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土复兴大学，洁净的路上，一群学生正在缓缓的行路，十几辆装甲车，但却有数十人的卫军部队保护，大家边走边聊，似乎在说起这次的军训，许多人脸上都是一脸的笑容。队伍中的何修砚，手心紧握着摆渡钥匙，心情却是复杂的。
刚获得力量的喜悦，也难以掩盖心中隐约的不安。
后知后觉，何修砚在知某网上高速冲浪两个晚上，大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真的得到了目前第三件圣物。
或许百分百的适配度，或许他还没探索出摆渡钥匙的奥秘，何修砚至今不知道摆渡钥匙的诅咒是哪个圣物的诅咒。
知某网的圣物相关资料更是闪烁其词。圣物和外星的相关资料几乎都在失控污染后被抹杀殆尽，留存在乐土重建时期的少之又少。
怪不得说失控污染后蓝星科技整体倒退10个世纪。甚至现在连最近的星河漩涡都联络不上。
眼下，重要的是完成军训。等到K先生那边将自己收为徒弟后慢慢研究。
自从失控污染导致的大萧条后，研究生军训也成了定律。
“首场考核过后的在校期间，晚上九点后不得出营地，否则按军规处罚。”正午十二点，复兴广场上，负责导师埃大人在高空悬浮台上宣读着规矩。
何修砚挑眉，他记得乐土复兴大学研究生院向来以宽松著称，这样的规定无疑是异常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其他类型的进化人多多少少展示出动物的特性，因而也松松散散地形成几个小团体，开始窃窃私语。
基因改造，女娲工程已经普及。这种进化主要体现在动物特征的突出，衰老的延缓，精神力也可以随之增加。因此，动物进化也是乐土社会的主流，并形成了四门阀五世家。
没有进化基因的白板反而是异类。
何修砚本身也不是那种外向的人，自他方圆半米，了无人迹。
不过他注意到一位人鱼进化人，尽管人鱼族天生冰清玉洁。然而她的绝色容颜让人惊心动魄。
浅蓝长发在风中飘扬，清瘦身形，肌肤赛雪，穿着雪白色礼袍。尚未交谈便觉清冷异常。
赫然是人鱼族水阀的公主，水千悦。作为人鱼族的形象大使，她可以算得上半个小明星了。
有个同学忽然想起来水千悦半天没说一句话，拍了两下她的肩，悄咪咪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看这规定，其他人鱼还商量趁着晚上回家来着……”
单纯的同学没发现，在他问水千悦的时候，其他人鱼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我们还打算在遗忘海野炊，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要去看海。”尖耳朵抖动的猫族进化人眼睛亮亮地说“可是……。”
水千悦不以为意“学校的正常规定罢了。”
似乎是特意让别人不知道她的不耐烦，又翻了个白眼。
水千悦的态度让同学有些尴尬。
“听说今年的军训考核变难是因为乐土要抢先云中神国发射星际火箭到达星际漩涡，所以加强了研究生的训练。”一名机械化全身的学生冷不丁地插话，一张脸虎头虎脑，看起来格外机灵。
何修砚微微侧目，那是机械工程系的学生，钱递火。
他的话在人群中引起一阵骚动。何修砚听到的有“新规则不合理”“违反自由”之类的讨论，也有“云中神国有什么好怕的”“难能到哪去”的自信。
水千悦的冷漠并未减少大家对她的关注，反而让更多好奇的目光投向她。
何修砚心中的疑惑如同蔓延的藤蔓，不断攀爬。
我对他……她？感觉好熟悉。
“我听说……本次考核三品以下的精神力都不允许参加。”一位身形娇小的人鱼插话。
那个心大的人鱼叹了口气“何必呢，有些人虽然精神力品级不高，但是这届新生的等级都是F级，能有多大的差距呢。”
水千悦道：“你这样的想法完全错误，修炼精神力不是一蹴而就的，有些四五品哪怕再多的资源，穷尽一生也无法达到D级。可三品只要坚持下来，至多六十多年后水到渠成的就是D级。”
