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上世界的时候,樊渊就已经想好,一旦融合完成,自己便要潜心修炼,等到小有所成的时候,就去找师姐摇光。
在樊渊与樊天分开的时候,情劫已经算是失败了。想要重回九重天,那就必须靠自己修炼渡过四九天劫,这样才有机会回去。
只是,这第一件事,便是处理一下小老虎的家事。
小老虎的记忆零零碎碎并不多。全都是母亲抱着他唱着歌谣哄他入睡的画面,还有父亲失望的眼神与冰冷的话语。
好在小老虎的哥哥聪慧伶俐,将来必定继承家族产业。加之,家族已经放出小老虎的病逝的消息。自己要不要离家?樊渊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樊渊独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昏暗的小房间充斥着一股霉味儿。桌面覆盖着一层灰尘,日光从窗户的缝隙中渗进几缕,光线中的尘埃缓缓飘动。
已经躺了好几天,他终于适应了自己这具三岁的身体。
从小虎残存的记忆中,樊渊知道,小虎原本的姓名叫房煜,他的哥哥叫房辉。兄弟两个的名字都有光明灿烂之意。只是世事难料。不知道房家做何种生意,但可以肯定的是,在当地是实在的富足之家,颇有名望。
多思多想也无益处,樊渊睁眼望着床顶的蛛网出神,神魂却一点也没闲着,扫视了一遍这具身体的全身。小虎是个极为普通的人,他的灵魂与身体都没有丝毫修炼的可能性。但是樊渊的侵入,使得这具身体为了容纳强大的神魂而不由自主的受到了改变。这种改变对于此时的樊渊来说,简直是遭罪。他的全身各处都酸胀刺痛,眼前忽明忽暗,汗水让他的中衣都湿透了。樊渊一面呻吟,痛不欲生,一面却有些感慨。在九重天是不会生病的,只会受伤。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生病的感觉。但是,为了避免这种变化影响到这具身体的健康,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樊渊立刻动用了香木珠中的木灵气息来循环于周身,进一步改造这具身体。
香木珠来自上界,其中蕴含的木灵生机对于下界凡人而言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存在,改变一具**凡胎的根基与资质,是轻而易举的事。只不过,改变以后的他会成为木灵之体,对于木灵之力的感应与掌控是无与伦比的,但是,这意味着基本断绝了五行中其他灵气吸取与炼化的能力。
对此,樊渊不甚在意。因为柃木仙人最擅长的便是木灵仙法,自己作为柃木岛的弟子,自然不会拜入其他大能门下,也不会改练其他仙人的功法。如此甚好。
数天过去,香木珠消耗掉小半,樊渊已经利用修炼百年的神魂将这具身体与自己的灵体融合完毕。新铸成的木灵之体极为敏感通透,在房间里的樊渊闭着眼睛假寐,却能清晰的感应到整座农庄里花草树木吞吐灵气的波动,能闻到花草清新的香气,能感受到树叶在微风中来回摆动的惬意。这种感觉居然如此的美妙。
樊渊口干舌燥,肚子有些疼痛,下腹胀痛。他从未感受过做凡人的感觉,居然一时间有些惊慌,怀疑自己是不是灵魂融合出了问题。
常三胡四的一道分灵各自化为两道淡淡的影子飘在窗前,笑着说道:“樊兄弟,你这是需要吃饭喝水了。你已经几天水米未进,再这么下去要生生饿死了。”
樊渊摸摸脑袋,这才意识到自己需要进食,也需要排出杂质。便捂着肚子夺门而出出恭去了。
常三胡四相视一笑,消失不见。
樊渊自然清楚,这两位修行七百多年的精灵有意与他交好,是为了多得到指点,以便将来有一日渡劫飞升的时候多一点胜算。他们住在云上,是不能随意进入凡界的,只能将一丝灵识投入凡界跟着樊渊,护佑他成长。
樊渊解决掉凡人每日必行之事,远远地听见厢房中斗牌的吵闹声,他便溜进厨房一头扎进水缸里大喝一气。从未想过,普通的水居然如此有滋味。喝饱之后,他干脆甩掉粘糊糊的衣裳,随手抓来两个馒头跳进水缸里,一边泡澡一边狼吞虎咽。洗去了全身的污秽,他顿时感觉清爽无比。他跳出来,又拿了几个馒头,往自己的小房间走去。反正自己如今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光着屁股乱跑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他便不在意了。
回到屋子里,打开柜子,灰尘一阵飞舞。樊天发现,居然找不到一件干净的衣裳。一阵怒意涌上心头。这些婆子们实在可恨。偷懒耍滑成性,必得给他们涨涨教训才好。但是,要不要暴露自己已经不是小傻子这件事呢?樊渊心中犹豫不定。
这时,脑海中胡四的声音传来,他说道:“樊兄弟大可不必显露自己,一则,小虎生前本就如此,若有所改变,这所有的因果就都由你承担。二则,如若房家将你接回家中培养,那你此后便要陷入凡尘俗世中。人生短暂,岂不误了修行大事?”
