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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墓岸医院

“到了?这么快……”

从窗户被吹走的雪露出的空隙中,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四号厢的旅客们,一个个拖着一张惊恐又被逼无奈的神态陆续走出车厢。

铁轨周围爬满了荆棘,像是下一秒就要破窗而入。鲜红的花朵也随着涌上,绽开。

外面是一个巨大的庄园,荆棘带着玫瑰也在不停的向庄园房顶的上空延伸。本来二层小洋房差不多高,在荆棘与玫瑰的不断盘延之下,变成了一座直冲云霄的铁塔。

他们不知道墓岸医院会是什么鬼样子,但“墓”和“医院”足以解释它比花卉公寓正常的多。

在一声声系统的提示之中,列车又急急匆匆的启动了。

【墓岸医院,到了,请三号九号车厢的旅客有序下车.......】

列车刚刚停下,淅淅沥沥的小雨就告一段落。车门缓缓开启,墓岸医院的空气冲进来的那一刻,土地酸腐难闻的气味充斥着鼻腔,尘土也随之一拥而上,惹得许多人喷嚏不断。

进入任务地,出入车厢是要按照序号来的,蒋毅是901,自然带领着整个九厢的乘客们踏进这片贫瘠的土地上。

靴子踩在地上掀起的尘土连绵不断,但又很快落了下去。

为了保证不在进入任务地点之前就被呛死,大家纷纷仰头捂脸,快速逃离入站口。但还是咳喘连连。

这里一派荒凉,搞得人心惶惶。

旅客们都跟在蒋毅身后。大家的内心本就不安,被蒋毅这一止步吓了一跳。

但好在它只是看着三号箱那一拨黑压压的人群也在陆续向大厅进发。

【各位乘客,你们好,欢迎来到此任务场景,墓岸医院。大家需要躲避特里弗维亚的追击,并唤醒一切记忆。】

【请各位乘客尽快入场。】

广播断断续续的结束了,消散在一片虚无之中,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个坐错了车厢的“小孩”,任祤蓮不禁打了个寒战。

看着三号车厢的人一拥而入,蒋毅并没有带领着队伍着急冲上去。

“你在干什么,快进去啊,难不成分要他们都拿了?”

蒋毅只是回头瞅了他一眼,淡淡的撇下了一句,

“着急没用。”

等到三号厢的旅客最后一名进入医楼两分钟左右后,蒋毅才把对讲机举到嘴边。

“请九号厢乘客跟紧队伍,我们即将进入墓岸医院。”

前面几个人都加快了步子,后面的大部队带着凌乱的步伐声紧紧跟在后面。

墓岸医院这场是旅行中的第一场,蒋毅就凭借着他的经验丰富,不情不愿地让自己后面后面跟了两个小尾巴。

任祤蓮and黄毛:“……”

蒋毅平淡的走在最前面,后面的黄毛大气不敢喘,佝偻着腰,生怕谁发现了他。

的确,他那一头金发格外耀眼。

他们在一楼溜了一圈,蒋毅随便找了个房间推门而入。

“呼啦”一下,房间地上的所有尘土都被开门这一大动作掀得翻飞。

蒋毅反应灵敏,冷静的向后撤了一小步。

而站最后的黄毛因为不知情风风火火就要往屋里冲。

结果刚到门口就被碰了一鼻子灰。

“咳咳咳……啊……啊嚏!”空中的尘土和屋子里散发出来的浓郁的味道让黄毛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真的,这时候任祤蓮都要忍不住吐槽两句:别冒冒失失的。

这间屋子对比起来还没有这栋楼外面空气的尘土潮湿,他们等了半天愣是没散。

任祤蓮想了想,万一只是门口飘尘土而里面什么事也没有,干站着等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做任务的时间?

他勇敢的带着头冲了进去。果不其然,里面没有呛人的尘土。

而是**浓郁的下水沟味和迷雾仙踪。

任祤蓮:“……”

虽然像仙境一样雾气飘飘,但谁家仙境有股臭水沟味。

跟在任祤蓮后面的勇士就是黄毛,但他也是属于嗓子眼浅的,呕的一下差点吐出来。

难以理解这医院在破损之前是不是也有股酸臭味,以至于成为废墟后都腌入味了。

人家蒋毅是个尖人,还等了一会,在确认两个人没被毒死之后才进去。

但他也被这股“仙境”残留的气味熏得反酸了一下。

况且这还是个值班室呢,味道如此沁人心脾,估计医生晚上不是睡着的,而是熏晕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在这之前这医院是否也如此“香喷喷”的。