“真慢，那我估计30多岁博士的时候还不一定到D级。”那个人鱼嘟囔。
不过没关系，人鱼族的平均寿命是125岁。
“你不行不代表其他人不行。”
嘶——小姑娘小嘴跟淬了毒似的。
水千悦身为水阀最受宠的公主，整个乐土几乎没有不知道她名讳的。二品精神力，璞玉在世。她本就惊为天人的形象被各个媒体无数次美化。一双巧手与智慧，造就近乎完美的零件。甚至有可能是水阀下一任的家主，妄想联姻的人可站满方圆百里……。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何修砚叹息。不过这话让一品精神力的何修砚听起来挺舒心的。
那些三品以下的最大的可能是被分流到其他场所初试。
说难听点，可能已经被提前放弃了。
“你们知道更多的消息吗？”何修砚走到他们的面前，问。
很惭愧，光顾着看圣物了，竟然忘了关注相关消息。
这几个人鱼进化人衣着华贵，衣领统一绣着六芒星，这是水阀的标志。不过只有水千悦的领口上是金色的六芒星。象征着她至高的权威。
水千悦望向何修砚，眼中闪过一丝深不可测的光芒，“本次试炼地点，遗忘海。我们那一支人鱼就在那里牺牲，当时只有我尚存。”
何修砚对着其他人鱼问的，没想到水千悦直接回答他。
信息还这么……让人不知所措。
“为什么？”何修砚下意识问出来，水千悦微微扬起嘴角，但未做解释。
那时太阳还未升起，海底一片漆黑，附近的水域染成一片血红，女仆颤颤巍巍地拉他进大衣柜，套上可笑的蔚蓝洛丽塔，只为了那个看似人性化的规则——八岁以下女眷不杀。
那是他人生第一个转折点。
人鱼垂下眼，愧疚道：“我很抱歉。”
“没事，那时候你们还小。”水千悦反而安慰她，神情有些别扭。
【咳咳，是人鱼族十一年前的内斗啦。属于人家痛处。】
何修砚也有点不知所措。
要不要道歉，意思一下。毕竟第一次见面，……。可是这也是她自己说的。
他注意到水千悦绝美的脸庞上倒是浮现一抹带着几分森然的笑容，异常殷红的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看上去如同一只即将进食的野兽般，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贵圈真乱。
这次试炼可能不要紧，可要是不可避免的与人交往。社恐何修砚正想着，肩膀感受到沉重的重量，回头一看，正是钱递火。
拍肩膀本来可以算是一个友好的行为，但是用咔哧咔吱作响的机械手臂拍，何修砚感觉肩膀有点沉重。
“何修砚，久仰。”钱递火显然是发现了这一点不妥，脸上浮现一丝不好意思：“既然这次试炼很有难度，想必合作能更加事半功倍，如果咱之后能遇到……。”
钱递火的机械制造与维修向来是出类拔萃。如果不是几乎被改装完全的机械身体，何修砚现在看钱递火，会感觉他更像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好家伙，说什么来什么。
何修砚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清楚，在陌生的环境，有个人相互照应也不错。
只是他很难迈出主动的一步。
钱递火露出喜悦的笑容。“太好了！”他突然感到一股微妙的气息，抬头看去，发现水千悦正盯着他们。
“水同学要不要一起呢？”钱递火的语气显得有些不情不愿。
“好。”
“啊？”钱递火有些意外。他压根没有想过水千悦会答应。毕竟之前不少同学，包括他也对水千悦发出过组队邀请，但是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
可这次，水千悦竟然答应得如此干脆，让钱递火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钱递火疑惑的眼神在何修砚与水千悦之间徘徊，而水千悦的目光却始终落在何修砚身上，仿佛在衡量着什么。
何修砚心中虽有疑问，但面上不露声色。
或许这个同学只是面冷心热呢。何修砚也只能先这样猜测。