樊渊心中了然,既然樊家已经广而告之,说自己已经病逝。那自己正好躲在这个农庄清静之地修炼,时不我待,将来还要花费时间去寻找摇光呢,不能受到凡俗之事的阻碍。
至于这几个婆子家丁的事,敲打敲打便好。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凡人不是怕鬼么?那就吓唬吓唬,叫他们不敢如此放肆。此事樊渊目前办不到,但是常三胡四想必乐意帮忙。
当晚,前来给他们家白痴公子守夜的婆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醒了农庄的所有人。婆子家丁们冲出来查看的时候,看到那个婆子屁滚尿流的在地上爬行。身后的小娃娃漂浮在离地三尺的空中,眼睛泛着红光,张着血盆大口,舌头伸得老长。一瞬间,吓得所有人大喊大叫跑回房间顶上了门。
一道深入灵魂的沙哑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你们这些蠢货听着,从现在开始,每日三餐按时送到少爷房间,三日换洗干净衣物,五日备水沐浴,七日清扫擦洗。如若有一丝不妥之处,本尊定叫你们死无全尸!”
婆子园丁吓破了胆,忙跪地求饶,表示一定照办。
果然,第二天清晨,樊渊醒来的时候,两个婆子已经在门外候着了,一个端着水盆方巾,一个端着饭食点心。樊渊喊了一声,两个婆子颤颤巍巍的开门进来。樊渊依旧假装傻子,自顾自的躺在床上发呆。婆子紧张的偷偷张望了樊天几眼,只看到屋内一道长舌鬼影一闪即逝,吓得她立刻跪地求饶。
一道空灵的声音凭空传来:“下去,以后无事不要前来打扰本座。”
两个婆子飞快的跑出门去,不见了踪影。
胡四化为一道影子苦笑:“唉,好歹本座也是修行七百多年的灵狐,若是在凡间,谁人都要称我一声老祖。如今却陪着你扮鬼吓人,真是世事难料。”
樊渊哈哈大笑,忙安抚道:“胡兄何必嘲笑我,我这也是没办法,为了好好修炼早日得道飞升,就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了。不过是吓唬一下,又不会要了他们的命去。”
婆子家丁每日战战兢兢,数夜不能安睡,一个个如被风雨吹偏撞树上的鹞子一般。没撑几天,便借了匹马由看门的陈贵跑回主家送信儿去了。
这一切当然逃不过樊渊的探查,只是,他也想亲眼瞧一瞧那几个将亲生孩子丢开的人,便没有阻拦。
尤记得自己的母亲,不,是樊天的母亲。她本是个温婉柔弱的女子,却为了护住自己的孩子横死仇人刀下,这是何等刚烈!樊渊实在不知,天下竟然真的有母亲会弃掉自己的孩子。
世人皆苦。
在房家那位小少爷死去的前几日。
房家大房夫妇正在宴请宾客,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只听见门外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传来,在座宾客都诧异的放下了手中杯盏。
一个下人服饰的人冲进门来,一头栽在地上哭嚎起来。这人正是农庄看门的陈贵。
“老爷啊,出大事啦。二少爷,二少爷他被鬼附身啦。”
房老爷脸色铁青。乡绅们都心中惊异不已。这二少爷不是年前就病逝了吗?
老管家上千一巴掌将这陈贵抽掉两颗槽牙,大骂道:“你这混账东西,二少爷早就入了葬,哪里会变成鬼跑回来祸害自家人?胡说八道,小命不想要了?”
陈贵被一巴掌打蒙了,片刻之后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若是当中将二少爷还活着并且是个傻子消息都出来,十条命都不够送的。立刻顺着大管家的话接口道:“老爷息怒,是小人说错话了。是,是那庄子里很多人说在晚上见了鬼,都吓病了,小人这才回禀老爷。”
房老爷面色已经如常,和蔼的笑道:“你这小子,听风就是雨。朗朗乾坤,哪里来的鬼怪?况且我一向光明磊落,接济乡民,问心无愧,纵是妖魔鬼怪也不必害怕。”
众乡绅纷纷称是附和。
这房夫人收到房老爷的眼色,悄悄示意自己的大丫头巧燕出了门。这巧燕是个伶俐的,快步跑去大少爷的院子禀明了此事。大少爷便差人套了马车前往农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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