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波猛地合上书，心脏狂跳。对面的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迅速收起手机，警惕地看了她一眼。
"其他系统？什么意思？"她在脑海中急切地询问。
"检测到半径10米内存在同类型能量波动，推测为另一宿主。"系统的声音恢复了少许情感色彩，"本系统即将完全激活，建议宿主保持距离，避免干扰。"
陈波偷瞄了一眼那个男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整洁的衬衫，一副标准上班族的模样。唯一不协调的是他眼中那种异常的专注，就像...就像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一样。
男人突然站起身，收拾书本准备离开。在经过陈波身边时，他低声说了一句："你的系统类型是什么？"
陈波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她瞪大眼睛，看着男人头也不回地走出阅览室。
"他也能...？"陈波的大脑一片混乱。
"叮！系统完全激活！所有功能恢复！"熟悉的提示音响起，但陈波的注意力全在那个神秘男人身上。
她匆忙收拾东西追了出去，但走廊上已不见人影。陈波站在图书馆大厅，四处张望，突然听到系统发出刺耳的杂音。
"错误！错误！检测到敌对系统干扰！积分商城暂时锁定！"
"什么敌对系统？"陈波按住太阳穴，感觉一阵刺痛。
"经分析，对方系统为'卷王系统'，与'反转系统'存在天然对立。当两个系统接近时会产生相互干扰。"
陈波回想起男人眼中的那种狂热，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他是个真正的奋斗狂？他的系统鼓励他内卷？"
"正确。建议宿主远离该个体，否则双方系统功能都将受到影响。"
陈波走出图书馆，阳光刺得她眯起眼。她还有很多问题，但明天的彩票中心预约更紧迫。现在系统已经恢复，她应该能解决审核问题了...希望如此。
回到家，陈波立刻询问系统关于彩票审核的事。
"已为宿主生成全套资金来源证明及纳税记录，所有文件均已合理化。"系统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流畅，"但警告：若再次长期休眠，合理化效果可能失效。"
陈波松了口气，随即想起那个神秘男人。"系统，那个'卷王系统'宿主...我们还会遇到他吗？"
"概率极高。根据系统记录，当两个对立系统出现在同一区域时，会因愿力场效应产生相互吸引。"
这个答案让陈波坐立不安。她打开电脑，试图转移注意力，却鬼使神差地在搜索栏输入"如何识别系统宿主"。
当晚，陈波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她站在一个巨大的转盘前，对面是图书馆见过的那个男人。转盘上交替显示着"奋斗"和"躺平"的字样，而他们各自向相反的方向推着转盘...
第二天早晨，陈波比约定时间提前半小时到达彩票中心。她穿着正式，手里拿着系统生成的文件袋，不断检查手机确认所有材料都已到位。
"陈波女士？"工作人员叫到她的名字。
陈波站起来，正要走向窗口，突然僵在原地——等候区的角落里，坐着那个图书馆见过的男人！他手里同样拿着一个文件袋，正盯着彩票中心的叫号屏幕。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陈波脑海中立刻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严重警告！敌对系统接近！核心功能受到干扰！"
陈波感到一阵眩晕，手中的文件袋差点掉落。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走向办理窗口。
"您好，我是来提交审核材料的..."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工作人员翻看着她的文件，眉头渐渐舒展。"材料很完整，看来是我们系统之前有些问题..."他在电脑上操作着，"您的奖金会在三个工作日内到账。"
陈波长舒一口气，正准备道谢，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真巧，你也是来办理彩票业务的？"
她转身，看到那个男人就站在身后，脸上挂着礼貌而疏离的微笑。近距离看，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诡异的亢奋气息。
"我...我不认识你。"陈波往后退了一步。
"吕燕。"他伸出手，"昨天在图书馆，我们见过。"
陈波没有握手的打算，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系统的警报声几乎要撕裂她的脑袋。
"错误！核心功能受损！合理化进程中断！"
工作人员疑惑地看着他们："两位认识？"
"不！"陈波脱口而出，同时吕燕却说："是的。"
工作人员的表情更加困惑了。就在这时，陈波惊恐地发现手中的文件正在发生变化——纸上的字迹开始模糊，系统生成的公章逐渐淡化！
"不，不，不..."她慌乱地翻看文件，而吕燕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看来我们有些...共同点。"他压低声音，同时从自己的文件袋里抽出一叠纸——那些纸张也在发生同样的异变！
彩票中心的工作人员站了起来："两位的材料好像有问题？需要帮忙吗？"
陈波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两个系统互相干扰导致合理化失效，他们都会有大麻烦！
"系统！紧急情况！有什么解决办法？"她在心中大喊。
"唯一解决方案：一方离开500米范围，或...达成临时协议。"
陈波咬了咬牙，突然抓住吕燕的手臂："我们能出去谈谈吗？就五分钟！"
吕燕似乎也收到了类似的系统提示，点了点头。他们匆忙向工作人员道歉，说材料需要修改，然后一起冲出了彩票中心。
在门外的人行道上，陈波松开吕燕的手臂，气喘吁吁地说："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吧？"
吕燕的表情异常复杂："我们的系统在互相干扰。我的'卷王系统'刚刚警告我，你的存在正在降低我的效率加成。"
"我的'反转系统'也说你是'敌对系统'。"陈波抱着胳膊，"但如果我们不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俩的彩票奖金都会泡汤！"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片刻，吕燕率先开口："我的系统提议...临时休战协议。在彩票中心500米范围内，我们轮流进入，保持距离。"
陈波脑海中的系统立即回应："可接受。建议添加条件：不得主动干扰对方系统运行。"
经过几分钟紧张的谈判，两人达成了基本协议：今天陈波先完成手续，吕燕保持距离；明天吕燕再来办理，陈波不靠近该区域；今后双方尽量避免出现在同一场所。
"成交。"吕燕最后说道，伸出手。
这次陈波犹豫地握了握。当他们的手接触的一瞬间，一股奇怪的电流似乎穿过两人全身，陈波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从未听过的机械声音：
"协议记录中...特殊事件触发...数据收集进度35%..."
这声音既不是她的系统，也不像是吕燕的。陈波猛地抽回手，看到吕燕同样震惊的表情——显然他也听到了。
"那是什么？"她低声问。
吕燕摇摇头，脸色苍白："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们的系统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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