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就是很凉爽,退去了白天的燥热,现在只剩下凉爽。
桑瑾靠着阳台上的栏杆吹风。
夏天的风有时炽热,又有时凉爽,变化不一。
桑瑾拿起手机,拨通了付施姩的电话。
“喂?施姩。”
她的声音清晰,语气带有柔顺。
施姩听到声音一愣:“怎么了?”
“你来看看我哥吧。”
“他很消沉。”
“他.”
“需要你。”
付施姩和桑怀矛盾是什么时候有的呢?大概是上一次桑怀帮自己好朋友出恶气恰好被付施姩撞见了,两人因此生了嫌隙。
付施姩怀里抱着几本书,视线一直在桑怀身上徘徊,她现在脑子嗡嗡作响。
桑怀将人打进医院,出来巷子口时看见付施姩,一头雾水,五味杂陈。
痞帅的一张脸上多了几道伤疤,伤口不算太深,也不算太浅。
他现在无暇顾及脸上的伤疤,当下是如何面对付施姩。
施姩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去医院。”
“啊?好。”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拉上了出租车。
付施姩:“司机,人民医院。”
车里开着空调,付施姩本身就体寒,在夏天只能吹电风扇,空调这种东西,她碰都不敢碰。
她将书平放在腿上,双手抱臂,看着窗外。
桑怀脱下外套,将自己的外套递给付施姩:“给。”
付施姩一愣,接过外套,套在了自己的身上:“谢谢。”
两人一路无话。
付施姩手从包里拿出手机刚想付钱,桑怀将100的钞票给了司机:“不用找钱。”
付施姩:“……”
两人走进医院,坐在手术室门前,施姩开口:“也对,没人会因为我而改变,你也是。”
桑怀侧头盯她,解释道:“不是,我……”
“你总是有这么多的解释语。”她开口打断他。
付施姩的神色自若,眼眶偏红:“桑怀,我知道我并不是很好,也许你只是喜欢我漂亮的脸蛋,也许你只喜欢我独特的性格,或许你的喜欢是因为我不喜欢你而激发的胜负欲,也可能是你的一时兴起。”
她的声音镇定里带有哽咽。
“桑怀。”
“我们冷静几天吧。”
思绪被拉回,付施姩坐在书桌前顿了顿,耳机挂在耳边。
“好。”
付施姩一身牛仔长裙,随便套了一件外套,头发用鲨鱼夹半扎着,小白鞋嗒嗒作响。
……
“叮咚。”门铃响起。
桑瑾坐在沙发上回头做起,跑过去给施姩开门。
“施姩”
“我哥在那呢。”
桑瑾说道。
天,桑怀简直一点出息都没有,天天围着女人转。
施姩点头:“嗯好。”
她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酒瓶与烟头一个接一个的扔到垃圾桶里。
她回过头,问:“没保姆吗?”
桑瑾想了想,说道:“今天保姆们都放假了。”
她的动作很轻,声音很小:“我去煮点醒酒汤。”
桑瑾点点头。
她向前一步,踢了踢桑怀,说道:“醉鬼,该醒了,别装了,人我给你请来了。”
桑怀坐了起来,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直直往厨房走去。
施姩站在煤气灶的身旁,正等着汤熬好,突然,一双手紧紧扣在她的腰间。
随之而来的是头部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勺子,扭过头去,双手捧着他的脸:“桑怀,别这样。”
“嗯?”
“别抱着我。”
“……”
“我最近有点腰疼,可能腰那个地方比较脆弱。”
“看过医生了没?”
