都要对酒产生PTSD了,连忙拒绝道:“大早上的,就别喝酒了吧。”
“噢,你不喝没事,我喝。”说完,约翰就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上满满一小杯白酒,然后学着一些老人模样抿了一口白酒,再砸吧砸吧嘴,这做派感觉他都不想外国人了。
尝了一小口酒后,约翰又夹起一块红肠放在嘴里,嘎吱嘎吱地嚼着,突然道:“其实,我也和华容超过架。”
“怎么说?”这番话倒引起顾言生的好奇心了,要知道约翰平时对着母亲都是很恭顺的,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没想到他两也会吵架。
约翰又抿了一小口白酒,火辣辣地感觉不断地刺激着他的喉咙,带来一阵刺痛,转头又撸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发达的肌肉,上面还刻着刺青,他得意道:“我以前那可是道上混,一人挑十完全没问题,在外面第一次见你母亲时,就用着我的肌肉保护了她。”
“我母亲,那时候发生什么了吗?”顾言生焦急地问道。那时候顾华容一个人带着顾言生远赴外国,就完完全全把孩子扔在寄宿学校不管,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打拼,顾言生就自然什么事情都不是很清楚。
“那是一个宁静的夜晚。”约翰回想着,“依稀记得那还是条小巷子,那时候我刚和朋友喝完酒出来就发现有两个小子在尾随一个姑娘,虽然那时候我是醉醺醺的,但一个人单挑那两个毛头小子根本不在话下,左勾拳右勾拳就把那两人给打趴下了。”
“不过也受了一点小小的伤。”约翰耸了耸鼻子接着道,“然后那姑娘就回头帮我处理伤口,也是她一回头,我才认出她是大学里暗恋过的女孩子,没想到她还能再次回来,所以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追求她啦。”
“谢谢你,一直在保护着我妈。”顾言生端起旁边的牛奶敬了约翰一杯,没想到自己对母亲还是有这么多的亏欠。
约翰嘿嘿一笑又抿了一口酒:“华容也在默默地保护我,因为在道上混所以经常受伤,所以每次受伤都是华容帮我处理,有一次受了很严重的伤之后她就不允许我混下去了。可那时候年少轻狂觉得朋友抵过一切,就选择欺骗华容继续在道上混。”
“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华容还是知道了我没改,就跟我吵了一个最严重的架。”
顾言生一愣,问道:“那你们是怎么和好的。”
约翰挠挠头:“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一次跟别人约架时遭了埋伏,就受伤进了医院,那时候昏迷了几天几夜,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华容趴在我床边哭泣。华容那双极其漂亮温柔的眼眸却为我哭红了,我就觉得我真不是个人,所以我就发誓再也不混了和华容好好生活在一起,然后我们就重修于好了。”
“如果我再选择错下去,我就可能永远失去华容了,因为我们已经错过了一次,所以特别害怕失去下一次。”
闻言,顾言生低头陷入了沉思,错过的滋味是什么样子呢?是第一次错过十几年未见,再见即是陌生人的遗憾吗?是上次对她告白犹豫后怕被别人抢走的害怕难受吗?是昨日主动与她吵架分离的痛苦焦躁吗?
他和黎昭好像总在反反复复地错过。
这时,约翰突然抓住了顾言生的手,他的脸上已经浮上了红晕:“言生呀,你要是惹女孩子生气了,哄两句就好了,不要因为一件小事就分手到时候难受的可是自己!”
“嗯。”顾言生迟疑地点了点头,他突然想着黎昭这个时候是不是很难受,昨天他好像对她说了很严重的话。
他好像一向如此,对人对事一样总是冰冷冷地对待,认为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却没想过这个对错到底是由谁来决定的。
就比如母亲不喜欢约翰到处与人干架,但是在他的世界和生活里帮朋友讲义气是对的,背叛和放弃朋友是错的。
而黎昭她是个销售,用尽一切努力去成单在她的世界里是对的,放弃和丢单是错的。
但这些在其他不懂他们人的眼里却是错的,让他们把自己长期认为是对的事情认识成是错的,这应该很难改吧。
顾言生想着想着,好像自己把自己说服了一样,他决定找黎昭好好谈一谈,因为仅凭一个结果就判定她是错的话那就显得太不讲理了。
但如果她对自己开诚布公的话,把事情的一切原委讲清楚的话,顾言生想着自己还是能原谅她的,毕竟她又在改正。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顾言生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给置顶的对话框发去了一条信息:“在吗?”
一发出去没想到就直接荣获一个红色感叹号!
绿色的对话框把顾言生的脸也照的挺绿的,他生气地把手机放在桌上,抢过约翰还没喝完的小酒一饮而尽,喉咙火辣辣地刺激感都没有他心里感受的刺激感那么大,可恶的黎昭竟然把他直接给拉黑了!!!
他都没有拉黑,凭什么?他现在不光是要找黎昭谈话了,他只想现在立马冲到黎昭面前把他好友给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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