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体育课里，集合了没多久就突然解散自由活动了，谢文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一个个的都溜了。
但是身边有几个人在打排球，谢文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该跟着谁，就从离自己最近的筐里拿出一个排球。
但这是她第一次碰到排球，一段挤出也没有，更不可能想旁边人一样那么熟练。
“你也来打吗？”一个人走到谢文旁边。
她叫谭音如，是排球队的。
“你要参加排球队啊？”谭音如问。
“没有啊。”谢文摇头，“我想试着玩一下。”
“那我和你一起吧。”谭音如把自己手里的球投进筐里，“你会打吗？”
“不会。”谢文说。
“那我教你。”谭音如说着，伸直自己的手，掌心叠起来，“你先练垫球，要这样子。”
谢文学着谭音如伸出手，将手臂绷直。
谭音如举着球，说:“你试着往上垫。”
谢文将手一抬，碰到球上。
“对，就是打这个地方。”谭音如说，她把球递给谢文，“你自己试着打一下。”
可这是谢文第一次打排球，她把排球垫上去，不但没有接到，它直接往后飞了出去，还差点砸到远处的薛筱蓉。
“不好意思。”谢文转身道歉。
“没事。”薛筱蓉笑着摇了摇头，又接着和陈一源打排球。
“不要太用力了。”谭音如说，“然后打球的部位不要太前也不要太后。”
谢文照着她说的去做，但是每次都失败了。
她根本控制不了球的掉落位置，要么是因为反射弧太长打空了，要么就是打到其他地方。
“手要伸直，要有力。”谭音如帮谢文把手调整了一下，“但是你垫球的时候不要用太大力，不然球一下子会垫得很高，不好接。”
谭音如帮她练了大半节课，谢文看到旁边有两个老师正在看着她。
谢文一紧张，球直接落了地。
那两个老师，其中一个是方脸戴着眼镜的女老师，叫袁洁，另外一个是学校的男主任，叫岳铮，他们都是教体育的，岳铮现在带他们班。
“同学，你是哪个兴趣课的啊？”袁洁走了过来，问谢文。
“声乐。”谢文回答。
“那你要不要换到我们排球课啊？我看你也挺感兴趣的，个子也蛮高，挺适合。”袁洁问。
“呃……不用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声乐一些。”谢文突然想到了林泫的小说，自己也要写小说给她看，所以并不想换兴趣课。
“那你要不考虑一下？”袁洁问，“如果哪天想来了就跟你们班主任说。”
“嗯。”谢文尴尬地点头。
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选择，但让她离开声乐课，她还是不愿意。
毕竟好不容易适应了一些，她不想再加入到哪个陌生的地方。
课间里，于丽丽把谢文叫到了办公室，又是因为参不参加排球队的事。
“我听袁老师说你今天体育课在练排球，你要不要换到排球兴趣课去啊？”于丽丽问。
“但是我不太会，还是算了吧。”谢文拒绝道。
“没关系，那里可以从头教起。”于丽丽说，“练得好的话，说不定你还可以进入排球队去参加比赛呢。”
“……”谢文一想到声乐课里的林泫，她就不想换掉，“我…还是比较喜欢唱歌，还是留在声乐吧。”
“那好吧，我帮你跟袁老师说一声。”于丽丽点点头。
谢文走出办公室，她不知道于丽丽现在会是怎么看自己的，排球队花费的精力一定是比声乐课多，也许自己的拒绝会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一个吃不了苦的人。
她坐到座位上，从书包里拿出一本《追风筝的人》开始看起。①
“谢文，你这是什么书啊？封面好漂亮。”于菲菲看到了，立马跑来问。
“《追风筝的人》。”谢文合上了书，也看了眼封面，的确是挺漂亮的。
“没听说过，讲什么的啊？”于菲菲问。
“不知道，我刚看。”谢文说。
其实她四年级那会儿看过一点，不过那时候刚接触小说，还没那么看得进去。
“好吧。”于菲菲说完，又走到别的同学哪儿玩去了。
“哈喽。”接着，胡瑞又走来了，她正在用胶带粘小球，这是最近班上很流行的，很多人都在粘小球。
谢文抬头看着胡瑞，胡瑞又问：“刚刚于老师把你叫去办公室干什么了啊？”
“问我要不要去排球队。”谢文回答。
“那你去吗？”胡瑞问。
“不去，不想去。”谢文摇头。
“对了，那你现在在哪个兴趣课啊？”胡瑞又问。
“声乐。”谢文合上了书，回答。
“按理来说我和你一样也是声乐的诶。”胡瑞说。
“为什么？”谢文记得胡瑞没有来过声乐课的教室。
“我之前报兴趣课报错了，葫芦丝和声乐我都占了名额，所以我既是葫芦丝的，也是声乐的。”胡瑞解释，“反正两边都可以去，但是我现在都是去葫芦丝的，因为我本来就要报葫芦丝。”