此时此刻他们真想再回到报名那天从报名处买个防毒面罩。

可惜那讨人厌的破系统哪还给什么重来的机会。

阳台上放着一个塑料水盆,黄毛勇敢地向水盆里看去,结果又被恶心到了,水盆里的灰尘常年积攒,墓岸医院在没人进行任务的时候是经常下雨的,所以水盆里的尘土和进窗的雨水混合到一起,在盆底形成了一层污泥,表面上紧紧贴着几片的落叶,有的已经混杂进了泥土之中,和下雨过后的水洼底部十分相像。

任祤蓮从休息室办公室的抽屉里只找到了两个棉手套。

任祤蓮:“……”

他强忍着恶心戴上了棉手套,把手伸进了泥盆里来回探索。

“有......有东西!”

他拽着一个绳索从盆里拉了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水盆拉丝了。

任祤蓮:“请问这个绳子有什么用吗?”

蒋毅:“好像没有。”

现场再度陷入了一场沉默。

黄毛在柜子里翻翻找找,发现了一把长斧。

他把斧头抬起来,在眼睛前晃了晃。

墓岸医院虽然见不到一丝阳光,但斧头的利刃也把黄毛晃的眯了一下眼。

突然,身后传来哐当一声,一个人从门口飞了进来。

门外,特里弗维亚举着超长号镰刀,刀尖抵着371的脖子。

地上坐着的371心都凉了一大半。

于是,他们六个人十二目相对。

特里弗维亚似乎没有要朝这边发起攻击,然而,一声刀风落下,371的头又骨碌碌的掉在地上。

顿时黄毛惊掉了下巴,还不忘拉起地上躺着的人破门而逃。

五个人,他逃,他追,不知不觉蒋毅、任祤蓮,、黄毛和伊莱特斯已经跑出了医院大楼,绕进了迷宫花园里。

“特里弗维亚呢?”

“不知道……”

黄毛走上前与任祤蓮并肩站在一起,迷茫的摇了摇头。

二人带着头,蒋毅和伊莱特斯跟在最后面,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们。二位大佬认为这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天已经渐渐灰了下来,四人在迷宫里兜兜绕绕。

不知绕的哪条道,任祤蓮突然发觉到前面的空间有了些光亮。

再迈出几步,终于绕出了纵横交错的迷宫的怀抱。

但仔细一看,终究没有走出去。

面前是一个看起来荒废了很久的喷泉,但池水似乎并没有因为年久而干涸,喷泉第二层的浅池子里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混杂在一起的液体,滴进下面最大的池子,荡起层层涟漪,浮在水面上的水草也一点点被水波推散开。

任祤蓮拍了拍黄毛,冲着喷泉那边抬了抬下巴。

谁想,黄毛刚把目光移过去,就与好不容易找到这来的特里弗维亚来了个深情对视。

伊莱特斯和蒋毅也频频跟着看过去。

伊莱特斯站在最后面,等他回过神来,那仨人都跑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特里弗维亚犹犹豫豫的把手中的镰刀放下了。

伊莱特斯赶紧迈开步子躲到草墙的后面。

但他并没有走,因为他注意到了特里弗维亚的动作,躲在草墙后面偷偷观察。

特里弗维亚的犹豫不决被他笨重的穿搭无限放大,是个人都能捕捉到。

伊莱特斯是唯一一个注意到的,目前除了他没有别人在场。

特里弗维亚似乎也不敢太确定他的样貌,再次抄起镰刀,向草墙这边发起进攻。

他听着玻璃扎刺着土地的声音就感觉头顶一凉,抬头一看,一个下半张脸缝着军绿色麻布,上半张脸惨白,还没有黑眼仁,却又格外俊俏的脑袋正从两米左右的位置投下目光。

看着头顶紧盯着他的那双深邃的像无尽洞穴一样的眼睛,他后背好像被冷汗湿了一片。

伊莱特斯已经顾不上东西南北了,迈开大步,只想着下一秒要逃出这迷宫。

后面挥刀的声音忽近忽远,重重的一刀下来,他赶紧靠近右面的草墙,特里弗维亚的镰刀“哐”的一声砸到了一旁的土地上,溅起一片石子和灰尘。

天边逐渐灰暗了起来,迷宫内的道路也越来越模糊。

眼看着特里弗维亚一镰刀下去就要给伊莱特斯一个封喉。

正好前面有一个小岔口,他赶紧绕进岔口,冲进回形通道,趁着特里弗维亚专注的寻找,从他后面悄悄溜走了。

蒋毅三人已经回到了医院大楼附近,正巧面对面碰上了仓皇逃回来伊莱特斯。

“特……特里弗维亚应该还被困在迷宫里……”

“所以天黑了,我们应该找一个休息的地方。”

蒋毅拖起地上一只不知道什么东西,往医护楼里面走。

伊莱特斯:“?”

