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渺暗叹一声,已经能够预见接下来的日子并不好过,她又重新把行李箱搬回寝室。
虽然花重金打造的两个避难所在灾难来临前是一个也没指望上,但自己好歹还有上亿存货在,这开局也不算太慌。
“你怎么在这儿?”白恬从门外走进来,看着地上的行李箱幸灾乐祸:“你这运气也是够倒霉的,回来收拾东西居然碰上这事儿。”
“嗯。”浅浅打过招呼,江渺并不想和她再有沟通。
从开学到现在,两人关系一直是不温不火的,白恬爱占点小便宜又碰上江渺根本不在意那点小钱才相安无事,其实她们彼此并不是太熟。
“我回来找碘酒的,你这儿有没有。”
“没有。”
“那我翻翻她俩的。”
白恬全然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就去翻另外两个室友的东西,嘴上还不闲着:“诶你知道我刚刚去哪儿了吗?我这儿有个大秘密你听不听。”
但江渺是个不喜欢听别人秘密的人,她在生死关头游离过无数次,深刻的明白好奇心害死猫这句千古俗语为什么能流传这么久。
“不了,有点热,我去洗澡。”天气太热,行李箱搬上搬下流了一身汗,黏在身上难受得紧。
江渺摘下帽子洗澡,潇洒利落的短发立刻引起了白恬的注意。
“你剪头发了?”
“热,剪了。”
这理由倒是很有说服力,这么热的天顶着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确实容易热得长痱子,但这都不是重点!
“你知不知道!二楼那个,就是咱们院那导员助理姜湘,捡了个男的回来!”她挤眉弄眼,仿佛是什么大新闻。
“哦。”江渺找出水卡,带上睡衣进淋浴间。
“男的诶!咱们女生宿舍进了个男的!她怎么敢的啊,说出去恐怕要在校园墙里被挂几天吧哈哈哈哈!”
“嗯嗯,我先去洗澡。”江渺进淋浴间插上卡,微凉的水在皮肤上流过带走热气,心里才没那么烦闷。
但白恬觉得是江渺太热迫不及待想冲凉才没继续听,毕竟谁能抵挡八卦的诱惑!
于是她站在淋浴间门口接着说:“那男的是隔壁文学院的大才子兼院草,咱们导助早暗恋他多时了!今天看他鲜血淋漓躺在宿舍外面,自己身上被砸的浑身淤青满是伤口也要把人救回来,我靠美人救才子啊爱情的力量怎么这么伟——诶!你这么快就洗完了。”
江渺连身上的水渍都没擦干,套上T恤就从淋浴间出来:“你说她把宿舍院门口半死不活的那个人救回来了?”
白恬觉得这个称呼有点奇怪:“对、对呀,我们俩还是趁宿管部老师跟家里人打电话时偷偷抬进来的。”
“人在哪儿?”她拿出短裤穿上,顶着一头湿发问白恬。
“你问这个干嘛?”白恬纯纯看热闹不嫌事大,以为江渺也喜欢大才子孙柯要去上演两女争一夫的刺激戏码,忙说:“等我去隔壁寝室问问有没有碘酒,借到了我马上带你去!”
谁知隔壁寝室也没有,江渺走到自己的行李箱旁边蹲下:“不用去借,我找到了。”
白恬接过,是一瓶没有开封的新药。
两人从三楼走到二楼姜湘的寝室,白恬上前敲门,以一副邀功的口吻激动地说:“导助,我终于帮你把你要的东西找来了!你快开门!”
江渺忍不住侧目,虽说她从没想过把拿碘酒出来是为了得到姜湘的感谢,但你借花献佛时有没有考虑过种花人的感受。
白恬是拿准了她不会计较这些事才一点也不避讳的吧。
听到声音,里面的人刚打开门发现外面不止白恬一个人时立刻反应迅速把门关上。
白恬疑惑:“导助?开门啊,我好不容易才找来的,你不着急用吗?”
里面的人找各种借口不愿意开,白恬一想别真是情敌吧?本想再劝一劝,谁知道江渺这么莽,直接踹门!
“啊!”里面的人吓一大跳,木质结构的宿舍门被踹的晃来晃去发出沉闷的哀嚎,姜湘怕把宿管招来,连忙高呼:“别踹了,我开!我开!”姜湘面色不善把门半开着:“你们干嘛!你怎么把其他人带来了!”
江渺透过人与门的点点空隙,一眼便看见孙柯趴在四个板凳拼凑的‘床’上,毕竟要两个女生抬着一米七八的男生到二层床上,是有些困难。
周围寝室听到踹门声都掩着门观察这边的动静,江渺大力把门推开径直走到奄奄一息的孙柯身边。
板凳上全是血迹,露在外面的皮肤被砸的血肉模糊,夏天穿的薄,能很清晰地看见后背肋骨断裂有明显凹陷,脾、肺、肝脏被断裂肋骨刺破的概率高达百分之八十,如果不及时手术,再加上被围困宿舍楼没有任何医疗手段,他的生还率为零。
“你干什么!强闯民宅啊!”眼看来的人不说话,姜湘从心虚到理直气壮:“我知道女生宿舍不能让男生进,但紧急避险原则知不知道?他都伤成这样了你良心过不过的去!”
江渺皱眉,觉得跟她说这些事不一定管用想了想还是侧头对外面看热闹的同学说:“你好,能帮我把宿管老师叫来吗。”
姜湘见状大叫:“你叫老师我也不怕,我不信林老师何老师还能把他丢出去!”
宿管部办公室。
林老师看着手机新闻推送的信息专家预测这场冰雹至少要下两天,也就是说她们最少要被困在这里48小时!
何老师叹气:“足足四十八小时,天气还这么热是要出人命的!”
林老师也叹:“是啊,万一出了安全事故,我俩也别在宿管部呆了干脆收拾包袱去食堂扫地吧。”
两人愁容满面一直给校领导打电话请求增援可都没有回应,有同学气喘吁吁跑下来:“老师快去二楼看看,出大事了!”
才过不到半小时,地面已经变得湿润,高温照射下使落在地面的冰雹融化让空气的水蒸气含量直线上升,闷热天气里的四十二度甚至比单纯的燥热还要难捱,江渺刚洗完澡五分钟就又开始流汗,连呼出来的空气都带着浓重水气。
板凳上的人从昏迷中短暂清醒,开始痛苦低嚎。
姜湘不敢乱动伤口,只能打水帮他把身上的血渍擦干净然后继续不停歇的拨打120、119请求救援。
占线!占线!占线!电话无论打多少次都是占线!江渺冷眼看她在这里做无用功,只希望两位宿管老师不要是拎不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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