“看了。”
施姩撇过头去,将锅盖掀起,热乎乎的水蒸气飘在空中与空气乱做一团。
她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碗与一个勺子,舀了一碗给桑怀。
“呐,蹭热喝,喝完有事和你说。”
她挣脱开他的怀抱。
桑怀也无暇顾及烫,直接一口气喝了,喝的很利索。
他慢条斯理的走出去,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施姩:“姩姩,我……”
付施姩目光稍有点呆滞,明显是没有休息好的痕迹。
她的眉毛颤了颤,说道:“桑怀,我不喜欢打架,无论是什么原因。”
“我都不喜欢。”她补充道。
付施姩有一瞬间想过她会和桑怀在一起,但下一秒就会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可能。
“你振作起来吧。”
“明天去上学。”
她劝道。
桑怀迈开步子向前走了几步,坐在付施姩旁边:“不、去。”
施姩叹了口气,说:“没记错的话你们下个月期中考吧?你要是能进前50,我就答应你做你女朋友。”
她实在是没辙了。
他抬眸一瞬,“嗯?真?”
“真。”
她肯定。
……
桑瑾送施姩回了家,两人虽然天天见面但还是有聊不完的话题,学生时代的友谊就是你找我聊天我找你聊天,聊一堆琐事。
“施姩,你真……答应我哥?”桑瑾疑问。
施姩眨了眨眼,望向天空:“嗯。”
桑瑾不敢相信:“付施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这可是一辈子的事了!你们两个要是谈了恋爱,你要是后悔了那可就晚了。”
付施姩:“我不后悔。”
也许我早就对少年动心了,只是不想承认。
桑瑾:“好吧好吧。”
“那我先回家了,拜拜。”
“回聊。”
桑瑾走在路上,黑色长裙随风漂浮,发色被灯光晕上了一层鹅黄色,心里五味杂陈,甚至有点沮丧。
自己的笨蛋老哥居然快追到初恋了?!
而我还停留在做朋友。
“桑瑾。”
一个少年挺拔的站在她眼前。
桑瑾愣了愣:“啊?”
“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啊?”
陈江衍:“?”我难道不能出现在这里吗?
话刚说出口,桑瑾后悔自己的话语,心里无数次想扇自己的冲动。
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疯了吧!
我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了。
桑瑾刚要开口解释,陈江衍打破尴尬氛围:“女孩子一个人在外不安全,我送你回家。”
桑瑾愣了愣,思绪回到初见他的那会儿,他坚信法律的制裁,他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站出来指认她的错误。
“陈江衍。”
“你是不是在跟踪我?”
她说话特别的理直气壮。
陈江衍就这么和她对视着,今晚的月色很圆,从所未有的圆。
陈江衍否认道:“没有,是恰巧遇见。”
桑瑾纳闷道:“哦,那我们可真是凑巧。”
.
桑瑾看着他抿了抿唇,道:“你们男生一般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陈江衍迟疑了一下,道:“怎么了?”
“没什么。”
她瘪了瘪嘴。
陈江衍认真回答道:“一般会喜欢漂亮的,学习好的,脾气坏点也没关系。”
桑瑾想了想:“那你说我这种的行不行啊?”
他咽了咽口水,没再说话,视线别开她。
嘴硬道:“不行。”
鼻梁处泛着羞涩的红。
“陈江衍。”
“你居然贬低我。”
桑瑾怒道:“你怎么可以贬低我?!”
她叹了口气:“算了,本小姐就不和你记仇了。”
她没那精力,她这几天一直睡不好觉,总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陈江衍注意到她眼底的黑眼圈,问:“最近没睡好吗?”
桑瑾点点头:“对啊,最近没睡好。”
陈江衍:“为什么睡不好?”
桑瑾想了想:“可能是我房间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吧。”
陈江衍闻言愣了愣,拿起手机拨通之前一名道士的电话。
桑瑾被他这一骚操作看蒙,问:“你给谁打电话呢?”
“之前认识的一个道士,可能对你房间里的东西管用。”
桑瑾:“……”我开玩笑啊。
谁能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玩笑话,他居然当真了。
她甚至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和他开玩笑。
她愣了一会儿,道:“我开玩笑的。”
“你也没必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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