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两人秉持着未成年人禁止涩涩的原则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方聿高三了,商旬礼也要开始高压学习状态式地补课。
转专业的路还是不好走。
但商旬礼没叫过苦,没说过累,顶多在俩人为数不多的见面时间里把方聿亲到濒临窒息再松开。
方聿也不甘下风地回敬。
仅仅而已。
方聿猜老方和老黄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但都很默契地没提过。
等过了高考大关再谈。
高三的日子过得快。
老张一天天减少训练量,叮嘱体育生们及时补充能量,注意不要肌肉拉伤。
一眨眼的功夫,方聿要体考了。
老方和老黄抽不开身,老张和老何把人带到地点,也得分心去照看其他崽子。
身份确认、电脑抽签,方聿捏着签号在指定候考区等候。
本来是不紧张的,一捏上那张签却发现自己手都打颤。
方聿太想考好了。
他想考去北京。
商旬礼说过,他最想去北京读书。
去北京大学法学院学习,最后成为一名律师。
他的分数是绝对够的,但填志愿时被父母修改回了华晷大学的金融系。
他们说,放在眼皮子底下,安心。
方聿不可置信,甚至想跑去和长辈理论,但商旬礼轻描淡写地按下,反倒安慰他:“多大点事,不读就不读了。”
右手下意识攥了攥左手上的手表。
但方聿还是觉得,华晷困不住商旬礼。
他终究还是要去更高更远的地方的。
无论他和商旬礼会成为什么样的关系,方聿都想去北京,追随商旬礼,或等待商旬礼。
他好像看见商旬礼含笑的眼睛。
咬紧牙关,深呼吸。
发令枪响,方聿心无杂念,只剩眼前那根无形的线。
老张站在考场外啃苹果,啃着啃着苹果直愣愣地掉下去,被旁边老何眼疾手快地接住,按回他嘴里。
老张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老何:“你没干什么……违规的事情吧???”
老何摊手:“你知道我的,我从来不干这种事儿。喏,这可能就是爱情的魔药吧。”
方聿的成绩破了体考记录,基本不用担心能不能考到北京去了。
在坐着大巴离开时,他好像在窗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高高瘦瘦的,似是畏冷,方聿恨不得脱得只剩短袖,他还捂着羽绒服。
他只是在那儿站了一会儿,然后消失在长长的街道中。
方聿甩了甩头。
商旬礼正在忙着准备考研,哪儿有时间浪费。
没两秒方聿就接到了商旬礼的电话。
“考完了?”商旬礼言简意赅。
方聿嗯了一声。
“不错。”商旬礼笑了一声,又轻轻补了一句,“真好。”
“能去你想去的地方吗?”他又问。
方聿还是嗯了一声。
“挺好……挺好。”商旬礼嘶了一声,“那我这儿还有事,先挂了。”
方聿于是对着忙音的嘟嘟声发呆。
哪儿有这样的,他愤愤不平地想。
不是说喜欢自己吗,看都不来看一眼就算了,通话时长才三十秒。
算什么喜欢啊,他呸。
大巴刚到学校,老师点完人数放他们走了。
方聿却被人拉进树林。
还是上课时间,小树林里一个人也没有。
天地之间只有花“砰”地开放的声音,和两个人震耳欲聋的心跳。
方聿看着商旬礼:“你怎么进来的?贿赂保安大叔?”
商旬礼坦然把外套拉链拉开。
里头是校服。
“你哥像不像高中生?”他笑。
“像,太像了。”方聿凑上去亲了一口商旬礼,没忍住又亲了一下。
商旬礼故意把方聿头发弄乱,把拎着的袋子给他看:“喏,体育考完了,特意给你准备的学习笔记大礼包。”
方聿故意噘嘴。
商旬礼好笑道:“省状元的笔记,免费送你,还给你不满意上了?”
“你初中时就说过笔记都给我,想卖掉就卖了赚零花钱,不记得了?”方聿挑衅,“早就是我的了,你这不过是物归原主。”
商旬礼对于方聿看过自己的遗嘱并没有什么意外或是愤怒,他只是在三月温和的风中拥住方聿:“嗯,早就是你的了。”
方聿在他耳边说:“我也有东西给你。”
他从背后掏出一束玉兰:“考场门口摘的,送你。”
没有褐色的折痕,没有破损,一把新鲜的洁白的玉兰花。
“知道它什么意思吗?”
商旬礼很轻很轻地亲了一下方聿的鼻尖。
“知道。”
他在心里说:“方聿把他纯洁的真挚的爱,全部送给商旬礼了。”
“商旬礼也回赠了他一份。”
方聿锤他:“情话你都不敢说出口!你好怂啊商旬礼!”
商旬礼低声道:“喜欢你,是我最勇敢的一次。”
方聿捂脸:“你这不是很会吗?!”
小树林外一个身影悄悄地走了。
老方拉着想过来看的老黄:“今天天气好啊,这天,蓝啊。”
高考前方聿和商旬礼一直保持着一种纯洁真挚的革命主义战友情。
当然这种情感在考完后迅速变质。
方聿顺利地考去北京,商旬礼在不久的以后以优异成绩考进北京大学法学院。
在离开凤归时顺便把取名为拖把的金毛学长拜托给老方和老黄照顾。
本来要把拖把带去北京的,但拖把和墩布跨物种同性别看对眼了,没法棒打鸳鸯。
方聿在寒暑假和周末去了一家猫咖打工。
里面的长发美人二老板有点呆呆的,另一个姓袁的大老板有时候不在,要找一个脾气好猫猫愿意亲近的人照看二老板和三老板,即猫猫们。
猫猫们格外亲近方聿,他初来应聘时就纷纷拜倒在其石榴裙下,工作毫无意外地到手。
待遇不错,老板给钱给得很大方。
一开始商旬礼还有点醋,但某次大老板和二老板偷偷喝酒喝多了,蒙蒙的二老板被猫咖对面公司的总裁带回家,挣扎着的大老板被另一个袁老板拎到车上,商旬礼就无所畏惧了。
几个受凑在一起是没有未来的。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口,连想都不能想,不然是会被罚跪搓衣板的(?)
故事的最后,商旬礼和方聿还是选择了回到华晷。
商旬礼如愿成为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律所中的金牌律师,方聿在拿到三金不知道多少银和铜后结束了自己的运动员生涯,回到二中当了体育老师。
老张和老何、老方和老黄,他们的老师还在那儿,多了方聿、高兴未和陶央等一众年轻面孔。
商旬礼没有选择和父母完全和解,心中的隔阂抹不去,但过年两家人还是会凑在一起吃一顿饭,商父和商母也再不可能对商旬礼的人生指手画脚了。
那些商旬礼曾经失去的不可能完全复得,他在不想走的道路上跋涉时也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收获了一些额外的回忆。
还好,最后的结局也是他想要的。
方聿渐渐地听不见商旬礼的心声了,在某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以一句白日宣淫时的“我爱你”作为终点。
好吧,其实不是,但倒数第一句话说出来不是很过审,便以倒数第二句作为代替。
墩布和拖把在外面哐哐撞门。
方聿含着哭腔:“别撞了,滚出去……”
商旬礼含笑冲外头说:“墩布,拖把,听到了吗?你们爸爸叫你们滚出去!”
方聿瞪他:“我说的是你!”
阳光很好。
玉兰开得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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