他伸手戳了戳一旁任祤蓮的肩膀:“你们老大手里拿的啥啊?”

任祤蓮:“不晓得,但他说能吃,没毒。”

看着任祤蓮坚定的眼神,他也没说什么,半信不疑的点点头。

任务一点没做,所以铁车的门是一个缝都没开。

现在他们需要找一个能住人的地方。

黄毛跟着他们俩在蒋毅之后回到了医院大楼,一屁股坐在他们一开始翻找线索的那个房间脏兮兮的大理石地板上。

当然对于他来说现在找一个歇脚的地方是最重要的。

“要不然我们晚上轮流站岗吧……”任祤蓮怯怯的车一句话,“万……万一特里弗维亚晚上来袭击我们怎么办?”

黄毛一拍脑袋,才脱离刚才的神情恍惚。

蒋毅只顾着在一边烤他的猎物。

伊莱特斯点点头,认可了他的想法。

“我看第一时间段……”任祤蓮左右环视了一圈,除了伊莱特斯其他人,包括认识的以外的几个人都在各干各的。

他尴尬的张了张嘴,又抬起手想要和看向他的的人寻求帮助。

靠在最墙角的一个瘦弱的男子畏畏缩缩的,与任祤蓮对视的一瞬间,跟看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似的,立马把眼神收了回来。

谁也不愿意接这活。

“算了,半夜十二点我不睡了,特里弗维亚看着谁睡得着,我看第二个时间段吧。”

任祤蓮闻声向左看去,蒋毅一脸无奈的扶着头。

黄毛也说:“行了行了,我也站吧,我站凌晨。”

蒋毅也抬起头看了一圈,那个缩在墙角的男生把头埋得更低了。

蒋毅盯着他看了有一会,嘴里发出一声浅浅的嗤笑,移开了目光。

第二天他们打算起的早些去做任务,所以三个人看一晚上足够了。

他们三个人并着排坐下,任祤蓮打开手里的强光手电筒坐在那里,支棱着眼皮站岗。

蒋毅一直没睡着,窝在潮湿的墙角,眯着眼睛,听着墙上古老时钟的滴答声,等待着自己的站岗时间到。

也可能窗外的枯叶和寒风拍打着残破不堪的木窗,噼里啪啦的声音吵的人睡不着觉。

任祤蓮困得一个劲点头。

黄毛突然拍了拍他,凑过去小声跟他叨叨几句:“要不你去歇着吧,让他。”黄毛伸手指了指左边。

“让我们老大看着,他精力好。”

他又凑到另一边讨好似的瞅了瞅蒋毅。

这边蒋毅半眯着眼睛,听到黄毛提他站岗,睁开左眼,没好态的瞥了他一眼。

黄毛缩了缩脖子,瞬间不说话了。

蒋毅站起来,掰了掰手指头,转了转脚腕活动了筋骨,走到任祤蓮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起来吧。”蒋毅压低了声音,好像生怕特里弗维亚听见似的,“正好我睡不着,我从这会开始站岗吧,你去歇着。”

“啊……啊?真,你真的要站吗?啊谢,谢谢。”任祤蓮有点畏惧,往左蹭了蹭,给蒋毅让出来一个位子。

很快黄毛也坐在这个位置上,打起精神,听着钟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平时到点就升起的太阳今天也赖了两个小时的床。

凌晨六点,室内室外还是漆黑一片。

黄毛依旧满载着熬夜的怨气支棱在墙根。

不知是外面下了雨还是屋里漏了水,房间里的空气要比前半宿潮湿很多,隐约掺杂着滴水的声音。

嗡的一声,他们待的这间屋子不知道从哪里闪起了红光,把昏昏欲睡的蒋毅闪的一点觉也没有了。

“什么情况?”