三人互相加了智脑好友。
早晨的营地空气湿漉漉的，台上的白助教娴熟地介绍着今年的首场试炼场地，用脑机操作着共感装置，一片宽阔的蓝海和黑色的沙滩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遗忘海昨天晚上的军训队伍传来的影像，来自和乐土复兴大学同一联盟的量子海军校，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传回来的。”
三人不由得被吸引。
影像是八个影虫传来的5D共感阵，每个人都能感受到腥咸腐臭的强劲海风，夹带着坚硬的沙砾，大家一时竟然睁不开眼睛。打了个寒战。
何修砚眼角余光捕捉到水千悦的细微表情变化，那是一种混合着怀念与哀伤的神色。
海滩上，被海浪冲刷的痕迹交织着战斗的痕迹。
而此时，钱递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第一次试炼，感觉这比我们任何一次竞技都要刺激。”钱递火的话里带着一丝期待。
夜色中，海浪拍打着沙滩，反而平添几分谧静。
众人隐约听见枪声，哭喊声与此起彼伏的指令。
“快开控风场！”影像中有人呼喊。沙砾打在脸上，犹如针扎，但那呼喊声让人无暇顾及疼痛。风场开启的瞬间，混乱的场面渐渐平稳，一切似乎有了转机。
四周渐渐平静，众人勉强睁开眼睛，却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世弃区的怪物？”何修砚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些扭曲变形的生物上。
在何修砚的常识中，他们居住的蓝星乐土区是绝对安全的也是最高等的，云中神国这堆神棍构不成威胁，而世弃区——向来就是污染，肮脏，劣等的代言词。
世弃区的生物统称为世弃物，意为世界的残渣。
骨骼变形，肿瘤遍身，长包流脓，一切适应恶劣环境的恶心形态就是他们的演化方向。尽管自然演化的再剧烈，也可以看的出原本纯良的雏形。世弃物的存在，一直是蓝星乐土区的禁忌，但此刻，它们却无比真实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显然，眼前的世弃物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与蓝星乐土区的生物形成了鲜明对比，它们的存在仿佛是对这个完美世界的一种讽刺。
干瘪的棕色圆环围绕着深蓝球状物，层层叠叠。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一道圆环上都分布着蜂窝一般的眼睛，每个人都好像被一只或几只眼睛盯着，仅仅如此，他们的身体就像被撕裂开，每一寸肌肉都在痛苦地收缩。
在场的每一个人在它的面前都显得格外渺小可悲。
“集中！开火——”指挥官下令，努力克制住恐惧。枪声在海滩上回荡，却似乎无法穿透那些诡异生物的防御。
密集的火光照亮了全场，热浪冲击下，隐隐看到炮弹影子和碎片，海面被砸出一圈圈圆坑。反射着火光，那些世弃物的身影在热浪中扭曲晃动，但依旧屹立不倒。
圆环紧缩，一枚枚尖头有的穿刺进去，制造出细小的豁口，喷血不止。有的擦边而过，何修砚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世弃物发出愤怒的惨叫，那声音让人心生寒意。
“注入精神力！”
火力更加迅猛，这是众多军校生高纯度的精神力，何修砚感觉脑中剧痛无比。世弃物应声倒地，激烈的冲击溅起海啸一般的水墙。波及四周，沙土飞扬。
一片死寂。
巨浪，将沿岸的观者吞没。
“结束了吗？”有人问。
浩渺的天地之间又听到婴儿般的啼哭。
共感强行暂停，白助教将指尖注入精神力，在空中挥了三下手，众人才回过神。
白助教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何修砚不由得在心里吐槽，在场的其他学生估计都是第一次真实地接触到世弃物。乐土是真敢，趁着刚好有一只污染物跑到边缘就让这些脆皮学生上。
