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瓜子矿泉水啊，来来，班纳博士，要瓜子吗？”
“来一份来一份，还有一瓶汽水。”
“来份爆米花。”鹰眼克林顿对甜食很有些执念。
“有薯条吗？两包薯条……”
会议室里一时因为零食饮料的出现变得乱哄哄的，绿色皮肤的半巨人笑吟吟地从他们的团宠——年纪最小的复仇者联盟成员，蜘蛛侠彼得帕克手中拿出一袋瓜子和一瓶汽水，“麻烦你搬上来了啊，彼得。”
“不麻烦。”彼得的嘴角挽起一个奸商的笑容，“二十美元一袋。”
“二十？？”半巨人差点把桌子拍出一道裂痕，“你抢钱啊彼得？？”
“我在为上大学攒钱呢！”彼得瞪大眼睛，“你们都是有钱的成年人、科学家，只有我，一年四万的学费还得跑断腿去挣。现在为了救斯塔克先生，我打工的时间都没有了，只能这样赚点小钱……”
一屋子的超级英雄们陷入片刻沉默。
“孩子，过来。”一身黑色制服、面具下只露出下巴和嘴唇、头套上两只竖立着的小耳朵——虽然他本人坚称这是蝙蝠耳朵，不过大家都默认是猫耳朵——布鲁斯·哥谭首富·小耳朵富翁·一辆车一个亿·蝙蝠夜行者·韦恩，往彼得的托盘里塞了数十张钞票。
“零食包圆，我请大家。”
小蜘蛛欢呼一声，乐颠颠地把钞票叠好，小心放进自己的背包里，接着把自己扛上来的一大箱零食惊天动地地全部倒在会议室桌子上，接着，小蜘蛛真情实感地握住布鲁斯的一只手。
“蝙蝠侠先生，自从斯塔克先生昏迷之后，复联已经很久没有过您这样大方的人了......”
复联的一众超级英雄们：“......”
刚刚为了二十美元吼小朋友的绿巨人：“......”
他不自然地干咳一声，好在这时，斯蒂夫的声音如同及时雨，响了起来。
“大家，听得到吗？这里是斯蒂夫罗杰斯——”
正直老冰棍的声音被一声刺耳的麦克风啸叫打断了，五感敏锐的超级英雄们纷纷捂了捂耳朵。
从冰里被挖出来了十年的老冰棍仍然不太能玩转现代科技，他笨拙地拍了两下话筒，掩饰尴尬般干咳两声。
“咳，我想大家都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聚集在这里。那场灾难夺走了我们最亲爱的朋友、我们的英雄，托尼·斯塔克，好在，有瓦坎达及时出手相助，我们现在还有一次机会。”
“敬瓦坎达！”克林顿举起自己手中的汽水，在国王特查拉含蓄的点头致意中，大家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或汽水或牛奶（未成年小蜘蛛专供），布鲁斯和戴安娜虽然不认识这位是谁，也十分礼貌地举杯示意。
“托尼的求生意志，已经被那些石头完全摧毁了。”队长的声音十分沉痛，“今天，我们聚在这里，要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帮助他，为他建立新的求生意志。”
“为了我们的朋友托尼，我可以付出一切。”
彼得应景地红了眼眶，布鲁斯在和罗德窃窃私语：“队长今天怎么这么煽情，前两年把托尼的反应堆打碎的时候可没这么情深似海。”
“还有我们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朋友，感谢他们慷慨的善意。”
复联成员们再次向穿着黑夜般制服的蝙蝠侠韦恩和黑色波浪长发如海藻般披散肩头、一举一动都十足引人注目的女神戴安娜致意。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和托尼的意识链接，帮助他重建求生意志。由于那些石头的干扰，我们不能直接告诉他现实世界的一切，我们得让他知道，宇宙还没有得救，新的危机已经出现，我们需要钢铁侠，世界需要钢铁侠。”
彼得大声吸了吸鼻子。看来美国队长的战前动员对他的效果实在是非同寻常。
“我会第一个和托尼进行链接。”随着斯蒂夫的指示，两台硕大的机器和三张病床一起被运了进来。托尼躺在其中一张病床上，身上连接着生命体征检测仪器，他的心跳十分平稳，表情也很安详，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除了他醒不过来。
那场大战结束之后，身体几乎被摧毁了一半的托尼马上被送进瓦坎达急救。多亏了瓦坎达的小公主苏睿实在是个天才，她发明的材料和仪器保住了托尼的生命，但一个星期、一个月、三个月过去，托尼一直醒不过来。
经过许多探讨和研究，大家发现，让托尼醒不过来的根源还是在那些石头。托尼的身体强度和灵魂强度都不够高，强行驱使它们的代价就是他的生命，眼下，他的求生意志已经被完全摧毁，即使身体被治疗完好，意识仍然无法醒来。
谁都无法接受曾经那个自信嚣张的托尼现在死气沉沉地躺在病床上，大家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唤醒他——并非是让他继续承担拯救世界的责任，年轻一代已经可以从他们手中将重担接过了，大家都想让托尼度过一个平稳快乐的晚年。
托尼在出事之前，没有爱人和孩子，前女友小辣椒也嫁给了哈皮，唯一能唤醒他的，也许只有对这个世界放不下的责任。
众目睽睽之下，斯蒂夫在空病床上躺下，班纳帮着把头盔给他戴上、链接线都连好。这个装置是变种人领袖查尔斯协助改进的，综合了他的脑波增强仪，两个人产生链接之后，他们意识里发生的一切都可以通过屏幕投放在众人面前。
这也是大家齐聚一堂的原因，通过观测托尼意识海里的行动，众人可以帮着及时调整策略，万一发生危险，依靠各位的能力，也能尽最大努力转危为安。
“嘀”的一声，斯蒂夫闭上眼睛，会议室的灯光也暗了下来，片刻之前窸窸窣窣嚼零食的声音也全部停下了，大屏幕缓缓亮起，出现了模糊的画面。
————————
“托尼，托尼！”
托尼头痛欲裂。
谁在叫他？真是讨厌的声音，又熟悉，又......