他感觉有些出乎意料。

红灯闪了一分半左右,除了红灯在闪,其他什么也没发生。

眼瞅着天马上亮了,提心吊胆的旅客们部分也渐渐放下了疑心,张哈犯困。

一阵敲击木头的声音传来。

明显是在攻击着他们这间屋子,单薄的木门没有保护,随着敲击的声音颤抖着,摇摇欲坠。

这间屋子没有其他门了,除了黄毛头顶上一个紧闭着的窗子。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离窗子最近,大家生死难料,猛的起身,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扒开窗子。

破烂不堪的卫衣底下透露出他青筋暴起的胳膊。

天不遂人愿,在木门破碎的那一瞬间,窗子还是没有被打开。

冲进来的也正如他们所猜,特里弗维亚没错了。

几个年龄不大的抱团在角落里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特里弗维亚冲过去,一刀了了附在最上面的那个人,滚烫的鲜血溅在了其他几个人的身上,把那几个小崽子吓坏了,尖叫着像无头苍蝇似的在狭小的空间里乱窜。

“鬼”踩着两片长的玻璃碴子走得却格外稳健,几个孩子乱窜吵的他烦,却几刀下去只是让他们负伤。

蒋毅看着特里弗维亚手中的长镰刀心里也是慌得一批,揪着几个人先往门外跑去。

屋里还留着那个懦弱的男子和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蒋毅带着几个人飞奔出了医院大楼,目前是安全了。

几个在小房里,剩下的大部分人有的也许在花园里,墓地里,有的在其他楼层生死未卜。

上午,太阳凄凉的照在医楼的大门口,一层的灰尘早已被血液冲刷干净。

一个男子气喘吁吁的,连滚带爬的跑着,后面紧跟着传来玻璃碰撞着瓷地板的声音。

他神情恍惚,脚步踉踉跄跄的,一把被特里弗维亚打倒在地。

那人的面前就是一片亮光,拖着两条残缺不堪腿拼了命的向那个方向爬去。

那人满脑子就一句话,救命啊。

特里弗维亚一脚踩在他身上,那人惨叫了一声。

一阵刀风的声音挥过,惨叫声戛然而止。

“嘶……啊!”

黄毛胳膊上的布料被任祤蓮狠心一下子给撤开了,露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诶,那个谁不是医生吗,快来给他看看!”

任祤蓮冲着伊莱特斯拜了拜手。

他挑了挑眉,走过来看了一下黄毛的伤势,眉毛忽的一下就皱起来了。

“不行啊,你这伤的有点深,得消毒啊,不然会感染的!”他的每一断句的末尾都要提一下调。

我嘞个,真高傲。任祤蓮忍不住嘀咕一声。

他们处理完目前的一切困难,想起了一件事,他们除了躲避追击,忘了还要唤醒他的记忆。

钟在医院第三场雨里敲响了第十二声。

他们围坐在一块树下的草坪上。

蒋毅:“你们在刚才的追击中发现什么了吗?”

方才好多人都沉浸在被追杀的刺激和恐惧中,没有看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我刚才看到过!

伊莱特斯一拍手,猛的想起来。

“刚才在迷宫中心的时候,特里弗维亚在看我们这边的时候停了一下!你们说这个会不会是突破口?”

黄毛摸了摸下巴,深思着伊莱特斯这几句话。

邪祟是很怕阳光的,不如今天中午我们去找特里弗维亚。黄毛提议。

虽然说这是一个很迷信的建议,当然他不是跳大神的,起码大多数人都可能这么想。

日中十分,他们拿着搜罗到的几件装备去往墓地。

铜盒子明显已经被人动过,没有呆在原位上,前几次特里弗维亚的袭击也有可能是有其他旅客动了铜盒子,蒋毅把盒子拿起来摇了摇,里面的东西沙沙作响。

如众人所望,一阵危险的声音朝他们的方向袭来。

快跑啊!黄毛高喊了一声。

下一秒,特里弗维亚的镰刀划过他身边。

黄毛笑了一声,抄起飘飘白衣下的棒球棍冲着特里弗维亚的“玻璃鞋”砸去,那玻璃格外结实,没有碎,但人砰的一下失衡倒在地上,镰刀也随着动作划过去,把黄毛的脚腕划出了一到血疮似的伤口,染红了他军绿色的鞋。

在一旁想要帮忙的任祤蓮差点被削掉一根手指。

特里弗维亚一只长的要命的胳膊撑着地,另一只手用尖锐的指甲使劲地怼着自己的下半张脸。

他的身旁扬起滚滚的尘埃,这就给了其他人很多的逃窜时间。

等到扬尘散去,特里弗维亚的身边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他瘦长的身子缓缓的支立起来,左右身体明显的很不协调,左腿想站起来,右腿却摇摇晃晃的想往前迈。

