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在竹林小路上,时不时低耳呓语。
走到最里面,两边的竹林中穿插着黄色几棵枫树,此时正是午后正盛。阳光从竹缝照射下来,微风摇曳的竹林顶端沙沙作响的声音比门口那一片竹林声音更大。
里面游客少,俩人并肩散步在茂盛的竹林里,时时伴随着竹叶的清香,很是惬意,一切都刚刚好的感觉。
从园林出来都时候下午了,俩人找了咖啡店了坐了下来,边吃着饭边透过天命都玻璃窗看着来回行走在步行街上的人。
“这边旅游的人一直都是这么多人的吗?”西泽挖一勺点心含住,好奇道。
“差不多,现在还不是高峰期。”温以言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问道:“待会去庙会吗?”
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慢慢地垮了下来,但还是附和道:“可以,但是我要缓缓。”
“嗯。”看着他垮下来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道:“里面地方不大,不会步行好久的。”
“走路而已,小意思。”见被看穿了小心思,西泽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怂怂说道:“休息一下,去爬山都不是问题。”
温以言看了他一眼,故意顺着他的想法提议道:“爬山也不是不可以,这附近刚好一座,灵清山”挑挑眉,又说道:“不算高,483米而已。”
西泽脸上的表情已经挂不住笑了,说:“咱们改天再爬,这山爬不了一点,再说我们不是还要去庙会吗?”
“我还以为你很想爬山呢?”他勾了勾嘴角,浅笑道。
“来日方长,不急不急。”西泽喝了一口果汁,转移话题道:“你去过莫斯科吗?”
“莫斯科没有去过,17年的时候跟队去过索契。”
“17年?”西泽杵着下巴呢喃道,思考片刻,正经的说道:“17年我也在索契,跟我老师。”紧接半眯着眼眸看着温以言道:“说不一定我们还碰上过。
“你老师画画很厉害吗?”温以言好奇道。
“嗯,在圈子里还是有影响力的。”西泽笑着自我调侃道:“我还是在街上被他捡回去当徒的。”
“在外国当流浪的留子?”看到他眼底下一片柔和。
“那倒没有,可以说流浪的老板。”他思沉片刻,兴奋道:“这么一想我当老板的时间还挺长的。”
“挺棒的!”温以言搅动着咖啡,抬眸看着他:“你工作室现在不忙?看你挺闲的。”
西泽嗤笑道:“忙啊,我上面还有两个大老板呢,轮不上我,只能忙里偷闲了。”
“看来那两位老板是懂得关怀你的。”
西泽语气极其敷衍道:“是挺关怀我,门口的空地上都挖满坑了。”他一想到每次跟许向顶嘴时,就去门口挖坑说他埋了,贺安在后面默默地填好土,挺无奈的。
温以言挑挑眉,眼带笑意,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今天的天依旧很蓝,漫步在街头上,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他朝自己说话间,笑起来的眼睛里面有星光。
2015年莫斯科
西泽在莫斯科进修的时候会利用课余时间在广场摆摊买画,街上也有人摆,大多都是油画跟水粉画,自己摆的是几幅山水国画。
现在他主修的油画,国画是跟爷爷学的。为了避免学了油画之后,再拿起毛笔时会手生,在完成专业作品后练习国画,不想丢掉爷爷交给自己的东西。
摆上展示架,把画挂上去,供来往的人观赏,从而进行询价。
宛如碧蓝丝带的湖水,轻声流过,流水潺潺,倒映着蓝天白云。西泽靠在湖边的围栏上,戴着耳机,拿着素描本对着看着广场上熙熙攘攘的场景氛围进行结构素描。
这期间也有不多人问价,但都被自己报的价格劝退,就只能止步于此。问最多的就是那副临摹的富山春居图,但自己报的价格也高。
“Hi, may I ask how this painting sells?(你好,请问这副画怎么卖?)”自己低头画着素描是,头顶响起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说着一口利索英语。
仰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位老人,戴着一副老花镜,估摸着六十岁左右,给人有点压迫感。
“Hello, this one costs 55000 rubles and is a copy of the painting(你好,这副是55000卢布,这是临摹的画。)”西泽之前在意大利也留过两年的学,所以也是可以全英语交流,微笑着向他说明道。
只见老者拿起画左右端详了一番,点点头道“Did you personally copy this?(这是你自己亲自临摹出来的?)”