“托尼！”
他想起来了，是老冰棍。
托尼的意识里有些混乱，一时是自己小时候，他的父亲霍华德由于十分崇敬美国队长，经常用美国队长来教训小托尼，堪称是别人家的孩子，让托尼从小就对这个父亲的偶像喜欢不起来。
一时又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第一次作为一个团队对抗洛基入侵地球的计划，斯蒂夫指责他，没了战甲什么都不是。
一时是他们在西伯利亚，斯蒂夫为了保住巴基的命，下了狠手将托尼的反应堆摧毁，接着离他而去。
会议室中的全体：“......”
他们将这些过去纠葛的画面看得清清楚楚。
由于人的记忆所限，画面中的大部分细节都模糊了，最清晰的就是斯蒂夫的脸和声音，以及他扔掉那面老斯塔克做的盾牌时候，给盾牌甚至还有特写，不难看出当时托尼的心情有多复杂。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戴安娜小声问：“这两位是有仇吗？让他第一个建立链接是不是不太合适？”
绿巨人班纳尴尬地咳嗽一声：“是这样......越强烈的情绪越好，对托尼的求生意志有帮助。”
这帮人里轮谁和托尼结仇最大，斯蒂夫认第二还没人认第一呢。
另一位当事人巴基也默默地捂住了脸。
托尼的意识海中。
“你这个声音真的挺烦的。”托尼有气无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扯掉自己身上的线，并对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深深皱起眉头——这衣服实在不符合他的审美，好在意识海里的举动并不会影响现实世界，也不会导致链接断开，“喊什么喊，叫魂吗？叫你铁人爹地有什么事？我不是死了吗？”
斯蒂夫正直的声音听起来松了口气：“托尼，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以为把人全都救回来，这件事就结束了，但是，复仇者联盟还差一位领导人。没有选出这位领导人之前，你还不能死。”
托尼沉默了两秒钟，“咚”地躺回了自己的枕头上。
“我已经死了，死了的意思就是不用再干活了，退休了！哪个词你听不懂？”托尼直挺挺的躺着，像根萝卜，“没有任何人能把我从这张床上拉起来。”
接下来的几分钟就在斯蒂夫的苦口婆心中度过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没有一个合适的复联领导人，整个地球都会面对无穷无尽的危机，整个宇宙也危在旦夕。
“地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至关重要了，地球上一个小小组织的领导人，能威胁到整个宇宙？别说虚的，复联曾经还没把我当回事儿，对我的评估没通过呢，我是顾问，顾问！何况复联一大半人都不听我的。那个老冰棍怎么不当？你声音怎么和他那么像？”
“我不是老冰棍。”斯蒂夫严肃地否决自己的真实身份，“罗杰斯队长......嗯......他出了点事情，现在也无法胜任。”
“我已经提早做出安排了。”托尼仍然是满脸的拒绝，“我把眼镜留给了那小子，他现在应该已经收到了吧？彼......蜘蛛宝宝是个很有潜力的年轻人......”
“但你对他的了解仍然不够深。”斯蒂夫不失时机地插话，“我可以帮你创造出一个场地，你可以在这里设计某种......困境，作为考验，你才能真正知道他是不是下一个你。”
“我从来没觉得他是下一个我。”托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苍蝇一般，“蜘蛛侠就是蜘蛛侠，他有领导复联的能力，我相信他，他只是需要锻炼。”
“他完全可以在这里锻炼。”斯蒂夫说。
托尼沉默了一会儿。
他内心的一部分——很大一部分，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闭眼、沉睡，让尘世间的所有纷争都离他远去。
而他内心的另一部分，却十分、十分想再见那孩子一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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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铁人的意识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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