特里弗维亚起来摇了摇脑袋,土棕色的兜帽里,金色的卷发微微飘动。

他深邃的眼眶里,没有瞳孔的眼珠忽然有了聚焦似的,提着连刀又缓缓在迷宫花园里扫荡。

下午14:08,医院一楼楼梯口。

交叉在楼梯把手之间的警戒线被穿堂风吹的摇摇晃晃,从楼梯上流下的泥浆早已干涸,像干裂的皮肤,随着冰冷的风一直裂开至黑暗得看不见的地方。

所有还存活着的成员聚在一起,双双缩在楼梯侧墙的角落里。

腥臭的水从返潮而翘皮的墙皮中滴落,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形成了一个浑浊不堪的小水洼。

蒋毅靠着锈迹斑斑的栏杆,低头看着在地上哀嚎的“旅客”。

他的眼睛微微眯着。

有可能是因为下午的风过于刺骨。

附近,伊莱特斯和任祤蓮清理出一块空地给受伤的人们包扎。

黄毛伤的最严重,其他人其实也就是擦破点皮,仅此而已。

他的伤口微微外翻着,露出不寻常的血色。

任祤蓮发现他的伤口不仅不愈合,甚至两端的皮肉往外扩展。

黄毛的眼珠肉眼可见的浑浊起来。

伊莱特斯注意到他的异样不禁心里更加纳闷:难不成……那“鬼”的刀上…有毒?出于浓烈的好奇心,他伸出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黄毛并没有因为疼痛而瑟缩,反倒像麻木了似的。

染了血疮的皮肉与他离开的手指间拉出一到粘稠的血丝。

伊莱特斯皱了皱眉。

他们的身后是扇窗子,窗子的远处是一大片墓地,每个十字架上的布条甚至破旧的玩偶,都随着风摇晃。

密密麻麻,横遍荒野。

就在前几排墓,特里弗维亚在守着。

他站在一个矮矮的墓碑前,披风被风刮起,轻轻搭在立起的碑石上。

屋里,黄毛的伤似乎越来越严重了,时不时散发出阵阵恶臭味。

再一转眼的功夫,在墓地站着的特里弗维亚早已不见了踪影。

喇叭沙哑的声音又响起来。

【各位旅客请注意,距离副本结束还有25小时43分,请各位尽快完成任务,如未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系统将自动摧毁,感谢配合……Attention passengers, there are still 25 hours and 43 minutes left until the end of the dungeon. Please complete the task as soon as possible. If you fail to complete the task within the specified time, the system will be automatically destroyed. Thank you for your cooperation……各位旅客请注意……】

喇叭重复了三两遍,“滴!”的一声,每个人的手腕上出现了红色的数字,一分一秒的倒计着剩余的时间。

喇叭似乎还想说什么,“哔哔”的响了几下。

【若在一个小时之内不主动找到NPC进行完成任务,系统将自动调动NPC追击。If the NPC is not actively found within an hour to complete the task, the system will automatically mobilize the NPC to pursue it】

973 : ?

“这怎么还带强迫式完成的。”913号不禁感到有些无语。

人们手上的数字又加了一行,是一个小时的倒计时。

“我平时洗个澡、敷个面膜、吃顿饭感觉一分钟都度日如年,为啥今天一个小时感觉马上就要闪过去了……”黄毛不禁皱起眉嘀咕着。

“滴”的一声提示音,五分钟已经过去了。

在场人员除了几位老瓜全部石化。

“不是……这么快!蒋……诶,这仨人呢?”

