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有点崩溃:“我的亲娘唉,北京的房价,用零食省出来?那得是制造商手里那么多零食了吧?”
赵美云不同意:“能省则省啊,零食虽然不能给你们省出房,但就你俩那食量,几年来省出个厨房还是有可能的。想到有可能被吃穷,我就怕怕的。”
岳子拍着妈妈的肩膀说:“母后说得太有道理了,您做得对!老妹儿不是可能吃穷您,是绝对能吃穷您。”
瑶瑶不悦:“哥,你是不是以为母后没防你啊?你也有份儿!”
岳子终于说了句让妹妹开心的话:“得了吧,你这打小儿咋吃都不胖的天赋,羡慕死多少人啊你知道吗?别人吃了长肥肉,你吃了长肌肉。”
俗话说得对,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他们刚上初中时,早点去面馆吃面,面碗儿里本身有一些肉:
林方岳——来碗大碗面,加鸡翅。
林方瑶——来碗大碗面,加俩鸡腿。
一个月后:
林方岳——来碗大碗面,加鸡腿。
林方瑶——来碗大碗面,加俩鸡翅和俩鸡腿。
又一个月后:
林方岳——来碗大碗面,加鸡腿。
林方瑶——来两碗大碗面,加俩鸡腿。
再一个月后:
林方岳——来两碗小碗面,加鸡翅。
林方瑶——来两碗大碗面,加半只鸡。
……好吧,这还只是早点。
狂吃的那段时间,他俩的个儿头也是嗖嗖嗖地往上彪。
林虎换回话题:“反正超市同那□□没关系。对了,明天我去门卫那里调监控看看,看那送信的老阿姨长啥样。虽然小区外面的街道没监控,但是咱们进门儿这里有的。”
岳子说:“爸,你要用什么理由看监控啊?”
林爸:“我就说身上的备用钥匙不在了,想看监控是不是落在小区了。我说好几天没用到那份儿钥匙,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这样我就多往前看几天视频。门卫大爷同咱们也熟,我给他一条烟,事情好说。”
瑶瑶问:“呦!一条烟?有这钱都能换锁了,您用这理由能行得通吗?谁信啊?简直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觉得给一包烟……不对,给一两根烟更合适点儿,不容易被怀疑。还有我想,有没有可能,那个老奶奶是真的被人送错信了?”
岳子答:“我觉得不会。一,送错信的借口是为了掩饰这个信没有经过邮局的事情。二,这件事的幕后人物是要确保答案到我们手里;如果为了不泄露自己信息而断然把信错送别人,太有风险了——万一弄丢了呢?万一人家不帮忙送呢?是吧?我认为他肯定知道我们不会去报警,所以派熟人来送信,可能性极大。但是我们目前要低调,街上的监控肯定不能去找交警拿。”
一家四口就这么商量定了,便该干啥干啥了。
不过赵美云和林虎还是半宿睡不着。这两天他俩那心啊一直是悬着的,睡眠很是差劲儿。
第二天林虎去看了监控。送信的那位老人家七八十岁,身形微胖,头发全白,戴副眼镜,头戴一个粉色的帽子,身穿粉白色外套,背着个另类款式的包。她看着特别和蔼慈祥,声音很柔和,平易近人。然而问题是,这个人他完全不认识啊!
