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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笺素(1)

听到谭正德身亡的消息,祁修永神色如常,看不出情绪,只是淡淡道:“哦?什么时候的事?”

祁怀远:“今日上午,说是突发恶疾。”

祁修永:“指向?”

祁怀远:“未提。“

祁修永点点头。

祁怀远犹豫了一下,说:“怀远可代兄长长嫂前去临雍城吊唁。”

“无须。”祁修永摇了摇头。

“那师姐岂不委屈?”祁怀远眉心紧锁,语调僵硬。

祁氏兄弟二人母亲早亡,父亲又事务繁忙,几乎是祁修永和沈招舟陪他长大。于他而言,长兄如父,长姐如母。虽然沈招舟只是师姐,但祁怀远早已将她看作家人。

谭正德曾害得沈招舟命悬一线,又在前不久逼沈招舟差点嫁入汝阴庾氏。可惜他都是在暗处作文章,况且下邽谭氏与禹杭祁氏实力旗鼓相当,中州定乱时谭氏又未出全力左右摇摆,而禹杭祁氏那时正在战后重建。多方原因,导致没有确切的证据不好轻易对谭正德出手。却不想他突然暴毙而亡。新婚期间参加这样一个人的葬礼,岂不晦气!

沈招舟瞧着他面色冷峻,知道他是在为自己鸣不平,笑道:“谁说我要去了?”

“谭宗主停灵七日,我陪着招舟三朝回门后再去也不迟。“祁修永亦笑着补道。

祁怀远一愣,随即想通了其中关窍,面色稍霁,拱手行礼道“怀远愚钝。“

祁修永虚扶祁怀远,玩笑道:“是不在状态。早上招舟的礼是白送的?竟不记得改口。”

祁怀远老老实实地喊了一声嫂嫂,三人便这么说说笑笑地往回走。

沈招舟在这世上已无亲人,说是回门,也只是给她的父母上上香,拜见一下师父。

上香时,沈招舟玩笑似的说:“您二位眼光不错,将第一公子定给了我。”

过了一会儿,又接了一句“我往后好好的,你们不必担心。”

祁修永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庄重地朝墓碑拜了三拜。

到了他们的师父灵澈道人那儿,灵澈道人也只对沈招舟说了一句:“他若待你不好就回来和为师混。”便将他们都打法了出去,让他们不要打扰自己研究符咒。

回到箛城十望后,祁修永又不紧不慢地安排了族中事宜,待到谭正德去世的第五天才打算出发。

“我这边大概做到什么程度?”在祁修永出发前,沈招舟悄悄问道。

“我对外的说法是绥光君生病体弱,不宜吊唁。你不出祁氏地界即可,剩下的随意。”祁修永回答。

因着这句话,在知道祁氏的四个小辈出门游历于永嘉时,遇到了一个评级为乙的邪祟并发出求救信号后,选择立刻理清手中事务,然后拦下准备去支援的祁修永,亲赴永嘉。

为了尽快找到那四个晚辈,沈招舟放弃御剑,在知道小辈们的住处后让交接人给她定了一间房。随后直接开了一个传送阵到自己的房间。出了房门往楼下一看,发现几个小崽子点了一桌子菜,吃得正香。

邪祟评级为甲,说明能为祸一方,已有一村或一镇的人受到威胁;评级为乙,则是已经确定邪祟杀害三人及以上,且怨气极大;评级为丙,则是具备杀人能力;评级为丙以下,基本上不能直接杀人。

这群小辈也就十几岁的年纪,外出云游接触的也都是丙及丙以下的邪祟。此次遇到一个丙级邪祟,常驻永嘉的修士没有把握解决,才会将消息递到箛城十望,又因为事关族中小辈,才在宗主主母处禀明。这说明,该邪祟有可能升为甲级,并且牵连到了那些晚辈。

沈招舟生怕出意外,一到地点,却发现四个孩子吃好喝好,完全没有想象中的狼狈,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一名小辈在喝水时抬头,看见了在二楼房门口的沈招舟,脸色一变,打翻了水杯。

“楼上去……楼上只有我们住,是吗?”声音颤颤巍巍。

余下三人被他的动静惊到,纷纷往楼上看去,发现二楼没有人后正要松一口气,转头又发现了下到一楼的沈招舟。

一时间鸦雀无声。

沈招舟觉着有趣,逗他们道:“看着我做什么?等着我同你们一起吃?”