我们蒋先生、任先生以及伊莱特斯先生早就已经走的无影无踪了。

伊莱特斯眼中映照的天空,又开始星星零零地飘起雪花来,这里的一切事物都足够他细细回味的。

巨大一片冰冷的墓地被冷雾气包围着,雪中的冷风还夹杂着海味的余息,似乎只要白雾散去,墓园的尽头就是悬着一轮残日的海平面。

他们四个人再次钻过高墙,潜入墓园,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一排排熟悉的墓碑。

上面刻画着太阳神图案的小盒子还在,应该是有人动了盒子就会触发特里弗维亚的追击,所以,他们第三次来到墓园的时候,它还是歪歪斜斜的躺在墓碑旁边。

他们手腕上的数字还在一下一下的跳动,一个小时转眼就剩了三十分钟。

不远处,迷雾蒙蒙,特里弗维亚瘦长的身影慢慢的向他们移动,隐隐约约的还有树根在向这里盘延。

他们三个人站在那里,随着时间的流逝,感觉特里弗维亚越走越快,系统逐渐调动NPC主动追击。

医院里。

几个被伊莱特斯调动的三号车厢的乘员安置着伤员。突然一条藤枝飞一般地打进了这里,狠狠地插进墙中。

如果不拔出来,什么事没有,如果那藤条抽出来,医院楼塌不塌就是另一回事了。

果然,人们最期待的来了。

藤条已光速抽了回去,天花板的吊灯摇摇欲坠。

“砰”的一声巨响,原本坐在地上的伤员们在电灯的破碎声中,像没了脑袋的苍蝇,在医院一楼乱窜。

医院的一楼比楼上都要宽出来一截,有一半都开始颤颤巍巍的,噼里啪啦地落下一些石渣子。

在伤员休整的那间屋子里,除了静静坐在那里,眼神混沌的黄毛,早已人去楼空。

现在所有伤员都不知道,墓地里早已燃起了浓浓的火药味。

特里弗维亚的镰刀在他们三个人之间无序的挥动,蒋毅、伊莱特斯和任祤蓮也丝毫不敢放松,因为哪怕慢了一下,都会被癫狂状态下的NPC劈成两份。

蒋毅一脚踹下一根支在坟头的十字架,朝特里弗维亚扔过去。

白雾渐浓,弥漫在潮湿的空气中,特里弗维亚还是能敏感地察觉到外来的袭击。

他迅速回头一挥刀,本就**的十字架被重重一击,成了碎渣渣。

虽有雾气和视角的遮挡,但特里弗维亚对于旅客们一举一动的可见度,就像一只翱翔在天际狩猎的雄鹰盯着地上奔跑的草兔。四面八方,迅速敏锐。

即使背对着所有人,他也知道是谁出的招,或者是谁叹了口气。

他们感知到明显的,系统在阴沉的天空中,无处不在的一道道视线。

这对于任何想快速完成任务的人来说都是一个弊端,你还没有做出动作,可能特里弗维亚已经有所预判。

他们四个在墓地,石碑已经被特里弗维亚误伤大半,而能用来挡刀的很多东西,也都被他们拆了下来。

任祤蓮在掰木棍的时候被铁钉搁伤了手。

忽然滴的一声,在这场副本的所有人先是一愣,随后默契的看向自己的手腕处,已经不知不觉过了两个小时倒计时了,系统又突然犯病似的开口。

【已检测到NPC与旅客均处于僵持状态,触发隐藏场景修复,系统自动将个人技能提升至初段。NPC and passenger have been detected to be in a stalemate, triggering hidden scene repair. The system will automatically upgrade personal skills to the initial stage.】

第一,大部分人都没有理解“初段”,第二,谁也没招到系统惹到系统,却被系统无缘无故带到中场部分。

特里弗维亚的鬼影剧烈地颤了两下,随后像满血复活似的扛起了镰刀。

【触发NPC技能一段,幽灵影。旅客升级至基础技能段。Trigger NPC skill for a period, Ghost Shadow.Passengers upgrade to basic skill level.】

这时候的系统,播报中也明显有一丝丝嘲讽的语气和意味,好像在预示着他们要么伤亡惨重,要么全军覆没。

所有人的视野里突然多出了几个数字和图标,脑海中又多出了系统的声音。

【将给各位旅客加强攻击,普通旅客每人另附自愈10次,每个车厢中将有两位成为治疗型玩家,无限治疗他人,另附自愈15次。We will strengthen the attack for all passengers. Ordinary passengers will each have an additional 10 self-healing attempts, and two players in each carriage will become healing players, unlimited healing for others, and an additional 15 self-healing attempts.】

眼前的图标在目光中心各自旋转展示了一下就消失了。

系统又开始在新阶段和旧阶段之间的空隙开始倒计时。

【5,4,3,2,1……游戏继续,祝每位旅客享受愉快的狩猎过程。5, 4, 3, 2, 1... The game continues, and we wish every traveler a pleasant hunting experience.)

特里弗维亚的躯体像故障的电子系统忽闪了几下,随后就好像被伤口的鲜血刺激了一样,移动速度比零段要高了数十倍。

他高长的身躯掀起一股很大的风流,随着身边一起冲来的一些怨魂,将所有雾气都向副本世界的边沿推散开。

其他旅客听了好长时间的动静,他们忐忑了很久,终于不再响了。

在原来充满着雾气的墓园的最尽头,隐隐约约立着棵枯瘪的合欢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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