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架的第二天，于丽丽回来了，回来时，谢文见她住着拐杖。
是右脚受伤了，裹着石膏。
“谢文！李宏耀！许若含！你们仨去一下办公室！”罗妍喊道。
谢文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估计会像以前一样挨一场骂。
“我就那几天不在学校，你就给我惹事啊李宏耀！”于丽丽指着李宏耀，手指在晃，“你不是欺负许若含就是打谢文，你要做么子！”
“那是她们先惹我的！”李宏耀摇晃着身子。
“站好！”于丽丽说，“那你也不打人家女生的胸。昨天中午又在打谢文肚子，你一个男生能不能有点男子汉气概！欺负女孩子算莫子回事！啊？”
“那她也给我打伤了，打我眼睛这，我鼻子也出血了。”李宏耀指着谢文。
那破皮外伤不知道的以为是笔画的。
谢文看着他，表面很平淡。
“那你也不能这样！道歉！”于丽丽说。
李宏耀无奈转了下身：“对不起，谢文。对不起，许若含。”
“昂。”谢文和许若含都敷衍地应了下。
“回去吧，别再让我看到下一次。”于丽丽说，“下一次我就把你家长请来，让你妈妈看看你在学校里面干了什么好事。”
谢文走出办公室，看到秦也朝她走了过来。
“于老师找你干啥啊？”秦也问。
“昨天打架呗。”谢文说。
“于老师骂你了吗？”秦也问。
“没有，就骂了李宏耀。”谢文摇头。
“李宏耀就是个神经病，长得跟个傻子一样，好恶心。”秦也皱眉，然后声音又放小了些，“昨天课后服务，许若含不是哭了吗？就是那个李宏耀打她，直接打在她胸上了，简直就是一个流氓。”
“我靠。”谢文也皱起眉，“许若含怎么不干脆把他打死？这么不要脸。”
“就是啊，能不能来一个好一点的男的啊？就没见过正常的男的。”秦也说。
谢文这下意识到，其实以前二小的男生都还挺好的。
几天后，天气还是这样没变化，谢文也慢慢适应了。
谢文来学校时，发现学校对面的包子铺生意格外地好，排队的人全都是年轻人，脖子上挂了蓝色带子的工作牌，有很多人买了早餐就往五小走去。
她今天被妈妈逼着把刘海夹了起来，来到教室，谢文得知今天是自己这组值日，她拿着扫把跟劳动委员陈一走到跑道那儿。
天冷了，跑道上也落了很多叶子。
“好牛逼的发型。”李稀延看到谢文的刘海，没忍住嘀咕了一句。
谢文：“……”
明明李稀延和她的发型没什么区别，只是谢文是扎起来和马尾绑在一起，李稀延是直接贴在头上。
谢文服了，她的发型和胡瑞是一样的，但她觉得胡瑞明显要比她好看多了。
打扫完后，她直接把刘海取了下来，还好头发不油，没有乱七八糟的，就是长了，有一点扎眼睛。
把落叶扫干净后，陈一去倒垃圾，剩下几个人一起上楼继续早读。
早读过半，于丽丽拄着拐杖站在教室后面：“大家停一下！都看向后面！”
谢文听到声音，和大家一起转头，看到后面有三个老师。
两个女老师和一个男老师。
“我们这次又有实习老师来到我们学校实习了。”于丽丽说，“三位老师介绍一下自己吧。”
那三个老师依次介绍自己，站在最左边的女老师刘海很厚，戴着一副眼镜，穿了一件蓝白渲染的卫衣，她叫林笑。
中间也是个女老师，染了一头棕色头发，气色要比林笑差一点，叫罗喜圆。
最右边的男老师个子高大，微胖，叫任恩。
谢文突然疑惑，为什么以前二小那边没有实习老师过来。
一到课间，一群同学围住了三个实习老师，有说有笑。
但谢文完全不感兴趣，一直坐在原地发呆，不想融入人群。
一直到信息课时，谢文被胡瑞叫住了，没去机房。
“打牌吗？”胡瑞问，她拿出一沓卡牌，“烂头背抢。”
“怎么玩？”谢文没听说过这个游戏牌。
准确来说，这个班里的同学玩的游戏，她一概不知。
“蜂叮烂头，烂头背枪，枪打虎，虎吃人，人养鸡，鸡啄蜂。”胡瑞解释道，“输了的卡牌就归对方，如果是多人玩的话，就要一直玩到只剩下一个人。”
“行。”谢文答应了，她坐到了胡瑞前面。
“我也想玩。”秦也看到她们手里拿着卡牌，跑了过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她又看向正在仰头喝水的章兮，“小——兮——兮！玩不玩烂头背抢？”
章兮看了眼她，又点点头，放下水杯，慢慢走了过来，搬了把椅子坐在胡瑞旁边。
胡瑞拿起这一沓牌开始洗，洗完后，每人一张一张的分。
“谁先出？”胡瑞问。
“我先吧。”秦也拿出一张牌，准备亮出来。
“行。”胡瑞点点头。
“虎。”秦也出牌。
“开局就出这么大！”胡瑞瞪大了眼，“这我出不了。”
“枪打虎。”章兮出牌。
“烂头背抢！”胡瑞抽走了章兮的枪牌，笑呵呵地，“我有枪了。”
“稀有牌啊，就没了”章兮叹气。
“为什么枪牌稀有啊？”谢文疑惑。
“倒也不是本来就稀有。”胡瑞解释，“那个死人李宏耀还有王楚耀撕了几张枪。真的是，劲挑好的撕。”
“但是烂头能背枪，难道不是烂头更好吗？”谢文问。