林虎不如岳子和瑶瑶细心,只想尽量记下老太太的样子,没想着去从那个另类的包入手查。
回家后,林家爸爸把老太太的外貌详细地描述了一遍,不出所料,其他三人也完全不认识那位送信者。
至此,林家对□□的线索又断了。
于是乎,林家爸妈干脆想通了:反正他们家没有参与过□□的买卖,而且答案也早已被烧毁。良心方面确实有些过意不去,但起码他们不用紧张到失眠了。
他们一家决定:只要没人把□□的事情捅出来,他们就让这件事情永久地烂在肚子里。
父母问岳子是否考虑复读,毕竟这次高考他明显没有发挥好。
岳子说不:高考没考好,不是因为知识量不足,而是因情绪失控。复读一年,需要耗费一年的时光,但是不能保证明年自己就肯定能控制得好情绪。何况自己在北京读书,比起其他省份,已经占尽了好学校录取分数低的优势,他也没必要不满足。所以,岳子决定:爱考多少分考多少分,能录取哪个学校就去哪个学校,反正这都是自己应得的。后面的路还很长,他应该用更多的精力去走剩下的更加重要的道路。
林虎和赵美云确实是中国父母界的好代表:他们不重男轻女,平等对待孩子们(瑶瑶在家里所谓的地位高,是因为她不像哥哥那样犯二,赏罚分明罢了。);虽然注重孩子的学习但是不会施加太大的压力;多数事情尊重孩子的选择等。尽管他们内心特别希望儿子复读后走个清华北大,但是他们认为孩子说得也有道理,同意他放弃复读。他们从来不把孩子考的好成绩当做对外炫耀的资本,更不会用孩子考的学校的好坏来遮掩自己所谓的面子问题。
其实,林家父母同意岳子不复读,还有一小个原因:我们家的傻儿子,明知道自己状态不好,就是不乐意背妹妹抄的答案!考不上大学也真真儿的是他活该。明年万一再掉一次链子呢?难道还要再活该一次?
超长的暑假来临了。
林家爸妈给了龙凤胎六千块,让他们出去逛逛,买买手机,挑挑行李箱等。
兄妹俩四处逛,买了手机之后钱包里还剩两千多。正是因为在买手机的时候露了财,刚出店门,他们就被几个小混混跟上了。店里看到他们露财的只有一人,但是算上他们附近的贼帮兄弟们,一共有七八个。
老北京的大商场后面,总会有几个小巷子,留着一些四合院作为老北京的痕迹。
兄妹俩为了方便,从小巷子走,抄近道去往最近的营业厅办电话卡。
平日里BJ治安是真的杠杠的好,但是偶尔也会出现一些牛鬼蛇神来扰民。这七八个小混混都是惯匪,专门挑监控死角下手。虽然城很大,但是哪里有没有监控,这几个王八羔子倒是摸得门儿清。他们几个行窃的时候互相照应,偷了啥东西即时相互转移。有时候需要抢的话,就一起上。一般人被吓唬吓唬,该给啥就给啥了。
小混混们见兄妹俩走到了巷子深处没什么人的地方,赶紧跑上前把他俩包围了。他们差不多十几到二十几岁,现在到了的有七人。两个横惺惺的大高个儿站前面,恐吓他们。
简单三句话:
“一,留下新买的手机。
“二,留下钱包里的钱。
“三,哥哥我不是让你们二选一,是要你们以上两点必须都做到。”
林方岳的额头不自禁地渗出一滴汗,对妹妹说:“瑶瑶,不妙啊,这附近既没有朝阳区群众,又没有监控。”
林方瑶看了看周围,确定地说:“是没有监控。”
混混老大乐了:“就算有监控我们哥几个也不怕。来吧,钱是身外之物,赶紧交出来免得受伤。小姑娘挺俊的,破了相多不好是吧?”