一个长者桃花眼的少年最先反应过来,站起身道:“在下禹杭祁氏祁思致,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沈招舟挑了挑眉“禹杭祁氏,沈招舟。”

话音刚落,剩下三名小辈齐刷刷地站了起来,行礼道:“见过夫人。”

沈招舟在学宫长大,只有她给先生行礼的份儿,这么多小辈给她行礼,还是头一回。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能佯装淡定道:“嗯,你们接着吃吧。”

突然,一个小姑娘拉开了一个椅子,说:“绥光君,您坐。”

沈招舟一句你们吃完了来找我尚未说出口,便被小姑娘这一出噎了回去。

小辈一般不是不喜欢同长辈相处的吗?沈招舟感到奇怪,但还是坐下了。

一低头,发现没碗筷。

小姑娘刚坐下又忙站起来“我去拿。”

沈招舟连忙拉住她。“不用,我已辟谷,把那盘糕点移过来就行。”

祁月华,也就是那小姑娘,暗觉丢脸,她于书上看过绥光君的事迹,心中十分仰慕,没想到上来就丢了脸。

一阵儿兵荒马乱后,五人总归是坐下了。见没人说话,沈招舟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晚辈祁笙,字月华,年十五。”祁月华听沈招舟发问,立刻回答。

“晚辈祁简,年十五。”最先发现沈招舟的少年紧随其后。

“晚辈祁簌,年十六。”一个长得瘦瘦高高的少年道。

“晚辈祁策,字思致,年十六。”那个长者桃花眼的男孩,未满二十,便有了字。

中州定乱,名家修士死伤无数,不少上前线的父母会提前给孩子取好字,若父母阵亡,便由族中长辈告诉孩子他们的字,若父母没有留,便由族中长辈取。

失去父母的那一刻,这些孩子就被迫长大了。

这在中州定乱中,并不少见。

沈招舟点了点头,并未评价什么。

见他们吃得差不多了,沈招舟敲了敲桌子道:“那邪祟,你们了解多少?”

祁月华率先道:“未曾打过照面,但它……入过我们的梦。”

沈招舟心下一凛,祁氏子弟随身的衣服法器,无一不藏着辟邪符文。本家子弟佩戴的雕刻着重明鸟的家族玉佩,更是在宗祠开过光,由宗主亲手结下辟邪法印。邪祟直接入梦,可见怨气之深。

祁思致理了理思路才开口“我们到永嘉本是打算落脚休息,但前天晚上,我们四个都梦到了一个人在唱戏。第二日醒来,便听说这条街上的常驻满庭芳的一个戏班子有两个武生死了。一个被唱戏用的长枪捅破了喉咙,另一个被长剑钉在了墙角。两人死时都穿着武生戏服。”

说到这里,祁思致的声音微微颤抖,但还是继续说道:“我们随后便让满庭芳里的人先住到祁氏在永嘉的别院中去,驻地永嘉的前辈们说交给他们来处理,探查了一下客栈,发现没有问题,还在客栈内留了法阵。可是昨天晚上,我们又梦到了一个女子,穿着白色戏服,被吊死在了戏台上,我看向她,她竟缓缓抬头……冲着我笑。她涂面化妆,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我,嘴角越咧越大,竟直接咧到了耳后根……”祁思致努力维持冷静,拿着茶杯的手却止不住地抖。

“然后我们便听说,昨日夜里,那在别院的戏班班主不知道是如何过来的,硬是要上吊,怎么拦都拦不住,像是狠了心要弄死自己一样。前辈们还是直接敲晕才把人救了下来。”

沈招舟新添了一杯茶,推给祁思致“第一次梦到邪祟之前,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按着祁思致的话,邪祟主动招惹满身符咒且与它无怨的人,怎么听怎么蹊跷。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

