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琼楼对于Angelus这么快找到目标任务叹为观止,哪怕像他这样受过训练的狙击手,也无法同时处理如此迅速而庞杂的信息,而Angelus却像是吃饭喝水的一样简单。
“啊——好饿!”Angelus没骨头一样靠到望琼楼的身上,“Dessert!”
好吧,天才也是需要消耗能量才能运作的。望琼楼搜了一家最近的甜品店,然后惊愕地看着Angelus点了一桌子的甜品,随后制止了店员絮絮叨叨什么注册会员打九折,以及各大平台券的推销,掏出一张传说中的黑金卡,迅速结束了购买。
Angelus夹着卡晃了晃,挑眉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富人了吗?”
“但是并不妨碍我在看到的时候再次感到惊讶。”望琼楼自己点了一杯咖啡,把券码递给店员,然后拿着收银条和号码牌去找座位。
“中国真是不错。”Angelus惬意地眯起眼,把先送来的泡芙直接塞进嘴里,奶油溢了出来,黏在唇上,然后被猩红的舌尖舔去。
望琼楼惊了一下,随后挪开注视,他竟然感受到该死的诱惑。
“一开始我就很想说,你的五感真的很出色。”Angelus继续吃着泡芙,却不再有那种性感的勾引。
望琼楼叹了口气,“这次的试探希望不要再发生了,在中国,这并不礼貌。”
对方竖起满奶油的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算是知道的意思。
“行了,Luna,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从警局回来你就像是有一肚子的话。”
望琼楼一时也不知从何问起,从对方的能力到整个案件的推理他都充满着好奇。
“OK, seems like all.”Angelus读出了潜台词。
“为什么你能这么快定位到嫌疑人?”望琼楼问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模式,这个模式就像指纹一样,会变化,但总会有一个一脉相承的逻辑,就像我之前说的,慢一点,由专家一帧帧去看也能找到,就是时间长一点。至于我……”Angelus拿叉子点点自己的脑子,“天生的。”
“就像你,步伐很规律,姿态挺拔,有极强的军旅生涯留下的痕迹,同时,你很安静,和Eve到我那里,你没有事先出声,存在感很低,习惯扫视周围,虽然右眼失明,但是你对自己的身体有出色的掌控力,会在站位时规避自己的右侧盲区,手上布满枪茧,扣板机的位置有些发黄,关节因长时间持枪有些变形,大概率会是狙击手。现役军人是不可能来接Eve的委托,既然右眼失明,那么,你就是退伍的狙击手。”
“军人退伍大多要么是因伤,要么就是到年限了,你还很年轻,看似是因伤,但你衣着整洁,浑身上下都有打理的痕迹,右眼也没有做特意的遮掩,说明受伤并没有让你觉得生活过不去。衣物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并非廉价商品,也很适合你,可见你刚刚退伍不久,并且是自愿提前,生活并不拮据。”
“这里的军人退伍之后,大多数会迅速发福,你却仍保持着严苛的自律,身上人有锻炼的痕迹。一个生活稳定,有部队退伍经历背书,并没有颓废的人,愿意接受Eve这么一个危险的委托,只说明你是一个追求危险的人。”
Angelus的语速很快,最神奇的事还没有耽误到他疯狂进食甜品,望琼楼倒是在退伍后第一次碰到这样毫无掩饰谈及自己右眼的人,但他却毫无在部队窒息的感觉,的确是很奇妙的体验。
“哦对了,你应该是不介意我谈及你右眼的,或者说,你应该是介意别人因过于在意你而不谈及这件事。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要补充一下,no offense。”
要是真的会被冒犯的人,话说到这个地步怕是也晚了,望琼楼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年轻人,笑着摇头。
“案件呢?”他追问,“你刚刚对我的推理应该都是在你看到我的一瞬就已经在你脑海里面完成的,案件研讨会开了这么久,我想,你能够推理到的东西应该远比你说的更多。”
“Brilliant!”Angelus打了一个响指,一叉子割下一枚糖渍樱桃,把它整整齐齐码到其他被他抛弃的樱桃上,“血,耳朵也是这样。”
望琼楼思索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说,那些血和耳朵是凶手不需要的东西?”
“没错。区别是,那些血可能单纯是凶手为了更好地带走遗体,视频可以看到,这个凶手体型并不壮硕,而血液占据人体不小的比重,也能减少在行李箱中被提前发现的概率。”Angelus说道,“而这个耳朵,可能就是凶手不要的东西。”
“这是很重大的发现,你为什么刚才没有告诉他们?”望琼楼非常疑惑,追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研究凶手的动机,这样才能有迹可循,割下双耳这样有特殊意义的动作,如果能够推理出动机,那会对破案极有帮助。
“I mean, I feel, not a inference.”Angelus直直注视着面前的男人,“I feel that there should be a body in the work of my mentor. That’s the beginning of my detective story.”
“在那里我是著名艺术富商的独子,能够拽着一堆人看我一锤子砸碎了那个雕塑,这里我可不行。”
“我的大脑在我意识到之前就推理出一个答案,而我需要找到那个促使我推理出这个答案的线头。”
望琼楼理解了,面前这颗聪明绝顶的脑袋已经在潜意识中做出了正确的推理,只是这种推理在外人看来,太过于像是虚无缥缈的直觉。就像1 1=2这件事早就变成人的条件反射一样,但要去抓到这个等式成立的原因,却难如登天。Angelus就是在面对这样的情况。
“好吧,就说你的感觉吧。你觉得为什么凶手不需要呢?”
“Weird.你竟然不想问问我导师的雕塑藏尸案吗?”
“你没发现吗?一旦你用英语,大多在表达你的讽刺,或是在说很严肃的事情,虽然前者比较多一些。”望琼楼看着眼前颇为不赞成“讽刺”二字的人,柔声继续说道,“但你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你很严肃,想必,mentor和body中有一个是对你极其重要的,重要到让你愿意自此改变职业。既然不是一个美好的回忆,我并没有好奇心旺盛到非要你自揭伤口。”
Angelus眼神一下子变得极为恐怖,但杀气并不是向着望琼楼,而是遥远的地方。
“That asshole killed my best friend.”
“Even no death penalty.”
望琼楼突然想到了第一次面对战友死亡的场景。
“你不需要陪我一起回忆。”Angelus迅速换上调皮的面容,方才的沉重荡然无存,一下将人拉出方才肃穆的氛围。
“总之就是,我和这里的人没有信任的基础,他们不会相信我的这些判断,因此我需要时间先理清楚什么是源头。”
时间临近晚上,甜品店里的顾客越来约少,望琼楼突然想起之前被忽略的一件事,“苟漱玉,你和他之前认识?”
毕竟无论Angelus再怎么闻名遐迩,想来这里的警察在需要求助的时候也不会第一时间找一个遥远国度的侦探,苟漱玉能知道他的行踪,甚至敢打报告邀请Angelus,说明对他的信任程度相当之高。
“当然,我可是挽救了Doggie岌岌可危的留学生涯呢~”Angelus一副得意的笑容,“不过嘛,男人总要保持神秘,Luna你一天之内就知道我太多的秘密了,我要留到下次再说。”
真是见鬼的神秘,饶是望琼楼这样好的脾气都有些被气笑了,“所以,神秘的Angelus,接下来你准备从何查起呢?”
“Cruising.”Angelus斩钉截铁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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