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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变故

回到家便听见家里有人在喧闹 ,走近去看发现一个中年大肚的男人 ,红着脖子和我母亲争吵 !

见我过来有些激动 ,也不顾我母亲那些难听的字眼 ,俯身在我面前半蹲下 ,眼里已经泛起泪花 ,温柔的摸摸我的脸问我“想不想爸爸 ?”

他说要带我回家 ,这个时候我母亲冲了出来 ,把我夺了过去

我爸爸慢慢起身及力压抑着语气 ,从包里面掏出了法院的判决

“李灵玉 ,你自己看吧 ,法院已经把零零判给我了 ,你自己喜欢和那么一个男人呆在这里我无所谓 ,可是我的女儿不可以!”

说着就把我拉着走了 ,上了车 ,我努力往后看去 ,看见她哭红的双眼 ,倚着门框 ,眼神紧紧的盯着我 ,

车子开动 ,她追了出来一边追一边喊着我名字 ,一直到车子开去老远 ,她体力不支摔到了下去。

和爸爸回来之后 ,我慢慢的适应了我父母已经离婚的事实 ,我的生活没有什么改变 ,只是偶尔的时候我会想我母亲 ,分开过后她没有一次来见我 ,我有些恨她 ,恨她为什么一次都不来见我

这次事情发生过后,我也变得越来越内向一心只有学习 ,之前交好的朋友也因为我的冷淡变得疏远

原本我以为我的人生就这样过下去的时候 ,没有想到发生了更大的变故 。

今年的冬季好大的雪 ,因为大雪堆积 ,道路结冰 ,好多车子都堵在了东大桥上

我看着桌子上的饭菜 ,和窗外的大雪 ,心里难免不安 ,

这个时候门铃响起 ,来了两个穿这制服的人,他们告诉我 ,东大桥因为堵塞的车太多 ,加上大雪承受不住坍塌了

而我爸爸就在里面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我只知道那天我浑浑噩噩的记不起来任何的事情 ,

12岁那年 ,最爱我的男人离开我了 ,我只剩下自己。

办完我爸爸的葬礼 ,我呆呆的坐在我家门口的台阶上 ,看着刚刚还挤满人的屋子 ,现在走的空空荡荡的

我无力的接受着一切 ,我知道他们没有一个人要我

姑姑走的时候告诉我说 ,已经通知了我的母亲 ,明天她会来接我 ,叫我以后好好的跟她生活 。

我没有说话 ,只是垂下了眼眸 ,一直盯着地上的那片树叶 ,等她走后眼泪才崩塌决堤 ,一滴两滴似流不尽一般

我没有进屋 ,只是睡在台阶上 ,或许是不能接受那空荡荡的房间 ,或许是接受不了这场变故 。

第二天的时候我被人不耐烦的推醒,“醒醒 ,别睡了 ,你爸都死了还有心情睡觉呢 ?收拾东西和我走。”

我睁开眼睛 ,一个中年男子映入眼帘 ,消瘦的身材 ,黢黑的皮肤 ,自来卷的头发耷拉的眼皮 ,有些泛黄的牙齿

我记起来了 ,他是我妈妈的新老公

我警惕的看向他问道:“我妈妈呢?”

他不耐烦的回我:“你妈来不了 ,就我 ,你爱走不走!”

说完便起身走去 ,我急忙追上他 ,问道:“我妈呢 ?为什么她不来接我?”

他俯下头说:“你妈来不了 ,她腿断了 ,要走就快点走 ,等你回去见到 ,你就知道了”

没有办法的我跟上了他。

到家了 ,他没好气的把我一推说道:“你要的拖油瓶 ,我给你带回来了 ,不要给我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

这是我和母亲分开后 ,第一次见到她 ,好瘦!脸上有於痕 ,有一条腿瘸着 一拐一拐的向我走过来

把我搂在怀里,哭着对我说 :“零零 ,不要怕 ,妈妈在呢。”

后面我才知道 ,我母亲为了把我接回来 ,被我继父毒打了一顿 ,在打坏了一条腿和可以得到我继父的赔偿金下,才让我继父同意把我接了过来 。

我来这里已经有好几天了 ,我还没有入学 ,我知道的 ,他并不同意 ,这天我母亲因为我就学的原因又开始争吵

她哭着用祈求的声音说道:“零零还小 ,你不让她上学 ,你让她干什么 ?你不要说什么没有钱 ,她爸那笔赔偿金 ,你都已经全部拿去了 !为什么 ?凭什么不让零零上学!”

继父龇牙咧嘴的抓住她 ,恶狠狠的说道:“想让老子拿钱出来供她上学 ,你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她爸那笔赔偿金想要 ?你去问东边那家赌场老板吧!”