“虽然说烂头能背枪，但你随随便便一只蜜蜂就可以拿到烂头。”胡瑞说，“我们有时候玩的没那么死，抢打人也是可以的。”
“枪打人？”秦也笑了，“那很吓人了。”
“确实。”胡瑞点点头，“继续吧。”
“蜂叮烂头。”谢文出牌。
“鸡。”胡瑞叹气。
“人。”谢文又拿走胡瑞一张。
“虎吃人。”秦也出牌。
“枪打虎。”谢文霸气地出了个大的。
“烂头。”胡瑞同样霸气地把牌排在桌上。
“蜜蜂。”谢文出牌。
胡瑞只好苦着脸把自己唯一的烂头牌给了谢文。
“鸡。”章兮出牌。
“人。”谢文没让她得逞。
“请问这里在食物链顶端的到底是谁？”胡瑞看着自己极为少数的卡牌。
“牌多的。”谢文笑了。
“食物链顶端的不是人吗？”秦也问，“人啥都能吃。”
“No,no,no.”谢文摇头，“人还能被虎吃呢，虎能让人给它吃了吗？”
“虎。”章兮打断了。
“请问除了枪还有谁能搞定虎啊？”谢文不太想出枪牌。
“没有。你搞定了虎，监狱就要搞定你了。”胡瑞摇头。
“枪。”秦也抢先一步，出了牌。
“烂头。”谢文懒散地出牌，比起烂头，大家的确会更稀罕枪牌。
“小蜜蜂来喽。”胡瑞把谢文的烂头顺走了。
“我靠。”谢文服了，忍不住骂了一句，“鸡。”
“我的牌啊！”胡瑞掐了下人中，“最后一张，烂头！”
秦也笑着出了张蜜蜂。
“玩不起了玩不起了。”胡瑞揉了把脸，“没牌了，我太失败了！”
接着，其余几个人继续把游戏玩完，最后是谢文赢了。
“谢文，你的运气爆棚啊！”胡瑞满眼羡慕，“求求同款运气。”
“我有一种你高考选择题随便乱蒙都可以对一半的感觉。”秦也说，“这运气真好。”
“高考选择题可不敢懵。”谢文说。
“那我们要不唱歌？”秦也提提议，随后她从书包里拿出一本黄色的薄本子，“我还抄了歌词。”
“我看看。”胡瑞拿过本子，双眼一亮，“我的天呐！你的字也太好看了吧。”
“谢文的字才算好看呢。”秦也有点不太好意思，“我们可以轮流唱歌。”
“行啊。”谢文点头，她平时很喜欢唱歌。
“那谁先来？”秦也问。
“我。”谢文说。
“行啊。”秦也，“那我第二个吧。”
“我要最后一个。”胡瑞说，“我唱歌特别难听。”
“你唱歌都难听了，那我算什么？”谢文挑了挑眉。
加了微信后，俩人偶尔会聊聊天，胡瑞还唱过歌，非常好听。
“那你先来吧，这首。”秦也指着第一面的第一首。
这首歌的名字叫《解药》，特别火，但是谢文没那么爱听。①
可能是自己最近忠于纯音乐吧。
“咖啡店等了一整夜夜夜夜，你还是没有出现，就在昨天爱悄然离线……”谢文开口。
“还可以啊。”胡瑞说，“秦也你接着吧。”
“我唱这个吧。”秦也指着第二首歌，“一瞬间紧紧拥抱，无处可逃，一吻天荒，永远不会凋谢的花……”②
秦也唱歌时嗓音很细，声音也会小很多，她唱歌的时候，眼睛会不自觉下垂，上翘的长睫毛非常显眼。
“好听诶。”胡瑞说，“章兮，到你了。”
“我也唱这首吧。”章兮说。
谢文觉得章兮唱歌时的声线和秦也差不多，但章兮声音更小，也淡了很多。
主要还是章兮内向得多，平时说话声音也不大。
到了中午，因为很多同学没写作业，都被于丽丽留下了。
剩下的同学全都让她赶到外面去吃饭了。
“我们走吧。”于菲菲拉上谢文的手，“去乒乓球桌那边吃，方宇鹏帮我们抢了位置。”
好几个女生都来到楼下乒乓球桌旁，秦也也来了，身边签着一个小男孩，瘦瘦小小的，但是眼睛非常大，和秦也一样，睫毛也很长。
“这是你弟吗？”谢文问。
“是啊，叫秦子敬。”秦也说。
一旁的于菲菲注意到一个小孩，也凑过来问:“秦也，这是你弟弟啊？”
“是。”秦也点头。
“好可爱。”于菲菲笑了，她突然抢过秦子敬的饭盒。
“啊！”秦子敬伸起了手想去抢回来，可是个子太矮，就算是踮起脚，也根本够不着。
“于菲菲，还给他吧。”秦也尴尬地笑了笑，她怕等会儿秦子敬哭了。
“好了好了。”于菲菲跑了过来，要把饭盒给秦子敬，却看见秦子敬正在掉眼泪，“你怎么哭了？对不起，我只是想和你玩一玩，我不是要欺负你的。”
“好了好了，没事没事，不哭了。”秦也蹲下摸了摸秦子敬的头，“姐姐只是想和你玩，逗一逗你，不是要欺负你。”
“你咋给小朋友弄哭了？”于筱筱笑着问。
“……”于菲菲看着于筱筱，忍住不笑。
①《解药（新版）》——来一碗老于
②“一瞬间，紧紧拥抱，无处可逃，一吻天荒，永远不会凋谢的花。”——胡歌《一吻天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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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P独步晴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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