“那你今天跟我一起来声乐呗。”谢文开玩笑道。
“可以啊，到时候我跟我老师说一下。”胡瑞答应了，“我到时候就在那里粘小球。”
谢文没想到她真的能答应。
一直到下午的兴趣课，胡瑞和她的葫芦丝老师说了后，就跟着谢文来到了声乐课的教室。
俩人挑了后面的位置，坐到了一块，胡瑞又开始粘起了小球。
“这个粘球的胶带是用普通胶带也可以吗？”谢文好奇。
“那不是。”胡瑞说，“不过学校边边就有卖，你可以买着玩，两三块吧就，挺便宜的。”
谢文想着自己兜里现在一块钱也没有。
“同学，可以让一点位置吗？”一个声音传入谢文耳朵里，谢文往后看。
是林泫，她坐在胡瑞后面。
“我自己都要挤死了还要给你让吗？”胡瑞的语速很快，听着有些不耐烦。
“那我更挤诶，我还要画画。”林泫说。
“那你别画了。”胡瑞说。
“神经病吧。”林泫皱眉骂了一句。
“去你妈的，你才神经病。”胡瑞扔在低头粘小球。
她们直接是有什么矛盾吗？怎么会这样？谢文在心里疑惑。
但是下一秒，谢文觉得林泫骂起人来，听着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今天我们要唱的是《记念》”苏钰写好歌词，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②
“《记念》好听诶。”胡瑞听到歌名，抬起了头。
谢文还算喜欢这首歌，之前刷视频的时候听到过，一直在找这首歌。
这首歌很多人都会唱，所以学得很快，但要求唱起来的时候，也只有105班的女生有在认真唱了。
“105班有个女生唱得和原唱一样诶。”胡瑞扶了下眼镜。
“在哪里啊？”谢文看向105班那一群人。
“那儿。”胡瑞指向了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戴着粗黑框眼镜，马尾扎得很高，一只脚上缠了绷带，是骨折了。
“你帮我画一下眼睛呗。”林泫拍了拍谢文的肩膀。
“啊？我不太会画。”谢文有点懵。
“没事，帮我画一下，我看看。”林泫说。
谢文拿过她的画本和铅笔，帮她画起了眼睛，怕画的太丑擦不掉，于是笔触都轻了些。
“谢文！快收起来！”前排的李博突然小声提醒。
谢文立马抬起了头，发现苏钰就在自己的旁边，笑着给她比了个耶。
谢文尴尬地笑了笑，立马把画本和铅笔还给了林泫。
等苏钰走后，谢文怕再被老师发现，是不打算继续帮忙画了，不然没收的可麻烦。
她见胡瑞从抽屉里拿出刚刚在粘的小球。
“你还在这黏坨坨啊。”苏钰又走到另一个女生旁边，拿走她粘的小球。
“苏苏老师我不粘了，还给我吧。”女生伸长了手，求生欲满满。
“下课还你。”苏钰说。
“够了，我小名就叫坨坨。”胡瑞无语了，“真搞不明白，我妈他们为什么要给我取小名叫‘坨坨’。”
“谢文，你微信号多少啊？咱们加一个呗。”林泫碰了碰谢文的肩膀。
“我不记得了，你把你的给我吧。”谢文说。
“好。”林泫从笔盒里拿出一只黑笔。
谢文把她的语文书拿给林泫写。
“你要在语文书上写啊？”林泫确定了一遍。
“我怕我给忘了，写语文书上一眼就能看到。”谢文解释道。
写完后，谢文看了眼她的微信号，然后把语文书放回书包里了。
谢文记得前几天她没事干，拿着妈妈的手机翻家长群，刚好翻到了林泫，网名叫“蓝桉”，群昵称叫“林轩”。
谢文当时就奇怪了，大家叫她名字最后一个字明明读的是第四声，但为什么她的群昵称是“轩”。
她当时还点进了林泫的朋友圈，发现林泫特别喜欢记录生活，经常会在出去玩的时候发一张自拍照，每一张都有一个经典的比耶手势。
“你有手机吗？”胡瑞边粘小球边问。
“没有，我妈说要等我高中了才给我买。”谢文说。
“那你好惨啊，我好之前就有了。”胡瑞说，过了会儿，她又反应过来了些什么，“不对啊，那你怎么有微信的啊？不会是拿你妈妈的微信加吧？”
“不是，我妈手机有个微信分身，另一个分身微信就是我的微信号。”谢文解释道，“那咱俩加个微信呗。”
“加微信…怎么加？”胡瑞抬起了头，苦笑着问道。
谢文：“……”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胡瑞解释了。
①《追风筝的人》，卡勒德·胡塞尼著
②《记念》雷雨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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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P适应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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