我上前想拉开他的手 ,却被他一个巴掌打到在地 ,我母亲气极和他撕扯 ,他重重一推 ,让母亲狠狠摔在地上 ,唾骂一声便离开了家 ,

我上前把母亲扶起 ,她抱住我一直哭 ,不断的安慰我 ,说她会想办法 ,说她没有用连累了我 ,我不知道什么安慰的话语 ,只明白了这些年 ,为什么她不曾来见过我一次。

后面她去借钱 ,从村头一直借到了村尾 ,还拖这瘸了的腿走了十几公里的路买掉了她辛辛苦苦的麦子 ,才赚齐了我的学费 ,

送我去了学校 ,带我来学校的时候 ,她甚至没有时间去看一眼我的教室 ,便又急急忙忙回去忙 。

我被老师带到教室 ,今年我6年级 ,学校很小 ,一个年级只有一个班级 ,老师也不多,很多还是身兼多职

老师带我上讲台做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丁零 ,今年12岁”

介绍完了过后 ,老师开始给我安排座位 ,这个时候 ,最后那排座位却发出一声巨响 !只见一个男孩摔到在地 ,

旁边有一个女孩高声说 :“老师 ,舒烬私自换位置 ,他之前是和李伟坐的”

老师怒吼:“舒烬你什么情况”

旁边女孩又说道:“老师,舒烬喜欢杨佳敏 ,所以私自调位置坐到了她后面,”

舒烬脸一红着急的解释道:“老师你不要听她胡说 ,我可没有喜欢什么杨佳敏”

顿时全班哄然大笑 ,老师严肃的拍了拍桌子 “安静 ,还有你舒烬 ,你之前是坐哪里的 ,你马上给我滚回去!”

见老师这样说 ,舒烬起身狠狠蹬了女孩一眼 ,便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

闹剧过后老师看向了我说 ,那你坐到那个空位上去吧 ,我向老师道谢了过后来到了我的位置 ,我的同桌就是刚刚那个女孩 ,

我看向她她也转头看向我 ,我有些尴尬没有说话 ,自顾自的坐好开始上课

这个时候耳边却传来一个声音 ,悠悠的说道:“你好我叫夏凉风 ,你叫什么啊?”

我有些紧张用及小的声音回道:“我叫丁零”

那个女孩笑着说道“对哦 你刚刚已经介绍过了 ,可是我刚刚没有仔细听 ,不好意思啊”

就这样我开始上课了,可是我却总是可以感觉到一道目光在我身上 ,可是寻过去的时候 那道我感觉中的目光又会消失不见 ,

下了课 ,因为是新同学的原因 ,我的课桌面前已经挤满了人 。

他们七嘴八舌的问道我:“为什么你都开学那么久了才转过来啊?”

“为什么我们之前没有见过你?”

“你是那家的小孩啊?”

“你长得真好看 ,今天送你过来那个是你妈妈吗?”

一人一句好不热闹,可是我心里却没来由的烦躁 ,许是变故太大 ,我越来越不喜欢说话了,也越来越封闭自己

见我没有说话 ,许是觉得扫兴 ,她们呆了没有多久也就离开了 ,我低头继续开始学习

可是我却还是能感受到那道目光 ,抬头望去却看见凉风躲闪的眼神 ,那双眼睛好熟悉 ,可是我却记不起来 ,

只觉得她很奇怪 ,一整节课她好像没有做什么 ,就一直盯着我看 ,有的时候看得我有些发毛 ,

可是每当我看过去的时候 ,她又会下意识的躲闪掉。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12岁的人生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开始学会了很多农活 ,也渐渐习惯了继父的打骂 。

在一声声的打骂中我也明白了 ,原来那个时候我母亲出轨了我现在的继父 ,而且因为他还和家里人断绝了关系 ,

继父一开始对我母亲也极好 ,可是因为她没生出小孩,所以我继父对她的态度也急转极下 ,平时动不动就是打骂 ,

在那个年代二婚就已经受尽旁人的白眼 ,加上她以无人依靠 ,所以我母亲无论在我怎么样的劝说下也坚决不和他离婚 。

所以我是恨我母亲的 ,恨她的遇人不淑恨她的愚蠢 ,恨她的懦弱 ,连累我一起 ,生活在这永无天日的黑暗里面。

其实我每天最开心的还是去上学的时候 ,因为可以短暂的逃离这个家 ,虽然我并没有交到什么朋友 。?

准确的说是 ,我连话都没有和她们说过 ,可是我的学习极好 ,因为我知道的只有这个办法 ,可以让我逃离这里 ,所以在我的理解里面 ,我并不需要她们这些朋友 。

可是夏凉风不一样 ,她总是会找各种话题和我套话 ,可我每次都不会理睬她 ,或者有时敷衍两句 ,可是她倒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好似感受不到我的疏离一般。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了半个学期 ,等到新学期开学的时候老师开始重新选班长 ,

因为学习极好的我当上了班长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全班不约而同的发出“啧!”的轻叹声 ,

其实我知道为什么 ,因为早在之前我就听到过她们在我身后的议论 。

同学A:“你和那个丁零说过话吗”

同学B:“没有都好几个月了 ,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和她说话也不搭理我们”

同学A:“也不知道在神气什么 ?之前问她一道题 ,理都不理我 ,真的是有病!”

同学B:“多半是这样的人怎么交得到朋友啊”

所以我这样的怪人 ,在她们眼里是做不好这个班长的 。

我不惊在心里感叹,可是这个时候却响起了极为突兀的掌声 ,很洪亮 ,似乎有穿透力 ,

一直在这间教室回荡 ,我转头看去 ,是夏凉风不卑不亢的为我鼓着掌 ,

在她的带动下 ,全班人为我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独留下一个手足无措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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