【厄尔尼诺：D级世弃物，圆环状赤红条状躯体，复眼覆盖于其上。污染性中等。经过处理，其肉质鲜美，对于其他世弃物是极好的补品】
【但是，精神力F级的学生来说，见面即为送死。同级的情况下，污染物的战斗力远高于人类。若是E级的污染物，七个F级的学生勉强可以打成平手。可是对于D级的污染物，F级的学生可谓是碾压式的存在。】
一个鼠族进化人脸色苍白，四处环顾寻找安全感，“我还是F级……。”
他叫埃青皮，何修砚有点印象，据说，这个鼠族进化人是埃大人的远房亲戚。埃青皮的话音未落，接二连三的有人附和。埃青皮的话仿佛催化剂，让原本沉寂的人群中泛起了不安的涟漪。
“并且，咱们属于科研人员，按理来说不应该和军校的学生一样吧？就算是战时，咱也应该被保护在大后方……就像以前世弃区怪物入侵时……战斗不是我们的职能。”埃青皮的话引起了共鸣，恐慌的情绪像蔓延的瘟疫。
果不其然。
白助教目光扫过他们，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乐土从来不养闲人。我们的时代并不太平，想要当温室里的花朵。你们几个人的家世能让自己衣食无忧？水清无大鱼。乐土复兴大学的军训向来如此。在场的品级都是三品及以上，就算一辈子在实验室的研究系，背后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来自社会的，来自乐土的，来自我们的敌人云中神国的，来自世弃区的高级世弃物的。你们身上背负的使命，不允许你们后退半步。如果这次没有世弃物厄尔尼诺出现，我们绝对不会选择遗忘海作为初试地点。难度越大，越是各界对优秀人才的殷切希望。”白助教目光扫过这一届的500位新生，眼里是恨铁不成钢。
正如水千悦提及，尽管这届新生等级都是F级，但是在与生俱来的品级上已经有些许差距了。
比如何修砚除了头痛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因为他本人从小锻炼出应对各种风险的能力。
在场的慌乱与不安并未影响到他，那双冷静的眼眸在每个人看来都显得格外坚定。
后台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空间，给人那种感觉就是那个空间甚至比复兴广场还要大。
在空间的四周耸立着六条柱子，柱子上面爬满了不知名的植物，一种蓝绿混杂的光芒，从上面散发出来，使得这个空间显得有几分鬼气森森。
而在空间的正中间的，有着一条黑黑的楼梯蜿蜒而下，也不知道是要通往什么地方，而以那个漆黑的洞口为中心，地上绘制了一个大型传送阵。
“视任务难度，如果任务有危险，我们尽快会和。”何修砚对水千悦和钱递火说。
钱递火重重的点头表示认同，眼神中掩盖不住的跃跃欲试。水千悦哼了一声，这或许是她表达同意的方法。
或许这个小公主从小就是被娇惯长大的，何修砚心想。
何修砚打量那复杂的传送阵。如果没有记错，他在每次与K先生交易的时候，智械小姐绘制的传送阵和这个一模一样。何修砚曾经照着遗留的传送阵临摹了几张，然而没有专业的机器，传送阵也是毫无作用。
何修砚的目光愈发好奇。不知不觉间，摆渡钥匙与他共鸣，一阵浩渺而精纯的精神力涌入眉心，何修砚顿觉清凉，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在……鼓励我去探索传送阵之类的事？
水千悦推搡了一下何修砚：“你刚才的眼神好奇怪，一个破符咒有什么好看的。”
钱递火趁机凑上来：“修砚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认识传送运输专业的人，改日带你看看。”
一推一来，三人的姿势显得尤其矛盾。
水千悦后退两步，貌似嫌弃地说：“怎么回事，你们一股gay味。”
钱递火脸红，用机械臂摆手：“别胡说，我对何修砚同学只是正常的同学关系”
何修砚：……