祁簌道:“没发生什么特别事,在那之前我们四处闲逛,冲撞了什么也不一定。”

沈招舟也只好将此事暂时按下。

祁簌又道:“第一夜它在我梦中唱的词,我依稀记得点,唱得什么夏桀……荒唐,妹喜……乱。”

祁简急忙道:“对,对,我们醒来对了一下,词曲里的角色乱得很,一大段什么夏桀,妹喜,妲己,纣王,贾什么,褒姒什么昭阳。一大段,句句有人名。不知道唱的什么。会不会是山间精怪化成了人,学着乱唱一气?”

沈招舟否定:“不,是冤魂。”

“为何?主动招惹无怨之人,这一点不是偏向于山中精怪吗?”祁月华不解道。

“她唱的,是《伐子都》,这戏讲得是子都嫉妒主帅颖考叔放冷箭害死了主帅,自己冒功凯旋。庆功时,子都恍惚中看见颖考叔,突然疯癫,自述陷害主帅经过,发疯咯血而亡。”沈招舟抿了一口茶继续道:“‘玉帝爱我是忠孝,教我伐贼把怨消。’‘害人一命还一命,仇报仇来怨报怨。’这两句均出自《伐子都》。这邪祟八成是冤魂。至少是丙级邪祟,你们是要我将你们送回箛城十望,还是随我历练?”

四人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纷纷表示要留下。

沈招舟带着四人到永嘉别院,让他们自己去查。自己则在永嘉别院设了一个抬阴阵。一旦怨灵侵扰,便会触及阵法,将怨气怨灵抬至满庭芳。因转移阴气如抬轿,故称其为抬阴阵。

刚布好阵,便看到四个孩子回来了。

“这戏班子肯定有鬼!其他人面上不显,倒有两个洒扫跑堂的沉不住气。听到我问这戏班子出没出过事儿,都不敢看我。但是无论怎么问,都说不知道。”祁简不甘道。

“还有那个班主,连着她身边的人,都个儿顶个儿地会打圆场,还真不愧是唱戏的。”祁月华嘀嘀咕咕。

沈招舟安抚他们:“那不然为何永嘉的前辈们一个都没有问出来呢?走吧,带我去会会那班主。”

到门口,沈招舟暗示小辈们先进去。

班主看到他们四个进来,连忙笑道:“四位仙人来啦,快坐快坐。”并示意身边的人奉上茶水。

班主一抬眼,又看到沈招舟走进来,笑容在脸上僵了一瞬,但立刻又迎了上去“先前在这里未曾见过阁下,看阁下仙人之姿,定是福泽深厚之人。”边说边将沈招舟往主位上带。

沈招舟坐下,笑道:“班主谬赞,我看班主不似江南之人,到有几分北方的开阔大气,敢问班主贵姓?”

班主摆了摆手“免贵姓程,名湘兰。我确实是从北方来的,仙子好眼力。”又道,“不知仙子前来,所为何事啊?”

沈招舟接过茶水,抿了一口。

“无甚,只是我听说程班主昨日夜里险些遇害,前来看望。以往我遇见不少人被吓着后迟迟走不出来,以致无法继续生活。若您出了什么事儿,便是我们的罪过了。”

程湘兰甩着手帕,语调妖娆:“哎哟,没事儿,有诸位仙长护着,我能有什么事儿?”

沈招舟关切道:“当真?程班主可别不好意思,有事儿尽早解决也是好的。当然,程班主从下邽一路过来,也是见过风浪的,也可能是我眼界浅,小看了班主,还望班主见谅。”

听到下邽,程湘兰手一顿,笑道:“仙子怎知我们是从下邽过来的?”

沈招舟放下茶盏,道:“听说满庭芳的秦腔乃是一绝,下邽谭氏老宗主又极好听戏,故秦腔名角儿都在下邽。江南戏种类繁多,满庭芳能脱颖而出,自是极好的。我只是觉得班主才高,若非从下邽而来,还请班主不要见怪。”

程湘兰似是放下心来,笑逐颜开,道:“仙子哪里话,您半点儿也没说错。若是仙子乐意,在这给您搭台唱一曲都成!”

