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仪,阿仪。”那是少年冷冽又温柔的嗓音。
“承泽哥哥,承泽哥哥是你吗?”,魏仪站在荒野里,四周白茫茫一片,没有一个人影,“你在哪儿?你在哪里?”
“丫头,这儿呢。”魏仪一回头,高挑挺拔的少年就站在她身后,柔和地看着她。
“承泽哥哥!”她开心地扑到少年怀里,紧紧抱住少年的腰,头在他胸前一个劲儿蹭着,“你来接我了啊。”
“嗯。”少年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应着,“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好啊!再也不分开了!”
“阿仪,阿仪。”谁又在叫她。
那声音越来越近了,是爹爹在唤她呢。
“别忘了你的任务,阿仪。”
我的任务?我的任务!
魏仪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无数倍的人脸,而她的手正搂着对方的脖子。
“啊啊啊啊!”
“啊!”
少女一阵尖叫后,是男子的一声闷哼。
“你谁啊?”魏仪抱着被子一脸警惕地盯着眼前的青年男子,此刻她正躺在一间破旧的屋子的土炕上。
男子揉着被打了一拳的鼻子,委屈巴巴控诉道:“你怎么打人呢。”
“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男子往前走近一步,魏仪就在床上后挪一屁股,男子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魏仪。
“救命恩人,你救的我?”魏仪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看着不过二十来岁,个子不是特别高,一张脸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个弱不经风的白面书生。
魏仪狐疑地上下审视着他,一脸不相信,怎么看也不像能背得动、抱得动或者扛得动自己的模样。
“喂!你这不相信的眼神是几个意思!”
青年站在床边,唾沫横飞地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那日青年带着马去河边饮水,正巧碰见了被河水冲到下游岸边的魏仪,俯卧在河边的草丛里,活像具死尸。要不是青年古道热肠,上前去探了探鼻息,发现魏仪还活着,估计现在就是具真尸体了。
青年不会医术,只能带着她在附近寻了个村子,找了个赤脚大夫给她治病。身上外伤没什么大碍,但是在水里泡的时间长了,发了一夜高烧。
烧退下去了也不见醒,大夫说是太累了,睡着了。
“要不是你醒了,我都怀疑那大夫在蒙我。”青年伸出两根手指头在魏仪面前晃悠,“两天,你就这么躺着整整睡了两天。”
“那我东西呢,我随身带的包袱呢?”魏仪扑上去抓住青年的手,动作太大牵扯到右肩上的伤,疼得呲了一声。
“在那儿呢,你这么激动干嘛。”青年指了指身后的破破烂烂的柜子,她那沾满泥浆的包袱就放在那里,上面还压着她的扇子,“小心伤口裂开了。”
魏仪松了一口气,很快心又提了起来,她松开青年的手,小心试探:“里面东西都在吧?”
青年甩了甩被捏疼的手,不解地看着她:“我怎么知道你里面有什么东西?”
说着走过去拿了包袱,将包袱还有扇子以及一块金牌塞到床上魏仪的手里:“就这些,你自己看啰。”
包袱没被打开过,原本的黑布全是黄褐色的斑斑点点,是干涸了粘在上面的泥浆水渍,魏仪托着包袱的手一捏,感受到木盒的轮廓,终于放下心来,东西还在。
面上不显,只是象征性拆开包袱,摸了摸面上覆盖的衣物,然后朝青年感激一笑:“都在,谢谢壮士。大恩大德,无以回报,我……”
青年潇洒地一挥手,一脸骄傲:“小事一桩,扶弱济贫是吾辈的分内之事。”
“既然你醒了,我也该走了,我还要去长安找我兄弟比剑呢?”
“去长安比剑?”魏仪的话让青年停下脚步,“你是剑客?”
“喂!你这又是什么眼神!”青年举起放在桌上的剑,“我可是叶知秋!”
“叶知秋?”
“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青年把剑抱在胸前,一脸得意。
“那是谁?”魏仪一脸懵地问他,气得青年一挥手,剑鞘指在魏仪鼻尖,“你!”
真不怪魏仪不认识他,自小在长安城里大致按着世家贵女的培养方式长大的魏仪,连朝堂的事都不甚了了,更别提江湖事了。
哪里知道随手救了自己一命的人,是近年来江湖上声名鹊起的葬剑山庄少庄主,人送外号“剑痴”的叶知秋呢。
“这么说你不是江湖中人。”叶知秋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怪不得你没听过我的名号。”
魏仪编了个瞎话,说自己哥哥在幽州做买卖已几年未曾回家了,这次她奉父命去幽州看望哥哥,谁知路上遇到歹人,随行的护卫都蒙了难,自己也被歹人打落水中,差点丢了性命。
说着说着,魏仪竟真的抽抽嗒嗒啜泣起来,有委屈有心酸也有害怕,到底还是个十六七岁不经事的孩子。
“你别哭啊,魏姑娘。”叶知秋自小打交道的都是冷冰冰的剑,最是招架不住女孩子哭,手忙脚乱的。
魏仪也没哭多一会儿,很快就擦干眼泪,两只眼睛水汪汪红彤彤地盯着叶知秋:“对不起叶少侠,是我失态了。”
见她不哭了,叶知秋也松了一口气,被少女那样看着又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干笑掩饰自己的尴尬:“嘿嘿,没事。”
“不知能否再麻烦叶少侠一事。”
“什么事,你说。”
“我,我想请叶少侠护送我去找我哥哥。”魏仪一脸害怕,“我一个人不敢上路,若是再遇上坏人,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然后又抛出一个叶知秋无法拒绝的诱惑,只见眼前的少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虽然我武功不好,但是我哥哥很厉害,他跟天下第一剑学过剑术呢。”
“当真?!”
“当真。”
随行护卫已经没了,接下来光凭自己一个人若是想找到李承佑已是困难重重,况且敌暗我明,一切都不可预知,不如找个帮手,起码有个帮衬。
魏仪心想:我也没骗他呀,李承佑以前确实跟天下第一剑学过剑术。至于厉不厉害,到时候再说了。
“上来吧,我给你弄了辆马车。”车辕上的叶知秋朝魏仪伸出手。
“哦。”
就这样刚认识不到一个时辰的两个人,一同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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