他不想去什么遗忘海了，他要连夜爬上崆峒山。
传送阵阵法，何修砚在心里默念。
【狗蛋：已加入代办事项】
【请宿主狠狠地宠爱白助教……发来的军训任务吧！】
很明显，在场其他人也接到了内置AI的任务提示。学生们久违地安静下来了。
【任务要求，在厄尔尼诺重伤期间采集珍珠，一颗一分，满分二十。限时两天，自后天14点半截至。此次军训采取积分制，初试，复试，决赛后，总分第一可在复兴大学精神力最浓郁的能源塔中心修炼一年，总分第二可获得玄级定制武器一把，总分第三可包揽一年伙食费。各位同学请加油】
粗略阅读后，何修砚便知道，这次的任务物品不仅难以采集，而且颇具研究价值。
虽然只是珍珠，但是由于长期孕育在临近遗忘海深处的变异蚌壳之中，表面弥漫着一层奇异的光泽。面覆盖着一层稀有的精神力元素，对于精神力的提升有着不可多得的效果。
而在世弃物厄尔尼诺出现后，这些蚌吞食了现场的血肉，有大概率畸变。
攻击性不强，基本任由F级的学生摆布。
何修砚听到耳边一声声地抽冷气声。为这次慷慨的奖励震惊。
尤其是钱递火，又抽气又咂嘴：“别说，你还真别说。”
何修砚：“你还真别说，小伙子你蛮聪明的。”
“啊？”
何修砚面无表情地回答：“试图吸取更多氧气，导致其他竞争对手呼吸困难，进而夺得先发优势。”
钱递火忍不住吐槽：“你的梗又老又冷。”
何修砚一笑，“怕你们紧张，说点俏皮话。”
“不至于，那边是我的故乡，水晶海岸边上有个安全者港湾。你们能力有限就别硬撑着。去当个缩头乌龟对你们来说也情有可原。”水千悦语气略带傲慢。
埃大人敲了两下桌子，尴尬地咳嗽：“安全者港湾被那个世弃物捣毁了，所以你们尽量速战速决。”
水千悦漂亮的蓝绿瞳孔震颤。
她到底还是没有像钱递火那样抽冷气，维持了最后的体面。
【狗蛋：乖乖（嗑瓜子），那是十几年前人鱼族最繁华的基地，说毁就毁。】
【小姑娘挺标志的，小子，我帮你申请访问她的资料】
【咦？受阻了？没事，我跟灵思系统很熟，马上就好】
何修砚在脑中回复狗蛋：不需要。
他现在对这些情情爱爱不感兴趣……尤其是脾气这么差劲的。短短几句，和她说话真是如鲠在喉。
埃大人旁边的白助教再次发言：“中场休息结束，考虑到连量子海军校的战斗系学生在厄尔尼诺手下都折损严重。诸位品级和等级都有待进步。经导师组讨论，秉承着自愿的原则，在出发之前你们有一次自愿放弃的机会。”
“厄尔尼诺经受量子海军校学生的重创，苏醒的概率几乎为零。”埃大人和白助教对视一眼。
一方面是小概率的高度的危险，就怕那个万一，万一厄尔尼诺苏醒了。对付他们就像切菜。另一方面是极高的奖励，前三名的奖励……前两名的奖励真的是让学生们眼红。
即便那是500分之2的概率。
大家好像自动忽视了一年伙食费的奖励，伙食当然包括果蔬肉禽，但其实吃上一年的营养膏价格也蛮实惠，第三名的奖励反而有些鸡肋。
一时间学生们不断的纠结。
何修砚自然是没有放弃的道理，这关系到他和K先生的交易与摆渡钥匙的秘密。
至于钱递火，还在抽冷气。水千悦有点恍惚，不过弃权这个词好像跟这个性格古怪的公主没有联系。
水千悦像是发脾气，对着钱递火指了指大脑：“你怎么还在抽呀，是不是这出了毛病。”
钱递火不服：“不就是脑机散热嘛，至于骂的这么脏吗。”转身又和何修砚说”不好意思哈，嘶，我这个小毛病，嘶，从机械化开始就有了，一紧张，嘶，散热器超负荷就需要抽冷气，嘶，但是我一般就抽两分钟。属于正常现象。”
何修砚轮番拍了两人的肩“都相互理解理解。”
“活该大小姐没有朋友。”钱递火补刀。
别吵了，何修砚内心也很无助。他没有劝架的经验。
好嘛，合着队伍还没组建好就一键加速到内讧了。
一个尾巴毛茸茸的狐族进化人怯生生说：“是必须采集到珍珠才算是参加军训吗？”
白助教低头俯瞰他：“是的，乐土复兴大学的规矩向来如此，希望你们见谅。”
何修砚提问：“请问你们清楚影像中的厄尔尼诺的战损程度吗？”
“不确定，但是你们毕竟是各方来的三品以上精神力的高材生，我们觉得你们尽管可能会有伤亡，但是如果厄尔尼诺未苏醒，伤亡几乎不可忽略不计。”
“如果苏醒了呢？你们能保证吗？”水千悦语气不善地质问。