“yes。”
“Are you studying traditional Chinese painting?(你是学国画的?)”
“No, I learned oil painting and Chinese painting from my grandfather, who is a Chinese painting teacher(不是,学油画,国画是跟我爷爷学的,他是国画老师。)”西泽只是当做一次很普通的买卖商家之间的聊天,基本问什么就回答什么。
“Very good, it's a seedling. 55000 rubles?(是根苗子,55000卢布?)”老者看着自己,感觉对自己很满意的样子,点了点道。
“Well, if you really want it, you can reduce it by 50000 rubles(嗯,如果你真的要的话,可以少一些,50000卢布就可以。)”
话刚说完,老者递过来60000卢布,开口道:“The rest will be treated as a tip, there's no need to look for it。(剩下的就当小费了不用找了。)”
西泽也没有跟他客气,接过卢比。把画拿下来卷进画筒里,顺便也把旁边的那副荷花池拿下来一起卷了就去,然后开口问道:“This lotus pond is a gift for you。(这副荷花池当礼物送给你。)”他白拿多余的钱有点不好意思,就送了一副画给这位老者,当扯平了。
老者哈哈大笑道:“thank you。(谢谢你。)”朝西泽伸出手,介绍自己道:“Jeremy Baldy, nice to meet you.(杰里米巴尔迪,很高兴认识你。)”
西泽回握道:“Xize,me to。(西泽,我也是。)”笑着把装好的画递过去:“good luck.(好运)。"
杰里米尔迪接过手中的画,顺便递给自己一张纸上面写名字跟联系方式,转头就走了。
西泽也只是礼貌性接过他的纸张,没有想过今天之后还会有交集。
从那之后每次在广场上摆摊,他都会过来买自己的画,跟自己交谈之后就离开了。后面次数多了就熟悉了,才发现他是一名画家,同时还开着一家画廊。
直到有次他问自己要不要跟他学一些学校之外的绘画知识,那时自己觉得没有什么,抱着可能跟他还能学到什么的心态,同时可以接触到更多其他的画家。
从那开始,只有是没课或者周末都会往杰里米巴迪的画室跑。相处时间久就发现他跟爷爷挺像的,在比较商务性的场合上很严肃严谨的人,私下就是一个很随和,爱笑的可爱老头。
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跟就是四年多。
惬意的下午,吃着巷口处的冰糖葫芦,跟着人群看着夕阳慢慢落山。逐渐晕染了半边天际。
夕阳余晖,天边印着微黄的黄霞。
随着夜幕的降临,庙前的广场,长长的台阶上坐着不少人,中央点燃了一把烈焰熊熊的火堆,是在等着仪式开始的氛围。
“哇塞,好多人。”西泽看向广场四周台阶的人,不禁感叹道。
“庙会一月一次,人流多很正常的情况。”温以言跟在他后面,调高了自己说话的音量,周围的嘈杂声太大了,微低下头在他耳朵说道:“我们上台阶坐着等一下,还没有开始。”
西泽见他低头跟自己说话,下意识把耳朵往他凑近一些。听到他说的话之后,点了点头,两人坐在台阶上等待节目的开始。
过十几分钟后,音乐响起。沿路的人开始围着火堆成一个圆,拉着手摆动着,一圈一圈地围着火堆转。
随风吹过火梢形成热浪映入眼帘,金红色是妖艳的,让围着它的旁人都成气氛的烘托。
“小老板,我们也去跳吧。”西泽说完,还没有等温以言反应过来,直接拉住他的手腕,往人群里带,合成一个闭环。
温以言愣了一下,手腕处传来的掌心的温度,随着他融合了人群之中。
跟着人群跳舞,每当西泽笑着回眸看向他的那一瞬间,无法藏匿心口的悸动。
微风吹动一抹金红色的火光印在脸上,释放后又收不回的情愫,在移开视线后又忍不住回头的吸引着。低头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一圈一圈的围着火堆转。
或许是在喧哗的城市待久了在这个城市感受到心中所追求的宁静,这种地方总让西泽很向往,有祈愿,有氛围,有自由,有悠闲。
也许是感觉人只有在旅游的时候才是真正的自己有一种人在异乡无人知的松弛感狂欢。
眼下很好,是自由的风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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