正好这时从前面巷子口转过来了一个青年,二十出头的样子,抱着手机打着益智小游戏。忽然见前面这么多人,感觉不妙,马上躲回转角后面。
那几个混混没理会这个路人,继续催促兄妹俩:“你俩赶紧的。”
林方岳没理会这群人,对妹妹说:“没摄像头,那你把他们打成重伤的话,不好证明我们是正当防卫呢。”
林方瑶说:“他们要是先动手,该还手也得还手。唉,我尽量下手轻点儿。”
混混们还没明白这俩在说啥胡话,那个头头儿抡起大拳头就冲林方岳脸上呼了过来。
林方瑶动作迅捷,手闪了两下,“Pia!Pia!(o‵-′)ノ”摘了他的两个肩关节。
这个所谓的头儿,刹那间感受到了一阵酸麻,疼过劲儿了,导致他疼得甚至叫不出来声儿。
这几个倒霉玩意儿一开始只是见丫头快速抓了老大肩膀,好像也没见啥效果。老大看上去也没啥大事儿的,弟兄们还以为这小姑娘她是疯了或者傻了。毕竟一切都太快了……
后面上来俩人想去擒住瑶瑶,也被瑶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摘了关节。这俩倒是叫出了声儿,但听上去好像也不怎么严重。
又有俩人没看出来老大他们已经脱臼,跟着也扑向了兄妹俩。
结果同上。
只不过,刚才上来的这俩混混,运气不太好。因为瑶瑶手腕力气没使合适,把最后这俩整得疼翻了,他们“嗷”就大声地嚎了出来。
现在这哥儿几个关节被摘了,两只手臂完全脱臼,肩膀酸痛酸痛的,才猛然意识到:完了,今儿遇到高人了。
剩下没动手的两个混混,是反应慢的那种人——没太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知道这个丫头他们惹不起。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脱臼的几个人正在惊吓中,瑶瑶简单说了几个字:“怎么着?还不滚啊?”
混混们一听这话,那还不赶紧圆润地滚啊?来不及告个别,速速逃走,往人多地方逃。干他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要知道“软的欺硬的怕”,遇到惹不起的肯定不会强撞枪口。
没脱臼的两个幸存党,在同伙跑起来后才知道那几个兄弟到底是咋的了。心想,还好没冲上去,要不自己也会属于脱臼行列。
他们当时太紧张,也没想着往医院方向跑。有的人因为平衡不稳,摔了,然后爬站起来再紧接着滚蛋。
脱臼了的手臂不听使唤,跑起来就自然地甩到了身后。
巷口起有仨坐着抽烟的老头儿,看到这群跑过去的人,有一个叼烟嘴儿的老大爷叹道:“唉,这群人我一眼就能认出来,是看那个什么火影动画片儿的,那里面的人就是这么跑。”
另一位老大爷问:“为啥你知道这个?”
叼烟嘴的答:“我家孙子傻兮兮地模仿过。起初跑慢点儿,没啥事;后来跑快了,嘣嘣摔了两跤,后来再也不学那样跑了。”
戴帽子的老大爷说:“还是年轻好,经得起折腾。”
叼烟嘴的老大爷眯着眼说:“你们别说,这群孩子比我孙子学得好,比动画片儿里的也好。你们看,他们手臂晃得多自然啊,真的像断了一样!”
“你咋不说他们比你孙子大多少呢,学得更好点儿那不正常的事儿么!”
林方岳见那群人走了,夸道:“哎呀我妹真厉害,一如既往的江湖侠女啊!虽然我记得司法鉴定脱臼是轻伤,但我们是正当防卫。看这群衰货的样子,应该是不敢碰瓷儿和反咬的。你皇兄我判断的理由是:网上见过的那群碰瓷儿的,多数是赖着不走的;像今天这种速度溜走的,我猜不是。”
瑶瑶说:“以前咱遇到打架的情况,打回去的不也都悄儿咪生息了么?只不过在有监控的地方,我能够以正当防卫的名义,揍他们揍得安心点儿。”
林方岳:“我们人少,怕他们人多做伪证。当然我更怕你防卫过当。”
林方瑶:“有些事儿确实不好说,不过我同意你的意见。今天这帮更像是软的欺硬的怕的孬种,按理说没必要因为几秒钟就接上的关节去冒自己往局子里送的险。”她完全没理会哥哥说的防卫过当的事情。
他俩边聊边走,没说几句,见刚才躲在转角后的青年羞羞涩涩地走到他俩面前:“那个……那什么……那啥……这位壮士,啊不,这位美女壮士,您身手太棒了!我特佩服您!诶,就刚才那局面,多惊险啊不是?不过再惊险也敌不过您这位高手啊!你们放心,那场面我都看到了;如果他们敢和你们碰瓷儿,我来做证人!”
林方岳:“啊,那真是太谢谢你了大哥!”
那青年很是雀跃,说:“别客气,这是应该的。敢问美女是从哪里学的功夫啊?那是什么招式?倍儿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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