白助教有些不满，看到水千悦的脸立刻就释怀，人鱼族的公主，从其他老师那知道，她向来脾气就不是一般的臭。
“保证不了，”白助教叹了口气，“我们会提供一切可能的支援。”
人群一片喧嚣，断断续续有人退出。何修砚瞟一眼，大多都是门阀世家的。不缺那点奖励，军训对他们更像是体验生活的经历。
凡是涉及到一点关于性命的任务，未免不开始怂起来了。门阀世家的高品级的话，即使不拼命，毕业也是直接拖关系包分配。没错，这次军训过后，导师会调整跟队学生。何修砚更是没有退出的道理。无论怎么看他都没有退路。
何修砚依旧没有动静。
况且，厄尔尼诺才D级，白助教和埃大人也是D级精神力，若遇危险，被营救的概率应该很大。
平时埃大人看着挺健康的，今天却如痨病一样不停咳嗽，眼神不停往他身上瞄。
旁边的白助教体贴地帮他拍打后背，可能是他三品的精神力纯度和D级的等级比较雄厚，埃大人头上氤氲出一层薄汗。
何修砚下意识就明白，埃大人在暗示自己退出。
尽管埃大人平时对他关切有加，他也很感激，可后退向来不是何修砚的风格。
“你们一个是没有进化基因的白板，一个是机械化超高的抽气机，待会传送到遗忘海，遇到危险尽快找到我没准还能保住一条小命。”水千悦不忘挖苦。
何修砚和钱递火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看出彼此眼中的信息：要不以后还是婉拒这个大小姐吧。没点超常的耐心真是受不了水千悦。
可能要让她失望了，何修砚虽然是白板，生物基因专业常年绩点第一。可由于K先生莫名其妙地让他去世弃区取这个取那个，绝对不是死读书的呆子。
钱递火忍不住回怼：“我记得你也是机械专业的呀，这么浑身不见得你有一点机械伴身。”
水千悦是女孩子，所以校园竞技场上很少见到她的真本事。
“我造的是航天火箭。”
钱递火沉默。
钱递火破防。
最终，三百人场上只剩下五十来人，大多都是比较亲水的进化人，少数白板与机械人比如何修砚和钱递火也留在场上。
不是错觉，何修砚感受到白助教一直在打量着他们。
就像，挑选菜市场新鲜的白菜。
【狗蛋：男人，要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一个犬族进化人勉强地笑了“要是不成功，有了量子海军校的铺垫，也显得不那么狼狈。”
何修砚联想到影像中躺在海滩上参差错落的尸体，鼻尖隐隐有了血腥味。很明显，量子海军校的学生也是伤亡惨重。
距离传送阵开启还有最后十秒，何修砚走向传送阵时，远远地望到埃大人的苦笑。
埃大人的苦笑中，何修砚看到了无奈，也看到了一种坚定的决绝。
“你小子……算了，注意安全。”
传送阵的光芒逐渐亮起，何修砚眼前逐渐模糊。
三大AI系统：
灵思系统，元老级AI，乐土初期接管所有事务，当其他AI崛起时，退居信息库管理和监察教导新AI职务。
豫洲系统：如果有实体会是个冷脸帅哥（什。主管军事，政治，经济，社会治安等领域。
云不容系统：唯一有实体的AI。主管文化，法律，教育等领域。比较多愁善感的云弟弟。
祈福：三大AI主系统给一般AI复制一小段自己的代码，使之行事更高效。
小剧场：
何修砚在某鱼上低价淘二手AI
【急出，云不容祈福AI，原价10000点生机玉，唯一缺点，无法关闭AI的语音功能。现贱卖。】
何修砚组织语言，向卖家发送一条消息：有多贱？
……
好了，你就叫狗蛋了。何修砚将芯片植入脑机。
【狗蛋：但是我是……】
别说了，贱名好养。
【但是我是云不容初代碎片。】
哦。
【……贱人也好养是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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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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