“哦?当真?”沈招舟似是十分欣喜。

“当真,当真的。”程湘兰连连道。

沈招舟笑语盈盈“看这天色,太长的戏我也听不了,那便来一曲《伐子都》吧。也就一折,班主意下如何?”

啪地一声,程湘兰摔碎了茶盏,脸色煞白。

沈招舟十分体贴地添了一杯新的,笑眯眯地给她递过去“我见班主倍感亲切,之前见过吗?”

程湘兰慢慢接下,笑得勉强“我只是一个普通唱戏的,上哪去见您这样的贵人 ”

沈招舟笑得开怀:“那我可要好好同杏荣圣手好好炫耀炫耀,程班主曾经几乎每日都能见到她,却说见不到我这样的贵人!”

说罢便走了出去。留程湘兰愣在原地,四个小辈跟着出去时,她也不像往常起来相送。

众人出去后,程湘兰迟迟未反应过来,满脑子都是完了,全完了……

程湘兰在沈招舟进来的那一刻便认出了她。她曾经带着戏班供职于临雍城。每每谭氏开宴,她总是带着戏班上台表演。

她虽是小人物,但迎来送往没有少过。她能长久地留在临雍城,就是因为她十分会来事儿。她记得清宾客关系,逗得了宾客笑颜。绥光君名满天下她怎会不知?她只是在赌。绥光君不曾与她交流,她又只敷粉扮相出现在绥光君面前,今日又卸了妆,一般是认不出来的。

她想绕开话题,沈招舟却不给她机会。直接被指出出处令她猝不及防,又点出那再午夜时分每每在她脑中响起的《伐子都》,沈招舟从坐上主位开始,就掌握了对话的节奏。

我不应该怕得罪人的,程湘兰想,我就应该在见到沈招舟的时候就晾着她,随意将那几个小辈打发出去了事。事后一句不知者无罪她能拿我怎么样?

程湘兰懊悔不已。

沈招舟对着程湘兰相互恭维时的笑时假的,最后开怀地笑那是真高兴。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这份儿高兴在看到杨清嘉的传信符后更甚。

四个小家伙跟在沈招舟身后你一言我一语。

祁简:“你们听懂了吗?”

祁簌:“每句话都知道时什么意思,连起来就看不懂了,她怎么就怕了?”

祁月华:“《伐子都》我们听过,被怨灵找上的程湘兰肯定也听过,只是我们没有想到用这个刺激她。”

祁思致:“那夫人是怎么看出程湘兰在临雍城唱过戏的呢?”

“因为打我进来起,她只理睬过我。”沈招舟接过话茬。

“那如果是因为她的眼力本来就好,看出了您身份高于我们呢?“祁思致习惯性追问,才反应过来自己语气冲了点儿,驳了长辈,又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问得很好,只是注意,是只理睬过我。想象一下,若是你手上有一个数一数二的戏班子,你会怎样?”

“靠近仙门官府,打响名号。”祁簌反应很快。

“不错,但她若只是一个普通的,未与仙门接触过的班主,她会如何?”

“小心翼翼?”祁月华试着回答。

“她确实小心啊,谁都讨好。”祁筠不解道。

“不一样的·,”祁思致道“自绥光君进来后,她就完全忽略了我们。她十分明确谁说了算。”

“我们习惯性地认为长辈说话不应该插嘴,从而没有意识到她的状态有出入。”祁簌反思。

沈招舟颔首“她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行事本就不像一个普通的戏班班主。曾经她在临雍城往来皆名士,现在,她眼界、心态未变,环境却已大变,稍微让她置身于以往的环境,便会发现她不普通。但凡她在与我说话时带上你们,我也不至于这般快地确定。”

“不入山林,不识百鸟。你们还需多加历练。想好接下来怎么办了吗?”

“曾经名满雍州的戏班,到了永嘉来唱戏,为何只字不提以往的成就,反而要从头做起?”祁思致很快想通其中关窍“问题出在临雍城。”

说罢,他们又迟疑了起来,毕竟涉及仙门宅邸。

“那……”祁月华犹犹豫豫地开口。

“想查吗?”沈招舟摸了摸她的头。

“想!”祁月华重重地点了点头“既有冤魂,为何不平!”

“那就去。”沈招舟微微一笑“禹杭祁氏与下邽谭氏同为七大望族之一,没道理事儿出在祁氏地界后提到临雍城我们便不敢管了。放手去做,我在呢。”

四人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又兴致勃勃地去了。

在这样的年纪里,不知世家纷争,只求快意恩仇。少年意气,最是动人。

沈招舟目送他们离开后,打开了杨清嘉的传信符。

“近日闻君贵体欠安,不胜关切。敝贽虽薄,唯诚意至。聊寄暖玉,还望勿怪。愿君年年岁岁身长健,春来日长,和风有期,万望珍重。”

沈招舟扫了一眼,感慨杨清嘉有多久没有这般客气地与她讲话了,遂向她千里传音,看看她还能憋出几句好话。

“秦地多好物,就连下邽来的戏班子都在江南唱得热火朝天,杏荣圣手赠玉,怎会嫌弃?”沈招舟语调含笑,挑不出一点毛病。

杨清嘉回复很快“我还以为绥光君病得连路都走不了了呢,竟还有心思听戏。既想听秦腔,何不来下邽听?你们江南的秦腔还能好过临雍城?”句句带刺儿。

沈招舟也不恼“在临雍城可听不好戏,台上唱得再精彩,总归是知道结局的。哪有台下各路英雄齐上阵,各路脸谱不同戴来得刀光剑影,精彩绝伦?只是对我这个病人不太好,看了是要梦魇的。再说了,临雍城的戏班来了江南,白日里唱也就算了,夜里还来找我家小辈吊嗓子,颇有贵府处事之风,与人相处,那是掏心窝子的。”

杨清嘉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戏班唱得不好,早该赶出去。”

“我家小辈何辜,要遭这种罪?”沈招舟轻叹。

“你不喜欢,收拾了便是。”

“罪总是遭了的。”沈招舟语气严肃。

杨清嘉突然笑了“那怎么办?我给你扮上唱一曲?你想看我唱红脸还是唱白脸?”

沈招舟语气又轻快了起来“由得你?”

“那确实,我那位夫君……可当真是出淤泥而不染。”虽只是千里传音,沈招舟却能想象到她翻了一个白眼。

“由谭少夫人升为谭夫人转变这么大?我看着聪明不少。”沈招舟调侃。

杨清嘉心道我可去你的吧,谭氏的白事撞上祁氏的喜事,祁家避嫌避一半,礼数重一半。主君主母只来一人,傻子都看得出来是在试探谭氏的态度。

“谁和你似的?嫁进祁氏和回了家一样。”

“哟,怕了?”沈招舟稀奇道。

杨清嘉语气激动:“怕什么?奶奶我就没怕过,你等着……”

“等什么?”沈招舟轻轻打断。

是啊,等什么呢?等她在临雍城中错综复杂的宗亲关系中杀出一条血路,然后呢?抖出她那便宜公公做的那些污糟事儿向沈招舟,向曾经受过伤害的所有人道歉,让下邽谭氏沦为众矢之的吗?

大家终归是长大了,各自代表着不同的门派,各人有各人的立场。现在的她甚至不能完全拍板下邽与禹杭的关系。

距离完全掌权,她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她甚至不知道在这条路上会与谁走到对立面。沈招舟需要等她什么呢?她们早就不是年少时在平林学宫口无遮拦的少年了。

她憋屈,但无可奈何。只得恶狠狠道:“等我将那扰人清梦的戏子找出来,让绥光君少遭些罪!”

沈招舟轻笑。

“静候佳音。“

玉帝爱我是忠孝,教我伐贼把怨消。——《伐子都》

害人一命还一命,仇报仇来怨报怨。——《伐子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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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笺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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